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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暗夜流星 ...

  •   许广寒最近总是顶着两只熊猫眼上班,确切地来说,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许广寒相当烦躁,一方面要应付越来越多的技术产品翻译,另一方面还要回应某人越来越无度的需求。她想不通,堂堂公司总经理,怎么可以闲得每天下午6点准时在自己的蜗居门口报道。
      忍受了许久的许小寒同学终于在某个晚上爆发了。
      “何孟凉,你能不能滚回你的豪宅去啊!”
      何总一边擦着未干的头发,一边悠闲地翻着财经杂志,连头都懒得抬,悠悠地回答:“太远了。”
      妹的,那你那辆招风的BMW放着孵小鸡啊!
      “你不觉得两个人太挤了吗?”许小寒同学继续循循善诱。
      “还行,要不我把旁边的屋子买了,两个屋子连起来?”何总觉得这个想法好极了,改天就让假药去做。
      = = 。。。。。。许广寒怒了,闭了闭眼,死就死吧,废话少说单刀直入:“你不觉得你应该回家见见你的未婚妻么?”
      何孟凉翻杂志的手停在了某页,用来擦头发的毛巾被扔到了不知哪个角落,许广寒一个眩晕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你很想我回去么?”何孟凉一边挑逗着许广寒的耳垂,一边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许广寒不怕死地咬何孟凉的肩膀,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把一排牙印印在了何孟凉身上。何孟凉闷哼一声,却没有反抗。
      何孟凉掠夺式地吻住许广寒的嘴唇,令人窒息的长吻后是攻城略地般的粗鲁。印象里的何孟凉都是轻柔的,即使是他俩的第一次,他也是让自己做足了准备才进入,可是今天的他却那么地急不可耐,像是一头急需发泄的狮子在许广寒身上驰骋,逼着许广寒发出呻吟。
      翌日清晨,睁开眼睛的许广寒惊讶地发现身边的男人居然还在床上。许广寒从小到大都贪睡,在一起后每天都是何孟凉把她从床上挖起来,然后在路上买了早饭送她到离公司还有一段路的红绿灯处。即使是周末,何孟凉也是要参加各种宴会和交际的,往往都是她起来他已不在,发现餐桌上有他留的纸条:记得吃早饭。
      早饭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那么多年了,固执如他,仍然没有改变。有些东西,一旦成了习惯便再难改变,有时候,习惯,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许广寒蹑手蹑脚地下床,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回头看他醒了没有。昨天晚上不是安全期,许广寒记的很清楚。自从和何孟凉好后,她已经慢慢学会了自己计算安全期,何孟凉从来不愿意戴套子,于是只能自己偷偷地吃药,但何孟凉不让她吃药。记的他俩第一次后的那天,他们去超市采购,她趁着何孟凉买冰激凌的空隙去买了事后药。她猜测那一次他是知道的,因为那天晚上她半夜醒来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走到客厅发现何孟凉对着漆黑的窗外抽烟,暗夜里的灯光映照出他宽阔而萧索的背影,茶几上放着她今天刚买的药。第二天,那盒药就出现在了垃圾桶。许广寒问起,他只说对身体不好。可是他仍然无所顾忌。
      许广寒于是把药偷偷地藏在了卫生间柜子的最里头,每天趁何孟凉不在的时候服用。许广寒踮起脚伸长手在柜子里摸了好一阵也没摸到,刚要把浴室里的凳子搬过来,一转身,发现何孟凉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许广寒摸摸自己的小心脏,人吓人吓死人。
      “你在找什么?”何孟凉没有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而是用质问的口气对许广寒说。
      “额。。。我想换个牙刷,正找呢。”许广寒觉得这个理由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何孟凉把一盒药片举到了许广寒的眼前,“这是什么,许广寒,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何孟凉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觉得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以前那个他认识的单纯的小寒。
      许广寒僵硬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她一手拿过药片,走出卫生间,找到茶几上的水,不慌不忙地把三颗药片咽了下去。这一系列的步骤,流畅机械甚至不带一丝情感。
      何孟凉无法想象,有多少个早晨或晚上,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这个冷静理智到可怕的女人像今天这样如同喝水一般咽下白白的药片。
      何孟凉闭眼,痛苦的表情在他脸上蔓延,“小寒,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残忍地不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许广寒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射进来,荡漾开一室的温暖,可是她知道,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都是冷的。
      “阿凉,即使我们再逃避,也逃避不了你的未婚妻是叶娴的事实。我可以忍受别人骂我是小三,但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受人唾弃中成长。”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早在她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体会。一人一口口水,也可以把人淹死。
      何孟凉从背后抱住许广寒:“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给我几个月,几个月就好。
      冰凉的泪水落在何孟凉的手背上,“阿凉,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是我贪心,是我贪恋于一时的温暖。”我数着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午夜梦回看到你还在时的惊喜,我过着倒计时的生活,等待着你未婚妻和母亲的登门发落。
      “小寒,不要怕,有我在,谁都不敢伤害你。相信我,不要那么轻易就否定我们的未来。”何孟凉头埋在许广寒的肩头,嗅着她独有的幽兰发香,努力让许广寒相信自己的心。
      这个事件以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起孩子的事情,何孟凉把家里所有的避孕药都扔进了垃圾桶,连许广寒都哑然原来她藏什么东西他都清楚。何孟凉主动戴上了避孕套,当然,这让他很不爽,于是许广寒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的美色来安抚这头发狂的狮子。

      端午节,公司发了好多粽子和杨梅、桃子,许广寒拿不下,正想着该不该打个电话给何孟凉,徐贤的电话就进来了。“小寒,下班了没?我在你楼下。”
      徐贤吭哧吭哧把两大箱水果和粽子搬上楼,一进门就直接趴在沙发上。“哎哟,我的亲娘哎,可把我累惨了。”
      许广寒赶紧倒了杯水递给他,“我说外交官,你也太欠练了吧,才多大点东西。”
      徐贤白了许广寒一眼,然后环视屋子,两双拖鞋,烟灰缸,财经杂志------
      许广寒默默地把桌上的杂志收了拿进书房,又到厨房拿了篮子出来,回来看到徐贤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自己。
      “贤子,我知道你猜到了,别问我为什么。”许广寒低头准备把箱子里的杨梅分成两份。
      徐贤点点头,没有问下去,“小寒,我今天是来问你,一个星期前的面试为什么没去?秦处长说你的笔试成绩是第二,不出大的问题就可以录用了。”
      许广寒拣杨梅的手停了一下,没有抬头,“贤子,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我来帮你!”徐贤一个大步跨过去打断了许广寒的动作。
      “贤子,我的梦想在我22岁的时候就已经破灭了,我已经回不去了。”许广寒呆呆地看着被杨梅染红了的手心,平静地说。
      “是因为他?小寒,难道你要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梦想么?你们现在算什么?你告诉我,他现在算你的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徐贤气得一脚踢开脚边的篮子,烦躁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
      “不,不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轻易放弃。是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贤子,你信我吗?”许广寒抬头,看着徐贤的眼睛。
      “信。”徐贤不假思索地回答,每一次,他都是那么回答,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四年前的医院,他一直选择守护着他的小师妹,如视诊宝。
      徐贤又抱了半箱的杨梅离开,因为许广寒嘱咐他送到商瑞云那里。徐贤往嘴里塞了一个杨梅,不情愿地充当苦力去了,一想到又要被商瑞云耳提面命,真是头疼。
      晚上,许广寒用剩下的一般杨梅泡了酒,一半用盐水泡了端到客厅边看电视便吃。晚上十点,何孟凉回来了,看见许广寒津津有味地吃着杨梅,把手中的东西扔在一边后也忍不住加入了吃货的队伍。直到两个人吃到肚子滚圆才罢休。
      “好了,好了,快去洗澡,一身汗味儿。”许广寒把何孟凉赶进了浴室,开始收拾茶几。顺手把何孟凉丢在一边的文件放进了书房。
      许广寒进房间的时候,何孟凉已经在床上了,但还在打电话,似乎还在和假药商量什么。
      “恩,我看了,就按这个价。好。”何孟凉挂断电话,看见许广寒还在和一头湿发战斗,一把把许广寒拉到身边,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许广寒的头发已经很长,也许是遗传,她的头发像她的母亲樊漪一样又黑又密。不知谁说过,头发又黑又密的女人心眼多。
      “你在想什么?”许广寒问何孟凉。
      “没什么,在想你以前短头发的样子。”
      很多年以前,许广寒还是短发,梳着波波头,低头喝东西,刘海会遮住眼睛,旁边的碎发也会掉进汤碗里。这个时候何孟凉会把那一缕碎发轻轻地别到脑后,然后用纸擦掉许广寒嘴边的油渍,说一声:“慢点吃。”
      许广寒笑笑,“那个时候看着真傻。”樊漪曾不止一次数落她的短发,在母亲心里,女孩子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才会美丽动人。
      何孟凉没有说话,继续吹着许广寒的头发,好久,才说了一句:“我还是喜欢你短发的样子。”三千烦恼丝,少一些总归是好的。我多希望你还是当年那个傻傻的许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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