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冰翼优雪

13、第 13 章

　　街头路灯上覆盖着一层雪，只有微弱发散的光撒在铺满雪的街道上。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有零散的脚印。街道两边的店里，是暖和的灯光，照亮了原本不是很明亮的街道。
　　风带着晶莹的雪花在天空中轻飘飘地撒落下来，仰起头，透过路灯的光，每一片雪花从那灰蒙蒙的天空中落下，却都那样洁净。路灯下，他们似乎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一片六棱雪花落在展开的手掌中，在街灯的映照下，米若“凝视”自己的手。手指上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沾着雪花的手指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水珠滴下，仅仅是冰冷的一阵水意，像轻微的刺痛一般。这是意大利今年的第一场雪。
　　米若把手藏进衣服的口袋里，头发披在肩头，发梢沾上了点点白雪花。手指轻轻拨掉她长发上的雪花。“雪下大了，我们是不是回去了？”洛慕晨的眼睛，柔情得仿佛要滴出水，是那样明亮。“等一下。下雪很好玩。”米若露出一个孩童般的微笑。“好。”宠溺得扶着米若，慢慢走在静静街上。
　　洛慕晨的眼角瞄见一家以米色为主调装修的蛋糕屋，和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若，我去蛋糕屋里买点蛋糕。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将米若带到蛋糕屋门口，洛慕晨揉揉她的头发。点点头，虽然很害怕独自一个人站在外面，那种感觉就像被扔进了无底黑洞。
　　蛋糕屋内的暖气，让洛慕晨肩头的雪花很快便化了。店里只有零散的客人在买蛋糕。洛慕晨走到蛋糕柜前：“请给我一块提拉米苏好吗？阿南。”乔旭南猛然抬起头，脸上是欣喜的神情：“晨，是你！你居然会来这里。还找到我了。”
　　“你很没良心，都不打个招呼。”洛慕晨有些埋怨地摇摇头。“要知道，有人一直很担心你。”
　　“你的眼睛，没事了吧？”原本，是想问她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
　　“我很好。可是，小若。。。。。。。。”洛慕晨转过头，看向门口的米若。她站在雪地里，像个迷失的小孩。
　　“她怎么样了？”顺着洛慕晨的的目光，乔旭南看向门外，那个另他思念的人儿。他还在等，等她准备好面对自己。
　　“她看不见了。如果不是我出车祸。。。。。。。。。。。。。。。。。。。。。”
　　蛋糕店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人。乔旭南静静地听着，看着门口。“阿南。小若执意要来意大利，她说，在这里离你很近，可以轻易感受到你的气息，可以让你知道，她已经知道如何面对你了。我只想问你，她已经看不见了，你能不能让她依旧幸福？”洛慕晨真挚地看着乔旭南。
　　柔和的笑容滑过双唇。他已经等到结果了。
　　米若一边对着手哈气，一边跺跺脚。小脸已经有些通红。一双温暖的手拉住她冰凉的手，放了一个东西在手掌上。“是什么？慕晨？”她闻到蛋糕的香味。温暖的手将米若的手推到嘴边。米若轻轻的咬了一口蛋糕，软软滑滑的立刻就在嘴里化开，带着一点咖啡的苦味。
　　眼泪被风移了位，落在雪花上化成一个浑浊的点。“是提拉米苏，你在哪里买的？”为什么，和南做味道那么像。已经，有多久没再见到他了？如果他不出现，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要怎样面对他呢？空洞的眼睛没有神色，却能从脸上看出米若的忧伤。
　　身后，雪越来越大。飘在衣服上，化开成了一点一点的水迹。
　　“若若。”那声清越的，熟悉的声音，在米若面前响起。背突然僵硬了，手猛得握住，掌心被带进了几片雪花，凉凉的。一定，是幻听。米若苦笑。她总是会听到他的声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若若。为什么不理人家？”哀怨的声音。米若猛然睁大看不见的眼睛，“南，是你吗？”雪地间，他一身白衣，似乎坠落的天使。眼眸晶莹得像是飘落的雪花，有着琉璃般的色彩。那抹笑容，在纷飞的雪花后，耀眼轻盈。
　　米若慢慢伸出手向前摸索，乔旭南看到她手指上那枚反射着光芒的戒指，幸福地微笑了。她还是没有让那枚戒指孤单的待在海边。他也伸出手，米若的指尖和乔旭南伸出的指尖像触。他身上真实的温度，划过心尖。
　　在意大利的第一场雪里，相交的手，在散开的灯光下，被雪花静静地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