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爱(姐弟)》聂小宝

19、Chapter11.【狭路相逢】2

　　季辰风见她走远，收起笑容冷盯插不上嘴的唐逸平，“唐少，你觉得你能拿什么跟我争？”
　　唐逸平何尝不明白，他这个‘弟弟’在吱吱心目中的位置。今天看来，他与吱吱之间缺少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热情。她何时对自己这样笑过？七年不见，只不过一天时间，他们就亲密得如同热恋中的情侣。
　　他一直都在她心房外徘徊，只是他不愿承认。
　　“你为什么要回来？”唐逸平不甘地问。
　　“你为什么要追她？”季辰风反问。
　　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坐在了一起，问着对方为什么？
　　为什么？谁能解释这三个字，爱情没有为什么，也说不出为什么来。
　　两人无话，各怀心事等吱吱回来。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吱吱，两人起了疑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一前一后向洗手间跑去，只见吱吱的包落在地上似有扯拉的痕迹。
　　季辰风电话在这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小风，小风……”吱吱在电话那头惊叫。
　　“吱吱，吱吱别怕。”季辰风声音微颤。
　　“季总，听见了吗？她在我手上，准备三千万，明天通知你怎样赎人。”
　　“好。”季辰风听到要钱，人镇定下来：“三千万不是小数目，你要给我三天时间。”
　　“可以。”对方挂了电话。

　　“绑票？谁？”唐逸平紧张地问。
　　“不知道。”季辰风与吱吱才重逢第三天，会被谁盯上？谁又会知道他一定会出这笔钱。
　　“什么时候赎人？”
　　“三天后。”
　　“我能帮上什么？”
　　“不需要。”季辰风不想欠他的人情。
　　“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才第三天她就被人盯上，你觉得事情是给钱就那么简单吗？” 唐逸平冷静分析。
　　“你能帮上什么忙？”季辰风放下身段。
　　“警察这边我有认识的人。”
　　“不能报警。”
　　“我没说报警，我表哥是警察他可以私底下帮我。”
　　季辰风疑狐的打量唐逸平，这个人能不能相信？
　　“我父亲从商，不代表我全家族人都是商人。”
　　小时候唐逸平就拿他的家世压季辰风，他怎会不知道他出生在怎样的家庭。父母经商，伯伯，叔叔，姑姑，舅舅们在上面身居要职，典型的官三代。
　　“你能爱，我就不能爱吗？我比你更想她没事。”温和的唐逸平抓住季辰风的衣领。
　　季辰风不甘示弱，一拳打倒唐逸平，“我不是十几年前的我。”他还在怀恨自己当年的羸弱。
　　唐逸平没有回手，为了吱吱他忍了，只回敬一句，“我也不是十几年前的我。”
　　季辰风冷笑，为了吱吱他与唐逸平达成了共识，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走在了一起。

　　吱吱在洗手间被人劫持，蒙上了双眼，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面包车，与季辰风通完话后就被堵住了嘴巴。
　　面包车颠簸的往前，刚开始听到许多的汽车声，再往前汽车声渐少鸟鸣增多，吱吱被拉下车她闻到股玉米发酵的味道。然后是开门声，她被推到角落，门关上。
　　门外有人说话，她竖起耳朵细听。
　　“抓来了？”
　　“是大哥，在里面。”
　　随后她听到脚步声由轻加重，‘吱啦’开门声。
　　吱吱感到有光照进来，她往墙上靠了靠想寻求安全。
　　这人向她走来，脚步稳重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响声。他吐出的气息落在她脸上，吱吱一阵颤栗往边上挪了下。过了会，一只粗糙的手落在吱吱脸颊，一寸寸抚摸，由下巴到鼻子，像是在刻画又像是在复读，温柔的像是在触摸失散多年的情人。吱吱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恐惧，人慢慢放松下来。他扯掉吱吱嘴里的破布，细细摩挲她的双唇，吱吱双唇微动，他惊了下抽回手。
　　“能不能给我口水喝。”吱吱不知道她怎么会被人盯上，问季辰风要钱，那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他去屋外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喂到吱吱嘴边，吱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谢谢。”
　　他没有回答，放下水再次蹲下，又重新开始一寸寸的抚摸，精致的下巴，小巧的红唇，高挺的鼻梁，他摸到了眼睛部位。吱吱的眼睛被黑布遮住，他的手往后移动准备取下黑布。
　　“不行，她认出你可就麻烦了。”门外一个沧桑的声音制止住他。
　　他停下手，落在了吱吱肩头，有些不舍。
　　门外的人快步走进来，拉起他喝道：“你鬼迷心窍了？”
　　吱吱听到甩动胳膊的声音。
　　“我清楚的很。”声音厚重富有磁性。
　　“那跟我出去，在这只会坏了事情。”
　　吱吱听不到了响动，显然两人僵持不下。
　　突然吱吱迎来一掌，左脸颊火辣辣地疼，有人捏住她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这人身上充满杀气，吱吱不停扭动，惊恐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他捏的更紧，吱吱感觉到下巴要脱臼了。
　　“放开我！”她叫的无力。
　　“够了，出去。”另一人捏住他的手制止住他。
　　两人在吱吱眼前较劲，不分上下，不知是谁不小心扯动了吱吱眼睛上的黑布。吱吱看见了一点明亮，然后越来越多，黑布彻底的脱落。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个四十多岁，黑发夹杂白发眼神犀利。另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面相俊美，身材魁梧。
　　她谁也不认识，不过听声音给她水喝的，应该就是这个年轻的人。吱吱盯着他看，翻找记忆，却没有一人与他重合。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
　　年长的人见她的黑布全掉下，气愤道：“她是死是活你看着办。”说完他离开屋子重重的关上门。
　　屋子有窗，门关上并不影响人的视觉。吱吱与这个男人对视，她还在寻找能与他重合的身影。
　　半分钟后，男人先开口。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声音里莫名有些悲哀。
　　吱吱一脸的迷茫，她真的不认识他。
　　他站起哈哈大笑，背对着光，阴影遮住他左边半张脸，那个狠厉的少年与他重叠。
　　“于昊？你是于昊……”吱吱惊恐喊出他的名字，她颤抖地不停挪动身体。童年时她会梦见他而吓醒，用了多少年把他忘记？她不记得了。少年时有了季辰风的相陪，那些深藏内心的阴影才有所淡化。噩梦再次来临，她却还没做好准备。
　　于昊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缓缓向吱吱走来，似笑非笑：“你父母是我杀的，你忘了谁也不该忘了我对不对？”
　　于昊提到季北青与周晴，吱吱有了勇气，厉声问：“你报完仇了，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我可是受人之托，他把你跟季辰风的照片拿到我面前时，我吃惊不少。原来你就是这个‘言之’。本来他想让我来除掉你们，但我想了想，还是用你换钱比较实在，就把你跟季辰风的关系告诉他了。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以后也不用受气，他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真是冤家路窄，十几年过去了，又让我遇到了你们，哈哈……”于昊笑得张狂。
　　吱吱这些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有人买凶杀她还是第一回。
　　“正如我所料，这么多年了季辰风一点没变。”于昊眼微眯，想到了两姐弟逃出的那一晚，季辰风为了她可是什么都愿意去做。多深情的‘姐弟’，他碾扁了地上的矿泉水瓶，咬牙道：“他死了，我才会开心。”
　　吱吱不知道于昊为什么如此恨季辰风，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父母却为她承担起了一切的过错。
　　真正的罪人是她。
　　“当年是我戳瞎了你的眼，为此你父亲失去了性命，可我的父母也因你而死。你要□□找我好了，关小风什么事？”吱吱毫不畏惧。
　　于昊最恨的就是吱吱事事为季辰风着想，谁若动了他，她便要跟谁拼命，眼里装不下其它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七年未见，如今再看到她，心里的恨像海水一样涌出。
　　他挑起吱吱的下巴，饶有兴趣道：“你自愿陪我一晚，我考虑下放过季辰风。”他发泄不了心中的恨，唯有刺伤眼前的人他才会好过些。
　　“怎样陪？”吱吱追问，眉眼间的仇恨散去。
　　于昊以为她会吐他一脸口水，又或者是臭骂他一顿。他怔了下，手搭上她凌乱的头发温柔道：“我还没想好。”
　　吱吱往前挪动，主动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
　　“是不是这样？”她冷笑。
　　于昊足足愣了半分钟，他有过许多女人，可没有一个能让他兴奋不已。吱吱一脸的笑容使他忘了一切，他抵上吱吱的唇，强劲地进攻。舌头滑入她的口腔，不停地翻滚。
　　“啊！”突来的疼痛让他推开吱吱，他吞掉一口的血腥，不解的看着吱吱。
　　“你不怕死在床上，我就陪你，下次可不是咬你舌头这么简单。”吱吱怨恨地看着他。
　　“贱人！”于昊抬手要打她。
　　吱吱仰头倔强道：“动手啊，我死了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你。”于昊气结。
　　他垂下双手，嘲笑是自己太天真了。他们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能坐下来好好说一次话便不错了，还奢望她会喜欢自己？简直白日做梦！
　　于昊抬头，怜惜退去，放下狠话，“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姐弟先死，还是我先死。”
　　说完没再看她一眼，关上了房门。于昊背靠着墙壁，点上了一根烟，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也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感情，明明是心动了，明明不想伤害，却始终跨不过仇恨的坎，温柔待她。
　　此后于昊再没来过，也没人为难吱吱，一日三餐有人定时把吃的放到门口。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