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谎言的女人》羽翼妖精

28、黑幕的边缘

　　到达下一座城的时候，宇智波鼬温和但是强硬地命令娉忆在房间里静养三天，哪里都不许去。这段时间佐井和志乃刚好可以注意监视者有没有跟来，顺便找到他们的老巢。

　　宁次有点惭惭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志乃有听到他偷偷跑去前台跟旅馆老板要求准备些营养的汤。

　　对于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将套间钥匙递给他们自己和队长住小套间的做法，三个年轻忍者聪明地保持了缄默。那天的事之后傻瓜也知道那两个人不仅仅是同伴那么简单。

　　拥有白眼的宁次想必更清楚，不过他很有道德地紧紧闭着嘴，什么都没往外透露。但是志乃很肯定告诉佐井：“一定有戏。”

　　志乃的话一向那么简洁准确。

　　鼬利用这三天好好地和娉忆沟通了一下关于队员间的沟通和配合问题。

　　“你不能总是只下命令却不解释，忍者不是兵器。”宇智波老师谆谆教诲。

　　娉忆不耐烦地推开嘴边的汤碗：“忍者也是士兵的一种，士兵只要服从命令就好，谁有功夫一件件解释来龙去脉。大家脖子上都有脑袋，自己不会想？莫非他们的是南瓜土豆不成！”

　　“你的花样太多，连我都猜不到，何况别人。”鼬连哄带骗，“再说我们国家跟你们那边不一样，我们习惯凡事弄清楚才去做。”

　　她疑惑地瞅着他：“真的？”

　　“是呀，来，喝汤。”他劝说着，“只有弄清楚情况，忍者们才能更好地执行命令，对不对？”

　　“你蒙谁啊！佩恩以前叫你们出去的时候——”她忽然住口。

　　鼬垂下眼睑，抬起的时候笑着说：“叛忍不一样，他们是坏人。”

　　娉忆怀疑地看了看他，哼了一声：“……好吧，我尽量。一个两个都笨得要死。”

　　“把汤喝完。”

　　“我不要再喝这么恶心的东西——”

　　“来吧，用你的火之意志喝下去。”

　　“宇智波鼬，请带着你的火之意志出门左转找宁次去！”她气不打一处来。

　　“快喝吧……还是要我‘喂你’？”

　　“……”

　　鼬接过空碗，笑看着她扭曲的脸：“好像又回到中国的那间酒楼里了。”

　　“你居然学会幸灾乐祸了。”这汤的味道实在好恶心，什么来的。

　　“真的那么难喝吗？”

　　她白他一眼：“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啊。”鼬极其自然地俯身吻住她，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还好呀，不算难喝。”

　　她瞪着两个大眼睛。

　　笑着忍不住再在她浅粉色的唇上啄了两下，鼬有些担心地说：“你到底伤得多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果然还是应该带小樱来的。”

　　“我没那么弱！”他跟她一起说出这句话，点点头，“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死鸭子嘴硬。”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啰嗦了？”她受不了地叫。

　　鼬想了想：“其实我一直挺能说的，只不过身边一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你很吵，给我出去！”

　　“不行，我们还没讨论完。”

　　娉忆忽然很怀念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宇智波鼬。

　　在宇智波鼬连续三天的“沟通”之后，木叶小队的队长娉忆不情不愿不耐烦地召开了第二次全队碰头大会。

　　“佐井，说说情报。”她简洁地下令。

　　佐井想一想：“之前那几个忍者并没有跟过来，现在换了另外三个人在盯梢。我们对外宣称小姐病了，对方只是监视，没有其它动作。至于老巢嘛……”他得意地说下去，“这次是在一间小酒馆里。”

　　“征兵方面呢？就算他们可以对外封锁消息，大规模的征兵令是没有办法隐瞒的。”她接着问。

　　“这个真的没有发现。”佐井说，“会不会是云忍故意制造的假情报，意在挑起土之国和火之国的战争？”

　　鼬想一想：“现在刚刚进入七月，时间还早，也许他们还没有发布征兵令。”

　　娉忆转了转眼珠子：“明天你们去铁匠铺子转转。”

　　“干嘛？”宁次皱着眉问，“你又想乱花钱？”荷包实在瘪了很多很多，他觉得入不敷出只是时间问题。

　　鼬鼓励地看了娉忆一眼，她只好很不情愿地说：“就算征兵令还没下达，既然要集结那么多的兵力必然就需要那么多的兵器。临时打造来不及，对外购买又会走漏风声，所以他们一定会提早订做。”

　　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聪明的！宁次表面上闷哼了一声，心下暗服。

　　“佐井和志乃继续监视，最好出去溜达溜达，喝喝酒玩玩什么的，把他们的人尽量多地引出来。”

　　“是。”

　　鼬等了一会儿，诧异地问：“我呢？”

　　娉忆诡异地笑笑：“有别的事要你去做。”

　　她所谓的别的事，就是叫他满街跑着买零食玩具吗？

　　鼬拿着采购单子皱着眉想那女人是不是正在变相报复他，不然为什么讨厌吃甜食的她会写上棉花糖和气球？

　　气球？？记忆中鼬简直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这种东西，就连佐助小时候他都没给他买过。现在倒好，他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举着棉花糖身后还晃晃悠悠地飘着一个粉红色的气球。

　　好想对身边这群人用幻术……月读也行，只要能让他们忘记这个画面就好。

　　回去以后娉忆接过袋子的时候明显地抿了抿嘴唇，她甚至嚣张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下，还说了句：“居然挺合适的。”

　　佐井仗着自己本来就是张笑脸很欠扁地站在旁边看笑话，志乃更是仗着脸遮得严实……就算他脸上没笑，心里肯定也笑抽抽了。

　　刚想说还好宁次不在他就回来了，进门一抬头看到他的囧样，宁次少爷礼貌地憋住了笑脸，虽然不怎么成功。

　　“宇智波……前辈，”他艰难地说，“你去逛祭典了吗？”

　　鼬默默地把刚摘下的面具戴上。

　　娉忆歪着头笑：“真希望有个照相机啊。”

　　“城里一共四家铁匠铺，我全部去过了，按你说的声称是根据命令想采购武器。”宁次接过佐井倒来的热茶，“对方都说可以接单，他们最近没有活儿。”

　　“这是怎么回事？”几个人交换了下疑惑的眼神，“莫非真的是云忍放出的假情报？”

　　娉忆不耐烦地啧了声：“能不能不要一下子就被人拽走了？动动脑子。”

　　几个人看着她。

　　“如果真的是云忍的假情报，有什么理由换人监视我们，土之国有几个驻地云忍够他们这样一个个城换着跟踪我们的？还有，有什么理由城里这么安静。如果是我，既然怀疑敌人是来摸底的，临时弄也弄点动静出来。”

　　鼬点点头：“的确，既然云忍要放风，那趁我们来的时候做做样子对他们更有利。”

　　“说不定是他们没想得这么深，谁像你似得那么多鬼心眼。”宁次咕哝。

　　“是你太蠢了！”

　　佐井只好笑着出来和稀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娉忆说：“佐井，你一会儿出去一趟，晚上让志乃值班。”

　　志乃没有废话地点点头，换来队长满意的一笑。

　　“宁次跟佐井一起去，鼬掩护，绝对不要被人发现。”她非常郑重地说，“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万一打草惊蛇下一次就不灵了。”

　　鼬看看她：“是要用老鼠么？”

　　她点点头，乐得不解释。说了半天她觉得喉咙有点痛，目光下意识落在房间对过的茶壶上。

　　“佐井，你带着宁次飞出去找粮仓，去把账目找出来看看最近有没有大规模的收购情况。兵器那边没动静咱们就去看看粮草。”鼬走过去倒茶，“不能被发现。”

　　土之国的形状是长条型的，两边都是高高的绝壁，他们现在已经深入敌人的腹地万一暴露会很麻烦。

　　“明白。”佐井想一想，“可是如果粮食也没问题呢？”

　　几个人全部看向娉忆。

　　她接过鼬递来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一口：“去看了再说。”

　　等鼬把暗哨引开再带回来，房间里已经不见了娉忆的影子。

　　这女人趁机又干嘛去了？！宇智波鼬觉得比起其他任何事先找到这丫头才是最最要紧的。别的不敢说，论破坏力她一个人足顶半个晓组织。

　　恐怖的女人。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旅馆的庭院里同几个孩子混在一起玩玩具，大晚上的，尖叫拍手还有笑声吵得四邻不安倒也没人出来找麻烦。鼬远远地就望见娉忆头上顶着个皮球正试图打破前一个孩子保持着的最高平衡记录。

　　他含着笑意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她。

　　娉忆实在不是个美人，但是之前他似乎从未注意到这一点，只觉得她的五官看起来无比舒适。

　　尤其当她如此全神贯注的时候。

　　如果没记错，她并不喜欢孩子，此刻同这群小鬼混在一起无非是在套情报。可是……鼬觉得其实这个孩子般任性的女人也许是真的很投入地在陪一群孩子玩耍，不然不必如此认真。

　　初见时婀娜的身形此刻显得有些纤细，到底旧伤未愈。说起来，自从认识她以后似乎她常常都在养伤。

　　还都是被自己人伤着。

　　鼬暗暗叹了口气。

　　到底是晚上，家长们一个个地过来或叫或牵把那群孩子们瓜分了带走。娉忆直起腰按了按酸软的脖子，面上露出一丝疲态。

　　鼬清了清嗓子。

　　她回头，见是他便使个眼色，他点点头，向她走去。

　　“累了就回去躺着。”他说。

　　娉忆在庭院内的水池边蹲下：“我有种感觉，这事儿背后是个厉害角色。”

　　鼬想了想：“我不觉得还有谁厉害得过你。”

　　她皱着眉扭头看他，试图分辨出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面具下的鼬虽然看不见表情，却一眼看得出非常愉快的样子。

　　“花痴吗你，干什么这种眼神。”她很不爽地说。

　　他不置可否，只问：“套出什么没有？”

　　摇了摇头，娉忆把目光投向池水：“过于宁静了——不管是不是要开战，这个国家未免都过于宁静。大战刚刚结束，最强大的木叶都忙成那种样子，可这里却居然悠哉悠哉地国泰民安……你以前来过的吧，说说看你的感觉。”

　　“那时候没怎么多逗留，印象里就是很普通的国家。”鼬仔细地在记忆中搜索，“也许因为这里不是战场，没有被波及。”

　　“是嘛。”她皱眉，“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鼬警觉地问：“什么地方？”

　　她沉吟了一会儿，侧侧头：“具体也说不出来，但就有这种感觉。”

　　“回去吧。”鼬说，“等佐井他们回来了再讲。”

　　佐井带回来的消息是账簿一切正常，宁次用白眼观察了几个粮仓确认了里面都是六成满，而战争期的习惯一般都是全满的。

　　娉忆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几个人沉默地看着她。

　　宁次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开口前突然诧异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心头那股厌恶和抵触都不见了。再看看佐井和志乃，两人完全一副在等队长吩咐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明明几天前还觉得那么讨厌的人，突然间变得如此值得信赖。他迷茫地皱了皱眉，是因为宇智波那件事么？

　　娉忆咬着食指关节眯着眼睛飞快地在脑海里过滤着一系列的回忆，酒店、旅馆、云忍、巢穴、花魁、吃喝玩乐、木叶大门……

　　她猛然抬起眼睛，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地靠近。

　　“听着，我怀疑我们已经落入陷阱，早在我们离开木叶之前，敌人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她极其小声地说。

　　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切都太顺利了，游玩了这么些日子，我们的行动毫无阻碍，没有挫折。照理说忍界大战过后，就算是盟国，四五个别的国家的忍者大大咧咧在街道上晃来晃去也是很扎眼的，可是居然都没有人过问。这不合情理。你们单独外出时遇到过盘查或者感觉到市民们戒备的眼神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