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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迷影重重疑团现(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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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长叹一声,背身进了门,在屋里摸索了一阵子,发出咚咚定定的声音,似乎翻箱倒柜一般,过了一会,他左手提了个包袱,又手却拿了个白色的瓷瓶:“雪鹰,这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每天三次,一次一个。”见雪鹰伸手就要接过,他将手往后一缩,又道:“你记住,每次服用时候,取你一望鲜血。为师需要出门寻找问心果才能彻底根除毒性。”
笑烟散并非无解,他曾经书中看过此药的记载,解法有两种,一种是以果入药,但然关键是这问心果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以结果,而且生性喜寒,总生长在极为陡峭的悬崖上,有些人即使找到了,不是新鲜采的还没有解毒功效,而另外一种,严格说来,并不算解毒,只是暂时缓解了毒性,以最爱之人的鲜血配合,等到血流尽的那天,便是两人双双丧命之时。
雪鹰“啊”的一声,这样算下来得到解药的可能性质便不到百分之一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害怕的,生死同命而已,想到这里雪鹰微微一笑,面色从容淡定,她朝老者一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她起身,又道:“师傅恩德,徒弟铭记于心。”
那老者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只是提着包袱,摇着头离开。
雪鹰将张三丰扶入师傅平日住的草屋之内,屋内白色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而已,她扶着张三丰躺倒那唯一的一张小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转眼瞧见那人原本俊俏风流的容颜竟在短短几日之内消瘦下去,紧锁的眉头似乎在昏迷中也极其不安难受,她忙起身,走道唯一的储物柜前,取一个碗,拔出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在手臂话下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一路滑下,一滴滴落在洁白的瓷中,像是盛开的玫瑰,绚丽却凄凉,待渗满了整整一大碗,雪鹰才点了穴,连包扎都顾不上,捧着往大碗走到床边。
张三丰此刻早陷入昏迷,牙关紧闭,连药都入了口,雪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没有撬开,她心中大急,暗自思索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突然脑中闪过前世电视机里狗血的桥段,当下也不顾真假,将药丸倒入自个口中,顿时苦味,涩味充满唇齿,竟然比黄连还要苦上,她不由的皱起眉头,动作却没有停下,俯下身子,就嘴对嘴的为了过去。
这情景换做旁人,难免要羞涩三分,然雪鹰毕竟在现代呆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做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心中更是未觉得不妥之处,喂过了药,又照刚才的法子,一点一点的将鲜血灌入那人口中。
直到一碗鲜血见了底,她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低头将东西收拾妥当,也不休息,就在张三丰床边直直瞧着她。
卓师傅的药确实有效,张三丰服下不久,气息便平稳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起来,咋看之下,像只是沉沉睡去。
雪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那人的俊颜,描画这五官,指下传来温热的感觉让她长长的呼了口气至少这个现在还活着,还看得见,这便足够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有余,这日雪鹰喂完了药,起身收拾东西,突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一阵洪亮的声音高喝道:“雪鹰为师回来了。”
雪鹰心中一喜,忙开了了门,就见卓师傅踏门而入,三个月不见更加容光焕发。他进了门,也不看雪鹰,将手中的东西往卓上一放,笑道:“这边是问心,这小子还真命不该绝。”
原来卓师傅下了山,他知问心果生性喜寒,故专挑悬崖峭壁的高山寻访,三个月来踏遍的大山没有百座,也有数十座,然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又岂是平日所能见的,更何况山野老林,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可亏得他一声功夫,这才没事,前些日子,他被一条大蟒追赶,无意中入了一处山谷,此谷障气深深,但珍贵草药倒是不少。
他身上带的丹药不少,其中有一味刚好针对这些障气,当下赶紧服下,提着口气进入谷中,果然在谷中一处悬崖上发现了问心。此行艰辛自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清。
雪鹰将里问心熬了药,小心翼翼的喂张三丰服下,片刻后,卓师傅搭了搭张三丰的脉,确定一切无碍后,才回头瞧了雪鹰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脸马上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说丫头,你脸色怎么比床上那位还要难看?“
雪鹰心虚道:“这些日子心中甚焦。”
卓师傅冷笑道:“好一个心中甚焦,别倒了一个又来一个,我可没显功夫照顾人。”话虽这么说,却拉过雪鹰,帮她疏通奇经八脉。
雪鹰只觉的师傅的手法又重又痛,忍不住痛呼出声,暗道:“师傅这是生气了”她虽然心中好笑,面上却半点深色也不露,任由师傅拿拈。
卓师傅听见雪鹰痛呼,面色虽还是不郁,手中力道却是轻了不少,雪鹰只觉全身轻飘飘的,昏昏欲睡,她这些日子失血过多,平日里有忙着照顾张三丰,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这回心一放下,便有一股大睡一场的欲望。
这一觉睡的甚好,在没有噩梦连连,醒来之时身上还多了条被子,深山老林夜寒露重,虽是练武人,也不一定抗的主,雪鹰微微一震,抬眼瞧了了瞧床榻,那里果然一人也无。
莫非君宝醒了?
雪鹰心中一惊,在顾不得其他,慌忙向屋外走去,郁郁葱葱的树下,两人一坐一立,坐着的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站着的人眉目俊朗,仙风道骨。
站着的人正是张三丰,许是大病初愈,他的面色还有些苍白,然无损俊逸,一身清华,真真傲骨。
雪鹰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战战兢兢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把心安到了肚子里,她加快脚步,想要跑过去,却终觉忍了下来,只是怔怔的瞧着着那人出神。
张三丰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一瞧,见是雪鹰,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雪鹰深吸一口气,柔声应道:“想来瞧瞧你。”
张三丰低低道:“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雪鹰垂头道:“不苦。”只要他没有事情,只要睁开眼还能看到熟悉的面容,之于她来讲,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如果爱是要粉身碎骨,那便全部由她背负。
张三丰嘴角浮出一抹笑,正想在说什么,却听一旁的卓傅猛咳数声,淡淡道:“雪鹰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们怎么惹的人傲龙山庄的人,据我所知,唐门这笑烟散只给了傲龙宝一个”原来次毒乃天下奇毒,制作不易,杀伤力及强,是以唐门从不给予外人,唯一送出的一包,还是当年傲龙山庄庄主唐门门主结拜之时所送出的。
张三丰与雪鹰互看一眼,反问道:“前辈如何知道此事与傲龙山庄有关。”
卓师傅挑眉,似笑非笑:“三丰怎不先问问我是谁?”
张三丰眸色一收,心思电转,不过片刻功夫,已想通其中关卡,他供了拱手,道:“前辈可欧阳轩。”
原来前傲龙庄主本有两个儿子,长子欧阳烈次子欧阳轩,但二十多年前,欧阳轩与一魔教妖女相恋,傲龙庄主敖一怒之下将二儿子赶出了家门。
卓师傅,不,欧阳轩哼哼道:“算你有见识,现在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三丰叹了口气道,也不隐瞒当下便将如何听闻宇文堡主的身亡,如何看到唐门灭门,如何去了傲龙山庄知事一一和盘脱出,包括三把钥匙的下落。
欧阳轩听的嘘唏不已,待他说完才问道:“三丰准备如何做。”
张三丰笑答:“自然是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