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落》碧落亦黄泉

16、第 16 章

　　又过了十天左右，便到了晓飞和他女朋友――五儿，确立恋爱关系两周年纪念日。恰逢那天也是我们的最后一门期末考试，考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心情大好，原本我也打算在这一天来跟他和好。可是为了惩罚他，我必须要难为他一回，所以说我在眼线通知我说“晓飞已经离开”后的半个小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在哪呢？陪我出去喝酒。”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我在等待的过程中越来越暴躁。不停的好几次翻查手机，确认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又在那胡思乱想，他应该还没有看到，若是看到应该就会给我打电话；又YY到，他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一会儿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时间在我的天马行空中一分一秒的流走，估计过了个把多小时，一阵急促的信息铃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我一看收信人，是他发来的！心中窃喜，打开了信息：

　　“我在外面，晚上不回去了，刚在嘿咻，明天陪你袄。”

　　当时的我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乱响，深深的祈祷了各路神明，一定要保佑晓飞晚上不举。

　　次日，他拖着一身的疲倦回来找我。但是没有陪我，甚至连我提出一起吃中饭的要求都没有答应，我俩因为这点事又争执起来。我讥讽他说话不算，他埋怨我不体谅他，因为他要陪五儿出去吃饭。

　　我既然留不下他，只能一通斥骂地把他赶走。第二天的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喝酒，临近假期，大家都很high。很嗨的直接结果就是，我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外加了几瓶啤酒，不出意料，又醉倒了。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清醒的，还是个女生，她满脸委屈的看着我们无计可施，只好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叫人来，分头接我们回去。理所当然的她打给了晓飞，把接我回去这个重任交给了他。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件却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们周围一圈人的笑谈。因为据当时唯一一个旁观者，也就是那个女生说，那个时候我本来醉得都站不稳了，扶着一颗大树吐得昏天地暗，可是远远的看到小飞走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神色高度警戒。待到晓飞走近之后，我立刻直起身来，指着晓飞破口大骂，遣词造句那是犀利毒辣、凶狠刁钻，指责抱怨那是逻辑缜密、环环相扣，凶狠程度丝毫不亚于清醒之时。

　　晓飞尴尬得无以复加，手足无措，任我宰割。在我的强烈攻势下，不得不无数次地承认错误，并且再三对天发誓对灯发誓保证下不为例，我才放过他，一下子就软到在他怀里人事不知，任他拖我回去。

　　第二天上午醒来，头痛得不行，心里又一次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醉了。下床看到桌子上摆了两瓶九龙斋，却是会心的笑了――因为只有晓飞知道我是用九龙斋来醒酒的，这也当然是他买来的。

　　可是锱珠必较、睚眦必报的我又怎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头顶金光的跑去他宿舍里兴师问罪。他还没有起床，窝在被子里，一脸香甜。我跳上床去，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打了他十几个电炮耳光，以至于他当时强烈要求照镜子，来验证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已经被我打歪了。

　　为了安抚我的情绪，满足我浮华的虚荣心，这天下午，晓飞在我的空间里公然留言，写了一千个对不起，虽然说肯定是“复制+粘贴”的，但是我仍觉得很窝心，就决定既往不咎。为了表示友好，我也特地去他的空间进行回访，谁知，却看到他发布了一篇Blog，来纪念两人的这段坚持了两年的爱情。

　　我自然而然地点进去看，却遭遇了密码的拦阻，我在Q上跟他要密码，他说不给，然后任凭我怎么发火，他都不理我。那时候的我的确很傻B，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我凑什么热闹呢，现在想想还真是蛮搞笑的，可当时我真的是气坏了，反了他了！

　　我冲到他们宿舍里，踹了他椅子一脚，他回头盯着我良久之后，我只说了一句话：“给不给？”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给。”回答果断而坚定，毫无犹疑，哼，我才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回到宿舍里，我找了一个电脑网络领域的朋友，跟他说，我要破解一篇Blog的密码，他说没问题，链接发过来，我说稍等，于是我又打开那篇文章，弹出来的提示却变了：

　　您好，您查看的文章不存在，可能已被作者删除或涉及敏感内容；如有疑问请与管理员联系咨询。

　　我当时愤怒得几乎要无法克制。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晓飞，你很好，反应可真够快的，看来你也是真正懂我的人，知道我的手段，这次姑且算你动作利落，可是下次还会不会让你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咱俩就试试，最好别让我有这个机会！我心底狠狠地骂了半天。

　　这件事情让我俩之间又产生了隔阂，虽然我强压住这口气，但是见面后始终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的低调沉默加上他的无言以对造就了彼此之间的裂隙。

　　没几天，晓飞就要回家了。那时候，整个楼层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我却因为被一些琐事羁绊住，留下没有离开。临走前，他过来跟我道别，我送他到电梯间，给他整理整理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双手都不听使唤，弄了四次才把他拉链拉上，他笑着骂我说：“真是个笨蛋。”我没有理他，只是轻轻地抱了抱他，他也抱着我，一时无言。过了片刻后，他在我耳边叮嘱道：“自己好好的啊！”我咬了咬他耳朵表示收到，也就放开了他。

　　送他走后，更加感觉到一个人的孤寂，不仅周围没有人，连心里的人也离开了。一时间，整个人空落落的，环视一周发现寂静无声，偌大的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忽然感到四周强烈的空虚紧紧挤压着我，将要窒息。

　　到了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我宛如在黑夜之中发现一盏明灯，顿时轻松了不少。我跟他抱怨道我自己在这里很害怕，他却在电话那头哧哧的笑，笑我没出息。哎，现在想想，真是没出息。

　　晓飞离京的一个星期后，我也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在车站，我俩通了几通电话，但是他竟然有两次都给我提前挂断，似乎很是不耐。在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我现在对他的这份感情是有问题的，我真的应该要客观平静地审视这段关系。他对我依旧是好兄弟、好哥们，而我却已经滋长了暧昧在其中；他不是没有察觉，而是理智地选择了沉默，没有挑明。
　　或许他认为我只是一时糊涂，不久就会自己明白过来；或许他没有把我当一个任务，认为我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他；或许他没有忍心提出来，是怕伤了我虚荣而脆弱的自尊心。这是对我的一种温柔，无疑也是一种慈悲，可是我却没有迷途知返，而倔强的选择了继续走下去。

　　忽然想起了一首歌，阿桑的。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
　　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