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未央小居

20、直觉

　　那天凌沣在办公室，心里偷偷笑了一整天，尤其每一次看到宁宇那张像是没有神经的脸，就觉得心里很有成就感。
　　NPC把手里文件夹往凌沣头上一敲：“你发什么神经，自己笑了大半天。”
　　凌沣看到NPC手里缠着厚厚的纱布，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来上班？”
　　“无聊呗，在家不知道做什么。”NPC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低头看了看：“而且我们下个月要去泰国，估计是大任务，我得好好准备，每次上场都非死即伤的。”
　　“这是什么？”凌沣蹭了过去，看着NPC手里的文档。
　　“练灵力的小游戏。闭着眼打游戏已经跟不上平行世界恶灵的进化速度了。”凌沣看到文档上有很多小游戏的简介。
　　“我还以为是下次任务的资料。”
　　“一般老大不会那么早告诉我们的，等差不多要去的时候才会开会告诉我们有什么要做的。”NPC在抽屉里抽出一副扑克牌，塞进凌沣的手里。
　　“我们来练直觉。”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直觉除了感知危险的接近，还有别的用处么？”
　　凌沣看着NPC把一副扑克分成四份，每一份拿出一张放在俩人的面前。
　　“首先来猜，这张是红色还是黑色。”NPC随便指着一张扑克问：“估计你也发觉了，我们执行任务时敌人一般都不是人类，他们攻击我们的时候无论是速度还是招式，抑或力度，都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所以除了要靠武器，在生死关头的直觉也很重要。”
　　“红色。”凌沣随便说了一句。
　　NPC把扑克翻了过来。黑桃A。
　　“学老大说的，直觉好一点，逃跑时选的路都比别人生机大一点。”NPC看着那张黑桃A，叹了口气：“不过照你的情况看来，你选死路的机率还比较大。”
　　凌沣装生气地在NPC头上敲了一记爆栗。NPC躲开了，朝他吐了吐舌头。
　　“不过每个人练这个的方法不一样，照你第一次执行任务都能平安归来这一点来说，你实战时直觉比较强大。”NPC又拿起一张扑克牌，正面对着凌沣：“黑桃2，对不对？”
　　凌沣看着牌面的黑桃2，点了点头：“你怎么会那么厉害，跟超能力似的。”
　　“这都是拼命拼出来的，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只恶灵吓得从3楼跳了下去，幸好被树枝绊了一下，不过还是断了腿，在医院躺了几个月。”NPC抬起自己包着厚厚纱布的手，伸手指了指：“像当时那么危急的情形，也是直觉告诉我，这个方法可行，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一旦形成了一种战斗策略在脑海里，就很容易被对手识破，毕竟我们的对手也有很多能看穿我们的招式。”
　　“所以，每次执行任务之后，我们要尽快忘掉这一次执行任务时所使用过的招式，变成一种本能的直觉，老大把这种叫做‘身体的记忆’”。
　　凌沣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宁宇，并和他交手时，他似乎就能看出自己所使用的每一招，所以自己不过脑子就能攻击到他。估计这也是凌沣被宁宇叫来这个部门的原因。
　　“好了，你先从最基本的做起吧。”NPC把凌沣的电脑打开，把一只U盘插了进去，开了个赛车游戏：“你先选一条赛道，睁开眼睛跑一遍，然后记住地图的大致轮廓，闭着眼睛跑一遍，努力回忆那条赛道给你的感觉，再跑一遍，等这个游戏里所有的赛道你都能闭着眼睛跑的时候，你就不用玩单机了，直接联网给别人玩吧。”
　　凌沣看着屏幕上的“3，2，1”，赶紧把手放在键盘上，迅速开跑。
　　NPC继续坐在旁边自顾自地玩起自己的扑克牌。
　　不消想，凌沣的战况总是很惨烈，闭上眼睛就几乎每一次到逆行，让他暴躁得每次都想砸鼠标。
　　NPC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摇了摇头。她边洗牌边想，只有一个月，疯子能练好？

　　除了让NPC陪他回家一趟拿了点行李之外，凌沣整整练了一天，他正闭着眼睛在赛道上逆行的时候，宁宇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凌沣睁开眼睛，只看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线上，烦躁地关上了游戏。
　　“下班了，回家吧。”宁宇冷着一张脸拍了拍他肩膀，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安慰，抬脚便想走出门口。
　　NPC拿起一张牌，背对着宁宇：“老大，这是什么。”
　　宁宇回头看了看那张牌，又扫了一眼NPC的脸：“红桃10”
　　NPC把牌翻过去给宁宇看，凌沣也探头望了一眼，果然是红桃10.
　　“你怎么知道？”凌沣一脸惊诧地看着宁宇。
　　“直觉。”宁宇帮凌沣拿起放在他身边的行李袋：“走吧，回家了。”
　　凌沣跟着他走出了门外，向NPC挥了挥手。
　　“拜拜老大！”NPC一脸饶有趣味地跑到门外，打量着俩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还真是般配。”

　　俩人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宁宇突然开口问道：“你玩游戏的时候，不要试图回忆你在赛道的哪里，只要跟着你的感觉走，慢慢就会找到每个地方给你的特殊感觉。”
　　“就好像那张红桃10？”凌沣夺过在宁宇手上的行李袋，走近了一些宁宇，他感觉到宁宇的肩膀一阵一阵擦过自己的肩膀，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可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嗯，当你对扑克牌每一张牌都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时，你自然会认得出来。”宁宇把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
　　“明天放假一天。”
　　“为什么？又不是周末。”
　　“因为我是你上司。”
　　凌沣无奈地耸了耸肩，反正去了也是打游戏。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凌沣总觉得和宁宇走在一起，即便不说话，也还是挺舒服的。似乎从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宁宇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即便是一种和自己交手的方式，也还是觉得这个人很能让人安心。

　　回到家里，凌沣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放进房间的柜子里。然后把颜夕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床头上，凌沣轻轻地擦了擦相架上的玻璃，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照片上颜夕的脸。关于颜夕所有的记忆，就永远定格在这种年轻温暖而美好的脸上。
　　“咚咚——”宁宇敲了敲凌沣的门，一脸木然地看了眼凌沣和他手里面的照片：“洗澡了。”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沣看着第一次看见刚洗完澡的宁宇，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干爽清新的味道，像是一只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新鲜柠檬。宁宇只穿了一件背心，略显瘦削的身材却很适合一下子抱住。
　　“抱住？”凌沣赶紧用力了甩了甩头，想把这奇怪的想法甩掉，估计是早上被宁宇压在床上，印象过于深刻，才会不时冒出一些这样奇异的想法。然后他又想起早上宁宇变红了的耳朵和脸，心里又偷偷地得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