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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过年悲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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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过年悲喜
薄序阑到庄家没几天就过年了,庄母又带了两个孩子上街添置年货,说是给两个孩子的,其实大多数都是给薄序阑的。
好在涵衍是个天然呆的孩子,也没发现自己的东西没薄序阑多,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薄序阑。
庄父因为是领导,即便在一个城市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回家过年也是不行的了,所以家中便只有三人。邻里邻居的还不是特别熟识,便也鲜少走动。涵衍爱热闹,三天两头拉着薄序阑往外跑,什么逛庙会,放炮竹,跳秧歌样样都去试试,玩得不亦乐乎。薄序阑虽然人还是整个人冷冷清清的,但是至少愿意陪他出来同他说话。涵衍很容易满足,只当是薄序阑也喜欢他的,从此两人便做了连体婴儿,薄序阑走哪儿涵衍就跟哪儿,朋友们都看得腻味。
开开心心玩了几天之后到了初七,庄母想着俩孩子十六要开学,提议去G市玩几天,顺便看看涵衍的爷爷奶奶。
初八早晨三人飞往了G市,一下飞机就感受到热带地区的温暖。涵衍一下子脱了羽绒服,颠儿颠儿地跑向出口,薄序阑在后面不做声一直慢慢跟着。涵衍跑了一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跑到薄序阑身前,跟着他的步伐,节奏一样地倒退着走,话痨地和他说起G市的小吃夜景和风土人情。薄序阑一低头就能看见涵衍的脸,因为跑动带着微微的红晕,汗湿的头发粘在额上,头发有一戳翘起,随着他的步调微微晃动,这便是传说中得呆毛吧!不过真是可爱,却还是伸手用掌心细细抚平了。
庄母从后面走上来,掏出手帕帮涵衍擦了汗,话语关切——“小涵小心点,别摔着。”
薄序阑摆手——“阿姨没关系,小涵摔了我会接着他。”
庄母笑了笑,都是小孩子心性啊,感情真好。
庄老听说三人要回来早就派人来接站,任务便落在涵衍的堂哥庄亦怀的身上。回去的路上庄母问起了庄亦怀公司的运作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起了玩笑心——“亦怀啊,你爷爷还是不待见你吗?”
庄亦怀一听立马哭丧了一张脸,模样凄惨得很,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凄凄切切地——“婶婶,爷爷每次看见我就耳提面命,然后跪倒在庄家祖先的排位前呼天抢地,只说阮家的祖先时常在梦里戳他的脊梁骨,责怪他家教错误,有辱门风。我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涵衍本在吃东西,吱吱笑着酸了嘴,捂着腮帮子——“还不是怪你乱说话,你好好说爷爷会同意的。”
其实那天的情景是这样的。庄亦怀刚刚从军校毕业,庄老想让长孙接班便召回了他,涵衍则坐在一侧旁听。谈话间庄亦怀强烈表示自己不会再进部队,那态度跟见了仇人似的。庄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封建家长,想着孙子是在不愿意也就算了,只要给个好一些的理由让他有台阶下也就顺了庄亦怀的意。哪知啊,庄亦怀语不惊人死不休,直呼当年就是轻信了庄老的话进了部队而导致他大学四年不仅为归家一次还四年未见过姑娘,见过的唯一非雄性生物就是食堂小卖部收银的大妈。虽说那大妈人气高五十好几了还风韵犹存,可毕竟是老了,比起来,部队里那些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喜欢的仍是羞羞答答的小姑娘。
庄老一听气得差点翻了白眼,好家伙原来是精虫上了脑,满脑子龌龊思想。随后庄亦怀便被仍出了家门,没有庄老的命令不允许在家逗留。不过这些年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有了公司,在G是也是企业新贵,庄老虽然嘴上骂着奸商可也是打心眼里高兴,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到了爷爷奶奶家,涵衍扑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舔着脸要红包。二老疼他,红包掏得豪气大方,两个红包揣在手里胀鼓鼓的。然后拉着薄序阑的手站在二老面前——“爷爷奶奶这是序阑哥哥,他和我们一起来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序阑哥哥快磕头,有红包的。”
庄老和庄老太太二人喜欢孩子,也是知道薄序阑父母的事情,便打心眼心疼这个孩子。待到他磕了头之后抓在身边仔细看了一阵,老泪纵横,掏了两个红包塞在他手里。
涵衍撒娇——“爷爷奶奶,我要和序阑哥哥玩,你们不要吃他豆腐了。”
二老的眼泪瞬间被涵衍不乖巧的话语给逼了回去,笑骂着便放了行。
二人上了楼落了锁,薄序阑掏出自己的红包递给涵衍——“喏,给你。”
涵衍呆了——“你干嘛给我啊?爷爷奶奶给你的啊!”
薄序阑——“我已经长大了,红包是给小孩子的。”
涵衍无语——“序阑哥哥,你就比我大一岁,我们都是未成年,什么叫做你已经长大了!看你今天磕头那变扭的样子,不会从来没收到过红包吧?”
薄序阑一僵,被看出来了么?父母忙于公务常年不在身边,家中亲人皆留在国外,从小被保姆带大,过年都是一个人,哪会磕头讨要红包?即便是磕了跪了,又有谁会给呢?
涵衍忽然将手中的两个红包一并塞入薄序阑的荷包里,笑眯眯,一把抱住他——“序阑哥哥,以后每年你都能收到红包,我也会给你红包的。”
薄序阑僵硬了一阵,他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但是抱住他的是涵衍,慢慢放松了身体,双手环过他的肩膀相互依偎着。
涵衍一向不聪明,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的这个少年,至少怀抱很温暖,那么拥抱便是最好的方法。
这两个少年,此时静静依靠着对方,所有的风波还未经历,也没有长大,山水明净的样子,这些都是后话,然而此时故事便要换了行走的轨迹。
多年以后涵衍问起薄序阑什么时候动心,他就是不开口,无论涵衍用什么样的方法逼迫或者诱惑。当风波已定,他拾掇好自己的心意时才发现,原来那一瞬他已经心动,只是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而已。而涵衍,每次被占完便宜之后咬牙切齿,盘算着下一次的计划。哎呀,薄序阑感慨又是鸡飞狗跳或者颜色艳丽的逼迫或者诱惑呢!
在G市的一个星期涵衍因为温差的缘故华丽丽的生病了,薄序阑带着他去社区医院打针,路上经过超市,进去买了些吃食逗他开心。到了医院才发现最近生病的人真多,医院人手不够,安排了实习医生打针,涵衍的血管又小又细,实习生经验不足几次都没扎到血管,疼得他眼泪挂在脸上哭哑了嗓子。
薄序阑一开始还搂着他,后来把人往凳子上一放大步走到院长办公室去了。院长一听是庄家的小少爷后吓着了,立马亲自上阵解决了问题。院长千万道歉,被薄序阑一挥手遣走了。涵衍泪汪汪说饿了,薄序阑找出一罐八宝粥给他填肚子,一勺一勺地喂进口里,旁边的大妈大婶看了直说兄弟俩感情好。吃完了又打来一盆热水给他洗了脸,自己也填饱了肚子。
涵衍一开始还老实,后来坐不住扭来扭去得,一不小心滚了针,手背肿的像个包子,然后又是把院长叫过来折腾了一番,累得死去活来,薄序阑想真是个不省心的小东西。
因为生病两人也没出去玩,就在家里和医院窝着。转眼到了十四,要回B市了。
清早庄母让二人收拾了行李便告别了老人家返回B市,晚上到家洗洗便睡了,明天整理一下后天就要开学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