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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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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刑蔚推门进入办公室,不出意外又看到桌上红艳艳的玫瑰花。
如果说,从接到那姑妈封信之时,他的人生突然变成了伦理片,而从安晋臣真人出现在他公司的时候,他的人生则骤变为悬疑片的话,现在看着这红玫瑰,他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逐渐走向恐怖片道路。
安晋臣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其实真的很吓人好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把快递的花拿进我的办公室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刑蔚垂头丧气地思索,为什么跟这秘书千叮咛万嘱咐到头来还是没用呢?
“啊,快递没进来,花是安晋臣他亲自拜托我帮他拿进来的。”
“你为啥总我的话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刑蔚抓狂:“而且——帮他拿进来?你别告诉我那小子今天捧着玫瑰花来的公司?”
“可是我真的觉得他还满真心的耶,”秘书睁大眼睛,一脸无辜:“起码心意很可贵嘛。”
“喂喂!!你的世界观怎么了?你看看我,再看看他,难不成你觉得我和他很相配么?”
“额……”其实还蛮相配的样子啊……秘书吞了口口水:“这也倒是,总裁您俊美潇洒腰缠万贯,安晋臣他虽然外貌和您算是一个水平,但毕竟只是个打杂的穷小子……”
“你瞎了脑残了还是提早老年痴呆——安晋臣他是个男你看不到么!”
那一秒秘书脸上的愕然表情让刑蔚很像把桌上所有能砸的东西给他砸过去。秘书的表情是非常显而易见的——“难道总裁您不是个同志吗?”
刑蔚郁闷地把自己的宝贝长发捞到面前,寻思着要不要狠下心来给这把留了多年的青丝温柔一刀。
就因为留了长发就是同志了吗?!
刑蔚的生性确实算是比较温和的类型,因此就算不想和安晋臣有过多瓜葛,更不愿意搭理那人对他的那种根本就不现实的感情,他也肯定不会做出来那种当面把别人的心意丢垃圾桶那样的事情。
但是留下玫瑰花,这并不代表他就笑纳了,他绝对是深受其扰的。以及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安晋臣——本来远在英国还相安无事,现在呢?天天在身边转悠,还似乎对自己莫名倾慕,就算他不想出事,估计这样下去也总有一天会——
干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于是刑蔚早出晚归,或者干脆翘班,躲了大约一周的时间。不过每周一,总得回来开个晨会,晨会过后没多加,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拉开门,不是别人——就是最近他近期一直在躲的那个麻烦。
“你有什么事?=A=#”
任何一个老总,被极低层次的员工没事事敲了门,大概都会不爽到。更何况还是他在躲着的人,更何况勤杂工找他还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要见见你”。
“拜托,你还想在这里继续干活吗?”
“我……想……”安晋臣垂下眼眸。
“想就认真干活去!付你薪水是让你来工作的不是……泡你上司的!”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一连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你——!我问你,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见我的?!”
“我既是来上班的,又是来见你的。”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刑蔚觉得自己已然被他逼入死角了,终于放下一句狠话。
虽然现在安晋臣只是个打杂的,却是个有才华的人,被采用的曲子一下子就上了榜,万一被那只狐狸他们公司挖角了,还有点可惜的说,但是任由他在这里胡搅蛮缠下去,自己说实话,神经上面快要搞不定了。
安晋臣斜眼看他,目光阴翳:“你……是在赶我走么?”
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在赶自己走吧!刑蔚心说,你要是正常工作,我何必为难你呢?这样弄得好像我是迫害你的坏人一样!
“是吗……我知道了。我明天递辞呈,两周之内就会在你眼前彻底消失。”
刑蔚没有搭话。
虽然感觉,似乎有点对不住安晋臣,可也不能任之再一步接近自己的人生了!这小子毕竟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自己如今的人生弄到灰飞烟灭的!
“不过刑蔚,你可别后悔!”
“……”
“因为——明明是你让我一定要来找你的!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会好好待我的!刑蔚,你有种骗我!我将来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门在面前“呯”地被关上,留下刑蔚站在那儿愕然——这都是什么?什么和什么?
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完全听不懂?
不过,好歹,他是说了将来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这倒也算了却了一件事情,过一阵子,再找人查一查他的去向,默默提供点帮助好了。
×××
隔了两三天——
“总裁!大事不好了,安晋臣不见了!从前天开始就没有上班了。”
“不见就不见了呗,多大点事?”刑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很没好气:“他辞职了呗,一个勤杂工,公司又不少他一个!大惊小怪什么!”
“总裁,可是他没有交辞职报告啊……”
“不用交了。你跟人事部说一下,他亲自到我这儿辞的。我已经准了。”
“可是总裁,就算辞职也要和人事部说一声吧?而且我听人事部的人说,安晋臣的身份证和护照之前拿去他们那儿影印,现在要还给他,电话都没人接——刑总你说,他一个人从国外回来,在国内无依无靠的无亲无故的,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怕是都没人知道啊!”
听秘书在一边担忧,刑蔚突然想起来他那天走的时候,似乎说了一句——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喂喂……不会做什么傻事去了吧?
狸猫换太子是一说——狸猫把太子给逼死了可就造孽了!他奶奶的!真是让人大意不得!刑蔚掏出手机:“那小子的号码呢?”
输入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嘟几声,安晋臣的电话没有停机,也确实没有人接
不会真的找了那个小黑屋,把自己往房梁上一挂了事了吧?
正常人的内心不是这么脆弱的吧?
不过,那种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也没什么家人疼爱,也没过过几天正常的日子,他们的内心……可能也不是用正常人的逻辑可以揣测的吧?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打电话问人事部要了地址,刑蔚驱车赶到安晋臣的“家”。下班时间本就堵车,又没想到安晋臣住的地方又极其的远,大概开了两小时,天都完全黑了,刑蔚才差不多到了地方。
这是得多穷,才需要为了省那么点房租住在这么远的城郊?每天上班下班,光那么久的公交不都要累死个人?何况——刑蔚皱眉看着四周。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从小巷口进来一直七拐八绕的,他突然有点后悔一个人前来了,这穷乡僻壤的,小黑巷里遇到坏人的概率似乎很高。
不过刑蔚并不怕,天生身手灵活反应极快,再加上有上过一些武术课程,但是自小打架还没输过。
在巷子尽头,他找到了安晋臣说的那间红砖的旧式小屋,破破烂烂的门一推就开了,刑蔚很难以想象还有人住在这样的贫民窟,总觉得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霉味儿,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破沙发旁边奄奄一息趴着个人,仔细一看,那身形可不就是安晋臣!
喂喂,这不是已经喝农药死了吧?
蹲下去轻轻一摸,刑蔚松了口气,是有温度的,而且温度还很高,是发烧了么?
“喂……安晋臣?”
他晃了晃他,安晋臣的身子忽然向下一滑,他眼明手快赶紧接住,这小子才没一脑袋砸到地上。
果然整个人很烫,还有,这脸——
“喂,你怎么弄成这样?”安晋臣脸上身上,竟然看着都是伤,血迹斑斑的淤青全部是被打的痕迹。
“呃……咳咳咳……”
安晋臣微微睁开眼睛,一张口,却只是一阵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