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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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载个朋友。他的嗓子出了问题，不方便说话。”小黑轻咳两声表示嗓子确实有问题。而老人也并没有追问。
一路上，小黑都只能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从内容中他大概也猜出七八分。这位老人是乐坛界的泰斗李逍，前几年眼睛瞎了，他是作曲家，仍然不断地坚持工作。可是现在身体也出了问题。
将老人送进住宅区后，小黑看着老人那步履蹒跚却又不让人扶的固执背影，禁不住问道：“李先生究竟得了什么病？”
“肝癌，晚期。”陈夕点燃了一支香烟，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渺渺升起。“最多能再熬两个月。”
小黑心里揪了一下，李逍所创作的歌曲，他从小听到大，特别是电视剧或电影的主题曲。电视剧或是电影的情节都已在记忆中没去了，只有那悠扬经典的歌曲永远地留在心中。
再也听不到他的新作品了，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惋惜吧。
可是，他知道了也只能惋惜一下而已呀。小黑不明白陈夕带自己来见李逍的目的。
“我想雇你。”
“可是我只是个临时演员呀。”小黑后脑上开始冒冷汗，直觉告诉他绝对不会有好事。
“就是当临时演员。一个月一万怎么样？工资可以预付。”
临记的报酬一天也只有五十元左右，有些惨淡的连买饭的钱都不够。这么丰厚的报酬当然是超诱人的。可是想也知道，这种不可能的天价，里头绝对有猫腻。
“犯法的事我绝对不做。”
“怎么会？你觉得我陈夕像这种人吗？”
不是像，本来就是！小黑不认为那些当红的明星，特别是天王级哪会身家清白。正想着，陈夕递给他一份合约。
“这张支票拿去，签了它。”
“我不签可以吗？”
陈夕将烟头掉到外面，伸手撑在小黑旁边的车窗上，整个人凑近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残忍。
“你说呢？”
小黑被吓了一大跳，天王级的果然都很可怕。他当然知道对方有很多办法将自己整死。快速地看了合约的内容，似乎也并不是卖身契之类的，而且报酬方面写得很清楚，违约也不需要付巨额赔偿，于是乖乖签了。
陈夕很满意地将合约收好。笑着拍拍小黑的脸，“这才乖。”
又是那股迷人的香水味，小黑皱了皱鼻子，不自觉地缩开。
“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临时演员了。”陈夕的笑容让小黑想到了狐狸，“跟你今天演的那场差不多。没有既定的台词，也没有动作感情的要求，你要靠自己的体会去演好角色。而对手却是真实的人物。”
“有这种戏吗？”
“人生如戏嘛。”
原来陈夕想让他演李逍的儿子。李逍的妻子死得早，通常为艺术献身的人脾气都有点怪，而且生活也相当潦倒。儿子李晓华跟他的关系非常差，在李晓华十五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一去就没有回来。至今也四年了，音信全无。
“至少能让他的儿子陪伴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虽然李先生双目失明，但儿子总不可能认错吧？”
“你跟他儿子的声音很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陈夕之所以会注意到小黑，是因为那声音跟李晓华太像，让他差点认错了。
“真的完全找不到李晓华？”要是演着演着，真货突然蹦出来，可就没办法演下去了。
陈夕耸耸肩膀，“大概穿越了吧。”
老兄，这种说法也太不负责任了。要是他突然穿回来咋办？
“要是……”小黑还是有点担心，“要是我演砸了会怎样？”
“不怎样。”陈夕咧开嘴笑着，用手扣住小黑的下鄂，“让一个人死这种事我是干不出来，不过，让人生不如死倒是很在行。”
小黑看着对方洁白整齐的牙齿，打了个寒颤。这种人是不是叫做腹黑呀。
回到家里，小黑首先上网查了李逍和他儿子的资料。然后约了他的好友刘和出来。刘和跟他不一样，是正牌大学生，而且是文学系的，还有一年才毕业了。这次也只不过乘着暑假出来赚点外快。
“挚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小黑双手捉着头，一脸非常苦恼的样子。
刘和推了推眼镜，“少来，你的演技跟上次差太多。上次起码还有点哭腔，而且双目赤红的话。”
“……”小黑觉得上次自己是演得夸张了一点。
“说吧，这次是想借《哈利波特》的DVD还是要我帮你开外挂过关？”
虽然刘和嘴巴毒对人的态度又很淡漠，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平时经常帮助朋友。
“我想借你的才能一用。”
“帮不了你，暂时没有‘财’。”刘和故意拍拍自己扁扁的口袋。
“你误会了，真是才能的才。”小黑将打好的腹稿全吐出来 ，打上几分煽情的演出，很快便使刘和动容了。
“所以你想……”
“我想请你写个剧本。”小黑知道对方上钩了，想到那每月一万的报酬，眼睛睁得贼亮。
“要给稿费哦。起码这个数。”
看着对方竖起的手指，小黑深切体地觉得刘和演小兵太浪费了，应该去演‘周扒皮’。可是也别无办法，一咬牙只好答应了。
李逍虽然身患重疾，但却固执地坚持工作。偶然还会到录音棚去。而今天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到录音棚了。
音乐录制很顺利，当他离开的时候，他能感到气氛有点伤感，有女孩子甚至低低抽泣。其实他也不舍得离开，但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
录音棚的人问他最想听哪一首歌或是音乐，他们录制成光盘送给他当作纪念。他委婉的拒绝了。
他最想听到的不是任何一首歌或是乐曲，而是一把声音。可惜，或许到最后也无法再听到了。
在保姆的搀扶下，李逍走出录音棚，保姆让他站在一旁等她把车开过来。这个附近李逍来过无数次，非常地熟悉。出了大厦对面就是超市，总能听到大便卖的广告声。超市旁边就是公园，鸟鸣，孩子天真的笑声，老人们聊天声，有时还有人在这练习唱歌和跳舞。
声音就是瞎子的整个世界。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是失明而非像贝多芬那般失聪。至少他还能真实地欣赏到这个世界上优美的音乐。
“月亮爬上半空，我问它寂寞吗？
满天繁星伴随，照耀地上白花
微风抚过大地，我问它寂寞吗？
花瓣飞满天空，掠过景色如画。
我在轻声歌唱，你问我寂寞吗……”
清朗柔和的男性嗓音在繁华闹市的喧闹声中，如夏日的一丝清风。让人以为是幻觉，却又忍不住去寻找。
李逍不自觉得地朝着歌声的方向走去。当保姆开着车来到大厦门口时，发现李逍正狂奔向公园。她吓得差点惊叫，要知道一个失明的人跑得那么快很容易出意外 。
“逍伯，快停下来！危险！”
一辆车差点撞到李逍，保姆的心几乎跳了出来。可是被担心之人却浑然不觉，似乎什么也无法阻挡他奔向那一抹歌声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