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爷传》银白之尘

78、醒来

　　就在我已经窒息到快要产生幻觉了的时候，胸前一热，“黑眼镜”厉声怪叫，我脖子上的力道也松掉了。新鲜空气进入肺部，舒缓了灼烧一般的痛感，而“黑眼镜”的尖叫也如容嬷嬷的针一般穿透耳膜刺进我的大脑，让我神智猛然一醒。
　　恍惚之间阴冷的感觉一下子散去，眼前一亮。面对突如其来的亮光我下意识闭上眼，就感觉到有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晃我。
　　“天真！天真！”黑眼镜的声音再次响起，骇得我毛骨悚然，惊骇之下不由得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下，我感觉拍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顿觉不妙。眼睛有点流泪一时睁不开，我眯着眼睛摸了摸，摸到鼻子；再摸摸，嗯，这是嘴巴；往上走走，咦？眼镜？
　　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松开一只，然后我就听见黑眼镜的声音幽幽地说：“睡一觉还睡出脾气来了。”
　　另一边黑西装的声音也传来，明显忍着笑在说：“你可别惹他，他睡觉的时候连电脑都砸过。”
　　听到这话，我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这还是我刚回国那天发生的事，我们这一行人里面也就只有黑西装跟黑眼镜知道了，连我自己都是听黑西装说起才想起来。这说明我面前的人确实是黑眼镜他们！
　　也顾不上眼睛的酸涩了，我摸了一把眼泪，强行睁开眼就要说话，结果喉咙一阵火辣辣的，一口口水差点没把我呛死，呛得我猛咳起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黑眼镜也没继续跟我闹，很识趣地扶着我坐起来，给我拍背。
　　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也适应了，往周围看看：黑眼镜蹲在我右边扶着我，黑西装站在不远的地方，关河跟德子生着火在煮东西，阿尖盘腿坐着闭目养神、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一只眼抬抬眼皮瞟了我一下，解初在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这一下子，我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懈下来了，我冲黑眼镜摆摆手再指指喉咙，刚才被“黑眼镜”下了死手掐，喉咙是肯定受伤了的，就是不知道伤到了什么程度。黑眼镜也不是傻的，看过我比划立马一只手扶着我后脑勺一只手拖着我下巴抬起来，黑西装很有眼力见地打开手电。
　　我尴尬地抬着头就听见黑眼镜语气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
　　刚刚被你掐的啊混蛋！我在心里咆哮，实际情况却是只敢闭着嘴张牙舞爪。结果人没挣脱出来，手再次被抓住，手电光很配合地照上来，我手腕上明显有一圈红肿，小部分皮肤已经开裂露出了粉色的肉。
　　黑西装伸手就要摸，我连忙制止道：“别、咳咳……别碰……疼！”话说得急了，嗓子也火辣辣地烧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眼镜问道。我舒缓了一下，清清嗓子确保虽然不舒服但是可以说话之后才慢慢地开口跟他们说了一下我刚才的遭遇。原本就很诡异一段经历配合着我现在这嘶嘶哑哑的声音，简直就是一出鬼故事，听得我自己都一阵后怕。
　　“果然如此，脖子上是勒痕，手腕上是冻伤，德子拿药来。”黑眼镜冷静地得出结论，然后跟我说：“这事儿蹊跷得很，你之前一直都被我们背着，根本没离开过。但是从刚才开始你就睡得不安稳，我们以为你做噩梦想叫醒你，但是怎么喊你都没反应。这好不容易醒来，想来是……”
　　说着黑眼镜就朝我胸口摸去，也不顾我尴尬伸进衣领里掏出来一样物什，一个漆黑透明的锥形、像猫科动物指甲的东西，上面镌刻着“摸金”两个字。这是爷爷之前给我的摸金符！
　　我念头一闪，脱口说道：“你是说是这个摸金符保护了我？”
　　黑眼镜点头：“嗯，按你的说法应当是有邪祟入侵你的意识，你在梦里受到的伤害全都真实地反映到现实中来。我想如果你在梦里被人杀死，那估计你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听到这个推测，我心里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啊：“卧槽！”幸亏我当时机智察觉到了不对，幸亏我身上还有护身的东西，不然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梦里多憋屈。现在回想起来，我在梦里面对“黑眼镜”他们产生警惕是怎么回事呢？就是因为鞋子，在梦里“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的左脚鞋子在跟紫河车僵持的时候就已经丢了，根本不可能被捡回来。而我当时“醒过来”后脚上鞋子穿得好好的，并且不是另换的，就是我之前穿的那一双。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觉得不对，却没仔细想。直到刚才我才注意到，我现在左脚还没穿鞋呢。也得亏是这样，不然毫无戒备指不定就这么交代了。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个纰漏，黑眼镜对这件事的解释大概是，我的这个“梦”是基于我的个人意识和记忆的，“掉鞋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正处于高度紧张的时候、脱离紧张之后我又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所以这件事在我的记忆中存在感非常微弱，而那个侵占我意识的“邪祟”——姑且称之为“邪祟”吧——也不可能完全击垮我本身的自我保护意识，只能读取到部分记忆，所以才留下这么个纰漏。这也是为什么一行人里面只有我中招了，黑眼镜他们原本就是强横之人，向来坚定自持、胆大警惕，加之身强力壮，头脑清醒，那些“邪祟”自然影响不到他们，于是只有我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