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袖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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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课长，十点有个会议。”夏络将一些文案放到唐非凡桌面上，并通知她十点有会议要开。
唐非凡将文案拿起来翻阅了一下，随口问：“是什么内容的会议？”
“不清楚呢，前台只是口头转达，没有说是什么内容。”夏络猜应该跟左传秋有关，但没有把这种猜测告诉唐非凡。
唐非凡偏头想了想，又装做不经意的问：“你最近有左传秋的消息吗？”
夏络扁了扁嘴，“你一会儿自己问问她咯，她现在在总裁办公室。”
唐非凡吃了一惊，抬起来头看着夏络，夏络耸耸肩回去自己的位子。
唐非凡便将话题一转：“她说走就走了，什么工作也没有交接，有些事情我这边做起来很不顺手啊。”
夏络没有答话，她想也许唐非凡只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而已，何必揭穿她？
会上的时候唐非凡果然看着左传秋穿了一身正统的职业黑西装，显得精神奕奕的坐在会议室里。唐非凡看着她，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如果这里没有别人，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扑上去咬她两口，还是站在她面前打她两巴掌，或者倒在她怀里痛哭一场。可是，虽然心里百感交集着，也得要装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因为，刘伟在看着她，那洋洋得意的表情要看的就是她和左传秋能有什么反映，还有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好像他立马就能当着左传秋的面，兑现把总监的位子搬给唐非凡一样。
所以，唐非凡很淡然的从门口走进来，坐在刘伟身边；这是她在向刘伟表明自己的立场。
总裁到场之后，会议开始，一开始讨论的都是关于业绩的问题。
讨论完这些，总裁才将话题转到左传秋身上，她将左传秋的私人手机丢出来：“祝禹华，你给看看，一共有多少个未接电话，有多少封电邮，都是什么人打的，哪些企业发来的邮件。”
“额，总裁，这是私人手机，恐怕不好吧。”祝总看着左传秋，有点为难。
“那刘伟，你来看。”总裁又叫了刘伟。
刘伟也看着左传秋，有点不大乐意，闷不吭声也不敢妄动这手机。
总裁见没有人乐意翻看，把手机丢回去给左传秋一声冷笑：“未接电话一共八十七个，电邮一百八十四封，短信一百七十二条；这才短短几天，全部都是业内大大小小企业向左传秋挖墙角的；你们谁有这等本事吗？”
总裁这话一出，会上半数的人头便蔫了下去，没人敢吭一声，就刚才谈论的那些业务问题，左传秋手机里的这些电话电邮都能压弯很多人的脖子了。
“你们也不用耷拉着头，当然各部门性质不同，可比性不强。不过，这些数据足以表明，她左传秋在业界还是响亮的人物，抢手的货色。本来嘛，出了艳照的事，公司是打算将她辞退的；不过，考虑到她这些年在安阳国际的业绩和她的实力，本公司决定将她留下。不过，作为降职处理仍然要辞去她创意总监一职，现在财务那边有空缺，暂且就由她代理财务经理一职。”总裁先给巴掌后给甜头，先是数落了一番在座的人，再把对左传秋的处份公告出来。这些在座的心里有鬼的，就算对左传秋的复职有异议，被总裁这么一乍也不敢吭声了。
“那既然这样，创意总监的位置就空置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安排？”刘伟大胆的问起这个位子的安排。
总裁明眸撇向他，盯了他看了半天，看得他心都虚了，才将这个问题抛出来：“那大家觉得谁能出任这个职位呢？”
刘伟被总裁盯出来一身冷汗，嘘着声说：“呵呵，我觉得唐课长比较适合，唐课长既熟悉他们部门的工作流程又曾经是左经理的得力助手，最合适不过了。大家说是不是？”
在座的人见刘伟推荐唐非凡，个个都顺水推舟的点头称是。
总裁又是笑了一声：“我看也行，唐非凡总监的位子就由你来坐吧。这个，小左没有什么意见吧？”
左传秋一直看着唐非凡，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的波动，听总裁这么问，便道：“一切都听公司安排。”
“小唐呢？你有什么问题吗？”总裁又问唐非凡。
唐非凡也盯着左传秋冷然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总裁可不可以不要把小左放到财务，如果她能做我的得力助手，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让公司的业务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好的。”
总裁在唐非凡和左传秋面前来回看一看，笑道：“呵呵，账务那边有些不名的账目，之前因为潘经理离了职，就一直没有清算，得有人个出来清理一下。助手的话，你手下那个夏络也不错，就拨她给你做助理吧。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左传秋你整理下赶紧回来上班，别再辜负我的对你的栽培了。其他人，散会。”
“你对她还余情未了？干嘛还要让她回去给你当助手？”散了会，会议里的人争相走出去，刘伟逮了唐非凡小声的问。
唐非凡瞄着左传秋，小声答道：“让她落在我手里，往死里整才能解我的心头恨，她伤我多深，我就还她多深，这绿帽子可不是这么好戴的。”
刘伟颇有所悟，跟着笑道：“情人反目就成了仇人，你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唐非凡颇有深意的笑起来，“我这也是在帮你，你的账有多少是清白的？之前财务能帮你盖得了，现在左传秋过去了，你也不怕她揪你尾巴。拦着她去财务，也是救你啊。”
“诶诶，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就一个跑业务的，怎么会有不清不楚的账？”刘伟一下慌了神，急忙否认。
唐非凡更是放声笑起来：“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难道刘总真有见不得的账？”
刘伟一愣，原来被唐非凡摆了一道，忙收住：“嘿嘿，开什么玩笑，我清清白白，她左传秋也不能无中生有。这玩笑，还是不要开的话。”
“好好，抱歉了。”唐非凡站起来，走出会议室。
“非凡，对不起。”唐非凡走进办公室里，左传秋就尾着进来了。
唐非凡先是一愣，一个转身笑着问：“恭喜左经理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左传秋看了一眼在场的夏络，夏络立即反应过来，拿起自己的杯子；“喔，我出去泡杯咖啡。”说着，急忙走出去，给足左传秋机会。
左传秋见这里没有别人，上前了一步，伸手想要给唐非凡整理一下头发；唐非凡却是一个警惕，本能的退一步。
看着她这一退步，左传秋心里猛的一疼，手就悬在半空，心里难过起来，看来唐非凡是被她伤得很深了，连自己走近她都会让她害怕了。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左传秋昨晚从夏络家里出来后，想了不少要对唐非凡说的话，现在面对着她了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脱口而出的也只能是道歉。
唐非凡咬着腮帮，心被左秋秋的道歉说得生疼，却强忍着心里头的波动，想装着跟左传秋不再有瓜葛，冷漠道：“不好意思啊，左经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还要工作。哦，如果方便的话，麻烦跟我交接一个总监的工作可以吗？”
左传秋点点头，目光看了一下对面以前自己的办公室：“当然可以，档案都在那边柜子里，我会做一张工作交接表给你，如果到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再问我好了。”
唐非凡笑了笑：“好啊，那左经理也尽快去熟悉一下财务部的业务吧，从来没有做过财务的，接手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吧。”
“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左传秋不想跟唐非凡打官腔。
唐非凡又是笑了一下：“左经理是要为我庆祝升职吗？不好意思，业务部的刘总已经先邀请我了，如果左经理不介意的话，晚上一起去吧？”
左传秋看着唐非凡完全没有笑意的笑，想起了夏络以前说不喜欢自己的笑的话，原来这种笑是不是已经职业化了？上到了一定的位置，笑与不笑都无关是否开心的本身了？她这个时候也觉得唐非凡笑的有些让她心疼了。她想，唐非凡一定在她面前为难着吧，才会笑得这么职业。
于是，她慢慢的退出去，轻轻说：“不用了，不过恭喜唐总监了。”
唐非凡在她走出门去的时候，一直绷着脸表演笑意的面孔陡然就冷了一下，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出来，她一直期盼的左传秋终于跟她道歉说软话了。可是自己现在有不得不跟她撇清关系的原由，无法放下姿态来接受她的道歉。
她突然很想念起左传秋的吻来，很轻柔很温馨；还想念她的拥抱，结实也有力而且十分的温暖。如果刚才自己绷不住，一定也会飞身抱住她，跟她热情拥吻吧？可是不行，她现在在接近刘伟，祝总的那些话她分析过后得到的结论，是刘伟拆掉了她跟左传秋的恋情，逼走左传秋，她得用她的方法让刘伟偿着左传秋偿过的苦头。
晚上，刘伟果然叫上业务部的同事，请了唐非凡赴宴，为她庆贺升职。
唐非凡高调赴约，还特地在公司里将这些事情晒出来，做成故意给左传秋难堪的表相来。
那些以前一直对左传秋有不满的同事，见唐非凡在这上头给足了左传秋难堪，知道她要借自己上位把左传秋碾在脚底下，都跑过来巴结唐非凡，一时参加庆贺的人也有几十号人。
刘伟干脆在一家酒吧里包场，做了个派对，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杀进酒吧里狂欢。
“刘总那些账目问题，真的没关系？”唐非凡捏着高脚杯，离了蹦迪的人群靠近了刘伟小声的说。
刘伟显然因为上次被摆了一道已经做好唐非凡随时使诈的心理准备，笑道：“唐总监又开玩笑了吧。”
“你以为我真的跟你开玩笑？”唐非凡呷酒，“有人在调查你，你信吗？”
刘伟黑框眼镜下的眼睛一转；“呵，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账，谁想查尽管放马过来。”
“我听说刘总送了一辆奥迪给一个叫青小姐的女人哦。”唐非凡笑眯眯的说着。
刘伟脸色一变，凑过来：“你听谁说的？”
唐非凡身子一仰：“哈哈哈，刘总不是清白的吗？不是不怕别人查吗？”
刘伟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回来，压着声线道：“唐非凡，是不是你？”
唐非凡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我说过我上了你的蚱蜢舟，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调查你，我还会跟你讲这些吗？”
“那到底是谁？左传秋吗？”刘伟放开她的手，认真起来，唐非凡能说出这条隐秘的账，说明就真的有人在调查他了。”
唐非凡不以为然：“左传秋那种角色要是想要弄你，她实力虽好，职场上角斗她可是傻子。”
刘伟深思想不到还有谁敢整她：“哪还能有谁？”
“用不着担心是谁，安阳里有几个人背后没有点小九九的。现在才只是有风吹过来，你把你的尾巴收好点就成了。”唐非凡主动碰他的杯，安慰他。
刘伟听后也笑起来，“嘿嘿，小九九什么的我可不敢有，在安阳里我是最安分的。喝酒！”说着，跟唐非凡碰杯。
夏络最近觉得闹心的事似乎少了起来，回了家有些寂寥的感觉，想起头天晚上跟左传秋说起海报和照片的事，不禁又开始有点怀念起瑞安中学的那些往事来。
想着想着，她不禁把那小木箱打开，把左传秋的照片和海报都翻了出来，摊开来看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些发黄的痕迹了，但还是掩盖不了少年勃发的英姿。
这个时候夏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却又挂断了，她拿起来看时显示了‘项洋’的名字。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络心头突然就跳了一下，吓了自己一跳，她是有多久没有想起项洋了？
她走之后，自己几乎忘记了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了，不禁有些觉得抱歉，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然后，就按了回拨键，可是却已经关机了。
夏络开始纳闷起来，既然想要找她，为什么不把电话打到接通为止，是不是她爷爷真的已经不行了，忙到没有空闲来找她，也没有时间打电话给她？
夏络虽然这么想着，但电话回拨没有打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她想起项洋，便想起覃小铃来了，自从她去日本后就完全没有了信讯呢，想起那些被她照顾的日子，倒也开始想念起她来了。
然后，夏络便上了网，上了MSN给覃小铃留言，问候她的现状。大约晚上十点多后，覃小铃才给她回复，回复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每句话都带着飞吻的表情，说自己对夏络无时无刻不住的想念。
夏络被她逗得很开心，难得放肆的笑了一回，当覃小铃问起左传秋，夏络还是搪塞了过去，只是不想她在日本进修而分心。
左传秋在自己家里做了一桌子菜，看着都是唐非凡喜欢吃的，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但又偏知道她被人请去庆贺升职，一时心里拿不定主意。她倒不介意自己丢了总监的位子，只是一想到唐非凡冷起脸来对她了，这段感情怕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左传秋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是只是打通了却没有人接；这一桌子的菜，只能一口一口的送进自己的嘴里吃掉。
唐非凡庆贺过后回了家，头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拼命的洗脸、洗头、洗澡，洗干净所有被刘伟碰过的地方。
她心里不停的咒骂他混蛋，借酒装醉吃她豆腐，如果不是为了接近他找出他的那些腐账，她绝对不会让那混蛋碰自己一根头发。
唐非凡使劲的搓着身上的肌肤，闻着那些沐浴露的味道，；这沐浴露还是左传秋在的时候买的，两个人都用过，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喜欢互相嗅彼此身上的味道。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还能记得左传秋喜欢把吻痕留在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陷得那么深，那么厉害，离开左传秋后居然是那么的渗入骨髓的想念她，无时无刻的；还有任何一样东西都能让她睹物思人，这叫她总会不住的难过起来。
这个时候她有点崩溃了，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想念她，明明已经分手了，却还要那么执着的为她牵挂干什么。莲蓬头的水从头上浇下来，已经分不清路过脸颊的是水还是眼泪了。
酒劲让人有些发懒，唐非凡洗好澡之后，回到卧室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上头竟然显示了左传秋的来电，本来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这三个字搅翻了。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挣扎着要不要给她回个电话，或者干脆直接换衣服到她那边去算了。
她就这么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隐忍着自己想去她那边的疯长心理；她难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人可以分担，她这些想念也没有人可以倾听，已经是有撑到有些绷不住了。
唐非凡不想这么快在左传秋面前示弱，等到把刘伟烂账翻出来了，再把那些功绩甩到左传秋面前，要她看看自己是多么周护她，多么的爱她，让她在自己面前臣服，这才能让她解了对她的恨。
唐非凡用力的咬着下唇，把自己的思念用尽了力气压下去，换了衣服出门，她想也许大晚上的吹吹冷风会让她的心平静些。
唐非凡胡乱的走着，在市中心公园的蓝球场里坐了一会儿，才发现冷风能吹平静不是她的心情，而是能冻得她直打哆嗦。坐没久，实在耐不住这天气的冷，只能往回走。
她在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看到金芳带了两个人从地铁里钻进来。金芳拖着那两个人的行李，一脸笑意，客气的招呼着他们上计程车。
唐非凡看着金芳就切齿，她真恨她无处不在的身影，就像一个缠上她的幽灵，怎么甩都甩不掉。
左传秋的办公室从原来的楼层往下搬了一层，正成了名副其实的降职了。
“还没搞定？”第二天，夏络给左传秋送了杯咖啡，靠在她办公桌边上问她。
左传秋有些沮丧的点点头：“可能……没戏了。”
“唐课长真的这么狠心啊？”夏络不禁有些为左传秋难过。
左传秋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我自作自受吧。”
夏络看着她的笑，深深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昨天你走了之后，我跟小铃在MSN上聊了一会儿。”
“咦，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呢？她怎么样？”左传秋见提起覃小铃，一下来了兴致。
“说日本人待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课程有些紧，让她觉得有些吃力。还说日本的酒不够烈，让她喝得不够痛快。”夏络随意讲了一些聊天的内容。
左传秋听了哈哈笑起来：“她还是本性一点也没改啊，没喝到烈酒，她就混身不舒服。”
“嗯，左总今天开始接手财务的工作，会不会觉得有些吃力？”夏络又问到财务问题上。
左传秋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才刚开始，还没来得及觉察出压力来。对了，你知道前任经理为什么离职吗？我听他们说好像潘经理是非正常离职的。”
夏络耸耸肩膀，“流言不可信，也许有什么理由吧，我也不清楚。”
左传秋点点头，又有点担心，小声八卦的猜测了一回：“会不会是卷款跑了？”
夏络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憋住想笑的冲动，也装作一本正经：“有可能，你小心点啊，说不定要亏空要你来补上。”
“咝，”左传秋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那我不成了总裁放过来的替罪羊？”
左传秋这话一出，跟夏络两个人一起愣住了，彼此都把这话当了真。
“呵呵，不大可能吧，我们不要瞎猜。”夏络尴尬的笑了笑。
左传秋也尴尬的笑起来：“嗯，应该不至于。”
“左经理，这些是潘经理留下的一些手工账目，那些电子账目都在她的加密文件夹里，密码只有总裁和潘经理本人知道，如果左经理要查阅的话请直接跟总裁要密码。”跟左传秋工作交接的是以前潘经理的助理小赵，现在抱着一大摞的手工账目进来，搁在左传秋的案头。
夏络拍了拍这些积灰的账本，显得特别惊讶：“现在还有公司做手工账目？有人肯写，也没有人愿意一本一本的翻看吧？而且，安阳国际可是个大型公司啊。”
左传秋也颇感吃惊，问道：“这些账目都是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啊？潘经理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潘经理只说一定要交给新来接手的经理，让他仔细核对。”小赵如实转达。
左传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账目要一条一条的对，她估计得对上三五个月；“这么多，一定都要对吗？”
小赵点点头，指着门口还有两个大纸箱，跟左传秋说：“那里都是，潘经理之前那个资料柜子里的，也要对。这些都是总裁特别交待的。”
左传秋的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看着那么多手工账目，不由的一点点的脱力，看来做安阳国际的账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额，左总，既然有这么多要忙的，我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夏络也为她冒了一脑门的汗，觉得自己还在这里挺影响她工作的，就开始告辞。
左传秋无力的看了看她，摸到自己的杯子，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光，“一起吧，我再给自己泡一杯去，这么多，我估计天天有班可以加了，鸭梨山大啊。”
夏络苦笑，跟她一同走出去，“左总，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嗯？”左传秋一时没听清；“啊，可以啊。”
下午下了班，夏络一个有在餐厅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左传秋才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就趴在餐桌上猛喝水，抱怨道：“那完全不是人干的事嘛，那些账目都是从安阳刚刚起步到现在的账目，三十年前的了啊，当时都还用大算盘来算的，当然都是手工账目。天啊，那灰都积了厚厚一层了。”
“左总其实做做样子就可以了，重点不在账目吧。”夏络再给她倒了一杯水，“不坐好一点吗？别人都往这看呢，你这样子好失形象。”
左传秋干咳两声，坐直了身子，“重点不在账目，你想说什么？”
夏络将杯子挡在嘴边，也没有直视左传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陈年老账，完全没有重理的必要。而且，潘经理走了财务经理职位空缺已经有一段时间，应该让新经理重新接手新的账务周转和管理现在的账务状况才对，而不是核对旧账，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嗯，确实没有理由。”左传秋听后也觉得这些不合理，“那你怎么看？”
夏络摇摇头，也想不通，“我不知道，无法猜透。”
左传秋跟着沉默起来，她得重新把事情给理一回，虽然进来安阳做了这么多年，只学会了跟外面的人怎么打交道做沟通，但这内部的尔虞我诈，她还真没有去参悟过。也不可否认的，安阳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温室，一直有总裁在后面扶着她，她才可以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一路坐到总监的位子上去。
“艳照，视频，离开，回来，账目清算；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对。”左传秋的脑子聪明，脑筋转起来就不一样了：“可是，表面下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艳照视频的是怎么流出的；为什么公司在这种情况下不直接让我离开；还要让我回来并且掌控财务；这些陈年旧账有重理的必要吗？”
“总裁到底有什么深意？”夏络笃定的看着她，觉得是总裁在搞动作：“小赵不是说了嘛，这些账目都是总裁交待要让你对的。”
左传秋凝起眉头：“也许是呢，一开始没让我离开，我不在安阳的这段时间，他留下了我的电话，还有我的邮箱，不单单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想向我抛橄榄枝吧。”
“公司有蛮多个空职，如果要对你往下调职，随便放你在哪个位子都可以。但总裁明明知道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财务这方面，却特地调你去做财务，还有那些不必要得重理的陈账，这怎么说都不大像合理吧。而且，财务是公司的血脉部门，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来管理，这不是有点让人觉得搞笑话吗？”夏络觉得最让人可疑的还是在这个调职上。
“总裁到底什么用意？”左传秋也很赞同夏络的疑点，就是想不出来为什么。
夏络也摇摇头，表示真的自己也不明白，高层的用意，当小兵的还真不好猜。
“最近金老师怎么样？”两个人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左传秋便问起金芳，好像有些时候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了，自己回安阳的时候也没见着她，现在往下调了一个楼层就更见不着面了。
夏络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她已经不在我们办公室了，我跟你回学校回来的时候，她的位子已经搬到业务部去了，之后也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艳照和视频流出之后，她应该也受了蛮大影响吧；起码在安阳的印象分掉了不少。这茶水间种种版本流言都有。”
左传秋听着有些失了神，竟然心里有些愧疚，都是自己让金芳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那些曾经的爱恋如果没有就好了，也就不会让自己周边的人都弄成这样。
夏络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左总，感情事你太优柔寡断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的好。”
左传秋笑了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也能看出来？”
夏络叹了口气，心想我从中学一直看你看到现在，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
“呵呵，夏络好好跟着非凡干吧，跟着她会有前途的，而且你又很聪明。”左传秋觉得有时候夏络一直在身边挺让自己安心的。
夏络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袖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