5、小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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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香跟着岳狐隐来到全国第一大钱庄海升号，到了门口岳狐让她门口等一下，他自己就进去了——她想着反正兑银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在外面等等顺便看看风景吧。结果等的满头大汗，不停数落岳狐隐这个心眼小的跟针似的小男人，居然这么整她。在她数落自己笨，居然听那个小男人的时候，一个穿着宝蓝色短打，肩披一条大白巾，疑似伙计的人跑过来，笑眯眯的半躬身问：“客官，您要不要进去坐坐？这外面日头毒，屋里避避，还有凉茶呢！”林秘香瞅着这服务态度真真有一种现代五星级酒店的水准，眼神不错啊。反正天这么热，岳狐隐那小男人又不是谁，干嘛听他的？姐必须进去乘凉去！
“有劳了。”她抱拳微微一笑，正打算进门，街上突然一阵吵杂。
“好你个天杀的穷鬼，还不给爷滚出去，别让你那身穷病污了爷的地儿！”
“大爷您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滚滚滚，我这客人们吃着呢，要是败了胃口，仔细你的小命！”胖掌柜挤着一双肉眼，一手拿个算盘，一手指着匍匐在地的乞儿破口大骂。
“大爷，大爷说的是。小人是个下作粗鄙得畜生，求您给口剩饭，老天也一定保佑你福寿双全，财源广进的！”乞儿一身脏污，跪在地上猛磕头，不一会儿就出血了。
“怎么这样啊？”林秘香皱眉，在现代虽然有看过这样的报道，但很少吧。一般在路上看到行乞的人大家都很愿意帮忙的，所以还有种说法说是：人前讨饭，人后洋宅的。没想到这里看到这样挑战人道德底线的一幕。
“客官，您是外地人的吧？难怪不知道，您看那乞儿的脚底板，是否看到有个一个圆形图案？这是被苏府逐出的标识啊。这‘苏’啊，可是皇亲国戚呢，苏家祖宗是开国大元帅，先帝亲封为‘御弟’啊。”林秘香一阵恶寒，不会苏家老祖宗也这么巧，叫苏玄奘，去了西域打仗，还有三个徒弟吧…….“……这现任苏家当家的，就两个孩子，长姊乃是当朝的苏后，幺子是当朝的文武状元兰台公子，深得皇上宠幸呢。”我靠，有没有搞错啊，这苏家真是货真价实的“黄金世家”啊——又贵又富。“……所以啊，您——”
林秘香摆摆手，示意伙计可以歇歇了，“等会儿说，我去看看先。”瞧那边情形不对，林秘香跑到对街，拨开围观的人挤了进去，正看见胖掌柜高举起算盘，准备对着地上的小乞儿砸下去，她顺手从手上抓下一个镯子掷了过去——
“啊——谁？谁打我？！”胖掌柜手中的算盘落地，那只肥厚的大手红肿红肿的。林秘香深吸一口气，起跳——抬脚——开踹，一气呵成。只见一个圆滚滚的球状物倒栽葱似的飞出几米远，人群立马退让。林秘香蹲下身，把腰间的纸袋子递给地上的小乞儿，“喏，这是我刚买的肉包，我吃了几个，剩下的给你。”林秘香相信自己当时的微笑绝对是天使般救赎的一笑，曾经揽镜自照立马就迷上了自己这张圣洁的脸蛋。小乞儿抬起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从露出的部分猜测，这孩子除非独眼龙或者眼睛长在脑壳上，不然应该很不丑啊！“谢……谢谢。”含糊不清的道谢，小乞儿吐出一口血水，混着自己的一颗牙。林秘香不忍的别过脸，“人没事就好，可以站起来吗？”说真的，林秘香从不知道，乞丐身上看着脏兮兮，但是没有异味？？？！小乞儿颤微微地站起来，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倔强。摸摸衣袖，没有；摸摸腰带内侧，没有；摸摸衣襟里，没有？！林秘香大惊失色，她的钱包呢？？？！一滴冷汗下来，“那个，小弟弟……我身上没带钱，钱包，哦不，钱袋丢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我朋友从那儿出来，带你去换身衣服吧？”林秘香很懊恼，有没有搞错啊，太伤面子了！原本姐还想款一把啊，有没有这么坑爹的事啊！小乞儿疑似不好意思的半低头，喃喃道：“不……不用了。”林秘香是谁？那绝对是豪气云霄的女英雌啊，哪有不救人救到底的啊！“没关系，跟我来吧。”
在围观群众的一片叫好声中，林秘香飘飘然的把路边的乞丐捡走了，那伙计很伶俐的什么都没说，招呼着两人进去喝茶，期间，林秘香好奇小乞儿怎么成乞丐这事，就问了出来，待到自己觉得太不礼貌的时候已经迟了。
“小姐，小姐原来是外地人……”这孩子略带失落的嘟囔了句，“小姐救了小人，小人若是有隐瞒的话，对不住小姐的大恩。小人——”
“打住！抱歉，你能别小人长小人短吗？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丘小堂，沙丘的‘丘’，大小的‘小’，跑堂的‘堂’。我原本是……”林秘香注意到丘小堂咬了咬唇，还是艰难的往下说：“是苏府的家妓。”
“什么？！”
“呵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姐后悔了吧，救了这么一个污秽不堪的人。我自小入苏府，学的都是以色侍人之术，吃的大多也以媚药催情生香的居多，闻得也大多是媚香，难道小姐不好奇为什么我一身脏污，却没有恶臭吗？”这孩子紧紧攥着拳头，“我身无异味，并且在情绪激动运动之后，会生异香，我爹娘因着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便把我送给苏府，换点口粮。”
“你……小堂……”林秘香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原本以为……不，果然还是自己太伪善了不是吗？明明可以不管的，可是一想到穿越定律——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穿越人物遇到的人，因为他们日后都有可能成为隐形的BOSS啊！所以归根到底自己才是最卑鄙的。
“入了苏府，我就被带到教习师傅那里学习，吃穿不愁，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主人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哪怕是让我们当条狗，我们也会汪汪叫着啃骨头。是不是很恶心？”
那个孩子在那里，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怪不得即使是跪在地上磕头说些吉祥话的时候，动作那么的镇定。看来受了不少罪，那么以后成功的几率也会更大些，也许也会成为一代BOSS啊。（便当：= =凸女儿你除了满脑子的作弊小九九还有什么？！）伸出手，摸摸小堂纠结油腻的黑发，林秘香在内心催眠自己是在摸绸缎绸缎。“不，没有人生来愿意低人一等不是吗？何况你当时没得选，是你的爹娘替你做了选择，而且即便是那样的日子，小堂还是坚强的过来了啊，所以小堂很厉害。”林秘香温柔的坚定的看着这个孩子，这时候绝对不能颤抖，不能哭，也不能过分琼瑶了！她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这孩子看惯了尔虞我诈咱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最保险！
“啪——”小堂挥手拍开她的手，吼着：“不要这么假惺惺的说着这样的话了！我伺候的不仅是那些恶心的老女人，还有男人！！你懂吗？我可是苏府最受宠的家妓……就因为一句话被轻易送了人，就是因为我挨不过他们的折磨，才被赶出去。这令人作呕的身体！”
林秘香环视了下周围，幸好是个小包间，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听到，看来之后还要麻烦下那个小男人做个法术保险点。打定主意，她对着那歇斯底里的男孩就是一巴掌，哼，小样儿，老娘看过的穿越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对付你这号的，必须上巴掌！“你够了没有？我需要对你假惺惺什么吗，你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费心的？”丘小堂明显愣住了，再接再厉！“还有我刚才说的你是都给我塞进菊花里了吗？！”她揪着这孩子的耳朵，“我再说一遍，你要死要活跟老娘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怎么活都和我无关！但是，你记住了，今天我救了你，是你的大恩人，我因此才会对你这样浪费自己人生，贬低自己甘愿在人身下承欢的态度十分不爽！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建议了下，你爱接受不接受，爱死不死，爱干嘛干嘛，少给我摆这个万年不举的表情瞪着老娘！好了，你可以重新端着你的小破碗去讨饭了，反正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去吧！”林秘香越说越气，越气越觉得自己真是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事大动肝火，怎么能有这么扶不上墙的BOSS？！
“……我说，这是什么情况？”门被打开，岳狐隐这个小男人看了看站着一手叉腰，一手大口灌茶的女孩；又看了看低头默默流泪，双手交叉紧握的男孩。叹了口气，好吧，都不说话，那只能他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乞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