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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五十七、空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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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空穴
‘凤陷地府’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短短十数日几乎传遍了整个西南。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两人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是从他人口中,而是苍长行特意写了信告知。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连他们也无法判断真假,并不是说两人分辨不出消息的真假,而是他们根本无法让自己去判断,作为陆小凤的朋友他们当然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可是同样作为朋友他们无法去相信这个消息会是真的。
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一个局,一个关于陆小凤的局。可是在这个局中,陆小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是布局者,还是当局者,亦或仅仅是那请君入瓮的诱饵。三种可能,三种选择。
若陆小凤自己布下的局,他们便乐的旁观,自然会有人去狠狠的收拾这混蛋。
若陆小凤被迫参与其中,他们也乐的相助,等把他捞出来后再与他一并算账。
若陆小凤只是一个诱饵,他们更乐得自投罗网。陆小凤这人素来珍视自己的朋友,比自己的命还要看的更重,他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朋友。那同样的作为陆小凤的朋友又岂能容许有人用他的名字,做着他最厌恶的事情。
当然这世间纵然从不缺少有情有义之人。却更是有不少别有用心,浑水摸鱼,追名逐利之徒。他们可以情愿的为了陆小凤去自投罗网,可若不慎被这些卑劣小人利用又岂会甘心。而让他们就这样坐视不管静观其变显然更是不可能。
固然这世间有双全良方,可容许他们去寻得时间可所剩无几。陆小凤的死讯在一个月内席卷江湖,这次陆小凤还活着的消息若是再这般放任下去,还不知最后会掀起什么风浪。
花满楼眼盲心细,从来都能看到很多明眼人睁眼看不到的东西。就比如现在,人们都在为陆小凤的生死而纠结的时候,花满楼却看到了另一样关键。南府,既然陆小凤是死在南府,那么不论是什么原因让他‘复活’,那这最终答案一定也会在南府。
抱着如此想法,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两人分头行动。西门吹雪赶去十八府那边与苍长行等人会和,而花满楼则直接赶往南府。
西门吹雪收到苍长行让其转道前往南府的信时,正巧在通往南府必经之路的驿站之中。将这最新的消息转送给花满楼,而他自己继续留在驿站内等着苍长行等人。若是西门吹雪没有估错,苍长行他们还需两天才能到驿站,花满楼收到消息的时候则已经身在南府。
西门吹雪并没有估错,可是苍长行却猜错了一点。他虽没有像给花满楼西门吹雪那样特意往南府送消息,可是这人言的速度绝对是这世间最快的。不过虽然消息传到了南府,但是禄求义却没有面临着同司马紫衣一样的尴尬境地。毕竟陆小凤死在南四府,对于这个消息南府之人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的太多,只觉得可笑荒谬。但是人不论面对任何事都难免会怀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存侥幸,渴求奇迹。
四月初二禄府的书房
“你到底有没有将凤儿当做儿子。”年近花甲的妇人,双鬓斑白面容憔悴。厉声的斥责却难掩抽泣。
“小凤当然是我儿子,可是我亦是南府掌事。又岂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让他人去涉险。”禄求义对于自己夫人的指责,耐下心的解释道。“而且小凤的事情过去一年,这消息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个时候,空口无凭不足为信。”
“这空穴来风,既然能传出来便是万分之一也好。你总该派人去查查虚实才是吧。”禄夫人毕竟也是通晓情理之人,可是作为母亲她还是竭尽所能的劝说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这江湖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这消息来源尚且不清楚,又岂知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出要将南府也卷入是非。”禄求义道,他又何尝不抱有一丝希望。“再言小凤的朋友众多,他们此时定有不少听到消息赶了过去,要硬闯十八府。司马兄弟必处在左右为难之境地。南府若是没动作那么旁人恐怕还会对这消息质疑不会妄动,而咱们南府若是有了任何表态,那也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你就想这样不闻不问。”禄夫人道。
“现在除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禄求义摇首长叹道。“果然是老了,这身子骨不行了,便是连这头脑也是大不如前。”
“若是凤儿在的话就好了,这孩子主意最多说不定就……”禄夫人说到这里停下,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嘴角忍不住挂起轻笑,更是难忍鼻头发酸,抬起手轻触鼻翼轻抽两下。
“……”见自己的夫人如此,禄求义走到她身边,手掌轻搭在她的肩头。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暂且先缓两日,多做些准备,我让杰贵他们找理由去蜀地走一趟,探一探虚实。”
“……”禄夫人轻轻点首,轻拭去眼底的水渍。
就在之时,房门被叩响。房门被轻推开,禄少爷推门而入。
“爹,娘。”禄少爷行礼。
“小麟怎么了?”禄求义看着自己的儿子。
“花七哥来拜访,说有要事和爹商讨。”禄少爷顿了一下又神情严重的补充道。“和大哥有关。”
“难道花公子是为了凤儿的消息?”禄夫人看着禄求义。
“可来的也未免太快了些。”禄求义疑惑道,就算早料到会有人因此而来,但此时也该在路上才是。
花厅
花满楼还未将那四炷香品尝过第一重味道,主人家便前来相见。简单两句寒暄客道之后便直入主题。
“不知花贤侄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听到花满楼说他正如自己猜测那般是为了那‘凤陷地府’的传言而来,禄求义问道。
“是苍兄传信给花某的。”花满楼道,知道禄求义定在疑惑自己为何会这么快就赶来南府。
“长行近来确实入了蜀。”禄求义回想了一下,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长行这孩子是怎么搞的?”禄夫人略有些责备道。“既然知道消息那么就该立即送信回来才是,怎么反而去劳烦花公子。”
“苍大哥他可能是怕爹娘你们为此担心,所以想先找花七哥商量一下。”禄少爷提苍长行解释道。
“又让花贤侄你为了小凤的事情奔劳,真是有愧。”禄求义道。“贤侄觉得这消息有几分可信。”
“在来到南府前对此消息自然是想相信但不敢信,但刚入南府之时我收到了另一个消息,让我却不得不去相信这消息是真的。”花满楼道。
“花贤侄你又收到了什么消息?”
“想必禄大人也是知道的,正气盟有打算将人送入十八府。”花满楼道。
“若是有人在十八府内,若是这消息是真的,那他们定有见过凤儿。”禄夫人难掩激动道,满怀的期待的看着花满楼。“花公子莫不是这正气盟的人有了消息。”
“的确如此,进入十八府的人已经逃了出来,也带出了重要的消息,现在正向南府赶来。”花满楼说着从袖中将清晨刚刚收到的信取出,上前递给禄求义。
“……”禄求义接过来,说是信其实是一片小竹简,看过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怎么样,都说了什么?有没有关于凤儿的消息。”禄夫人见禄求义看着发呆半响不言语,忍不住将竹简抢下。竹简上面并非用墨书写而是刻着蝇头大小的六个字。‘子出,见六,回南’。“这是长行的手笔没错……见六?见六……六……陆,难道说他们真的见到了凤儿。终于有凤儿的消息了,凤儿还活着,感谢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
“莫要高兴的太早,就算他们真的遇倒了自称是小凤的人,未必就是真的,说不定这便是对方设下的诡计。”见到禄夫人念叨要将这满天神佛都谢一遍,禄求义开口道泼着冷水。让禄夫人莫要高兴的太早,更是将这冰水浇在自己心头,免得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乱了方寸。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凤儿没死。”禄夫人自然不满。
“娘莫气,爹也是不希望你空欢喜一场。这人未必认识大哥,很有可能认错了人。”禄少爷道。
“这也是让花某不得不信却也更为担忧的地方。若是其他人或许会被轻易哄骗认错人,可是公子岚和司马青城两人总不会认错陆小凤。”花满楼显得有些为难道。这消息的越像是真的,那背后藏着的东西便越可怕。
“花七哥你怎么知道这从十八府出来是他们两人。”禄少爷道。虽然有不少江湖同盟都知晓有这样一个计划,可是这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人却寥寥无几,知晓计划最后人选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苍兄在信中告诉我的,藏了一个字谜暗示。”花满楼道。
“……”闻言禄求义低眉沉思。
司马青城和公子岚两人当人不会认错陆小凤,可他们又同样很年轻缺少江湖经验,容易受到他人的蛊惑欺骗。当然现在这样凭空猜测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一切都只有等苍长行他们到了南府,细细询问司马他们两人在十八府之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许才能帮他们解开这答案找到真像。
禄求义看花满楼日夜赶路难掩疲惫,便命人去收拾房间,要他先好好休息。可是花满楼却拒绝了禄求义的一番好意,便要离开。他来禄府的目的便是为了送信,如今信已经送到,苍长行他们还需个两三日才能赶回南府。而他赶来南府的私事还没做。
禄求义也没有强留花满楼。禄少爷却说要送送他,花满楼也没有拒绝。结果这送出了禄府之后,禄少爷继续送到了街上,似乎打算一路将花满楼送到的目的地。花满楼也没说什么,他又岂会不知禄少爷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麟,说来怎么不见岳小姐。”花满楼询问道。
“红儿她听到关于大哥的消息之后,每日都会代娘去庙里上一炷香。”禄少爷道。
“岳小姐对小凤也是一往情深了,只可惜这缘分弄人。”花满楼感叹道。
“花七哥说的是,红儿和大哥这段姻缘,怕就是所说的有缘无分吧。”禄少爷惋惜道。“红儿若是知道了大哥还活着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了许久好像忘记正式介绍一下这禄少爷。借着空闲简单说两句,禄少爷名唤禄小麟,是禄求义和禄夫人的独生子。禄求义将陆小凤视为己出,禄小麟更是自小便敬重自己这个大哥。花满楼同陆小凤是出生入死的过命兄弟,禄小麟自然也是以兄长相称。
禄小麟身形高挑却略显单薄,剑眉秀目高鼻玉面。言谈谦和举止稳重,文质彬彬睿智非凡。给人的感觉亦如他的名字,绝非池中之物。就算身边站着花满楼这样的妙人,也未显的有丝毫逊色之处。若不是走在南府的街道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大姑伴娘小娘子要被这两个人给勾去了魂。
暂且先介绍至此,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那是位于闹市之中的一间奢华小楼,在门头上悬着一块匾额。最上等的小叶紫楠,金粉涂字。不过若外地人来了见到这门头牌匾第一眼都不免要在心里犯一阵嘀咕,这般奢华的装裱,可是匾额上的字却非什么名家所题,甚至算不上什么雅称。完全的格格不入。
鲍肆。若仅仅只是顾名思义,理应是个卖咸鱼海味的地方。所以看到这牌匾都会让人疑惑,难道这咸鱼买卖很好做。可事实上南府的这间鲍肆什么山珍海味皆有就是没有半条咸鱼,你也绝对在在理闻不到半点咸鱼的腥臭味。有的只有酒的醇香和胭脂花香,这些都是陆小凤最喜欢的。
花满楼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却不是为了酒更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两个男人。而此次再来这里他同样不是为了酒更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同样的两个男人,但是要找的却变成了一个。
花满楼要找的人自然就是司空摘星。这一年司空摘星虽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南府,可是他这人却并没有变,还是像一阵风一样让人难以捕捉,你真的有事想找他的时候往往是找不到。
当然也就像先前重复说的那样,作为整个南四府乃至整个江湖人尽皆知害死了陆小凤的人,司空摘星走到哪里都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而偏偏这一年里面司空摘星又像是怕别人认不出他一样,走到哪里都不知隐藏。唯独这鲍肆不论何时总是会给他留一桌一榻,若是想找他的话来这里等着准是没错。运气好的不过一盏茶,运气差些的三五日也有。
不过这次花满楼并没有等,反是司空摘星已经沏好了新茶是在等他。初夏的小院之中繁花盛开,阵阵花香之中几缕淡淡茶香。
花满楼步入小亭之中,寻着那淡淡的寒露气味走到司空摘星身边。此时的司空摘星倚靠着一根柱子侧首小憩。花满楼本欲伸出手轻拍他的肩头。指尖却无意轻触到露出的脖颈,只是一瞬间像是触碰到针刺一般将手撤了回去。
花满楼摩挲着指尖神情凝重。司空的体温总是略低于常人,总是会让花满楼联想到夏时在溪水之中捡起的水玉。然而刚刚他所触碰到的绝非是他所熟知的,偏偏又一点也不陌生。
就在花满楼犹豫不决自己是否应该去再一次确认的时候,司空摘星先清醒过来。
“花满楼你来了。”还有些迷糊的揉着眼睛伸伸懒腰。
“近来休息的不好?”花满楼关心道。虽然他看不到司空摘星面色的憔悴,可若非睡的太沉,他们又岂能都走到司空身边还没被发觉。
“这两天不知道从那里跑来的猫,一宿一宿的叫不停。”司空摘星说着,站起身。
“……”花满楼合起扇子跟上司空移到亭中心得石桌旁,桌上的小炉煮着新茶。就在他们两人寒暄的时候,禄小麟已经为他们斟好茶。刚坐下便听到司空摘星叹气。“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在想那个陆小鸡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竟能有花满楼你们这些朋友。”看花满楼的脸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忍不住埋怨道。“活着的时候到为他操心就算了,死了还让人为他四处操劳。”
“司空你这就错了。”花满楼道。
“我错了?”司空摘星侧头疑惑的看着花满楼。
“我们这些朋友,绝不是为了死人在奔波,而是为了活人。”花满楼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
“……”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他突然觉得暖暖的,这股暖意从心头溢上嘴角。他却也听出花满楼是一语双关。“苍行那边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你想知道?”花满楼却反问道。
“不太想。”司空摘星无所谓的耸耸肩,完全一副‘与我无关’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看了看花满楼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不管是满楼你还有苍行,你们希望我知道。”
“……”闻言花满楼笑叹一声。确实苍长行不往南府送消息确是怕被司空摘星然后赶去十八府送死,但同时他们更怕的是司空摘星就像现在这般对此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苍大哥送信来,派入十八府的人已经逃了出来,正往南府赶回来,而他们说自己见到了大哥。”禄小麟细细观察着司空摘星的神情变化。却只见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甚至笑的眯起了眼。
“连子岚和青城都在地府见到了陆小凤,这可就有趣多了。”司空一边笑一边将轻转手中的空杯。
“……”听到司空摘星那事不关己玩笑一般的语气,花满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更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司空摘星没有直言抹杀他们的希望,他们亦不能去说服司空摘星去心怀希望。而就在这时候花满楼最先留意到另一个访客的到来。“司空,你还约了什么朋友?”
“是个不请自来的麻烦朋友。”司空摘星望过去笑道。就看到在花满楼的背后,有一只狸花猫不知何时正站在了亭外约一丈远的地方。猫儿的步子很轻便是连花满楼怕也听不出来,不过身上的气味还是逃不过花满楼的鼻子。
似是注意到亭中还有陌生人,猫儿就坐在那里,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司空摘星给手掌心盛了些水,侧过身沉下身子将手放低。那猫儿看到司空的动作,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靠了过来,嗅了嗅便埋头在他的掌心里面喝了起来。喝饱之后那猫儿直接轻轻一跃跳上司空的腿,原地打了个转便直接趴下来窝起身子去会周公了。
“你这家伙自己白天玩够了就睡,难怪到了晚上那么精神。”司空摘星笑着埋怨道,手指轻轻的在猫儿脖子打转。完全没有赶走这近两日总是扰了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的打算。
“想不到,你们倒成了朋友。”花满楼也稍稍侧身,伸出手去抚摸猫儿耳朵后面的穴位。被这样一只既温暖更温柔的手轻轻抚摸让猫儿舒服的发出了咕噜声。
“他是狸猫又不是猎狗,我是狐狸又不是耗子。当然能做朋友。”司空摘星玩笑道,也引的花满楼轻笑。不过还是觉得少了一个笑声,抬眼便看到禄小麟坐在那里,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唤道。“小麟!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在想,既然可以肯定子岚和青城不会认错人。那么苍大哥的信却只说他们见到大哥,也就是说大哥并没有同他们一起逃出来。而且为何苍大哥他们要费事赶回南府,而不是直接让我们带人过去。”禄小麟说出自己的疑惑。听到司空摘星证实了花满楼对两人身份的猜测他便不自觉的去设想。
“所以,小麟你怀疑这不过是苍兄他们为了应对这个传言而想的一个缓兵之计。”花满楼听到他怎么说也难免认真道。他也这样想过,但下一刻便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若只是为了阻止传言完全有其他的办法,根本就无需冒这种险。
“也有可能是为了让南府出手,毕竟事关大哥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可就算司马前辈有此意,可是苍大哥他……”禄小麟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司空摘星,他还在笑,甚至比刚刚笑的还开心。
“也许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苍行他们只是将计就计想帮我而已。”司空摘星笑道,摸着腿上的猫儿。
花满楼和禄小麟皆是聪慧之人一下子就明白司空摘星的意思。他们想了很多怎么就忘了这一种可能,而且是最好的那种可能。
“还有你们别忘了,那陆小鸡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任何跟他扯上关系的事情,变成要命的麻烦。”司空摘星又补充道。
“的确,而且和小凤有关的事情这结果往往简单的可笑,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花满楼笑道,决定在苍长行他们回来之前,都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有时候事前设想的太多结果,等到面对真正答案的时候,反而更容易让人去钻牛角尖,影响了判断陷入泥沼。
“是我太操之过急。”禄小麟略有些自责道。“还是大哥他说的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才是,不然只会让原本可能很简单清楚的事变成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猫儿似乎是不满他们的讨论声太大,扰了自己的好梦。从司空的腿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埋怨。跟着移到了最初司空摘星休憩的柱子旁晒着太阳继续睡觉,闭眼前甚至还向着他们三人投来一个不满鄙视的眼神。
“这小子竟还知道被人扰了清梦不高兴。”司空摘星看到这一幕笑道。
“猫有八尾,也许它就是看到你跟他一样有九条尾巴才来找你的。”花满楼也玩笑道。
“难道我没藏好?”司空摘星一边说着还刻意摸摸自己的尾骨,就像那里真的藏了九条尾巴露出来一样。
见他这模样禄小麟顷刻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再细看司空摘星此时的模样,笑容却又在他脸上消散。别开眼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躺在那里猫儿,那慵懒的模样让他想到另一个人。一个真正该为目前这风雨欲来的局面负责的人。
三人又喝了几杯茶,闲聊了些其他的琐事。天色不早禄小麟便告辞了,回去之后首先告知禄求义,司空摘星已经证实了花满楼说法,那被送入十八府的两人的确是司马青城和公子岚两人。
入夜,禄小麟坐在自己的房间,捧着一本棋谱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做着黑白的推演。
“一字错,满盘皆输。星儿说的不错,这局有趣。”
这是一场局,旁观者的迷局,当局者的命局,布局者的赌局。
而在这场局之中他们究竟是以何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