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殇已逝

25、酒会

　　酒会开始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公司同事也都陆续达到会场，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东侃西显得那样和谐，只有罗子聪略显焦急的背影有点格格不入。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眼看开始的时间临近可孟茹雪就是迟迟没有出现，心中不安正在逐渐扩大一袭黑衣的他此刻显得异常刺目。
　　无数次拨通孟茹雪的电话无人接听还是无人接听，伴随着不安滚滚袭来的还有后悔和自责，他不该离开不该留她一个人他应该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才对，他说过决不让今天出任何状况他说过保护她、守护她，可他没有做到什么都没有做到。
　　门外一个袅袅的身影走进来，全身鲜艳的红使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腰间点缀的金色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品味。自从她进来就吸引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他们眼中有欣赏、有不屑、有惊艳也有厌恶，可偏偏就有一些人根本不受她丝毫影响。
　　“你们都来啦，今晚都很帅。”陈艾青略过大家惊艳的目光走到这些人身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小。”管长管住老小的一张利嘴。“谢谢夸奖，你今天也很漂亮。”
　　“是吗？那你一会儿要请我跳舞哦！”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善于这些东西。”
　　“也对，那就可惜了！？”陈艾青语气有些怪。
　　“就算要跳也不会找你。”
　　“朽木的意思是...”陈艾青故意装糊涂。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朽木。”
　　“陈艾青。”品日的话音未落一个微怒的声音就传入他们中间，低沉冰冷的声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怎么啦子聪，一脸严肃。”面对有些激动的罗子聪叶尚文隐隐感觉不安。
　　“我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小雪。”
　　“孟茹雪？没有啊！她还没来吗？”
　　“陈艾青，你今天中午明明来找过茹雪的。”
　　“朽木，我中午找过孟茹雪并不代表晚上就见过她，况且我根本没有找到她不是吗？现在孟茹雪不见关我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她自己干嘛要无缘无故搞失踪。”陈艾青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刚刚的‘墨水事件’不是她犯下的罪，从她眼中找不出半分自责甚至连一丝内疚都不存在。
　　“陈艾青，你...”
　　“朽木，她说的没错。”
　　“总监。”
　　“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晚上见过茹雪。”
　　“还是尚文够理智”陈艾青用赞许的眼神看向叶尚文，可对方犀利的双眸让她莫名心虚，躲闪还是直视？如此强烈的目光就像X光一样所有东西在他看来都是透明的。
　　“不过，我们同样没有证据证明你晚上没有见过茹雪。”
　　“下班之后我就回家去换衣服，然后一直呆在家里，我没有见过孟茹雪。”陈艾青仍旧不打算承认，她忿然转向罗子聪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
　　“你不是说过寸步不离保护那个丫头，怎么现在把人给丢了。”陈艾青眼神闪烁脸上分明挂着一幅奸计得逞的笑容。
　　罗子聪脑子轰一声完全清醒，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冲出胸膛，他就知道陈艾青不会善罢甘休他早应该想到的。自责深深的自责，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罗子聪瞪着可以喷火的眸子盯着陈艾青：
　　“如果小雪有什么事，我保证会要你付出代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罗子聪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场。
　　心像触电一般颤抖，陈艾青这次真的被吓到了。虽然罗子聪对她一直冷冰冰的可从来没有如此过激过，那么生气那么可怕像是阴间的阎罗让人从心底升起寒意，他真的这么在乎她吗？在乎到可以为她让自己变得如此可怕。
　　“出什么事了尚文，我们总监他...”
　　“公主，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刚刚...”朽木把发生的事情叙述给刚到的公主、玄星等人，这中间陈艾青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罗子聪离开的方向。
　　公主等人的脸色越听越难看，以他和玄星对罗子聪的了解再加上朽木绘声绘色的描述，公主和玄星可以断定罗子聪真的生气了。罗子聪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可他一旦生起气来就会天下大乱，那个让他生气的人也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
　　公主和玄星对视一眼就分头去寻找两人，此刻他们心里都想着同样的事情：希望自己来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就糟糕了！
　　“陈艾青，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茹雪？”公主和玄星走后奇形就把矛头指向陈艾青，他黑着脸像是传说中的包公。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陈艾青回过神儿来丢下一句话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开，还想继续追问的奇形被绅士一把拉住，他朝奇形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追了。
　　罗子聪一边寻遍公司的每个角落一边不停地给孟茹雪打电话，可孟茹雪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空旷的卖场、寂静的办公室都令罗子聪的心在不停下沉。
　　熟悉的铃声在罗子聪耳边响起，罗子聪的精神也为之一震，顺着铃声传来的方向他来到五楼的楼梯间门口，门边散落的点点刺目的腥红让罗子聪的心狠狠揪在一起。推开门在通往顶楼的楼梯上坐着一个人，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中间长长的秀发闪落在身边，她的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哭泣。
　　罗子聪刚刚平静的心再一次扬起波澜，内疚、自责、悔恨一刻不停地向他袭来，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让她一个人。
　　“小雪。”罗子聪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像是生怕惊飞面前已经受伤的天使，他声音中有内疚有自责他恨透了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孟茹雪缓缓抬起头用带着泪痕的脸看向罗子聪，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孟茹雪的泪水再次决堤，她不顾一切冲进他的怀抱又一次哭起来。此刻的孟茹雪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这个拥抱，好像只要在他怀里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不去问，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就都会解决，这里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永远的避风港。
　　看清自己的真心不再怀疑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罗子聪是她最爱的男人，抱着他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只要有他一切就都足够。
　　罗子聪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温柔抚摸她的长发，他抱得是那样紧想把她揉进身体时刻保护不让她再受伤害，看到孟茹雪伤心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痛，他恨自己恨透了自己是他让她受到伤害，是他害她成这个样子。
　　可现在他没时间自责他要想办法安慰孟茹雪，所以他必须平静下来不然她会更无助，还有些事情也一定要搞清楚。
　　“小雪，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罗子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起伏，而怀里的孟茹雪却只是哭泣并没有回答。
　　“乖，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
　　“衣服。”孟茹雪停止哭泣可仍然有些抽泣。
　　“衣服？衣服怎么了？”罗子聪心平气和地问一点儿也不着急，可他的心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衣服...弄脏了。”孟茹雪恋恋不舍地离开罗子聪的怀抱，她坐回楼梯上把那件已经染成粉红色的礼服拿给罗子聪。
　　“怎么会弄成这样。”罗子聪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生气，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她脸上挂着泪痕但依然那么美丽，那些泪水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是艾青姐不小心弄的。”孟茹雪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罗子聪听。
　　“陈艾青？你确定她真的是不小心吗？”提到这个人罗子聪更加生气，想起她刚刚的话罗子聪说什么也不相信她是不小心。
　　“什么意思？”
　　“我是说陈艾青她...”
　　“你是说艾青姐是故意的。”在孟茹雪心里这个念头已经盘旋很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毕竟陈艾青是她选择相信的。可今天她的所作所为又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现在经罗子聪一提孟茹雪就更加怀疑，陈艾青真的是故意的吗？
　　“难道不是吗？那个时间内勤早就下班不可能有人留下值班，再说今年周年庆是由购销部负责内勤根本不会有人留下来。还有，内勤是在一组的正下方她完全可以从靠近一组那边的楼梯上下，就算坐电梯也不可能绕到二组门前。我了解陈艾青她绝对不会干那种舍近求远的事，她去二组一定有她的目的，你选的是白色礼服这只有我和陈艾青知道，想毁掉那件衣服红墨水再适合不过。”
　　“可是，可是艾青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惹到她。”
　　“她这样做是因为荣誉。”罗子聪的嘴角挂着一丝惨淡的苦笑，陈艾青会这么做理由只有一个，为了荣誉？这样的理由有谁会相信。
　　“荣誉？”
　　“今天酒会结束后会选出最闪亮之星和最佳Partner，她不希望输给你所以...”
　　“可是我并没有打算和她争。”
　　“这次是不记名投票大家喜欢谁就会投给谁，我的小雪这么可爱当然会有很高的胜算，你已经对她构成威胁。凡是威胁到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无论是谁。”
　　罗子聪的话成功让孟茹雪难看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因为没有一个女生能够抗拒对美丽的赞美，发现罗子聪眼神中的暧昧孟茹雪收敛心中的喜悦思考他刚刚说过的一切。
　　“不可能，这个理由太牵强，我不相信艾青姐是这样的人。”
　　“小雪，你不要再傻了，陈艾青不会真心对你。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利用你的善良，她接近你无非是想毁掉你毁掉我们。”压抑太久的罗子聪终于爆发，长久以来他说服自己支持孟茹雪的决定，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怀疑，可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怪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阻止，为什么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这样自责可她却......
　　孟茹雪愣愣地看着罗子聪，从他们认识以来罗子聪一直对她很温柔，笑容也时常会挂在他脸上，可今天他却因为陈艾青如此失态。
　　看到孟茹雪胆怯的眼神罗子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关心则乱越是关心就越紧张，立刻收敛全身所有的戾气，罗子聪恢复平时的优雅姿态。
　　“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
　　“你说艾青姐真的会这么做吗？”
　　罗子聪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孟茹雪和自己一样脾气犟得很都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所以他放弃说服孟茹雪的念头。“不说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
　　“酒会。”
　　“还能怎么办，衣服变成这样我还是回家好了。”
　　“那怎么行，这是你到公司参加的第一个聚会，怎么可以缺席。”
　　“不然怎么办，我又不能穿成这样去参加。”
　　“跟我来，我有办法。”罗子聪拉着孟茹雪离开楼梯间向电梯走去。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罗子聪拉着孟茹雪来到公司外的停车场并在自己车前停下，孟茹雪不解地看着身边满脸温柔的男子，只见他放开孟茹雪的手打开车门，从车里出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要问你的子聪喽！昨天他匆匆忙忙跑到店里叫我今天跟他一起过来，结果却被他关在车里这么久。”
　　“对不起，泓。我不确定今天会不会有事，所以只好这样委屈你了。”
　　“有事？什么事？”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小雪换衣服。”
　　“没问题，来吧茹雪。”
　　“这...”
　　“先别问了，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孟茹雪的心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来一切的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孟茹雪一面被深深地打动一面佩服他的谨慎。他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所以提前准备周全，看来对于陈艾青他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自己，自己是否应该听他的话和陈艾青划清界限？在她心里渐渐也对陈艾青产生怀疑，她的天平在倾斜。
　　等待的时间是种煎熬但对于现在的罗子聪来说却是种幸福，因为他知道他等待的是他一生的最爱，他也知道泓一定会还他一个美丽的孟茹雪，他的等待很值得也很幸福，非常幸福。
　　身后的车门传来轻响穿着宝蓝色晚装的孟茹雪站在自己面前，及膝的吊带长裙柔软服帖地垂下来，衣角点缀的璀璨碎钻和丝绸本身的光泽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充满诱惑，礼服的剪裁把孟茹雪玲珑的曲线突显得更加完美，灰暗灯光下她的肌肤光洁得几乎透明，她就像一个坠入人间的天使美得那么不真实，好像用手轻轻触碰就会立刻消失。
　　看着看着罗子聪竟然看呆了，面前的孟茹雪美得超凡脱俗、不切实际让人浮想联翩。他感激上苍，感激上苍把孟茹雪赐给他，他的心被幸福和甜蜜涨得满满的那么充实。
　　“怎么了，太漂亮看傻啦。”
　　“谢谢你，泓。”罗子聪的脸染上红晕，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谢我干嘛，茹雪本来就是个美人穿什么都好看，好了，我的任务完成该回店里了，你们进去吧！玩得开心点。”泓说着把孟茹雪推到罗子聪身边。
　　“泓，一起进去吧。”
　　“不了，炬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泓，你...”
　　“子聪，炬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也摆脱了以前的那些阴影，我不想去打扰他，让他忘记我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既然你选择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进去吧！茹雪，加油哦。”
　　“谢谢你，泓。”孟茹雪发自内心地向泓表示感谢。
　　“好啦。”
　　“改天请你吃饭。”
　　“罗大总监请人吃饭，一定要吃顿好的才行。”
　　“没问题，随你。”
　　“走喽！Bey！”
　　泓走后孟茹雪又沉默下来，她在想他们刚刚的对话，罗子聪提到玄星听他的口气玄星和泓还有一段往事，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分开。
　　望着面前出神的佳人罗子聪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没有办法她就是这样，刚刚还哭得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现在又不知在想些什么，罗子聪无奈地笑笑他不知是该说她单纯还是没心没肺。
　　“又在想什么，时间已经过了你还不打算进去吗？”罗子聪宠溺地拍拍孟茹雪的头。
　　“你们刚刚说的炬是玄星吗？”
　　“嗯。”
　　“那玄星和泓是恋人喽！”
　　“曾经是。”
　　“曾经？那现在呢？”
　　“一言难尽。”罗子聪感慨的叹口气。“进去吧。”
　　“好。”
　　罗子聪很自然地牵起孟茹雪的手，这是他们的幸福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决不让任何人破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