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殊途》冰山下的阳光

5、老师

　　宇智波的灭族案草草了结，木叶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一危机，高层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但三代火影发现宇智波的遗孤佐助明显和过去不同了。
　　好的方面是佐助在学校的表现比原先更为优秀——实践课程尤为明显，甚至有隐约与鸣人平分秋色的迹象，这也引来比原先更多的女孩子的尖叫。
　　坏的方面在于，好吧三代认为并不算坏事，佐助和鸣人关系变得相当亲近。虽然团藏再三提出警告有可能在未来发展出能操控九尾的眼睛的佐助应当与九尾人柱力保持距离，但是都被三代驳回。人家被咱们弄得全族都没了不够还得把朋友弄没了？而且看着两个孤独的孩子因为关系拉近而经常出现的吵架斗殴等等热闹场面三代火影也乐见其成。
　　不过得知这两个小家伙经常把课堂搅得鸡飞狗跳而鹿丸丁次之流浑水摸鱼偷懒的偷懒暴食的暴食后，三代认为是时候换个班主任整治这帮小混蛋了。

　　鸣人今天懒得理那又一个人在修炼的林子里别扭的佐助，早早先到了学校，一进教室就听到窃窃私语。
　　“喂喂，听说了吗，我们又换班主任了哦。”
　　“是啊是啊，好像是海野伊鲁卡，听我爸的话是个老好人。”
　　鸣人垂下头，唇边牵起淡淡的笑意，回来八年了，时间漫长的简直像煎熬。
　　原来终于到这天了呢，好久不见，伊鲁卡老师。
　　“鸣人你偷偷笑个什么劲，别告诉我你想给我们的新班主任一个下马威。”很少看见鸣人笑得文文静静的牙直觉他要做什么坏事。
　　“才不是呢笨蛋牙，”鸣人把双手抱在脑后，扬起他的招牌笑脸，“我只在想怎么欢迎我们的新老师。”
　　鹿丸眼角一抽，怎么感觉恶作剧大王是真心诚意要好好欢迎他们的新老师而非恶整？鸣人抽了还是他感觉出错了？

　　海野伊鲁卡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教室大门。
　　他要接手的是怎样一个班级事先已经从三代和其他老师那儿了解了一部分。
　　身上封印有九尾的小鬼，宇智波一族的遗孤，日向一族宗家长女，上忍班班长木叶高参的独子，山中家的公主，还有犬冢油女秋道家的继承人，这都什么阵容？哪一个教养残了那就是木叶未来的大隐患啊！
　　而且这个班据说盛产打架斗殴各种不团结，为首的便是传言关系相当不错的宇智波遗孤和九尾小鬼。
　　虽然这两个小鬼成绩都相当不错可实在太难对付！剩下的人就没几个好好学习！他们就是一群小混蛋！——这是伊鲁卡从前任们口中得到的关于这个班级的评价。

　　站在讲台上扫视未来的学生，伊鲁卡表示压力有点大。

　　“我是海野伊鲁卡，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班主任。”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伊鲁卡拿起点名册准备点名。
　　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所有点到名的孩子都认认真真地回应了。
　　“接下来是，漩涡鸣人！”伊鲁卡有点动摇，这就是身上封印有杀害自己双亲的九尾的孩子。
　　“到！”鸣人大声回答，声音清澈明亮还带有小小的，兴奋？
　　坐一旁的佐助瞥了他一眼，鸣人这样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
　　伊鲁卡原本对鸣人抱着点名时假装没看见点过名后彻底无视的鸵鸟心态，可鸣人的回应让他不自觉地看了过去。
　　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少年对着他笑眯了眼，仿佛窗外的阳光倾洒而下的活力张扬。
　　鸣人对着伊鲁卡笑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这名长者在他得知妖狐真相，精神几近崩溃时给了他温暖的信任和关爱，在他为失去佐助，失去好色仙人而迷茫徘徊时给予他温柔的支持和鼓励，对他来说伊鲁卡是他第一个亲人，任何人不可替代。
　　可这对伊鲁卡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一个身上封印有九尾，本该怀着憎恨长大的孩子脸上却有灿烂的笑容，仿佛他笑着就能刺破阴霾的天穹带下阳光，看着他笑自己似乎也忍不住想回应。于是伊鲁卡不自觉的也扯起一个笑容回应了鸣人。
　　“好！接下来是……”

　　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观察鸣人教室状况的三代觉得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看来温厚的老实人更适合教导这群孩子。

　　点名时伊鲁卡对这个班的印象非常好，但第一节课后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那从他讲第一个字开始就没睁开眼睛的小鬼，扎着朝天辫叫奈良鹿丸的，据说是有名的懒蛋，好歹第一节课给新老师点面子啊！还有坐他旁边的小胖墩，整堂课都在吃零食，你将来是忍者啊忍者啊，怎么能毫不克制自己的欲望暴饮暴食呢！那个什么，是叫犬冢牙和油女志乃是吧？知道你们两家世代和动物有密切联系，可是也别上课就跟搭档玩起来了啊，幼犬汪汪叫虫子满天飞算个什么？至少这儿还在上理论课啊！
　　还有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别以为老师没看见你们眉来眼去火光四射，难道老师该高兴你们至少克制到了下课才大打出手吗？
　　其他孩子居然对这种群魔乱舞的上课生态环境无动于衷，是都习惯了吗？
　　伊鲁卡表示心情沉重压力巨大，这帮孩子再不整治木叶的未来就危险了啊，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得负责这么危险的一届学生？

　　尽管这个班里聚集了一群小混蛋，但伊鲁卡最在意的还是漩涡鸣人。
　　三代找他来谈话时语重心长的告诉他，鸣人同样在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环境下长大，甚至受到比他更多的排斥厌恶，并且殷切希望他作为新老师能够给予鸣人更多关爱和正确的引导。
　　可一想到父母的牺牲都是因为封印在鸣人体内的九尾妖狐，伊鲁卡的心情就怎么都平和不下来。
　　最他的打算和其他老师告诉他的一样，无视就好。
　　然而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接触他的学生时，鸣人灿烂的笑容打破了一切。
　　这给了他很大的意外。
　　随后他了解到，鸣人在其他老师的课堂上几乎就没大笑过，那么灿烂的笑容老师里只有他看过，再面对鸣人时他心情更复杂了几分。
　　鸣人甚至在他的课堂上是和其他老师的课堂截然不同的安静乖巧，虽然也会开小差走神，但伊鲁卡总觉得鸣人清楚地知道他什么需要学什么不需要学，那些吵架斗殴和佐助电光石火大打出手的事儿都是在他认为不需要学习的时候干的。
　　记得三代告诉他，要打开鸣人的心房首先得敞开自己的心扉。
　　伊鲁卡对此犹豫不决，他心里始终有一堵墙跨不过去。

　　接下来的相处却让伊鲁卡彻底放下了疑虑。
　　几天的相处下来，伊鲁卡就算气哼哼也勉强接受了这种相当于静音版菜市场的课堂秩序。
　　下课后伊鲁卡正在整理自己的教案，眼尖地发现金发孩子蹭了过来，“鸣人，有什么事吗？”庆幸的是现在就算做不到心无芥蒂他也可以无障碍地和鸣人对视交谈了。
　　鸣人挠挠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老师今天讲的木叶建立前的乱世混战，能不能多给我解释一遍？”说完他自己都想挖个洞钻进去，自己的底子再多个几年也不好拉回吊车尾时代的差距，他都听到九尾在意识空间里大声嘲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了！
　　陪在一旁的佐助一言不发暗暗不爽，明明历史啊理论啊什么的他也可以讲好不好，干嘛非要来问伊鲁卡？这联络感情的方式要不要那么幼稚？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切磋几盘。
　　伊鲁卡一怔，这是这群有名的小混蛋里第一个主动来问他问题的，随后欣慰地笑开：“没问题，其实这段你可以当成听故事一样先留个印象，之后再慢慢加深了解，不介意我边走边说吧？”小孩子嘛，能好学老师当然最喜欢了。
　　“完全不介意！”鸣人裂开嘴傻乎乎地跟上去。
　　佐助一言不发地跟上，毕竟伊鲁卡对鸣人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就当陪这傻瓜。
　　大不了下次理论考报复回来，完全没意识到拿小孩子的考试欺负前万年吊车尾是件很不光明正大的事。
　　后来鸣人更喜欢拿着问题来问伊鲁卡，作为老师伊鲁卡都照单全收。再后来，“伊鲁卡老师我有问题”终于进化成了“伊鲁卡老师我们去一乐吧”，理所当然付账的是做老师的，伊鲁卡在哀悼自己的钱包的同时终于从心底接受了鸣人。
　　因为在他敞开心扉前，鸣人已经毫不设防的对他打开了心门，让他认识到从前知道的“九尾小鬼”也同样是一个会哭会笑会撒娇的孩子，而面对孩子，又有什么大人不能包容的呢？

　　鸣人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佐助的面瘫脸也偶尔会出现裂痕。多出来的日子里，佐助依然是万人迷的并然王子，不再是吊车尾的鸣人凭其阳光活力和开朗亲和竟然也奇迹般地在同年级的孩子们中间获得了不错的人气，终于打破从小“九尾妖狐”的宿命。

　　三代彻底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和同期们喝茶联络感情时都理直气壮了不少。

　　如果时光能一直这样平静快乐地流淌下去，也算对得起水门和玖辛奈的牺牲了吧？

　　捧着雾气腾腾的茶杯，老人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