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爱(姐弟)》聂小宝

4、Chapter03.【情窦初开】

　　七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吱吱已经十四，季辰风十二，姐弟俩同班一起了上初一。
　　这时的吱吱出落的亭亭玉立，加上她性格开朗没一点大小姐脾气，在学校里人缘极好。季辰风则截然相反，一双凤眼越发的阴柔冷清，对谁都爱理不理，纵使长的再好看，性子不好别人对他也只是退让三分。他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可在学校要是有哪个男生或女生与吱吱走的太近，与生俱来的独占欲让他浑身不自在，就像当初父亲要给他娶后妈一样，他会赶走认为有威胁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背着吱吱，有几次吱吱差点发现，不过季辰风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像小时候怯懦，谎话说的口不打结，心不跳。
　　吱吱有时也会有所怀疑，这时季辰风眉眼弯弯单纯的冲她笑笑，再甜甜地喊声‘姐——’，吱吱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他，除了父母，弟弟就是自己最亲的人，有什么不可信的？吱吱眼中季辰风又乖又听话，再加上季辰风在她面前，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吱吱觉得季辰风比自己小需要保护。两人在一起的地方，高个的吱吱拉着矮个的季辰风俩人总这样一前一后，像主人与影子般形影离。
　　季辰风的使坏并未阻止热情的男生，吱吱走在学校里总能引来高中部男生们的观看。
　　“季吱吱，季吱吱……”大帮男生起哄似的高喊她的名字，吱吱成了学校里的校花级人物，隔三岔五的有人往她书桌里塞情书。
　　吱吱把这些情书不当回事，但也从不拿这种东西开玩笑。每收到一封情书，她都会认真的看完，拿回家锁在箱子里。她对季辰风说：这是别人的心意，不接受但不能糟蹋。
　　十二岁的季辰风已然没五岁时的冲动，他眉眼弯弯道：“对，都收起来，不能负了人家一片心意。”背着吱吱时他搞了不少小动作，只要有经过他手的情书，他都会先过目记下姓名，调查清楚对方的长相家世，见没什么威胁他这才拿着情书给吱吱：今天又有人在厕所里托我带情书给你，他说下次请我去KTV。
　　季北青是道上混的，但出去从不带孩子。学校的同学只当他家是做正当生意的人家，每天专车接送只当家里管的严。他们贿赂季辰风时除了钱当然就是玩。

　　说到KTV吱吱就会骂季辰风：“小小年纪去什么KTV，夜店。被爸抓住了小心他剥了你的皮，不学好！”
　　对两个孩子的教育这一点，季北青与周晴不谋而和，他们只想让儿子，女儿干干净净的，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自小他们在季北青的庇护下，从不沾染帮会里的事情，夜店？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
　　吱吱骂的越凶，季辰风越高兴，小算盘打的哗哗响：这人的印象分又少了，见了面也成不了。
　　久而久之季辰风对送情书的有了免疫力，收到他都会交给吱吱，两人一起看里面的内容，讨论写的好不好，看完后吱吱放进专用箱里，没回过一封，也没与写情书的人约会过。
　　季辰风就没吱吱这么受欢迎，一是年纪小，二来女孩子向他表白都被他冷淡的态度拒之千里，如果有人缠着他，他私下里更是恶言相向。
　　吱吱当然不知道季辰风背地里的小动作。时常想，季辰风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不见有人给他写情书。
　　想什么来什么，一天下课吱吱去上厕所出来时，被一个同年级的女生堵住，她长的很可爱苹果脸大眼睛：“姐姐，帮我把这个交给季辰风。”说完她害羞的低下头道：“我请你吃冰激凌。”
　　吱吱暗笑，终于有人向她家小弟表白了，她当时就应下，拿着情书高兴的找到季辰风，神秘的对他说：“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这几天季辰风的生日快到了，他一直期待着吱吱的礼物，现在听吱吱一说，更多了几分好奇：“什么惊喜现在就跟我说。”
　　吱吱笑道：“晚上吃完饭，来我房间。”
　　一个下午季辰风就想着那个神秘的‘礼物’，会是什么？玩具？书？还是一个吻？前几天看了部韩剧，剧中的小女孩在小男孩生日时吻了他。季辰风想到就觉得脸如火烤，红通通的偷看了眼认真听课的吱吱。
　　吱吱好似感受到了季辰风的情绪，她侧过脸用嘴型对季辰风说：“好好听课，别开小差。”
　　季辰风赶紧用书本遮住脸，过了会他又微抬头露出一半眼偷看吱吱。只见吱吱正用心听课，没注意他的举动。他松了口气，看向黑板，黑板上的白字变成了一颗颗星星，从黑板上飞下来，有节奏的跳动，噗通，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呀！”教室里一声惊叫，星星重新落回黑板不再跳动。
　　“季辰风流鼻血了！”女生尖叫，大家都看向季辰风。
　　吱吱看过去，只见季辰风的鼻血已经滴答滴答的流到了课本上。她突地站起，拉起全然不知的季辰风喝道：“你流鼻血了，快把头仰起来。”
　　上次流鼻血还是两年前，那天吱吱第一次来月经全然不知。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血染在了床单上暗红色一大片。与她睡一起的季辰风吓得愣在那，不停地喊：“吱吱，吱吱……” 鼻血便在这时喷了出来。
　　月经来吱吱不怕，她很小时候就从母亲那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季辰风的反应吓坏了她。流鼻血严重的话可是要死人的，这可怎么办？
　　吱吱顾不得难堪，她捏住季辰风的鼻子，往屋外走，边走边喊：“爸，妈，快起来送小风去医院。”
　　到了医院，在医生的护理下季辰风的鼻血才被止住，医生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后，最后交待：孩子情绪激动才会引发流鼻血，以后要多注意，别形成习惯性就好。
　　吱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季辰风的情景，当时他是因为找不到父亲流的鼻血，这次是担心自己。
　　血流的较多，季辰风挂完两瓶盐水后才醒来，刚刚好吱吱去上厕所，留着季北青在他身边。他不停的问父亲，吱吱流了很多血，会不会死？现在是不是死了，才不在的？
　　季北青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不停地说：她没事，放心。
　　季辰风不信，拔下针头跳下床就往门口跑，正好碰上回来的吱吱，他见吱吱安然无恙，抱着她哇哇哭起来：吱吱你流了好多血，没事吧？
　　吱吱同样哭笑不得，事后她笑把这次事件命名为：一次生理反应引发的血案。时常拿出来取笑季辰风的无知。

　　这次他的鼻血很容易止住，虚惊一场。放学后他们早就忘记了这件事，吱吱想着晚上怎么调侃有女孩子给他写情书的事，季辰风想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惊喜等着他。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一起回到了家，吃过晚饭写完了作业，姐弟俩就心照不宣的溜进屋里。
　　吱吱关上门，推季辰风坐在床上：“好好坐着，我要开始了。”
　　季辰风又想到了韩剧里的那个吻，他满怀欣喜的点头道：“好。”
　　吱吱从书包里拿出个粉红色信封，挑出信，粉红色的信纸，字体娟秀。
　　“那一天，你从我身边经过，我闻到了你身上淡淡的香气，有点像茉莉的香味，忍不住我把后院都种上了茉莉。
　　那一天，你抬起你的手挥动，我看见了你干净的手指，我剪掉留了三个月的指甲，一心想与你一样。
　　那一天，你冲我微笑，我回了你一个笑，只是你没看见。
　　我一直在追寻你的脚步，只想着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我一直等着，只是你从不曾回头。
　　有人说，这世上最美的东西莫过于等待，可我一直等不到你的回头，忍不住写了这封信。
　　我不奢望你能喜欢我，但我希望能与你做个普通朋友。
　　如果你愿意，这个星期六我生日将在家举行宴会，到时候你可带朋友一起过来。
　　落款：唐思怡。
　　另付上地址：XXXX路XXXX小区XXX号。
　　电话：XXXX-XXXXXXXX。”

　　一封不像情书的情书，等吱吱读完，季辰风的脸完全黑了，他紧拽住床单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这种情书你不是收到许多封，这算什么惊喜？”
　　吱吱连忙解释：“这落款是个女的，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你的。”
　　季辰风愣了下，脸更黑。
　　吱吱以为他在怨自己私自打开他的信看，嗔怪道：“季辰风，别这么小气，平时你收到我的情书你不是也先看。”
　　季辰风低头不语，吱吱见他生气拉着他的胳膊说软话：“好啦好啦，这可是你的第一封情书，应该高兴才对啊，说明你有魅力了。”
　　季辰风瞟了眼吱吱，哼了声继续沉默。
　　吱吱接着安慰：“我错了，对不起，不该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看你的信，以后我接到信不看了，直接给你。”
　　季辰风拿过吱吱手上的信，扫了眼上面的地址与电话，道：“星期六，也就是明天，吱吱我们一起去吧。”

　　吱吱没想到季辰风就么爽快的答应下来，还约自己去很是意外。自己的弟弟平时不爱交际，陪他去也好。
　　第二天吃过中饭，周晴开车送他们到市区后先回去了。吱吱带着季辰风进了一家饰品店，她选了个带钻的小熊钥匙扣，作为唐思怡的生日礼物。季辰风什么也没选，吱吱问他，他只说：“准备好了，在包里。”
　　吱吱以为他昨晚在自个房间里捣鼓出一条手链或者什么手工制品。吱吱每年过生日都会收到他做的东西，手链她已有三条，现在左手上带的红绳手链串上了紫水晶。一大两小三朵小花并排列着，比饰品店里要别致许多。
　　吱吱心想季辰风开窍了？还是对第一次约会重视？
　　季辰风见吱吱什么也不问，脸黑黑的紧拽住衣角，去唐思怡家的公交车上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