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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终局 ...

  •   迷雾尽头,北堂乔伊、乌丸星黎与鹤见紫姬三人面朝里,呈三角笔直站立。在他们中间,散碎的点点晶光渐渐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朦朦胧胧、将散未散的人形。
      脚下,重重叠叠的符文阵法逐一启动,唤出一道通体透明,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空间之门。
      “奕琏,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当年设下逆天之局时,我和幻灵都已经知道了那道生灵的真实身份。”北堂乔伊歉意的看着眼前被点点晶光包围的朦胧身影说,“瞒着你们,本意是想让你和魔灵好好磨合、好好相处,我们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说好了一起活下去,却任性的留下你一个人,背负着我们的罪孽和责任,真是对不起!”
      “没办法啊,谁让咱们都因为魔灵传来的消息而决定回到王宫送命呢!再加上救出那些小家伙后,奕琏都亲眼看到魔灵动手了,她当然恨死那家伙了……不过呢,魔灵自己也有错,我们都给他留了证明的玉符了,谁让他那么别扭,死不认错又不拿出来!活该被揍!”乌丸星黎依旧是惯有的玩世不恭,恶劣笑,“嘿嘿,老实说,奕琏,虽然你一直不肯承认,但实际上,你很早以前已经把我们当亲人看待了吧?”
      “恢复神智后,我们一直都希望你放下负担,重获自由!再露笑颜!幸好,这回准备终于奏效了!”鹤见紫姬淡淡的笑了笑,“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实在是迫不得已……奕琏,请你好好活下去,等待下一个契机到来!我们都相信,红莲的花语不是浓烈而绝望的爱,而是坚毅和刚强,只要坚持下去,幸福定会再来!”
      白光闪过,朦胧身影消失无踪,阵法随之崩解!乔伊、星黎、紫姬脱力倒下,带着释然笑容,安心消散!

      “欢迎回来!艾斯!”略微知道些奕琏过去事情的萨博,走过来大力拥抱了艾斯一会后,终于恢复了平素的干练模样,“虽然是迟了十年的兄弟再会,我想咱们之间就不需要叙旧什么的了,还是赶快商量一下如何找到奕琏吧?”
      “可是……她……我……”看着眼里满是期待的飞羽等幻兽,艾斯咬咬牙,“我是回来告别的,在这个空间里,奕琏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想留在那个迷雾弥漫的空间里,就算始终无法接触到奕琏,至少那里有她的存在。他想回去,他想一直陪着她……
      “什么意思?你想去哪里?”马尔科紧张起来,“老爹醒来后,大伙都去寻找生命晶石了,你可别乱来!”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开端,为何艾斯会?
      “我……”艾斯无法说出自己的打算,因为愧疚、歉意,虚汗浮出,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似是看透了他脑里的想法,萨博摇摇头,无奈道:“唉!我们早该猜到,这动手比动脑快的家伙,肯定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你是怎么保持心智回来的?”真想拿个什么东西,敲醒这颗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笨脑袋,飞羽愤愤不平,“不是都说了奕琏还有救吗,你居然还想傻傻的留在过去。”
      “走进空间通道时,被幻灵赶出来了。”艾斯惊喜而又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飞羽,“但是,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奕琏她……”
      “那晚紫姬集合了他们三人所有残余力量,保住了奕琏的灵魂碎片。”不忍心看艾斯再痛苦下去,萨博直接说出了隐瞒的真相,“北海禁地被毁时,我抢在鬼巫动手前拿走了奕琏当年留下的封印之物,这是送她回原来世界必须有的引子。也是因为保护这个,我不得不隐瞒自己活着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呼吸几乎停顿了,艾斯小心翼翼的说出结论,“她还活着?”
      在崖边漂亮的盘旋了一圈,飞羽做出最有力的补充说明:“我、银虹还有奕琏,来自同个地方,虽然不清楚少主现在的情况如何,但是她一定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并获得救援!”
      点点头表示确认,萨博接着解释:“阴阳藤仅仅能留住最后一道生机,融合了奕琏的血液才护住你们的灵魂,让其无法离体。所以当日在战场上,她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你和白胡子身上,这才救回你们的性命。而你体内的血莲之心,融合也比我们猜测的更完美些,只是没想到头一次融合完成你就回到了过去,但现在它没法支撑你停留在过去,必须支付别的代价!”
      太好了,在另一个世界,她还活着……经历生离死别两大人生之痛后,艾斯早已不是那个冲动行事的性子,遂追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等待,下一个契机的到来!”不知去何处发泄了一番的魔灵,带着满身死气又回到了崖边,“这些时间,我会好好训练你,让你尽快学会并掌控奕琏留下的所有!”
      不需要多说什么豪言壮志,艾斯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Z市某间医院角落的病房里,入院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女孩突然发出了呻吟,探出枯瘦如柴的右手,用力按下床头紧急呼唤的按钮,指下却毫无动静。
      愣愣神,睁眼细细的看了看屋里摆饰:枕边放了几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漫画册子,床边是个刷了白漆的柜子,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屋顶,这屋里白的惨淡,更白的寂寥!
      再远些,窗边放着一盆枯萎的仙人球,旁边有块沾满灰尘的铭牌——柳笑笑,像是映衬自己这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的一生:
      辛苦得来的实验成果,被导师和同伴光明正大的夺走;青梅竹马的未婚丈夫,被失意后初识,即视为知心友人的闺蜜抢走;一直以为是温馨港湾的那个家,却早就没了自己的存在位置……
      这个病房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才形成的,黯淡的双目中闪过了然,就算按钮有用,拖着这破败的身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
      将手放回冰冷的床上,女孩愣愣的看着左腕处那串鲜红的珠子,自己一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总觉得是种束缚,而现在摸着这圆润光滑的珠子,却没来由的觉得心安。
      “或许可以再试试……”闭上眼,柳笑笑集中精神读取记忆,脑海中传来鲜明影像……

      那不是梦,红珠里记载的影相都是真实存在的记忆。在这世界外,还有其他的平行世界!
      “乔伊、星黎、紫姬,谢谢你们!”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无声道谢后,柳笑笑一把掀开被子,挣扎着翻身下床。“艾斯!真的……真的很想再见见你……”
      高速运转精神力后,带来的副作用出乎意料的重;但现在的自己绝不能再躺下去,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扶着墙壁,好不容易挪到门口的女孩坚定的拉开了门!

      时而雨,时而雪,岁月缓缓流逝而去。
      然而,无论动荡的世界有着怎样变化,伟大航路后半段——被海贼称之为新世界的海域,在白胡子、艾斯强势复出后,那里成了世界执政者的噩梦之源,桀骜不驯的强者层出不穷,却由此成了更多冒险者向往的天堂。
      而海军曾经设立监视新世界的G5支部,似乎成了罪犯收容所,总有些不开窍的家伙会惹火那些看似和善却喜怒无常的幻兽。
      失去了誓约束缚,又没有了可顾忌之物,这些小家伙们早已肆无忌惮!

      又逢月圆之夜,艾斯站在崖边,捧着晶莹剔透的莲花迎风而立。
      “至今过去的三年,感觉比任何一个三年都要长啊……”马尔科坐在一边,长长吐气,“很久没感到时间过的这么慢了,但是这一切都到今晚为止,对不对?艾斯!”
      “……”拿起橘色帽子戴上,艾斯一言不发,好不容易熬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马尔科笑着推了一把:“快点去吧,我们也很期待奕琏的回归啊!”

      哼着小曲,踏着月色,长发女孩悠悠来到曾经浮现红莲的枯木旁:“前辈,我回来兑现诺言了……”
      红莲再现,依稀可见魅惑身姿,疑惑传出:“笑笑,你的事都解决了吗?”
      “这三年多亏有你帮助,我才能了结心愿。”三两下将滑落胸前的长发在脑后束好,女孩毫不犹豫道,“唤我奕琏吧,从今而后,世上再无柳笑笑!”
      “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不小心遗漏的?”
      “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再次感谢!”
      “阵法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我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这么点时间。”
      “正因为等了那么多年,所以我才要赶紧赴约啊!这里我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遗憾,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无事一身轻啊!”
      “真是难得……居然还能听你这么说!我本来以为你会……”
      “无论这个世界的他们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在另一边的我,早已忘却这些恩怨情仇。再说,那里有我不惜一切代价的也想守住的羁绊,回去晚了,还不知道那个笨蛋会做什么傻事呢!”
      “呵呵……”红莲散落,缓缓围住女孩,“飞羽和银虹就拜托你了……”
      “绝不负君所托!”闭上眼,奕琏郑重承诺!

      抬头仰望无尽的星空,各自的誓言铭记在心。
      在黎明前踏上旅途,迎接未知的明天!
      太阳升起,就连悲伤都一起照亮!
      没有迷茫,因为背负着希望……
      这样下定决心,绝不后悔!
      “我回来了,艾斯!”
      “奕琏!欢迎回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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