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机甲荣耀》板凳

4、父子

　　“你真的要收养那孩子？埃斯，别傻了，你的未婚妻会同意吗？”昏昏沉沉间，依稀能听见帐篷外的谈话。

　　“我会将事实告诉茜美，如果她不愿和那孩子一起生活，只能说我们并不适合。”埃斯的语气很平静，听得出来他对那所谓的未婚妻没多少感情，反倒另个人却因为这话懊恼的长叹，低声自语，“那女人会杀了我的……”

　　听到这儿段芜已经完全清醒，侧头看了看四周。非常惊奇的，和在外头看的小帐篷不同，里头的空间竟是意外的宽阔，许多段芜认不出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着，墙上挂着的白袍显明昭示这是属于谁的帐篷，整体来说还算干净，主人不会是太过刻求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段芜显然没听过低血压这毛病，从睁眼到扫视过一圈他一直是接近放空的状态，直到帐篷的布门被掀了开来这才稍稍集中了思绪。

　　“你终于醒了。”埃斯坐到段芜床边，伸手帮他拉高被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肚子一定饿了吧。罗贝南猜你可能这时候会醒，所以去拿食物，等等就能吃了。”

　　见男孩一副魂不附体的盯着自己发呆，埃斯开始以为是因为打击过大造成的，接着看看又不像，突然想起男孩糟糕透顶的身体状况，才反应过来他的血压确实有些低，有这种症状并不意外。

　　“……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我必须到我母亲身边。”沉默一会，段芜眼神渐渐清明，摇摇头拒绝后便要翻身下床。

　　“你别乱动！”把人按了回去，埃斯微微拧眉，叹了口气，“我要和你说声抱歉。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调阅了你的资料。”

　　男孩眼中一阵惊讶，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向态度诚恳的军医，在此同时布门再次被掀起，食物浓郁的香味煞时扑鼻。

　　罗贝南端着一碗热汤走到段芜面前。

　　瞥了一眼，替这个从来都是满口烂话的好友接过热汤，埃斯思考着要如何和男孩说起自己要收养他的事，虽然是公事公办，但他们对他母亲见死不救却是事实，这孩子少不了会怨恨自己，但如果依罗贝南所言将他独自留着，那才真的叫禽兽不如。

　　“先吃吧，吃了之后才有力气找你母亲不是吗？”看男孩沉默的拿起汤匙，塞了一口，睫毛止不住轻颤着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埃斯眼里有着忧虑。

　　这孩子回去可能不用一两天就会让人玩残玩废了，他怎么能放心让他独自一人去找母亲？

　　和罗贝南相觑一眼，两人眼中都写着忧心，深觉还是得把事说开后才有转机，埃斯摸上男孩干燥的头发，接续先前说到一半的话，“你父方基因的提供者绝对不可能接受你，就算他同意，我也决不会把你交到他手里。”

　　见着光脑上基因那栏资料的惊讶决不是普通的小，那种烂到骨子里，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家伙光想到就一阵恶心，埃斯很诚实的说道：“不用对他抱有期待，他是个烂人，脑袋住满精虫。不用怀疑，自己的孩子他也下得了手。”

　　“我没有期待先生，会到这里找发泄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出乎埃斯意料，妓区里的孩子都希望知道的事，男孩咬咬汤匙后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除了认命，已经没别的词能形容那双眼里的情绪。

　　“我知道你可能怨恨我们为什么不救你母亲，不过我也能告诉你在这件事上我们并没有过错，军法规定如此，就算再来一次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我知道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没有正面回应，他们也听得出这话里的不服输。

　　罗贝南总算受不了这磁场完全对不上的一大一小！肌肉贲起的臂膀烦躁的捶墙。心里难受就直接扑上来揍他个几拳！别扭的要命跟个女人有什么两样？！

　　不料挥出的手还没到位就被另只更快的手给抓住。埃斯显然动了火气，“罗贝南，我不介意帮你调养身体，清心寡欲是个好主意，你说对么？！”

　　罗贝南对那会让小罗贝南连几天都提不起精神的药还余悸犹存，收回手，极度乖巧的张嘴一笑，但这讨好的笑容完全得不到军医的青睐，反倒使他眼角抽了抽，嫌脏似的马上甩开罗贝南的手。

　　无视破坏气氛的高大个，埃斯敛了情绪，一向和蔼的双眼顿时充凌厉，“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请求你的原谅，我说过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成为你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你对我是尊敬而不是怨恨。”

　　段芜微诧，这军医完全不如他猜想的怜悯过剩，一但决意做的事就丝毫不容反驳，这般性格倒是令他十分欣赏。无声的对看一会，段芜同样敛了神色，郑重的点头，正如他所言，这人值得他尊敬，他不该也不会敷衍以待。

　　果然埃斯又重新露出笑容，覆上段芜的手。

　　一碗汤喝完没费太多时间，埃斯去外头拿领养的文件，只剩段芜和罗贝南沉默相望。

　　“污辱了你母亲我很抱歉。”

　　段芜看着他并不理会道歉，“我母亲呢？”

　　楞了下，罗贝南马上道：“等等就会送到了。”

　　烧成骨灰不用一天就能完成，所以现在那可怜的女人已经被装在小罐子里等男孩将她埋葬。

　　罗贝南说了很多关于他未来养父的事，一位破例有双职位的军医、一位喜欢当军医胜过海军上尉的军医，终于等埃斯办好手续，段芜对这男人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心中自然也想好该如何应对。

　　放了张纸在段芜面前，上头的字他一个不识，埃斯也知道要从来没读过书的孩子看懂这张同意书无疑登天，不过他的本意原就不是让他看懂，指了上头扭成一团的线条，他道：“莱兰·弥特。”然后从口袋抽出笔递给段芜。

　　倏地明白对方用意，接过和毛笔完全不同的冷硬钢笔，握住笔杆开始在另张纸上模画那龙飞凤舞的线条，直到那些歪七扭八的线条开始有些样子，埃斯才让他在原先纸上下角画上同样的线条。

　　埃斯收回纸交给一旁早就候着的小兵，小兵拿过后马上退出帐篷，不用一个小时埃斯·弥特就会有个名为莱兰·弥特的儿子。即使现在的莱兰·弥特还是个十岁的男孩，但在合众政府的黄金年代，这妓区出身的男人无疑是最耀眼的一颗星，即便现时首相都不及他一丝一毫。

　　莱兰·弥特往后会是多了不起的名字段芜自然不知。

　　他此刻盯着笑容似有深意的养父，忽地想通什么，也同样露出微笑。

　　休养好身上的伤，段芜，噢不，此时该称他为莱兰了，便随着休假中的父亲回到在北岛区奥勒市的宅邸。

　　莱兰既不识字也不会操作任何电子设备，所以关于这世界的基本知识还是埃斯说给他知道的。

　　莱兰一直不懂的合众政府其实就和诸王各自为政，却有个共通的皇帝是一样的道理。弥特家族在北岛区就类似着统治者的存在。此番回去不仅是要让家族正式承认莱兰·弥特的身分，莱兰还必须在进入学校前学习好所有贵族礼仪，无论他是否通过考验，只要顶着弥特的姓氏，就决不能让他丢了弥特家族的面子。

　　一路上学习着简单的机械操作，不需外力就会自己行动的小东西莱兰还是挺有兴趣的，再加上埃斯一旁指导，莱兰很快就能操作些复杂的动作。

　　“你学习的很快，莱兰。”一个从来没摸过机械手臂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就灵活操作，男孩惊人的学习速度不可否认，但这点程度对于弥特家族而言却是完全不够。

　　其实莱兰在帐棚养病的期间不仅学习认字写字，礼仪部份埃斯也用自己为范例的教导着，历史、物理、政治，许多颠覆莱兰认知的事物一个个呈现在他眼前，干扁的海绵一下子就因这些涌进的知识迅速膨胀，只是苦于时间短暂，基本上能想到的莱兰都还是半吊子的程度。

　　“你很聪明莱兰，有些事我不用说你也能明白。休假结束后我不会带你回营区，你必须留在家里里学习如何成为弥特家族的一员，有什么需要你只能靠自己。”

　　如果一般的孩子听到这些话早就惧怕不已，但莱兰自然不是一般孩子，让一个拥有成熟灵魂却没有相衬外貌的男孩利用身体缺陷欺瞒敌手实在再简单不过。埃斯或许以为莱兰只是单纯智力极高，手段心计这些需要经验的东西他不免会吃了闷亏，所以才先给他准备时间，不过前世的莱兰就是在这样的家族争斗中坐上高位，尔虞我诈，说来他还有些怀念。

　　思忖着，点头，他挑着词恭敬应道：“是的父亲，我明白父亲是为了我好。”

　　在埃斯眼里不会因自己话有任何却步的养子才配得上弥特的称呼，即使话中大多数都是真的，但也有不尽然的地方，不过那些就让莱兰自己去发觉了。

　　过了跨海大桥后埃斯马上令司机放慢车速，街道上千奇百怪、形形色色的东西莱兰只在光脑上看过，望了眼后他便又低下头摆弄机械手臂，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往后要看的机会还多得是，如果依照高位者的心态习惯，监看大概从他得到莱兰·弥特这名字后就开始了，多收敛一些没有坏处。

　　路旁的树渐渐多了起来，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别致的庄园，喷泉、雕像恰到好处的为绿荫盎然的庄园增添其他色彩，洁白的房子藏在郁林深处，等车子停到大门前，数十名女仆已经排成两侧恭敬的接迎。

　　“主人、少爷，欢迎你们回家。”

　　“带少爷去他的房间。”将行李交给女仆，埃斯吩咐道。

　　“是的主人，少爷请跟我来。”

　　莱兰跟着比他高上许多的女仆进入门内，简单素雅的摆设风格，纯白的家俱，角落茶几上盛开得正冶艳的蔷薇，从落地窗射进的阳光让眼前一切莫名不真实了起来，和帐篷简洁却充满生活气息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样的风格不正是告诉走进的人也必须遵守这种强烈的洁净感？

　　埃斯·弥特既然只愿意让世人看见天使的样貌，那身为他儿子的莱兰·弥特毫无疑问也会只是洁然的天使。

　　上了楼梯，一长排宽阔的走廊却只有两间房间，其他皆是书房、更衣房之类。踩着海蓝的地毯，女仆垂着头站在门边，“到了少爷。”

　　推门而入，一概浅色系的风格倒是没出意料之外，纯白柔软的大床摆在正中央，地上铺满的尽是珍贵的白纹兽皮，脱下鞋子，赤脚踏在上头比绵花还要轻软的触感让莱兰轻轻一叹，角落书柜上的书也都是适合莱兰这年纪看的精装书，一张雅致的椅子靠在窗边，想来很适合坐在上头阅读。

　　注视着摆设，睫毛一颤，莱兰乖巧的笑了起来，坐到椅子上，“洁西。”

　　外头的女仆立刻站到敞开的门前，“是的少爷。”

　　“最上头那本书我拿不到，妳帮我拿下来吧。”

　　洁西依言走进房间，伸手拿下书垂头递给陌生的小少爷，然后就着背对门的姿势缓缓退了出去。

　　却在完全走出去前又听到男孩稚嫩的声音，“洁西。”

　　停下脚步静候吩咐，等不到声音后就明白少爷是要让自己看他，洁西终于抬起头望向莱兰，即使训练有素，洁西还是止不住瞳孔一缩。

　　太像了……阳光透过浮雕玻璃温温暖暖的垄在坐在窗边的少爷身上。经过埃斯的调理，莱兰原本死白的肤色如今透着盈润的光泽，干燥的墨黑发丝也因营养充足而柔滑了不少，更不用提瘦的皮包骨的相貌养起来后和他那只有脸能一提的生父有多少相似。

　　精致的男孩，浅笑的嘴，背着柔光偏头眨着眼，那一瞬间的印象足以让见到的人一辈子记在心上，天使般的主人、天使般的少爷，洁西恍如坠梦的望着，宛如看见主人小时候背着她拉开窗帘，背后像是生了对翅膀的模样。

　　“谢谢妳。”莱兰的声音拉回正恍惚的洁西，洁西点点头加紧脚步退了出去。

　　果然……这房子就是自己最好的伪装，埃斯的礼物，他会好好利用。

　　熟悉整个庄园就花了莱兰一个下午的时间，晚餐时间除了父亲埃斯，一起用餐的还有穿着一袭碎花洋装的女性，茜美·尤。

　　事实上罗贝南那句“那女人会杀了我的”只要见过茜美本人后都会觉得言过其实，在莱兰逛着庄园的这段时间，埃斯已经和茜美平和的解除契约，还能继续留着一起用餐，只能说她对埃斯也没什么感情，莱兰的身分正好让他们有藉口可以解脱这段只为家族利益的关系。

　　吃完饭后三人相谈甚欢的聊着，完全不似外头已经渐渐传开的一向得体的尤家小姐痛恨埃斯·弥特带回来的那个杂种，愤而解除两家婚约。

　　流言是最好的武器，它比一把枪、一顿痛骂更能凌迟别人，尤家小姐未来会因为着个流言得到多少利益她十分清楚，所以流言越离谱她越是乐见其成。只要别人因流言对她产生了既定印象，那人心中的印象迟早会成为她的武器，牢牢掌握手里。

　　“茜美这辆顺风车，你搭到她达成目的都不成问题，她肯定也非常欢迎。”目送载着茜美·尤的车离去，埃斯和蔼的语气一如在妓区时那般。

　　一个巴掌拍不响，加快流言的助长，双方来做才能做得长久。这个“敌人”，莱兰接收得十分痛快。

　　摸摸莱兰柔软的脸颊，埃斯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扬着唇，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我们明天还要到本家，那是件劳累的事。今天就早点睡吧。”

　　弥特家族在北岛区的历史可追朔到八百年前合众政府刚成立之时，自一开始类似岛主的存在到完全归顺，并接受弥特的姓氏，弥特家族有现在的荣耀地位，历任家主都可说是功不可没。

　　几百年来，从末梢处展开的细小枝桠已经慢慢盘结住整个合众政府，家主的决策决定着家族的走向。在弥特家族，家主并不是像其他大族传位传嫡，就算是旁支养子，只要能力够强，家主之位落到手上也非绝无可能。这就是为了确保家族地位稳固，弥特与其它家族最不同的地方。

　　上个世纪夺得现今家主地位是埃斯的父亲，而照情势来看，下任的家主是埃斯无疑。所以埃斯这次带回的养子让某些想替自己孩子铺路的旁支们都屏神警惕，毕竟主家手上能动用的资源最多，就算那孩子再不济，光持着那些资源也够扰乱潭水。何况那个埃斯·弥特，怎么可能会收养一无事处的孩子，要是以为他是善心发作才真真让人笑掉大牙！

　　无论猜测如何，莱兰第一次到本家几乎所有亲戚也同时来到。这天，弥特本家里里外外都是些不常见的脸孔，仆人们几乎都快忙到小腿抽筋！

　　车子停在了气派的大门前，埃斯、莱兰两父子一下了车就立刻被众多视线给包围。埃斯身材颀长，气质温和，不管穿什么都有属于自己那份的独特味道，比较让人惊讶的是那名为莱兰的男孩竟然和他有几分相像！

　　当然，相似不是指脸蛋，而是那种旁人模仿不来，眉眼间总带着我愿意倾听的悯爱。

　　不过不可否认男孩生得也极好，黑发黑眼，衬得盈润的肌肤更加雪白，简直好比一尊易碎的糖瓷娃娃被注入了灵魂。

　　几个目光尖的老者已经看出些端倪，那张脸……如果真是这样，埃斯小子的胃口还真大！

　　本家今天本来就有大事，莱兰这意外的插曲只让家主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几秒，便又带着笑看向抱婴儿从楼上走下的女人。

　　“梅莉朵。”和埃斯有三分相似的家主和蔼的笑着，“妳希望宝宝有怎样的名字？”

　　梅莉朵轻轻瞥了一直只是安静微笑的莱兰，用在场都听得见，却又不失仪态的音量说道：“智慧、勇敢、毫无畏惧的战士。”

　　彷佛没听见倒抽了凉气的声音，家主表情依然的摸上婴儿的额头，“那就叫他切伦吧。”

　　莱兰的表情很难看出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他听到这名字只是生理性的眨眨眼。切伦，全名切伦·D·弥特，他在书上读过，那正是五百多年前初代机甲刚研发，性能什么的都还未完全时，却靠着一人一机甲挑了敌国整连机甲部队的强悍战士。

　　弥特家的辉煌可说是由他开始，因为他弥特家族除了原本的地位还得到了荣耀，切伦虽不曾当过家主但他超然的地位决不是弥特家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的，从没人敢用他的名字。这刚死了丈夫的女人野心真大，明明白白要这名字不正告诉众人她想要她的孩子当上家主的念头？即使众人心里不屑，面上还是扬着笑容上前祝贺。

　　俩父子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不用等埃斯带着儿子上前，家主和家族几个长者说完话后便朝着他们走来。这时厅内谈话的声音也突然小了下来。

　　“父亲，这是莱兰。”埃斯说罢，家主看着乖巧的莱兰一会，莱兰也毫无畏怯的望了回去，就在众人屏气凝神的盯着一大一小，家主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莱兰脑袋，比刚才只碰婴儿额头的举动不知道亲昵多少。

　　“乖孩子，怎么不叫人？”

　　“爷爷。”扬起唇，男孩恭敬又不失亲昵的喊道。

　　梅莉朵抱着的切伦忽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她自觉失礼的向宾客颌首，然后头也不回的又回了楼上。

　　心里妒恨莱兰这么快就得到承认的人可不少，不过至少不会像梅莉朵那女人失手掐痛了孩子，几双小眼在父母煽动下充满恨意的看着在家主离去之后就如众星捧月的莱兰，仇恨的小火苗就这样被燃了起来。

　　“埃斯，你有个好儿子啊！”和埃斯同样岁数却已经有好几个孩子的远支亲戚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埃斯看着故意凑近自己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微笑挪了步，这男人，格烈·弥特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姓氏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想要嫁进弥特家的少男少女，私生子超过两位数，最大的听说已经成年，最小的都还在襁褓里。那双眼里的窥视十分明显，念头肯定不少，埃斯却还是在这般注视下自如的谈笑。

　　“你没想过让莱兰读军校吗？”突然说到贵族学院，格烈朗声大笑，“我家孩子在会走的时候就都送进军校了！锻炼身体、学习服从，你难道不觉得那是个好地方吗？”

　　莱兰的身体状况埃斯可说最为清楚，送进军事学校不用多久自己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体一定会再次崩坏。莱兰送去读书是一定要的，不过军校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所以对方提起埃斯也没放在心上，不过这话题倒是罕见的引起莱兰注意，藉故退离后便来到不远处的父亲身边。

　　“父亲，原有专门训练军人的学校是吗？”莱兰问得很认真，格烈瞬间哑然，这孩子怎么无知到连军校都不知道？！

　　“莱兰，我回去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我带你去认识家族里的长老。”埃斯打住了莱兰的好奇，摸摸他脸颊，语气温和，不过却是强硬且不容反驳。

　　莱兰立刻点点头，乖巧的和格烈说声失陪后，便跟在埃斯身边认识了家族中几个地位较高的人。

　　诚如埃斯所说，到本家果真是让人疲累的事。人情应对及脸上的笑容都必须丝毫不差，从早上到夜晚，成人都会觉得累了，何况还是身子弱的孩子？

　　一整天下来，即使将近傍晚时脚已经僵得快没知觉，莱兰还是没让埃斯丢到脸，不过回到家后走回房间的路上却是埃斯抱着他，谁让他的脚已经僵得跟铁棍有得一比，简单的挪脚都有问题。

　　被放到床上后埃斯没离开，反倒一起坐到床上。

　　“莱兰，你对军校有兴趣是吗？”

　　“是的父亲。”莱兰想那会是重学武功，锻炼这具破烂身体的好地方。

　　“你和我很像，我阻拦不了你的意愿。”埃斯帮莱兰盖上棉被，“但是莱兰，我却一点都不想你去。”

　　“父亲？”

　　“你的身体无法负荷过度的训练，不过我也不是严厉的父亲。”埃斯笑了笑，“如果我一个月后回来你能在半小时内跑完庄园我就答应你。”

　　莱兰毫无犹豫，马上认真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