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爷传》银白之尘

17、蛇

　　我不敢乱动，几近僵硬地用手指轻轻拧亮了手电筒。手电的光线很击中，此时是朝着地面照射的，因此我能感受到的光线很有限，我能看清的东西也很悠闲。我没有直接用强光来照主要也是怕惊扰了那位正在舔我锁骨的仁兄。
　　我脖子不敢动，只能戒指微弱的光亮，眼睛尽量往下看。不看还好，一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圈青苔一般墨绿色的细长生物盘在我的脖子上，尾巴尖正在我眼前晃。我记得我明明说过我不要邂逅蛇小姐的。蛇小姐，你寂寞就去找公蛇啊，你在我身上蹭也蹭不出什么来的！
　　我心里碎碎念，背上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好在那蛇小姐没有继续往我衣服里钻，但是它却高高扬起了它的头，正停在我眼前，与我对视。我盯着那猩红的信子，巴不得赶紧晕过去。不用观察我也知道这绝对是剧毒蛇，在这古墓里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好说话的！
　　更令我蛋疼的是，这条蛇小姐居然只是出来打头阵的，因为我明显感觉到左脚上也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我斜着眼睛瞟过去，是跟我眼前的蛇小姐一样的蛇，身体不过两指粗，墨绿色。但是最令我想死的是无数的蛇小姐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窄小的通道里就已经挤满了蛇，漫过了我的膝盖。冰冷的触感，以及不断蠕动的挤压，即使隔着一条裤子，也足够让我毛骨悚然。我的神经绷到了极限，用力地克制原本就僵硬了的身体，不敢造成任何一点动作，唯恐惊扰了这些蛇。这些蛇除了之前那条蛇小姐还盘在我的脖子上之外，有不少将我当成柱子饶了上来。我右手上的手电的光几乎都被盖住了。
　　人在身体处于极度紧张的状况下，身体的感觉会敏感很多，但是越敏感我就越无法镇静，被千万条毒蛇绕住，一般人只怕早就吓得拼命挣扎了。我人的虽然辛苦，但是好歹忍住了，可能是我身上的热量虽然将蛇引来了，但是一来我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动作，加上人类体型太大，不适合做它们的猎物，这些蛇才都现在都没有攻击我。如果我稍微一动，估计就会被万蛇噬咬了。届时，不说蛇毒，这些蛇咬也把我咬死了！
　　Damn it！我想不到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脱身，原本以为要死也是被石墙困死，没想到却是被蛇给咬死。早就应该知道苗民擅蛊，葬在这里的如此诡异的一个墓怎么可能会不危险！养些蛊在里面也是正常的！
　　我在心里骂着自己傻，灵感却这样一下闪过，我心里找到了意思希望。之前在三保大爷家，我跟阿尖也被一群蛊虫包围过，虽然场面没这么壮观，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蛊物里面也有蛇，当时它们都对我的血十分忌惮，我放血后蛊物都不敢近身。虽然不知道我的血对这些蛇起不起作用，但是这只能试一试了。
　　我咽了口口水，闭上眼使自己冷静一下。就算蛇群怕我的血，我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放血时动作过大遭来攻击，我还是必死，我还不会指望自己连蛇毒都不怕。我目前身上几乎被缠满了蛇，但是只有左手上只在手掌上缠着一条。我左手手掌前两天就被阿尖划破过，现在虽然结痂了，但是使伤口裂开出血比再割条口子出来容易，而且我现在也拿不到刀子。
　　必须将左手伤口弄开，而且不能惊动蛇，招来攻击。我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观察起我左手上的这条蛇。就在它的头十分靠近我手掌之时，我猛地发力，反手将手掌狠狠拍在墙上，同时努力顶住身体其他部分，不敢妄动。
　　这一下我的手掌被震的发麻，但是也将那条蛇的头骨直接拍碎了，一些骨头碎片扎进我的手掌，应该出血了。我还不放心，用力在墙上蹭了几下，蹭破了皮肉，也使伤口裂开了。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蛇开始快速退去，身上的蛇也开始离去，并没有被我刚才的举动惊动。
　　我刚要松一口气，就觉得眼前一黑，到底是惊吓到了盘在我脖子上的蛇小姐，尖锐的蛇牙几乎都已经要碰到我的鼻子尖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求生的本能爆发了，我想也不想，张开嘴，缩起舌头。探出的蛇头冲进我的嘴里，我在蛇咬到我之前，猛地合上牙关，将蛇头活生生地咬断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在我嘴里蔓延开来，里面还夹杂了一股酸涩的味道，蛇虽然没有咬到我，但是终究在临死前射出了毒液。我一口吐掉嘴里的蛇头和各种液体，只觉得蛇头味觉都要消失了。
　　我自己都很佩服我自己，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做出这么生猛的事，而且即使心里恶心到不行，我还是没有吐出来。我跌坐在地上，蛇群不敢靠近我，我也很放心的坐在地上喘气。我在包里找了一下，除了阿尖给我准备的军用水壶之外，还发现了我之前喝剩下的一瓶冰红茶。我赶紧拿出来，一股脑灌了下去，只想将嘴里的那股味儿冲淡，顺便也能中和一下我不小心吞进去的蛇毒。
　　我确信了自己口腔没有溃疡，食道也没有创口，这才放下心来。蛇毒虽然猛烈，但是大部分蛇毒是蛋白质，进入血液可以致死，但是在人的消化系统中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蛇毒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吃的。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打量，这些蛇都是哪里来的。地面十分平整，墙面上也没有看见洞穴缺口之类的。仔细找了一下之后，我发现，每隔不远，都有一根很隐蔽的石杆一直通到顶上，现在还有蛇从石杆上盘绕下来。很显然蛇窝应该跟蝙蝠窝一样，都是在顶上。
　　我用手电照上去，蛇窝比蝙蝠窝明显多了，我看见顶上一个很大的句型空槽。写看上去，可以发现，整个顶是中空的，里面估计养了各种怪物。但是的死死的盯着那个空槽，没有去想里面还会有什么，因为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之前的分岔路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墓应该至少有两层，那么我所在的地方上面应该还有一层，而且阿尖应该再那一层。如果蛇窝那一块的顶是中空的，加上奔上就有一个空槽让我可以钻进去，那么我只要再打通一层石砖就可以到达上面一层了，那我也就可以逃离这里。
　　想到这人，我精神一振，勉强又喝了点水，开始在包里准备工具了。之前我用来挖盗洞的折叠铲还在我包里，这无疑是我目前最好的工具之一，此外，包里还有一把登山镐。有这两样东西，我还是很有把握成功的。
　　我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手电绑在手腕上，然后将左手的伤口有划伸了一点，才慢慢的走到了一根石杆前。原本在那里的蛇群在我靠近时马上就散开了，我心里也松了口气，上面的空槽里面如果是蛇窝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蝙蝠，那些蛇怕我的血，所以我是比较安全的。
　　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膝盖几乎无法弯曲，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弯下膝盖，脚尖翘起踩在墙上，然后双手用力，一点一点往上挪。整个过程的痛苦程度比我之前在石墙中间蹭了那么久还要大。但是我咬咬牙，也算是坚持下来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空槽边，我双手一撑，就势滚进了顶上的中间层。里面中空的空间还比较宽敞，至少比下面好，可以容得下两个我叠在一起躺。我痛快的深呼吸了几下，将头伸出空槽外，尽量使手臂可以挥动的空间更大，然后就击中在一点用登山镐砸了起来。
　　躺着本身就不太好使力，加上之前体力消耗巨大，整个过程进度十分缓慢，但是我也不放弃，累了就休息，休息够了就继续。也不知道砸了多久，总算被我砸穿了一个小洞。虽然我还是出不去，但是这对我无疑是最大的鼓舞，而且上面一层有亮光，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光亮总是能让人安心的。
　　我正准备继续工作，却冷不丁一声巨响，原本小小的洞口，被什么东西一下砸成了一个可以供我出入的大洞。幸亏我闪得快，不然脑袋都要被砸扁。我迫不及待地坐起身，往洞口外爬去，刚吧脑袋伸出去，就被一个冰冷的管子抵住了额头。
　　我抬起头，用抖得几乎带了哭腔的声音弱弱地喊了一句：“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