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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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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晚上喝多了,实在抱歉!”顾筱萱纤细的手指轻触屏幕,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锁了屏幕,未回信息,上床关灯睡觉。
这一头苏悦然与众人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意兴阑珊,各自回家了。夜深,她酒醒了不少,记忆起刚刚的事情,心里颇为不安,发短信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若是用一首歌来形容苏悦然此时的心情的话,非《忐忑》莫属了。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顾筱萱是不是睡了?没开机?洗澡?没看到?天哪!!你不回复我我也睡不着啊!!!苏悦然真是担心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甚至惊动了苏父。
“怎么还没睡?”苏父起身,见女儿的屋门紧闭,可还是从门缝里透出了暖黄色的光。
“我…吃多了,消化消化…”
“要不要消食片或者解酒药什么的,年轻也不能这么玩啊。”苏父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不用,不用,爸,你快睡吧,我这就躺下了。”支支吾吾的哄着自己老爹去睡觉,苏悦然又看了一眼手机,都快凌晨了,得,估计顾大小姐是睡着了没看见,她洗了把脸,一下子倒在了枕头上,带着微微的酒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有人说梦是反的,小苏同志晚上梦了一宿顾筱萱给自己回复短信,内容版本各不相同,从“没关系”到“没事”再到“我不介意”,反正各个都是人家不放在心上的意思。等她顶着剧烈的头痛挣扎着张开双眼的时候,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没关系”三个字。抬手,抓手机,看表,嗯,八点多了。再看一眼信箱……除了朋友们的生日祝福,偏偏没有“顾筱萱”和“没关系”六个字出现!
“……”苏悦然又确认了一遍发件箱,“发送成功”的字样是那么扎眼。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苏姑娘躺在床上嚎了一声,把正在看报纸的苏妈吓得眼睛跌了下来。
另一位当事人,顾筱萱顾大小姐一早就被Bob他们吵醒拉去逛北京了,老外们精力旺盛、体力充沛,让她一早就把昨晚苏悦然的短信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他们中午在东来顺吃涮羊肉,顾筱萱才在翻开信息的时候想起了苏悦然。她看了看表,此时距苏某人道歉短信发送时间已经超过12小时了,对方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但是顾筱萱肯定,苏悦然心里一定非常焦急、非常难受,一想到这,自己莫名其妙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小快感,很不厚道的轻笑出声。
“What’s up?”Bob见她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呆了好一会,又忽然傻笑,不免有些好奇。
“Nothing……”顾筱萱匆匆按下“never mind”,便收起了手机。
正在玩temple run的苏悦然,眼看着马上就要突破自己的记录了,手机忽然一震,奔跑着的小帅哥很不幸的做了“无头尸”。
“谁啊!!”苏悦然游戏玩的激动,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掉了,她真心想骂娘,带着愤怒的情绪点看了信息,居然是……
这一下,什么游戏什么破纪录都成了身外的事,因为让她忐忑、起伏、不安、紧张了小半天的人终于回信了,但这两个单词实在是匪夷所思,连个标点都没有,它们所能表达的感情,可以是真诚的,也可以是无所谓的,更可以是不屑的。苏悦然纠结了,作为一个不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如何判断对方的情绪了,在无比纠结中,她决定带着撒娇。讨好外加小女儿的情态再次试探一下顾筱萱,于是对着一条约人家出来赔礼道歉请客吃饭的短信编辑、删除,删除、编辑了好一会,终于下狠心点了“发送”。
“555…我请你吃饭吧,你答应了就算原谅我好吗?不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顾筱萱看到这条短信,不禁哑然失笑,撑着尖细下巴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唇边,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张带着殷桃甜酒味道的软唇,回忆起昨晚的一幕,让她又一次失了神。
“好吧,我要吃北京烤鸭。”
苏悦然在忐忑中收到了回复,长长的吁了口气,“no problem!”
她们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天中自己的心里只装下了彼此,再无他人。
“我们都是背负着奇特过去的女孩,我们的过去犹如一些盖着不合盖子的小盒子,我们得承受它们,却要谨慎面对。”
---《南满的情史》
黎曼迪,一直是顾筱萱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她的微笑、她的悲伤、她的美丽、她的可爱。顾筱萱一直小心翼翼,谨慎无比地承担着这些盒子,怕它们装的太满,突然溢出,更怕黎曼迪夺走小盒子的所有权,把这些盒子亲手毁掉。事实上,黎曼迪一直在做这样的事,只不过,她在毁掉盒子的同时又给了顾筱萱新的希望,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新盒子,让她想放却放不下,只好默默承受。
最近一段时间,黎曼迪时不时地会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表示婚期将至,在筹办婚宴,她要顾筱萱做她的伴娘见证她“幸福”的时刻,顾筱萱苦笑着一一答应,不为别的,这一次就算是为自己年少的爱恋做最后的告别吧。
这天,顾筱萱和苏悦然如约而至,北京烤鸭店里迎来两位美女。人间四月芳菲尽,却是佳人如花时。顾筱萱一袭柠檬黄的长裙将娇俏的身姿衬托的婀娜,苏悦然是一身湖水蓝的短款连衣裙,两人在饭店门口碰面后,皆是一惊,为什么?因为彼此都惊艳了时光,惹来了目光。只是两人都做了微微的掩饰,“初吻”的画面涌上心头,不免有些尴尬,纷纷侧头避开对方的目光,一前一后走进了餐厅。
一张古朴的红木桌子,两把老爷凳,靠窗的位子能清楚的看到街边流动的风景。顾筱萱把点菜的大权交给了苏悦然这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车流。
“咳咳。”苏悦然点完了菜,见顾筱萱还扭着头,便清了清嗓子。
闻声,顾筱萱微微转换头,黑色的丝绸从肩胛滑落,水水的眸子浅浅的梨涡,带着笑容道了一声“让你破费了。”
苏悦然呆了一下,这模样,不是揶揄而是真诚,脸上不自觉的升温,就低下头去:“哪的话,我…应该的……”
两人尴尬间顾筱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黎曼迪,这个时间,伦敦应该是半夜才对,她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并未回避。
“Hello?”顾大小姐英语模式开启。
“Eve……I miss you……”微醉的声音,迷离而遥远。
“你喝酒了。”
黎曼迪从听筒里听到这个严肃而肯定的声音,那个傻孩子一定又把眉峰聚在了一起,神色紧张,于是她轻轻地笑出了声,是的,只有在夜深人静、酒醉之后,才能有那么一刻能大胆地说出想念,就是想要看到和听到她紧张自己的模样,那么的惹人怜爱。
说话间,烤鸭已经端上了桌,苏悦然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帮顾筱萱卷鸭肉,顾筱萱点点头,“我不要葱,谢谢。”
“不客气……”
“你在干什么?!”黎曼迪有些微怒,刚才Eve的语气突然转的温柔,另一端传来的女声也是同样的悦耳轻柔。
“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我当然是在吃饭。”顾筱萱突然很是不满黎曼迪的态度,没好气地答了一声。
“和谁?”
“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顾筱萱看了一眼苏悦然,见对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是低头吃着盘中的美味。
“什么朋友…你们好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我没有听你提起过…”黎曼迪的话断断续续。
“……”顾筱萱咬了咬下唇,“Irene,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