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插播结局大放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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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当苏白发现解雨臣的目的
苏白此时已经无法站立，她靠在墙壁上，眼里噙着泪，“我们苏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解雨臣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苏白所不知道的是，他想到了自己十岁那年，浑身是血的苏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
“阿白……”
“你别这么叫我！”
苏白现在很乱，是谁都可以，就算是吴邪她也可以接受，但为什么单单就要是解雨臣？是在这个世界里她最信任的人？
从自己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杀死开始，她就觉得解雨臣一定是干净的人吧，或者，他一定比别人要好吧？
可是她错了。解雨臣从最开始，就不是什么善者。
“我受够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之间的事我一定也不想介入！黑黑白白的，我，爷爷，还有我们苏家一点也不想和这有什么关系！”
解雨臣原本也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的人，此时却狠狠地抓住了苏白的手，“你们苏家？”
他的语调很奇怪，就算是在斗里，或者是别的什么时候，苏白也没见他露出过这幅模样。
“你原本就是解家寄放在苏家的东西。”语毕他又加上了一句，“是解家的。”这一句话听得苏白有些发愣，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
苏白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解雨臣，半年，怎么就改变了这么多的事情？
解雨臣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霍秀秀坐在一旁，对他说，“雨臣哥，苏白走了。”
解雨臣想，那大概半年前，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解雨臣：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曾经后悔过，如果当初在戏台下我选择了转身而过，会不会那些残酷的事就可以不去面对。
但后来我也就不那样想了。或许人都是这样，我想我还是要感谢你。从我成为“苏白”的时候开始，苏家就把我保护的太好了，要是我不遇见你的话，大概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我一点也不期望你会说抱歉，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再见了。
解雨臣。
苏白。】
02 <末。终了赋予说书人>
没什么，我可以放下了。
那么，——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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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接到霍秀秀的电话时正一个人待在苏家的老宅里。宅子因为太久没人居住有股尘土的味道，但是苏白并不觉得难受。
——爷爷。
——阿白在这里。
苏白的手机铃声是苏启要她录下来的曲子，音质不太好，以前苏白是不用的，但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她几乎想要把一切跟苏启有关的东西都放在身边，只是害怕忘记。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亭深院……”
“喂，你好，我是苏白……”不等她说完，就听到了霍秀秀的声音，苏白一向认为她是个开朗精明的姑娘，却是第一次听见对方带着哭腔的声音，
“苏白姐……你快点来医院吧……雨臣哥……他……”
解雨臣。
又是解雨臣。
苏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是怎样，只知道她从心底的第一感觉就是厌恶。
早知道就不要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秀秀了，吴邪也不行。
不过苏白转而还是冷静了下来，很多时候是不能意气用事的，霍秀秀都会泣不成声的情况一定很糟糕，“秀秀，你慢点说，雨……他怎么了？”苏白已经有半年没有叫过那个名字了导致生疏的卡了壳。
“雨臣哥……这次怕是险了……我奶奶也……”
手机砸在地上的时候地面上的尘土蓦地飞起，苏白夺门而去。
苏白想自己何苦要这样？不是说过再也不要见面了么？
解雨臣称得上是小一辈里身手很好的人了，霍秀秀却对自己说他怕是险了，又是去了什么地方？等苏白坐在车上时又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解雨臣是不是在骗自己？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解雨臣问过她这世间她最怕什么？苏白记得自己那时候没说粽子没说贫穷没说画不完作业被老师训，甚至没说死亡没说离别，苏白只说了两个字，“骗子。”
没错，苏白最讨厌也最害怕骗子。
不是那种打电话给你说你的银行卡怎样怎样或者是你家人出了车祸什么的之类的骗子，而是“骗”术高超甚至让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妄的骗子。
但是苏白还是想要赌一把，在她的记忆里解雨臣不是这么无趣的人，不会编造无聊的骗局，要不然在半年前他说不定就会这么做了，所以苏白还是决定要去医院。
如果霍秀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次一定要去见解雨臣。
>>>
苏白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解雨臣和自己一起来的，自己站在苏启的病房门口哭的泣不成声，而解雨臣则是抚着自己的背，第二次来这里就换成了自己只身一人，而解雨臣躺在加护病房里。
一路走到病房门口都没有人阻拦她，想必是霍秀秀已经交代过了，她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走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正插着呼吸机的解雨臣。
——居然是真的。
——解雨臣你该让我说些什么？自作孽不可活？还是一报还一报？
“苏白姐？”霍秀秀转过身来，她的发有些乱，眼睛也肿着，想必是哭了很久了，“你来了……雨臣哥……”
“他怎么了？”苏白本以为自己会很镇定，至少表面上是，但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却带着些许颤抖。
霍秀秀咬了咬唇，像是在想着些什么，说道，“下斗……受了伤。”
呵，坦白了。
秀秀这种人会说实话苏白还没想到，在那件事后她总觉得老九门的人一个个都充满了心机，甚至连吴邪的笑脸她都看不下去，这种可笑的心理导致苏白觉得霍秀秀一定会编个谎什么的。
这时候苏白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心底还是有这些抵触，对于解雨臣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至少，她不能坦然。
走近病床后她才发现解雨臣伤的有多重，不知插了多少管子，一层层的纱布让苏白差点认不出他来，棕色的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
这还是解雨臣么？那个即使在被拆穿了谎言之后也镇定的说出一切，从初见起就意气风发的男子此时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那真的是解雨臣啊，真的是他。
有半年没见过了，那张脸却还是那么熟悉，苏白走过去从被子里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摩挲着，缓缓叫道，
“雨臣？”
那语气就像是解雨臣刚告诉她这个名字时她试探的叫出来的时候一样，病床上的人没有回答，苏白知道如果他现在真的醒过来自己才会摔门而去也说不定。
解雨臣没骗她，霍秀秀也没骗她。
这时候苏白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龌龊，解雨臣是真的快死了，自己却还是不相信他，自己到底是有多好笑？
苏白坐在床前，拉着解雨臣的手，缓缓说道，“你要是醒了，我就原谅你。”
苏白知道自己也在编织一场谎言，很多事情并不是生死就能够放下的，很多爱恨交织在一起一生也不见得能够分解开来。
解雨臣依旧没有醒过来，苏白笑了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去并把被角掩好。
抱歉，我放不下啊，我放不下。
真的……没办法。
苏白又看了眼解雨臣，将自己不久之前的决定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那唱词是半年前自己最后一次去戏楼那时候听到的曲，很久了苏白却还记得。
那时候她一个人在戏台下等到散场后人去楼空，回忆着那折戏。
——霸王别姬。
“我喜欢的是《牡丹亭》啊……”
“第一次听人唱戏，就是那曲子。”
“霸王别姬？我当然知道，你可别看不起我。”
“我知道，最后，他们都死了……”
苏白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后第一次见解雨臣时他唱的那《游园惊梦》。不知为何的，她觉得半年前自己在戏楼里哭的泣不成声时，解雨臣一定也在。
——那是他们一起看的最后一场戏了吧。
霸王别姬。
西楚霸王项羽与自己的爱人虞姬在突围前夕的诀别，之后——他们都死了。
苏白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不知道这次解雨臣会不会死，但是苏白想，从今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我真的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啊解雨臣。
我没办法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淡然的面对你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想起爷爷，会想起家人，会想起我们不曾遇见的时候。
——会想起我不曾知道所有真相时，那时候的你。
“苏白姐……解家的人说雨臣哥大概要去国外治疗，那样比较好。”
“恩，我知道了秀秀。”苏白揉了揉霍秀秀的头发，她比霍秀秀要高些，看上去有些姐姐的感觉了，“他就交给你了。”
“诶？”霍秀秀也不知道是因为霍仙姑的事打击太大还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苏白的这句话，有点不在状态。
——“我要走了。”
对不起，我太胆小了。
胆小到，如果现在的你是清醒的站在我面前，我只会手足无措，我只会哭泣，我只会抱怨，我只会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所以我要走的远远的。
——不要再看见你了。
“四方楚歌声……”
“贱妾何聊生……”
——一切都过去了。就这样，都过去了。
>>>
世人常说，“韶华当为少年留”。
但是我却想说，韶华何当为君留？
倘若我们互相怨恨，倘若我们有着不得不分开的理由，倘若我太过胆怯。
——韶华不为少年留，空了流光一场梦。
一切，不过于终了，都赋予说书人罢了。
03<外。回首一看愁断肠>
<解雨臣番外。>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想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或许真的是啊。
>>>
解雨臣接到霍秀秀的电话前，正一个人在戏楼里发愣。
没玩游戏，没看戏词，也没想些什么，就只是在发愣。
解雨臣今年已经28岁了。
过去三年了。
张家古楼一事后，他的名声更响了，道上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解家的“小九爷”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霍秀秀成了霍家的当家，一点一点成熟起来，有了点霍仙姑当年的风范。
回国之后下了飞机，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吴邪的。
“小花？苏白走了。”
这件事在国外的时候霍秀秀一直没告诉他，他以为回来之后可以见到苏白了。这一次，他看懂太多事了。自己有一天会死亡，再也争取不到的那些想要的东西。
欠下的也会还不清的。
本想着是可以再见到苏白的，但是她走了。
“去了哪？”
“——据说是西藏。”
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他其实也有想过去找苏白。
但是对方既然会走，就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呵。
电话响了起来，来电人是霍秀秀。
“雨臣哥，有个伙计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
西藏他没去过，只知道高原反应、布达拉宫和青藏铁路之类的东西。
到达霍家已近傍晚，初冬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霍秀秀给他一个用黑色塑料袋抱起来的包裹，拆开来全是没有封口的信。
“回去再看。”霍秀秀叮嘱道。
解雨臣当然不会去听霍秀秀的话了，他坐在车上，把车停在路边看完了那些信。很厚的一摞，看完之后，他按照时间排列了一下那些信，最后一封信是一年前了。
“我到西藏了，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
“身体不太舒服，店里的人说过段时间就会习惯了。”
“喇嘛真的很神奇，他们很神秘。”
“遇到一个好人，啊，他叫陈雪寒。”
“大喇嘛告诉我一些事，我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
“我的想法真是傻逼啊。”
“布达拉宫广场太大了呢。”
“陈雪寒说，他遇到过一个人，我想我也认识。”
“这场局我不想再走进来了，抱歉。”
有些信很长，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几乎都是废话，有些却难懂，例如，
——“又看见了永不褪色的你啊。”
解雨臣笑了，他知道那是写给谁的。
打电话给霍秀秀问那些信的来历，她说是一个去西藏的伙计在一家小店里发现的而已。虽然解雨臣没有去寻找苏白，但是霍秀秀在手下的人去西藏之前却交代过要带着苏白的照片。
她知道希望很小，但是还是要那样去做，结果阴差阳错的带回来了这些东西。
——“人呢？”
——“一年前进了雪山，一个人，再也没回来。”
他挂了电话，将手中的最后一封信捏得紧紧的。
那是他唯一没有看懂的一封信，只写着一句话，
“这一次，才不会任性的让你等下去了，你没有在等吧，呵。”
这便是结局啊。
苏白真的走了。
她再也不会回来。
若她是杜丽娘的话，再也没了还魂去寻柳梦梅的那机遇了吧。
永远的。
那些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插播结局大放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