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YI

4、薛秋

　　我回到孟少洛生活的城市，刚刚下了飞机，身边就围上许多人。
　　“洛儿！洛儿！”
　　不意外的听到孟太太熟悉的女高声，她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她不是妈妈，而我是她儿子的替代品……
　　我不能抱我的亲生妈妈，她还是能的。
　　我慢慢地环上她的腰，一想到不能拥抱的爸爸妈妈，眼泪就流了出来。
　　哭着喊着：“妈妈……妈妈……”
　　“乖……乖，妈妈在这……”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难受，她的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我就更加地觉得难受。无法抑制地哭倒在她的怀里，叫着我想叫的妈妈。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情绪稳定下来才发现身边都是人，孟先生孟妹妹薛秋还有少年白。
　　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窝在孟太太怀里呢。她身上的味道是香水味，很先进的一种感觉，先进就给了人冷漠感……
　　“我是不是太丑了……”
　　孟太太很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妈妈从来没觉得洛儿丑过。”
　　“我哭的……是不是很难看……”我不敢看他们，只听孟太太轻声地笑着。
　　“洛儿真是太可爱了！”

　　就这样，他们一句也没问。不知道怎么我总感觉即使孟少洛做什么他们也不会问什么，好象……他们怕孟少洛……
　　孟太太和孟先生谁也没问，薛秋几次想开口可她自己咽了回去。她越来越可爱了。
　　我趁薛秋为我整理床铺时，从后面抱住她。她的身体反射地推开我，我笑了笑，给她适当的空间但还在我的臂弯之内。
　　“好想你……”
　　薛秋慢慢地靠近我，不那么防备我了。我轻轻地笑出声。
　　“……你有没有想我呢……”
　　我慢慢地将她纳入怀中，头慢慢地低下来，背慢慢地弓起来——只为了让我的头可以放在她的肩上。
　　“……有……”好不容易听到她如蚊般的声音。
　　“我想在你怀里。”
　　我坏笑，提醒还没完，就将她压在床上。她吓了一跳，没有挣扎，挣扎起来的时候力道也不大。

　　她想错了。
　　我只是想抱着她，自从我进入了这个身体之后总觉得提不起性致。再说我又不会对她强来，她在害怕什么身体颤抖成这样。
　　抬头看了看她，突然一笑：“就这样……我只是想睡……”

　　睁开眼，又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和一股已经熟悉到一定程度的味道。
　　唉……又来医院了。
　　“还真会开玩笑啊！”
　　也还是那个熟悉的医生，不过这次他的脸板得很厉害。我轻笑笑，发现仅是这样也很费劲。明明一点生病的感觉也没有——
　　“发烧40度！你！——”医生气结了，话也不说就直接拔出温度计。
　　还真粗鲁的动作，轻轻地一笑，全身跟着痛。
　　“今天高烧能退，那就能早些出院了……真是的，这样下去还用出院做什么……”医生临走前一回头，顿了顿又说：“别让人为你这么担心啊！小子！”
　　看着门关，心里暖暖的。
　　不想呆在医院，我只是这样想着，这个身体也真争气，下午再醒的时候果然不发烧了。
　　孟太太和孟先生也在身边，看不到薛秋。
　　“……拿……薛秋呢……”
　　孟太太脸色沉重地让了开，薛秋满脸泪水地走了过来。
　　我伸手示意她走来，她跑来趴在床边痛哭不己。我可不可以认为她也喜欢我呢……
　　摸着她的头，才觉得她真得还小。按照我来说的话，她比我还小一岁。因为家庭原因自愿辍学的她，虽然早进入这个社会却还是个要照顾的女孩。
　　抬头看着孟太太笑了笑：“妈，让你担心了。”
　　孟太太这才笑了。
　　不管什么时候，妈妈和媳妇之间永远为了儿子引发战争。
　　再看向孟先生：“爸，也让你担心了。”
　　明明是个精英骨干的商人，却总是不能把感情收敛住。“没，没……没什么，”
　　孟妹妹和少年白的男人不在，也好，省得再多做戏。

　　医生说再住院一天，看一看，明天再观察一天决定能否出院。
　　由于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乖乖地留下来一句话也没反驳即使我很想反驳。我还劝了孟太太和孟先生呢。最后薛秋留下来陪我，他们看看我离开了。
　　白天和下午睡得太多了，晚上根本睡不着，看护我的薛秋早耐不住睡意趴在床沿上了。就连我下床把她弄到床上，她也没醒，睡得还真沉。
　　这个时候偷袭她应该能成功吧，我笑了笑。我没那么无趣。
　　出去走走，希望回来时能有些困意。
　　夜里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我便走过去，她们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还不睡呢！孟少爷！”
　　其中一个染了几缕黄头发的女孩谄媚地弯着腰向我打招呼，我可以看到她的□□了。真不检点。
　　正觉得无聊想离开，却听到一声低泣声。
　　“什么声音？”
　　转过身来问她们，她们忙摇头说没什么，就连□□我的女孩子也跟说没什么。
　　哭声这么明显，还睁眼说瞎话。
　　不过我没揭穿她们，因为我觉得有些昏沉沉的。估计再不回床上歇着，我又要感冒了。我还希望明天能顺利出院哩！
　　薛秋还没醒，她反而睡得更沉的样子。
　　我推开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吻上她的唇，一如我想象中的柔软。
　　“晚安……”

　　做了个梦。
　　梦见我以前的女友，肖芊芊。
　　她一见到我就把我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抛在我脸上，我都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的时候。她挽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走了过来，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在了教室。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把我当成臭水沟一样隔绝着，又不知道怎么的又在了家里。好象是骑摩托回来的，看见妈妈和爸爸又不理我，向着另一边走去。我怎么喊怎么叫他们也不停，很快的他们就消失了……而我在高中的学校里，从五楼的楼梯上往下跑，一直往下跑往下跑……可怎么也跑不了平地，往后看也看不到，前方也遥遥无止……
　　猛地睁开眼，看见薛秋关心的眼神。
　　“做噩梦了？”她关怀地问我，我愣愣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就睡在床上了。”她不好意思地样子还真可怜。
　　我笑了笑：“是我把你抱上来的……怕着凉。”
　　她看着我，与其说看着我，不如说发呆。
　　“好了！可以出院了……”医生直接就进来，薛秋忙去倒茶然后借位我吃药。
　　医生看了看薛秋说了一句话：“可别笨手笨脚的。”我听着总觉得意味深长。
　　“恩！”薛秋忙应着，看得出她还蛮怕，恩，尊敬这个爱发火的医生的。
　　“今天早上你妹妹和表哥都来看过你了。”
　　表哥？哪位是表哥……
　　医生又看了看我：“孟小姐先回去了，黎少爷还在外面等着。”
　　他今天的语气很冲，他怎么会这么生气呢。
　　“医生——”我的叫唤成功地让他停下了手下的事，他回头来，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我以后尽量不来医院就是了。”我是想他是不是因为我老来医院所以他生气了，那这样说他会不会开心点。
　　“那是你的事！”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好象——更生气了。
　　直到出院都没见到医生，以前他总是在门口向我招手然后笑着离开的。就像一个爷爷送孙女去别的地方念书一样，所以没看到医生还有些失望。
　　刚上车，却看到少年白。
　　突然想到了医生说的表哥，不会就是他吧！再仔细看他和孟太太有几分相似，难怪常常看到他。
　　不过看不下去他的眼睛，虽然他很漂亮。可要是漂亮若观音一样慈目善眼的那我喜欢，可偏偏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讽刺的情愫。我，不，孟少洛跟他有仇吗？
　　不管他了。在薛秋怀了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了下来。
　　眯了一下，睁开眼看见薛秋皱着眉头，是不是不高兴我睡她腿上。
　　坐起来，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她摇头。
　　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刚要抓着她的手，她就忙转过身去。想起来除了我强硬地去抱她，还有在医院里礼貌性的一吻，我跟她之间还真是干净如水。以我糜烂的生活，这阵子是干净得多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因，这个身体不是我的。
　　想了想也不奇怪了。反正是和没懂这个东西以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孟少洛房里，我已经没有了问她的心思。
　　从开始我醒来，看见她，然后她骚扰我——对了！那天我有反应的，而且维持的时间还蛮长的。
　　但——我一看到她躲我的神态，我就没有力气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每当我听妈妈向我抱怨爸爸不跟她说一句话把她冷在家里，又说她要多久多久才能从爸爸那边拿了三百生活费，关键的是当我听到她那样说时实行的方式就是点点头或者干脆就不说话连敷衍也省略。有一次在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过自己的神情，与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我就这么让她想躲避着我吗，还是因为一直都只是我一相情愿的强迫着她陪着我？
　　重重地趴在床上，我突然地想起我以前的那宠物BLACK CAT。
　　“薛秋。”我转过头来看着她。“你先出去一下，我想睡一会。”
　　她应了声看着我，拿着衣服就出去了。那个衣服原先是垫在我头下她的腿上的。
　　无论我什么时候说睡觉，她包括孟先生孟太太外面所有的人都不会有异议。
　　可他们看的是谁？是孟少洛吧！我元水——元水算是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