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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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现实与记忆中的脸重影而产生幻觉，那似乎是一种虚假的骗人的感觉。但是现在，这却成为了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在我的意识里，几乎让我疯掉——遥不可及亦或是近在咫尺，熟悉亦或是陌生。两个人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重合，又分开，然后在混乱里交织。
为什么呢，偏偏那么像他？怎么可能呢？
就在那个少年转脸面对我的一瞬间，我以为可以保持的理智几乎崩塌。
脸型轮廓，五官线条，还有那个永远立于万人之上的神情。他是那么的像那个男人，以至于让我错觉回到了十九世纪，回到了意大利。
他那么像阿诺德先生。
然而他显然是没打算留那么多时间给我去惊讶的，他举起一堆奇怪的铁拐，一拐子向我抽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仰去，鼻梁前擦过一阵强风，拂起了我前额的刘海。力道之大让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这一击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注意到他的身上有很多的血渍，也有不少伤口，但是巷子里没有别的任何人。是的，没有任何别的人，没有倒下的人，亦没有还在战斗的人，只有他和刚刚来的我。
我还在惊讶于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就感觉到了幻术的气息。原来如此。
我以为我是可以躲开的，可是我没有。尖利的武器刺到眼前时我知道迟了，但是我见鬼地发现我毫无办法，出乎意料的，在我认命之前那双拐子却将那尖利的武器撞开了。
“Kufufu~”奇怪的笑声在周遭散开，我以为那个幻术师会继续攻击，可是没有多久，幻术的气息却完全消失了，无影无踪。
“嘁，逃了。”他颇显无趣地收起了双拐，无视了我直接离开。我仍是难以置信——他连无视别人独自离开的样子都像极了阿诺德先生。
天已经将近黑了，我听见了碧洋琪小姐在路上呼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擦干身体，穿上睡裙，站在镜子前，往自己脸上涂抹一盒叫做夜间面膜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今天回去时脸色是否真的糟糕透了，总之我被强行拉着买了这玩意儿。“女孩子不学会保养是不行的，即使你资质不错，但是脸色苍白是不被允许的。”
这一种东西好像是第二天早上清洗的，我想着便窝回了床上，蹭着枕头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可是努力闭上眼睛，也进入不了睡眠。
一样的脸，尽管没有铂金色的头发和湖蓝色的眼睛，也改变不了那两张脸是那么的相似。可以知道那个少年是谁吗？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
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那一次聚餐，我的姐姐玛尔格娜、Giotto首领、G先生、朝利雨月先生、蓝宝少爷、纳克尔先生、斯佩多先生、艾琳娜小姐，以及，阿诺德先生。我梦见那天的阳光灿烂得一塌糊涂，照在还年轻的每一个人的身上，我笑的很天真。
那是我所怀念的曾经。
然后梦境开始碎裂，耳边开始回放房门紧紧砸上的声音，玛尔格娜将东西全部打翻在地板上的声音，她疯狂地尖叫，失去了属于她的容光焕发。阿诺德先生冷冷地漠视着她，然后转身离去，再未回头。我看见艾琳娜小姐微笑的面容在我面前破碎，然后她身后的房子开始烧起熊熊大火，斯佩多先生抱着她的尸体颤抖。
我浑身一震，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被子随着皮肤滑落，我瞬间感觉到了一阵针刺一般的寒意扎进了毛孔，让我不觉然地收紧了瞳孔。
所谓的伤害，分为精神和□□两种。或许大部分人会说，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哪一种，是梦魇一样的生离死别、侵蚀灵魂的罪恶与禁锢。我想，那是错的。无论是精神上的痛苦还是□□上的痛苦，单独分开都不算什么，而当两者并存时，会让人真正地感觉到诸多倍的炼狱般的感觉，向他们那样，极端不过如此。
不得不说，每天都学习一些见鬼的日语，以及历史和理科是多么让人厌烦的事情。尽管在意料之中，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惊讶一下，在十九世纪中叶到二十一世纪初的这一段在历史上占位尺度不大一段时间里，人类的进步是可怕的，他们研究出来的很多东西吓到我了。
当然，这同样意味着我要补回一个半世纪的东西该有多么的费事，还好我的英文在日本这边绰绰有余，不然我敢肯定我会死的很难看，哦上帝。
不过，烦归烦，该学的还是得好好做，我才不要做一个什么都不行的笨蛋转校生。关于数学和物理，有许多在十九世纪或更早之前就已经被发现而且被深究了，有许多在我还在十九世纪接受教育时，萨拉小姐就已经教过我比日本课本上更深的东西。“这样的话，以后你或许可以从危险的情报部队转到技术开发部队。”
糟糕，我发现自己还没有从十九世纪的渊源中脱离出来，无论接触到什么，我总会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回不到所谓的现在。我想，我需要接触些新的人事物，可以留下深刻印象并在我的大脑里构成回忆的那一种，让我对这个全新的环境有东西可以想、有话可说。
说来真的很是时候，兔子（我感觉这样叫似乎更简单）的朋友来找他了。
兔子的妈妈是在这个新环境里最让我倍感亲切的人。沢田奈奈真的是个伟大的日本女性，她家似乎无论来了多少人都可以容得下，而且无论何种情况她都是挂着非常真挚的笑脸，从不介意她要收拾的麻烦多了多少。据里包恩说，这种女性在日本叫做大和抚子。我微微一笑，如果我那典型的中国女性的母亲在日本，或许也是个标准的大和抚子吧。
进入客厅，我惊觉兔子的两个朋友长得奇像G和朝利雨月两位守护者。这仅仅是巧合吗？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所谓的前世的。
“不是前世哦。”里包恩狠狠地让我惊悚了一下，“安啦，我会读心术的哟。”
……你真是够了，不要再用那些难以置信的超自然东西吓人了。
他露出一个小婴儿根本不该有的微笑，轻描淡写的带过更吓人人的：“他们是彭格列十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