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曾走远》蓝色笔筒

4、第四章

　　自从母亲在医院里回来以后，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踏入中年刚四十岁左右的她，就已经是五六十岁人的身段了。在读高中期间，学校离家里比较越而且坐车也很不便，我一般都是在学校住，只有到礼拜天才回家里住。每次礼拜天放学后，我会经常到母亲上班的饭店，在外面等她下班一起回家。有时候，我会坐在饭店对面公园的草坪上看书看报纸，或者琢磨着许婷送给我的那块怀表里边的秘密。所以说，在我还没有许婷真正的走到一起之前，我的生活可以说的是平淡的，无聊的。

　　母亲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挺好说的，年龄大概跟母亲也差不多吧。每次看到我来等母亲，他都叫母亲休息一下，不过有时候他们忙不过来，偶尔我也会上去帮忙点菜或端菜上桌什么的，所以这里的人我还是比较熟的。

　　这天刚好是礼拜天。是个阴沉沉的天气，尤其还没有下雨之前，在六七月份这样的天气给人的感觉总是很烦闷。外婆就是在这天的晚上离开我和母亲的，她走得很安静的，很突然的，甚至没有来得及与我和母亲告别。

　　当时放学后，临近高考了，我没留在学校继续补课也没去母亲那里，直接回家自己复习。准备做晚饭的时间到了，外婆跟我说：“困了，想睡觉。”　我也没多去在意这些，然后我放下课本去帮她把电视机关掉，扶她回房间休息。外婆说：“不用了，就在这把椅子躺一下就好了。”

　　傍晚，天气开始刮点风也快下雨了，我怕外婆会着凉，我拿了一件大衣盖在她身上。等我把饭菜都做好后，我看了时间，大概母亲也快回来，所以我并没有把外婆叫醒。外面也开始下小雨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了，我看着显示号码，是许阳打来的。

　　“喂？”

　　“雯雯在家里吗”许阳的电话里头传来，周围的环境有些嘈杂。

　　“嗯，阳哥找我有什么事？”怕吵醒外婆，我马上走到阳台旁边。

　　“是这样的，明天晚上我们同学聚会，我想你也去。”

　　“阳哥，这样不太好吧？我还去不去了。”

　　“只是一些高中同学简单的聚会而已，我想请你冒充我的女朋友，就这样没有其他的。”

　　“可是这样……”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次一定要帮你阳哥，不然我在他们面前会出丑的。”许阳没给我回绝的机会。

　　“嗯，好吧。”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开车来接你。”

　　我和许婷虽然是好朋友常常在一起玩，但我很少接触他哥哥许阳。那晚他开车送我回来后，他打电话我聊天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开车送我去学校。弄得我在班里成了焦点人物，还好有一些同学了解的我，不然就凭我自己这张嘴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和许阳通话结束后，我转身回客厅，发现外婆的一只手吊在半空中。当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伸手去摸住外婆那只吊在半空中的手，发现外婆的手很冰凉，我轻轻的晃了一下外婆的身体，感觉带点僵硬的：我心里慌得没底了，“外婆！外婆！你醒醒！”我手摸了外婆的额头已经没有温度了。一下子我整个人就僵硬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外婆就这样的离开，就连母亲开门进来的动静我都没反应过来。

　　“雯雯，你怎么坐地上？”母亲在门口换鞋，看见我发呆的表情没有一丝反应。便走过来看着我跟外婆。

　　此时已泪流满面的我，带着有点微发抖的声音对着母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妈，外婆，外婆她！走了。”

　　“碰。”的一声母亲手上的钥匙掉在地上了，母亲慢慢的蹲下来，失声抱着外婆痛哭。

　　这一晚上我们都没有怎么休息。

　　早上还再下着浓浓的小雨，殡仪馆的人开车来把外婆的尸体送去火化了。母亲花了几万块钱给外婆买了一块近山靠水的坟地，外婆曾说过近山靠水的风水比较好。因为没有什么亲戚，外婆的葬礼很简单。整个葬礼结束后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母女两。在站外婆坟前的母亲，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怎么说话。

　　“妈，我们回去吧。”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着伤心疲惫的母亲，站在外婆坟前就这么站着一个下午，我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许阳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现在正开车去我家的方向。

　　“阳哥，不好意思。我今晚不去了。”

　　电话里的许阳，听到我沉重的声音便追问：“这么了，雯雯？出了什么事？”

　　“外婆，她去世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开车过来。”

　　我把地址告诉许阳后，没有过多久，许阳已经来到我身后了。

　　“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许阳轻轻的我把揽在他温暖的怀里，伸手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阳哥，我和我妈累了。我想回去了”抬头看着，正为我擦去泪水的许阳。

　　许阳点了点头，走母亲身边：“阿姨，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如果李奶奶在天之灵，看到你们这样，她也不会安心的。”

　　“嗯，是啊。雯雯的外婆累了，是该休息了，我们回去吧。”母亲边说边转身看着我。

　　回到家里，我们都很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母亲轻轻的叹息。

　　“阿姨你们饿了吧？不要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给你们吃吧？”许阳很主动的向我们提出做饭。

　　“嗯，阳哥在冰箱里还有些菜。”

　　“你们爱吃什么菜？我做给你们吃。”许阳起身子准备往厨房去。

　　我站起来：“嗯，随便点吧。”看着许阳的背影。

　　“妈，我去倒杯开水给你。”

　　“嗯。”母亲轻轻的应了一声。

　　说实话，许阳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没想到他一个房地产的经理，也能有这么好的厨艺。可惜，坐在饭桌前面对这些桌上的饭菜，我们真没有胃口吃。看着外婆常坐的吃饭位置空在那里，就想起外婆生前的样子。

　　“是不是不合口味？我马上从新去煮过。”许阳紧张的看着我们。

　　“不是，不是，不用了，”我马上摆摆手：“这饭菜很很和口味。”

　　“小阳，不用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真的是谢谢你，你吃多点啊。”母亲说着往许阳往碗里夹菜给他。

　　“应该的，阿姨别这么说。”许阳低头看着母亲夹他的菜道。

　　母亲点了点头，看着我们两，微笑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许阳的助理打电话给他，因为有一位大客户指明要他去应酬，所以吃饱饭后没有多久就走了。母亲在客厅坐没多久也进房休息去了“妈，好久没有跟你睡一起了，今晚我要在这里睡”我穿着睡衣开门进母亲的房间，就直接的钻进她暖暖的被窝里边了。

　　躺在床上的母亲正看着外婆的相片。母亲把外婆的相片在桌上：“嗯，是啊。妈也想和你一起睡。”

　　母亲跟我一样是在单亲家庭出身的，外婆在我的心里，和我的母亲一样，都是一位很伟大的母亲。这天晚上母亲还是像小时的候那样把我搂在怀里睡。这一夜，母亲跟我说了很多她小时候和外婆的事，我才知道母亲在4岁的时候，外公和舅舅就已经去世了，他们都是在一场不幸的车祸中去世，而我的舅舅只有11岁多。在那个年代的外婆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所以外婆并没有选择改嫁，而是独自一人把母亲拉扯大吃了不少的苦头，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是很不容易的事，这也是外婆一直劝说母亲改嫁的原因。因为疲惫了一整天，和母亲聊着聊着，我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听到母亲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