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矬矬鱼

4、返校

　　“你……打算打扮成这样去学校？？”父亲望着穿着一身黑袍，戴着一顶斗笠的儿子哭笑不得。
　　一身“晓”装扮的蝎：“我穿这身衣服比较习惯。”
　　“可是……你穿成这样，上不了街啊。”
　　“为什么？”
　　“因为别人不会像你这么穿嘛。”
　　“那当然，这是‘晓’的队服，岂是人人都可以穿的？”
　　“但是……”
　　“别‘但是’了，快点用你的傀儡送我去学校，不是说好下午去上课吗？”蝎说着，自己先钻进爸爸的“傀儡”——轿车里。
　　母亲劝父亲：“算了，你就随他穿吧。最多老师和同学们以为他在玩Cos没卸装。”

　　父亲只好就这样把蝎送到了学校，学校的大门是一座巨大的凯旋门的样子，门上书写着六个仓劲有力的大字——国际艺术学院。
　　在门卫处做了登记后，车缓缓驶入校园，父亲一边开，一边给蝎做着介绍：“这就是你的学校，是全国最著名的一所国际性艺术大学，它的学生来自全球各个地方。学院共有四个系十个专业，纯艺术系和艺术设计系是其中两个最大的系。纯艺术系又分为国画、油画、版画、雕塑四个专业，艺术设计系则包括环境艺术设计、平面艺术设计和服装艺术设计三个专业，服装艺术设计系还附带服装表演专业，另外还有美术教育系和美术学系。你学的是纯艺术系的雕塑专业。”
　　蝎听得昏头昏脑，只记得一堆“艺术”。
　　爸爸摇下车窗：“看，前面那座最大的建筑物就是主教学楼。”
　　迎面矗立着仿佛教堂一样的高大建筑，灰色大理石的铺面，盘绕交错的长廊，高耸入云的尖顶，整体感觉雄浑、大气。
　　车子拐了个弯，绕过主教学楼，鲜艳明快的颜色跳进了蝎的视野，爸爸指着一排红砖砌的平顶建筑告诉蝎：“这是艺术设计系的教学楼。”漆成深蓝色的钢架结构暴露在红房子外，再配以楼前小广场上的玻璃幕墙做成的雕塑小品，现代感十足。
　　“开过艺术设计系的教学楼区，前面就到了纯艺术系的教学楼，你的教室就在里面。”爸爸说着。
　　透过车窗，蝎远远地望见一座极另类的建筑，这个造型……这个造型……简直就是迪达拉最后那个究极大爆炸形状的翻版嘛！蝎马上把头探出车窗，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围绕着这座爆炸体形状的建筑物，是许多略为低矮的圆筒状楼房，刷成砂土一样颜色的外墙，故意制造出粗糙不平的表面，一些金黄色墨绿色和宝石蓝色的碎石镶嵌在墙体上，组成颇具异域风情的图案。一瞬间，让蝎有重回砂之国的错觉。
　　“到了，下车吧。”父亲说。
　　蝎从“车傀儡”里钻了出来，在爸爸的带领下上了楼，楼梯是螺旋式的，建筑内部的墙壁依然刷成砂土色。
　　一直上了四楼，到了一扇门外面，爸爸敲了敲门。
　　“Come in，please.”里面的人在说着英文。
　　推门进屋，办公桌后端坐着一个裹着头巾的人，他的脸从鼻梁以下全部被围巾包着，围巾和上衣连在一起。
　　父亲一见那人，立刻说道：“教导主任，你好。”
　　那人起身和蝎的父亲见了礼，见蝎在打量他，便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爸爸赶紧解释：“我孩子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
　　教导主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蝎子心里琢磨：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
　　教导主任回答：“我是阿拉伯裔，当然应该穿民族服装啦。”
　　“羽辉，不必吃惊。你的学校有好几位外籍老师。”父亲补充说明。
　　“这房子是谁建造的？”蝎子又问。
　　教导主任用一种“你竟然不知道”的眼神望着蝎：“著名建筑设计师David•Deirdre （戴维•迪德利）。”
　　“我想见见这个人。”蝎说。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教导主任做出一副无限吃惊的表情，“人家现在身在法国呢，再说了，他那种大师级的人物，是一个学生说见就能见的吗？上学期我们学校请人家做了一次讲座，都花了不少钱。”教导主任换上无限心疼的表情，默念，“唉，好多钱啊好多钱……”
　　“老师啊，羽辉现在可以去上课了吗？”见教导主任马上要沉浸在“钱啊钱”的念经中，蝎的父亲赶紧打断他。
　　教导主任醒悟过来：“可以啊，马上就能去。去吧。啊……不过，家长留下来，我们具体商量一下复学的费用……”
　　父亲对蝎说：“你自己去教室吧。三楼，下楼梯向左拐第七间教室，门口挂着‘雕塑-1班’的牌子。”
　　蝎心想问这个蒙面人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先去教室里看看究竟也好。
　　下到三楼，左拐，往前走，找到门上挂着“雕塑-1班”牌子的教室。
　　想到马上要重新上学了，蝎不禁回忆起砂之国的忍者学校，脑海里充斥着这样的画面：金色的砂，赤色的血，严苛的老师，残酷的训练，艰难的生存，将亡者临死前凄惨的叫声……心底的不快渐渐涌了上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学校是否也是如此？哼，若是同样差劲，我就像从前一样，把看不顺眼的老师和同学统统秒了。
　　想到这，蝎的唇角划上一抹冰冷的笑，推开了教室的门，一步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