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谈》杪世

10、第四日（五）

　　八点钟，大家陆陆续续地到操场集合，在Viora及几个助教的带领下向合宿基地的后山走去。
　　“呐呐大石，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菊丸扯了扯大石的衣角，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先跟着走吧。”大石秀一郎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猫，忍不住笑了出来。

　　清冷的月色中弥漫着初春特有的气息。
　　看着“监狱”的大门慢慢打开，Viora知道自己的期限也快到了，呼了口气，打算好好地过完这个美好的夜晚。
　　越前龙雅站在一旁偷瞄若有所思的Viora，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种岛修二据说在健身房举重时拉伤了韧带，在医务室里苦逼地呆着。

　　德川和也像往常一样跟在入江奏多的身后，只不过一直皱着眉头。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缄默。
　　难以言喻的尴尬穿梭在两个人的身旁，就连Viora也头疼不想趟这浑水。
　　就这样走，到了后山。
　　“开始分组进行活动，每个小组的组长到越前龙马处领取卡片，随机选场地，九点半时活动结束请各位务必到门口**。”

　　迹部景吾迈步走到了瀑布的旁边，“我们就在这里吧。”
　　“诶诶！！是我们先挑的啦……”远山金太郎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强势地说着，可是到后面那份强硬被德川和也那么一瞪就没了，只好嘟着嘴不服气地走开了。

　　“小金就是这样，还请多多包涵。”白石藏之介有礼貌地替远山道了歉，德川和也也就移开了视线。

　　可恶，好烦躁。
　　看见他，就好烦躁。

　　德川和也依旧皱着眉头，不经意对上入江奏多的眼神。
　　与平时从容自在的表现完全相反，入江奏多急急忙忙将头抬起来，望向星空。

　　北极星啊，你能够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翘首夜空，星光明灭。
　　德川和也并非是仰望星空的人，这样的姿态对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来说，是过于浪费光阴的情节，而那样稀微邈远的星光对他们来说，也是近乎渺茫。

　　入江奏多悄悄地望了一眼德川和也，又低下了头。
　　永不停息的流水奔腾了无数个日夜，无数个春秋。
　　借着明亮的月光，入江奏多蹲下身，伸出手，搅乱了瀑布边际的宁静，随后被众人带过去，Viora和越前龙雅就近跟了第一组。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坐下了。越前龙马拿出准备好的灯与纸牌，放在人群中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白石藏之介头靠在不二周助的背上，仰望着高高悬挂在星空之上的月球。正在和幸村精市交谈着的不二周助感受到了后背上突如其来的温度，微微一笑，继续谈话。

　　入江奏多难得没有调戏德川和也，也不敢去调戏，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切原赤也身上。
　　“切原君，你的发型，跟我挺像的嘛。”
　　切原赤也转过头去看笑眯眯的入江奏多。
　　“是诶！”切原天真地亮起了眼睛，“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啊。”入江奏多，保持微笑，却不知道这一举动正在刺激某人的神经。

　　坐在入江奏多左手边的德川和也看着身旁其乐融融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皱了皱眉。
　　Viora瞄到了右边人的不对劲，连忙想办法要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便开口说：“德川君，你知道我们所能看到的最亮的一颗恒星是哪一颗吗？”
　　德川和也将头转向了Viora，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是比邻星。”
　　“是天狼星。”Viora摇了摇头，“比邻星的确是离地球最近的恒星，但只有在南半球才能观测到它。”
　　德川和也抬起头，广袤无垠的星空上啊，那些近乎卑微的光亮是真实存在并寂寞地穿越了多少光年才抵达眼前。

　　寂寞地，独自，走过那么长的岁月，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被人看到，自己发出的光芒。

　　还真是可悲。

　　“8:30了，我们开始吧。”

　　“首先是白石，请拿一张牌。”
　　白石拿起了最上面的纸牌：“喜欢的食物么？是奶酪焗饭 。”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呢，”切原高兴地对幸村说，“我们可以去吃那个吗？”
　　幸村摸了摸切原的头发，“可以啊，不过要问一下弦一郎哦。”
　　“恩。”

　　真是温馨的立海大之家啊……Viora感叹道。

　　不二也摸了一张牌：“恩？对右边的人说“你今天也很帅气”然后抱一下？”
　　坐在不二右边的迹部别扭的转过头别扭地看着不二。
　　“你今天也很帅气呢。”
　　“当……当然……”
　　不二周助上前轻轻拥抱了迹部，身后的白石藏之介皱了皱眉。迹部一阵脸红呆住了。

　　路过拿水的忍足看到了，吊起嘴角：“小景？”
　　“嗯？”迹部回过神，看着忍足。
　　不二放开了迹部。
　　忍足将水递给了迹部，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迹部接过水，望着忍足的背影。

　　“迹部君，到你了哦。”Viora提醒道。
　　“啊，恩。”

　　夜空，星光点点。
　　游戏还在进行着，伴随着瀑布的流动，进行着。

　　迹部景吾抽了一张纸牌，定定地看着，没有做声。
　　幸村与不二相视一笑，淡淡地说：“去追他吧。”
　　“像他那样的人，谁要去追……”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咬紧牙关，“可恶。”

　　看着迹部的背影逐渐远离，不二也对着幸村笑了笑。
　　“迹部君，真是个别扭的人呢。”Viora翻开迹部景吾遗留下来的纸牌，上面印着“去跟你喜欢的人告白吧”。

　　其实你们两个刚刚有偷看到迹部纸牌上的字吧……Viora正打算要开口，却没有说。
　　没有必要说。我们都知道了。
　　Viora低下头偷偷笑了一下。
　　“那就到你了哟，龙马君。”

　　龙马不知所以然地抽了一张牌。
　　“给手机通讯录上第12个人发短信‘我喜欢你’……什么奇怪的大冒险啊。”随后越前龙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下翻。
　　“桃……桃城前辈……？”越前龙马脸不禁红了起来。

　　“快发快发！”越前龙雅笑着催促。
　　“知道啦。”

　　越前龙马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艰难地发一条信息，即使是给爸爸说父亲节快乐也没有过。
　　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越前龙马一咬牙按下了“发送”键。
　　“好了。”

　　一分钟过了。没有新信息。

　　越前龙雅抽了一张牌。“弱点么，就是怕痒啊。”

　　两分钟过了。没有新信息。

　　“最喜欢的颜色是水蓝色哦。”Viora不假思索地说道。

　　三分钟过去了。没有新信息。

　　越前龙马从来没有这么焦躁不安过，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不打算再去看它了。

　　希望桃城前辈能够看得到啊……

　　“德川君，到你了哦。”

　　德川和也伸出手，翻开一张卡片。
　　“握住右边人的手并向其求婚………………………………”
　　真是让人冷汗直流的考验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入江奏多居然恢复了往常的态度，转过头来对满脸黑线的自己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来吧。”

　　德川和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握住了入江奏多的手。
　　四周的人也很适时地停止了一切说话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哗——。
　　瀑布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别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

　　入江奏多的脸慢慢浮上红晕。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自己那只被德川和也紧紧握住的手。
　　德川和也欲言又止，不敢去直视入江奏多的脸。
　　果不其然，两人心律有些许紊乱。

　　“和也……那个……有点痛……”入江奏多禁受不住发出了小小的抗议。
　　“啊……哦……”德川和也急忙放松了一下，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如此地紧张。

　　秒针慢慢地走着，就像在书写着给恋人的诗歌。

　　过了好久，德川和也终于艰难地开口：“请你……嫁给我……好吗……”
　　入江奏多出乎意料羞涩地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样羞赧的人，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会……这个样子……

　　演技什么的……居然忘记用了……

　　德川和也连忙放开入江奏多的手，将头转向另外一边。
　　而入江奏多也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去拿卡片打算分散注意力。
　　“我的爱好是音乐。我会吹萨克斯。”

　　围观群众们在整个过程中很好地保持了沉默为这两个人制造气氛。值得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