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年华（镜云苏同人）》风殒

4、情侣酒吧

　　第四章情侣酒吧
　　再过两天就是开学的日子，这次回去就是高三老生了，也就意味着必须选择自己将来所要走的路。
　　苏摩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学生会成员们的谈话。看来那件暴力事件已经被秘密处理了，同学们都在为新学期的选择苦恼。白璎请了假，那笙也没有来，但这些都是常事，没有谁会大惊小怪。真岚倒是一如既往的顶着一张笑脸，苏摩只觉碍眼。他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关于那天的事，真岚没有追问什么。难道是白璎说了什么？但他知道了又怎样？苏摩不怎么在乎。还有，那个金发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苏摩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管他什么人，反正，还衣服什么的，也只是说着玩而已……但不在意吗？这几天脑子里时不时都是那个人的身影，真是烦死了！
　　苏摩烦躁的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因为假期里一直在酒吧里做兼职，所以好久没去吹风了。昨天才辞掉的工作。苏摩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那个酒吧不错，是个情侣酒吧，所以很安静，他可以随时坐在柜台里发呆，也可以看看调酒师表演。他只要负责取货就行了。
　　才驱车来到伽蓝白塔苏摩就后悔了，他忘了这几天天气都不好，虽然有风可吹了，但好像要下暴雨了。但他又不想回去。或者去禁城看阿诺？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去看他了吧？
　　苏诺是苏摩的孪生弟弟，但身体极差，出生的时候就差点死掉了，后来经过抢救存活了下来，却是离不开疗养院，每天都要用药瓶子吊着。现在他已经能下地走路，生活也能自理，但苏摩却越来越不想看见他了。虽然从小两兄弟就没有多大的感情，但苏摩还是很同情这个弟弟，并且经常和家人一起来看望他，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苏诺的康复，苏摩发现他长得越来越像自己。面对一个和自己很像、甚至一模一样的人，本来就已经让他不舒服了，更何况还是个病秧子？
　　苏摩自嘲的笑笑，这种心理到底是因为歧视弱者，还是因为自厌心理呢？虽然不愿多见，但毕竟还是有点感情的，所以他直直朝南区的禁城开去。
　　帝都实际上只是一个湖心岛，而这个湖因形似镜子而被称作镜湖。因为岛的北面多山，还有古皇城遗址，所以就被开发为学校和科研中心，但不少贵族还住在这里；中心地上的伽蓝白塔是古人祭祀神殿，后来经过多次重修，变成了今天的娱乐圣地，真是讽刺！禁城坐落于岛南，与叶城隔湖相望，而叶城是曾经的云荒首都，现在是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城市。东西地带是狭小的湖岸，东边只是居住着一些渔民，而西岸却是无人管辖地带，乞丐、流浪汉、吸毒者聚集的地方，当然还有不少拉帮结党的□□团伙。禁城和伽蓝广场之间有段过渡地带，那里有帝都最热闹的商业街。白璎家就在那附近，而苏摩工作的酒吧就在那里。
　　因为不想见到苏诺，所以苏摩有意的减慢了车速。虽然有规定，未成年人不得自己开车，但也没人敢拦他。谁说适者生存就不用看家室？要不然也不会有贵族这种东西存在。冠冕堂皇的东西不过是拿来欺骗那些弱者罢了。
　　经过情侣酒吧时苏摩把车停了下来，倒不是对这里有感情想多看几眼，而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走进去，那个多话的调酒师就看到他了，笑道：“哟～小苏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哥几个？”
　　苏摩对他的称呼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回话，而是自己端了一杯红酒，走到云焕旁边坐了下来。调酒师对他的不理不睬也不见怪，识趣的走开了。
　　此时吧里没什么人，也是，这样的鬼天气，窝在家里或者电影院里看剧都要比在这里喝酒浪漫得多。云焕转头看着苏摩，用眼神询问道“找我有事？”他可不信会有这么巧。
　　当苏摩看清云焕手里端着的是一杯苏打水时差点笑了出来。这店虽为酒吧，但为了广大女性的利益着想，还是会提供不少种类的软饮料，连醒酒茶也有。他没有回答云焕的疑问，而是戏谑道：“我突然觉得你一下子……小了很多……”他本来想用幼稚这个词，但好像不适合。云焕笑笑，并不在意。
　　“你的衣服我没带，不想还了。如果你非要的话我可以重新买一件给你。”苏摩摇着手里的杯子道，他也没有喝酒的兴致。
　　“不用了。……你以前在这里工作？”云焕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问。
　　“嗯。”苏摩突然不想去禁城了，就想这样在这里坐上一晚，然后回去。“话说，你怎么在这里？”不喝酒也没别人陪着，不是很奇怪？
　　“等人。”
　　苏摩有点惊讶：“女朋友？”
　　“不是。”云焕好像很不愿意回答的样子。
　　“男朋友？”苏摩笑道，心道：真没看出来啊～
　　云焕终于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不会吧！真是男朋友？”苏摩状似惋惜道叹。
　　云焕没有反驳，但却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门外，脸色阴沉。
　　苏摩望出去，看到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袭白风衣，微微而笑，看上去很温和。然苏摩脑内却是几个惊悚的大字：恋童癖！
　　“焕儿还是那么守时，宁愿早到也不迟到。”慕湮笑眯眯道。虽然语气和蔼可亲，但苏摩还是感觉到了严师的气息。
　　云焕居然有点不知所措，握紧了拳头道:“老师过奖了。”
　　苏摩更加好奇起来。这到底什么人，居然能让这家伙那样？
　　慕湮走到云焕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怎么不去那边坐着。”说着给予苏摩礼貌一笑，然后拉着云焕坐到了窗边的位子上。苏摩觉得有戏看，一下子兴奋起来。如果换做是别人，他大概是不会去理会的吧。他端正的坐在吧台边，却是明目张胆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师徒。慕湮没在意，云焕却沉着脸不说话。
　　真是太糟糕了！这种事居然会被苏摩撞见！早知道就不应该来的！云焕内心默默咆哮着，但外人依旧看不出什么。
　　就在血案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云父把云焕叫到了酒店里。他原本以为父亲知道了血案事件，所以要询问一番，没想却又是旧事重提。
　　云焕才走进去，云父就一反常态的请他坐下，还倒了杯茶给他。要不是他足够淡定，铁定吓得跳了起来。这真是他父亲？那个从不把他当儿子看的男人？
　　良久，云父才慢悠悠的道：“云焕，过几天就开学了。虽然换了个学校，但希望你尽快适应。还有，过几天你慕老师会找你谈谈，还记得吧，那个教过你剑术的慕湮老师？我希望你能听她的话……好吗？”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语气里居然带有乞求的意味。云焕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好。”
　　自云焕有记忆以来，云家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事情，唯一能给他兴许关怀的就只有姐姐云烛，所以他对她比较有感情。而且，他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据说在幺妹云焰出生后不久就染病去世了。这次来帝都，一来是为了和政府的交易，二来就是为了云焕转校的事情。云父在北区给他买了一栋大别墅，知道他不喜欢外人，还特意安排了按时清扫的临工，但他自己却是住在酒店里。云焕不讨厌这种安排，本来对原来就读的叶辰高中就没有多大的感情，也没什么朋友，换个地方也好，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哪里都一样，反正他都只会是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走到能自己做选择的位置就好。
　　云焕把四岁以前的一些据说很重要的事给忘了，而医生诊断说是选择性失忆，对此父亲表示很担心。他找了不少名医来看，却没有结果，更无语的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医生交流，性格孤僻怪异，而被诊断为人格分裂，所以云父开始找各路心理医师来开导他，却无果。因为他直接无视了那些人。
　　慕湮是云焕的小学启蒙老师也是他的剑术老师，云焕一向很听她的话。云父听说慕湮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后，多年后的今天再次找上了她，但因为多年不联系，所以慕湮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云焕更是因为对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而感到不舒服。
　　如果不是慕湮老师，打死他都不会再见什么心理医生！
　　云焕内心万分纠结，但等了半天，慕湮也没说什么。而苏摩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终于，慕湮开口了：“听说焕儿加入了帝国军，很辛苦吧？”
　　“不辛苦。”云焕抬头对上慕湮的视线，又迅速躲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慕湮，他都会不知所措，就像做错了什么一般。
　　自卑心理扭曲了他的一些观念，他不敢把自己成功的喜悦与任何人分享，因为他总认为别人会不认同、不屑，他甚至觉得，在慕湮眼里，他获得的那些成就都是讽刺。所以感到不安、局促。
　　“其实还不算加入了帝国军，只是预备军而已。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还是会被退掉的。”虽然这是谎话，但云焕毫无压力的说了出来。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参军，当时他看到宣传就报了，父亲要他给出一个理由时，他说的好像是当英雄什么的吧？但实际上，他想的是：那样就可以随时在战场上死去……
　　慕湮笑笑：“焕儿这么优秀，一定会被录取的。等成了正式队员，记得告诉老师哦！”
　　云焕看慕湮很开心的样子，也高兴起来：“一定！老师不会怪我吗？加入帝国军什么的……”
　　“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焕儿有成就我当然是高兴了。”慕湮有些惊讶的看着云焕。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呢？
　　“因为你说过讨厌战争。”在云荒，帝国军就是战争的代名词。即使在这样的和平盛世，它依旧是被无数人厌恶着的。云焕记得小时候，每次讲到关于战争的历史，慕湮都会表现出一种明显的悲愤情绪。
　　“哦……焕儿还记得呀……”慕湮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仿佛陷入回忆中。而在云焕听来，这明显是在责备他没有听从她的教诲，所以他突然感到很急躁。下午的时候接到老师约见的电话，就已让他很忐忑了，没想到还约在这种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云焕对“情侣”这种东西存在着很大的排斥心理，曾经有个心理医师说，这是因为他对“女性”存在恐惧。他反驳说自己能和姐姐很好的相处，但那人告诉他，你是对她们既想依赖又惧怕被伤害，所以对亲近的人保持一定距离，而对不相熟的人存在排斥。云焕不屑，说自己对同性也是那样的。然后那个医师很无奈的说了句：“所以说你有被害妄想症！如果再不醒悟的话就会演变成各加严重的人格分裂！”然后就收钱离开，后来再也没出现过。云焕觉得他就是个骗钱的，自己最多就是有点自闭，缺乏安全感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长，云焕越来越明白自己真的是有问题的，却不知道怎么办。从父亲那里得知慕湮有可能给于他帮助时，他还是抱着点希望的。就像小时候他被同学们孤立时，老师会站在他身旁，牵着他的手，告诉他不用怕那样，给予他救赎。
　　然而他太天真了。物是人非！过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随便谁都能欺负的孩子，而慕湮，也不会再是那个小学老师。如果真是没变，那她怎么可能来到帝都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云焕突然笑了出来：“呵，记得又怎样？”
　　苏摩一直注意着云焕，发现他这样的转变，觉得这人果然情绪不稳，性情多变。慕湮显然也感觉到了云焕内心的急躁，但她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慢悠悠的喝着饮料。
　　这孩子习惯了隐忍，有什么事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崩溃。既然不能让他诉说出来，那就刺激他，让他发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