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和.珅夫人》岚洛西

17、得偿所愿

　　听祖父大人提起婚姻大事，我不禁像泄了气的皮球，期期艾艾道：“我知道祖父最疼我啦，那什么…”
　　冯英廉摸摸胡子，“你近来又折腾开药材了，那些个奴才也由着你胡来。祖父还是娇惯了你啊。”
　　我立刻给祖父捏肩，狗腿道：“祖父听说了吗，孙女儿出品的东西可受欢迎了呢。祖父要不要来一套，保证您年轻二十岁。”
　　“我现在很老吗？”冯英廉似笑非笑。
　　“哪儿称的上老呢。您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就算再生个小叔，也是可以的”我马屁拍的那个遛。
　　“哈哈”冯英廉笑到，随即又“咳”道：“女孩子家家没个正经。”又叹道：“你从小便是个省心的，我一直将你放在身边，也知你的脾气，外柔内刚有主见。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经商，这，唉，家里还短得了你银子花么？”
　　我小声嘀咕道“我是再挣私房银子，还有经营我的嫁妆。家里，家里还是留给起轩堂弟吧。”
　　虽然冯家累世做官，家资不少，但多的还是良田庄园，搁在京城算不上大富。加之大房凋零，就剩二房，香火传承也就靠他们了，想从公中多匀出些钱财，到要考虑那边的心情了。
　　冯英廉叹了口气：“还是苦了你了。”
　　我默默跪坐在祖父大人膝便，枕在他的膝上，“孙儿有祖父大人疼爱，并不觉得苦。那些赚钱的生意也是孙儿的乐趣，你也知道的，我可学不来绣花弹琴什么。”
　　冯英廉拍拍我的肩：“我知你懂事，也少不得为你打算。我已看中一人，可做我儿佳配。”
　　我抬起脸，“那选秀一事？”
　　冯英廉摆摆手，“我通过内务府，得到太后恩旨，让你免选，自主婚配。”
　　“诶？”我瞪大眼睛：“怎么又扯上太后了？”
　　“咳咳，太后与你外祖母有旧，不用多问了，总之许你自主婚配便是”。
　　我见祖父不解释，不好追问，总算不要被选秀女，逃过一劫，舒了口气：“谢谢祖父。”
　　“你就不问问我为你选了何人？”冯英廉笑眯眯。
　　“我相信您的眼光，总不会害霁雯的”我脸一红，“那什么，长的好看么？”
　　“你呀”祖父戳戳我的额头，“不问学识、家世，就问长相，哪有这样挑夫婿的。”
　　我揉脑袋：“学识、家世自由您把关，这相貌，咳…”
　　“你还信不过老夫吗”祖父瞪眼：“肯定比那李维好看，也不看看你什么眼神！”
　　我讪讪，祖父是看不惯混血儿啊，还在为我对李维的与众不同不满。
　　祖父回忆道：“两年前我回京述职，猛见道旁一户人家的一只恶狗正向一年轻人狂吠扑去，那家主人不仅不喝止恶狗，反而哈哈大笑道：‘你是借钱的，并不是小偷，那狗怎么愣咬你呢？’那年轻人道：‘我若着华美官服，披金戴银，这狗恐怕还要对我笑呢！’
　　“我当时就想，那年轻人倒很机智敏捷。待看到他的容貌…”祖父看我巴巴的眼神笑道：“貌比潘安。”
　　我撅嘴道：“您有没见过潘安。真有那么好看么。”
　　“保管你看了流口水”祖父取笑道。
　　“我哪会那么不堪”。我又说道：“不过，两年前，您还真是…。等等，您早知道我不会参加选秀。”
　　“咳咳，这事儿放下不提”，祖父一瞪眼，“你还想不想知道那人的情况了？”
　　“害我担心了这许久，原来早有打算。”我嘟囔：“两年呐，您真有心，而且丝毫不透露。”
　　“时间越久，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老夫的孙女婿，自是要细细调查。”冯英廉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我遣人留心他的一举一动，也对他做了详细调查。他姓钮祜禄氏，满洲八大姓之一，和当今太后倒是一个姓氏。家住西直门驴肉胡同，世袭三等轻车都尉。可怜其父已经去世，生母早亡，继母乖戾，他与弟弟相依为命。”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也就是说，不用在婆婆面前立规矩，我暗想，这到值得加分。但是脑海中却闪现出一个俊美的面容，暗自惆怅，再美能美得过他么。
　　祖父看我表情，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我知你最不喜欢守规矩，但我选择这个年轻人还因为他学业优秀。我问过他的师傅，也考教过；人虽然年轻，但知进退，我还是满意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我什么…”我问道，难不成要相亲？
　　“我跟他讲，叫他明日来家提几块匾额，倒时你在暗处便可看到”。

　　第二日，一个俊美的青年跟在冯英廉的身后，来到厅堂。
　　冯英廉道：“老夫有一扇面，请公子画一幅山水或人物。”说罢，拿来扇面。
　　年轻人不推辞，见这扇面是嫩黄的底子，想了想，便运起五彩，勾起线条。
　　冯英廉站在旁边，越看越喜。
　　不一会儿，一幅扇面写就。看那画面的左方，两竿秀竹凸现画面，秀竹挺直玉立，却不是青翠欲滴，而是鲜红莹莹。透过两竿红竹望去，远山高耸，峰峦错落有致，谷壑迂回游动；山上层林浓密，染上红霞。
　　画面右方，站一老者，面左翘首。老者面部勾勒，衣服发须却尽用工笔。虽只画出侧面，但老者意态毕现。老者神情恬淡安适，衣摆胡须似飘飘御风而起，老者后面，一枝苍松挺出画面，枝披龙鳞，松针刚直。松枝上方提两行秀劲的楷书：“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冯英廉看那上面的老者，越看越像自己。待看到题诗时，自己似乎也飘动起来。
　　冯英廉夸赞之后，对年轻人道：“你不妨在这盘桓一日，到花园中走走。”
　　年轻人拱手：“谢大人太抬举，小子不敢叨扰，就此告辞。”
　　冯英廉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在这里不高兴吗？”
　　年轻人急道：“小子高兴之至……”
　　没等他说完，冯英廉道：“既如此，就在这逗留一天。”说罢唤过小厮，让其带领到花园信步。
　　池塘里，两只翠雁正在嬉戏，突然间雄雁扑愣愣飞起，盘旋鸣叫，勾首下望；下面的雌雁则曲颈上翘，柔声相和。两雁对鸣了一会儿，雄雁又猛地飞下，于是二鸟又嬉闹如初。年轻人站在廊榭边，看着这些，不由深叹了一气。
　　冯英廉已经来到我的闺房，问道：“如何，可入了眼？”
　　“还，还好啦”我支吾。
　　“哦？若是勉强就算了。”祖父说道：“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宝贝霁雯哪。”
　　“不委屈，那什么婚姻大事，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立刻道。
　　“哈哈”祖父大笑：“看你的神情便知心中满意，装不下去了吧。而且见过的不是？”
　　我惊奇，“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此人正是和琳的哥哥，善保。没想到祖父在两年前便看中了他，难道真是缘分。
　　冯英廉笑道：“我说我观察他两年了。那日去咸安宫考教其功课，出来时看到你来接起轩，却与他说话，还赠了伞。”
　　我满脸飞霞， “祖父真坏，既知我认识的，也不早说，害人家担心。”又嗫嚅道 “也不知人家什么意思，可看的中我？”
　　祖父捻胡微笑，“那小子机灵的很，我儿不必担心”
　　“既如此，就没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很？”我娇嗔。
　　“咦——竟心疼起他，责备起祖父，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说罢大笑着迈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