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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6 ...

  •   李家是一个大家族,更是一个护短的大家族,而李旭则是小辈里最优秀的人,所以他的不幸别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当他找到了归宿的时候大家都是真心为他祝福,虽然他是自甘堕落嫁出去的。

      我这一天很累,因为我不停的应付着李家人的为难,我知道因为什么,所以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旭儿被家人这样疼着,但是唯一让我有点无语的就是那杂七杂八的称呼,叫姐姐的有、叫嫂子的有、叫姑爷的有、叫儿媳的有、叫女婿的有、更有李爸这只怪胎叫我儿媳女婿,我很头疼,但是看着旭儿柔和的面容和笑得开怀的家人释然了,然后不想逃避了,我想家了,就算面对的是狂风暴雨也无所谓,我真心的希望母亲能够接受旭儿,不,我一定会努力让母亲接受旭儿的。

      只是可惜,计划还没能实施,因为找上门来一个人,一个威力大到可以让我当场愣在原地的人。

      旭儿是知道他的,所以他悄悄的退了出去,或许是因为对我的信任。

      “J”我嘶哑着嗓子,第一次觉得说话是一件这么费事的事情,我知道他的真名,却总是喜欢喊他J。

      “老……不,卡,好久不见。”曾经叫了无数次的老公二字辗转在喉咙深处吐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称呼已经不属于他了,被他生生的推了出去。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的来面对他,恨他吗?不恨,我只怪自己做的不好让他离开了我,爱他吗?爱的吧!曾经那么刻骨的痛怎么可能一时就忘记呢,只是我更加明白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我与J。

      “你看起来很幸福,果然如我所说的,你的怀抱有了别人,而那个人不会是我。”说着,他走上前去抱住了我,在感受到我猛地僵硬的时候笑得苦涩,然后离开了我温暖的怀抱,望着我的眼睛充满了平静,“你看,以前的你会用力的回抱我,充满着占有欲,但是现在你的身体僵硬了。”

      “我们……错过了……”我觉得自己的嘴里很苦涩。

      “恩,我知道,因为曾经是我自私的把你推离我的人生的,虽然我并不后悔。”顿了顿他抬起头,“看见你还好就够了,我只是来看看你,还有告诉你一件事我也要结婚了。”

      “……恭喜……”

      他猛地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入身体里面一样,在我耳边淡淡的留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我的视线,我淡淡的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就像那次一样,直到他彻底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爱你,卡。

      我牵着旭儿回到了住了半辈子的城市,从赌气的离开这座城市之后已经快要一年了,想也可笑,当初定了两年的约定找到J,没想到一年后找到了J,新娘却换了人。

      旭儿握了握我的手,像是要给我安慰,我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赴战场一般决然,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门,却让我几乎流下悔恨的泪,母亲,老了很多。

      “锦儿,你回来了。”母亲先是一惊,然后微笑的问,就好像我只是出了一趟门而不出赌气的离家出走。

      “妈,对不起。”我砰的一下双膝跪在地上,懊恼的抱住母亲的腰泪如泉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年了,我负气的出走已经一年了,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让旭儿疗伤,可是母亲呢?看着那斑白的银丝,我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这般的不孝。

      “傻瓜,你不是说让妈把你当成男孩对待吗?你这膝盖下面没有黄金是怎么着!”母亲苍老的皮肤滑下了泪痕,却努力的勾起嘴角,似喜似悲、似苦似笑。

      “妈,这是旭儿,旭儿,叫妈。”我站了起来,在旭儿的搀扶下,给两人介绍。

      “妈。”旭儿从善如流的叫,直把母亲叫的容光焕发,或许母亲看出了我跟旭儿独特的相处方式,但她什么都没说。

      “当初,是我找的那孩子让他离开你的。”母亲看着厨房里沏茶的旭儿小心的说道。

      “恩,我知道,我见到他了。”我的语气很平淡,或许还没有释然,但是至少不再痛了。

      “你怪我吗?”

      “……如果我说一点都不怪,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我已经看开了,或许我跟他终究有缘无分,而且现在我身边,有旭儿。”我招手让旭儿过来,挽着他的手笑了。

      “好,好,这就好。”母亲老泪纵横,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对于那个孩子她毕竟是愧疚的,虽然她并不后悔。

      “母亲,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因为跟您赌气便一年都没跟您联系,我明明知道您很苦。”母亲很苦,我知道,如果没有当时没有她的存在,或许以母亲对父亲的爱,早就已经追随而去了。

      “傻孩子,你是我孩子!”母亲什么都没问,欣喜的接受着旭儿的懂事,我很欣慰的抱着旭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之后好说歹说才把母亲接到了T市就近照顾,毕竟两个人的事业都在那边,当然母亲一开始是死活不同意的,就连我耍赖都不行,最后还是旭儿这一跪,把母亲跪的松了口,直看得我心里不平衡,我跪的时候都没这效果,气的母亲狠狠给了一爆栗。

      后来,旭儿的母亲与母亲简直一见如故,因为两个人都曾是女强人,都曾为了自己的丈夫而退居幕后,旭儿的母亲敬佩母亲的坚强,母亲欣赏旭儿母亲的开明,一来二去倒是把自己丈夫给冷落了,少不得跑来跟我一通抱怨,对此我们早就无奈的准备无视下去。

      两个人的婚期在老人们的争执不断中定了下来,当然最大的争执便是两个人的嫁娶问题,倒是两个当事人像什么事都没有似地,反正无论婚姻如何都不能左右他们的生活不是吗?形式上的东西又何必在意。

      期间,我接待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旭儿的未婚妻,可能是旭儿跟她谈过,她的眼里有伤痛也有释然,她为了那天略带侮辱的行为道歉,而我欣欣然的接受了,没有再生气。

      一个月后,这边婚礼正在筹备中,我却打开门时看到了一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身影,J,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她告诉我他是J的姐姐,我默然,接待了她进屋。

      她看到了旭儿,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问了我一句话:“你爱我弟弟吗?”

      我感觉到了旭儿的僵硬,温柔的捏了捏他的手认真的回答道:“曾经,很爱很爱。”

      “……是吗!这我就释然了。”她松了口气。

      “J他,还好吗?”

      “他死了,一个月前。”

      我傻傻的呆在原地,有些颤抖:“一个月前,我还与他见过面,为什么?”

      “他出了车祸,其实我倒觉得这种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她淡淡的说,语气有着淡淡的伤痛,更有着欣慰,她看着旭儿要离开的身影出声阻止:“原谅我的自私,我希望你也能听到我接下来的话。”

      旭儿看了看我,我只是傻傻的点头,把选择权交给旭儿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知道小杰是人妖把!”她淡淡的问,在得到点头的瞬间接着说道:“我家人世代都是官,也得罪了不少人,五岁那年,小杰被人掳走了,我们发疯了一样的寻找都无果,三年后,我们好不容易才再一次意外中得知小杰的下落,原来,那年他们竟是将小杰卖到了泰国。”她眼睛红了,似乎非常痛苦,“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注射药物用了三年,那时候他太小了,竟是再也离不开那药,可是他还……他还会对我笑,告诉我姐姐,我这样挺好的。”她哭了,想女强人一样的人哭了,就这么无声的哭泣,好像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流掉,没有人打扰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渐渐地,她抹了抹眼泪自嘲般的笑了笑:“两年前,他得知自己的命剩不了几年的时候谁也没说自己离开了,他说要去实现他的梦。”说到这里,她拿出一本厚重的黑色日记本交给我,“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你知道吧!”

      “我知道,但他从来都不让我看。”

      “呵,就是呢,他从来都把日记藏的严严实实的,但是我想我应该把它交给你,我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一个人承受着苦难,这是做为姐姐的自私,但是同时我希望你无论看到了什么都想开些,因为我知道,弟弟最后的日子,很快乐。”说完,她再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从今天往后,名叫做J的人或许就真的彻底从卡锦的生命中离开。

      我的手有点抖,颤抖着翻开日记。

      1991年5月21日今天我尿床了,很丢人,可是那个该死的坏姐姐还敢来嘲笑我,哼,然后我报复的把尿泼到姐姐的床上嘲笑她,挨了个爆栗。

      1991年5月22日今天跟小朋友玩家家酒,他娶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媳妇儿,我气哼哼的回家,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娶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媳妇儿回家,气死你。

      1994年9月11日为什么我会跟大家不一样呢?我想哭,可是爸爸妈妈和姐姐会伤心,所以我不能哭,但是我真的好想哭。

      1995年1月17日我胸口的小包子长出来了,不能再在公共地方上厕所因为会被人嘲笑。

      1995年5月6日今天我碰到了坏人,他扒了我的衣服,我好想咬他,但是我打不过他,还好还好,我的白马王子、我的公主殿下来救我了,他打跑了坏坏的怪兽,还告诉我要娶我,其实嫁人也不错。

      2008年2月4日今天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最多只有三年的日子了,我笑了,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恐惧,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我离开了家,我要去找我的梦。

      3月1日今天我见到她了,尽管她变得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定了是她,我决定了,我要成为她的老婆。

      2009年1月31日卡今天说让我嫁给她,不是平时叫的,而是真的嫁给她,我好开心,幸福到发疯,可是我真的能够嫁给你吗?卡。

      卡今天很暴躁,脸颊上的红痕像是被人打了,她弄得我好疼,可是我却只心疼卡,因为卡看起来好痛苦。

      下午卡的母亲来了,我终于知道了卡的异常,我接受了她母亲的建议,可是我的心好痛,卡,我爱你,我爱你。

      2009年3月,卡,听说你自暴自弃了,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而哭好不好,这样我会很心疼,卡,你会幸福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2010年4月,卡,我想你了,听说你有了新的老婆,你幸福了是不是,这样我也很幸福,可是卡,我真的很想你。

      2010年4月末,卡,我见到你了,你依然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可是你的怀抱已经不属于我了,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卡,我的心好痛,卡,你要幸福,卡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卡,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我摸着上面的笔记,从稚嫩到成熟,从蝌蚪文再到漂亮秀美的字体,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就好像护着他一路成长。

      那一天,我哭了,抱着旭儿像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把我的爱,我的痛,我的一切全部都哭喊出来。

      然后明天,不再哭泣。

      卡锦跟李旭的婚礼经由几个老人的协商弄成了半新不旧的样子,鉴于卡锦不喜欢婚纱,所以着人设计了两套像古代人穿的衣服,都是淡蓝色的,卡锦的是一件劲装,李旭的则是一件长袍看起来那么相配的两个人。

      整个婚礼卡锦都把手里握着的日记本当成捧花用。

      卡锦先给李旭戴上了戒指,娶到了她心爱的娇妻。

      卡锦有两个户口本,一个写着她跟旭儿,一个被她连带着日记烧了,在J的墓前。

      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小女孩被另外的两个小男孩抓住被拔掉上衣,小女孩长得粉粉嫩嫩的,却被泪痕沾湿,然后另一个小女孩像骑士一般打跑了坏人,小女孩哭着说自己被人看了,然后骑士小女孩拍着自己的胸膛,那我娶你好了。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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