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身乏术》刀人祭

6、Gwen看心理医生

　　王珏和沈微在外面找了家餐馆吃午饭。
　　饭桌上。
　　沈微：“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再让他出来？”
　　王珏表情淡然，边拨虾，变回答说：“就这周末吧，到时候跟上司说一下，申请不加班。”
　　沈微想了想：“到时候我带酒来你家，星期六中午。我跟王医生约下午2点见面。可以吗？”
　　王珏笑笑，说：“当然可以了，我挺想了解他的，越快越好。”
　　俩人吃完，已经下午2点了。沈微要回去看他开的淘宝店，今天要进货，他要回去盯着。王珏就让沈微先回去，自己先打的，然后转公车，回了家。

　　王珏回了家，看看电视，一直乱按频道，脑袋放空了很久，什么都没看进去。又打开电脑看看公司的网站，过一会又去网上搜索了一些双重人格的字条。乱七八糟出来的都是什么《那个双重人格的女孩》，《美国变态双重人格杀人案情新情况》，《你有双重人格吗？》…….

　　王珏打开这些文章，那么长，看得他头昏。都是说什么双重人格的人都是变态，一个杀人，一个是强|奸|犯，一个是弱|智，把双重人格都说的很可怕，原因都是因为遭受过精神创伤，导致内心都很压抑，因为想自我保护，才会产生双重人格。王珏想想：我没遭受过精神创伤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王珏又在搜索栏打进“精神创伤”，出来的又是什么“北京东科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是受过精神创伤的……”，“安徽青山神经病院专治精神创伤等引起的精神疾病……”“‘停七’，精神病人的选择，专治受到精神创伤所引起的精神疾病……”

　　王珏崩溃了，索性不看了。躺到床上又继续想：我没那么压抑啊，我也没受过什么创伤。只是亲人都去世了，生活还得继续吧，我算乐观向上吧。

　　王珏想来想去，渐渐就睡着了。
　　晚上王珏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喂，王珏吗？”
　　“嗯。”
　　“呵呵，在睡觉？”
　　“嗯。”
　　“晚上出来吃饭么，请你喝酒呢。”
　　“嗯？喝酒？”
　　“对，你上次说的，不记得了？”
　　“哦……”
　　王珏立马清醒了，抓着电话大吼：“你是谁？”
　　“…….”
　　“？”王珏莫名其妙。
　　“我是陈世，这么快忘记我了？”
　　“……我没忘记。”王珏没想到陈世真打电话给他了，那天晚上做的事情，他知道后一直逃避了陈世这一茬。
　　“呵呵，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陈世说。
　　“今天我很累，再说，我也不能喝酒，我胃真的有点问题。医生说不能再喝酒了。”王珏又撒谎了！出去的情况肯定会比在家糟糕。
　　“这样，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个时间，不喝酒也没事，吃个饭，然后一起去打羽毛球。喜欢打羽毛球吗？”
　　“嗯，再说吧，我有空了再说。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陈世好像叹了一口气，说：“行，那有空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等着你，蛮想见你的。”
　　王珏有点脸热，这话好像是情侣之间说的吧。
　　“行吧，到时候给你电话。”王珏心里想那是不可能的。
　　“记得吃饭，你太瘦了。”王珏心想真爱操心。
　　“嗯，知道。那挂了。”
　　“嘟嘟嘟”
　　陈世拿着手机：“……”。
　　挂了电话，王珏起来煮了包泡面吃，回头继续睡觉了。

　　王珏依旧每天加班，回家吃饭。时间很快又要到星期六了，星期五下班的时候，王珏跟上司说周末不加班，家里有点事。上司惊讶地看了一眼王珏，然后同意了，说：“加班一向是自愿，只要你能及时完成工作。周一把文案再拿回来，这次再不能用，我就用小李的了。”
　　王珏点头说“是是。”

　　回到家吃饭的时候，王珏接到沈微的电话。再次确定了时间，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王珏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想。
　　王珏没想另一个自己出来的时候，会和医生说什么。会不会胡闹，会不会打医生找刺激。

　　星期六中午10点多，沈微来了，带了一袋子啤酒。
　　然后王珏开始做饭，两个人一起吃。
　　沈微：“准备好了么？现在喝？”
　　王珏认真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开啤酒，边吃边喝。
　　沈微边喝边观察王珏的表情。喝下一罐啤酒的时候，王珏神色还很清醒。
　　两罐下了肚子后，王珏开始皱眉了，神色慢慢开始变地呆滞，但还是在不停喝。三罐下去了，开第四罐，王珏仰头一口，把啤酒罐往桌子上重重一敲，然后坐那不动了。
　　沈微小心翼翼地看着王珏，轻声叫道：“王珏？”
　　王珏没回答，就看着沈微沉默，表情迷茫。
　　沈微知道王珏要开始变身了，身体已经开始紧绷，准备迎接另一个王珏的出现。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停滞了好几分钟。
　　王珏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明，慢慢地，王珏勾起了嘴角。
　　沈微讪笑了下，说：“王珏？”
　　王珏抬手继续喝了口啤酒，眼睛一直看着沈微，说：“想我了吗？鸭脖子呢？”
　　沈微囧了下，现在没鸭脖子，你已经吃了。
　　王珏看着沈微，说：“白天可不好玩，你应该晚上找我的。”
　　沈微表情严肃起来，嘴紧抿了下，说：“王珏，我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估计你也知道你们是双重人格。我觉得你们都希望都正常。”
　　王珏表情没变，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说：“我不叫王珏，我是Gwen，王珏那是我弟弟，我不是他。”
　　沈微抖了一下，果然是双重人格。
　　：“你说你是哥哥，他是弟弟？”
　　王珏说：“没错，你要带我去看医生？想我消失吗。”
　　沈微顿了顿，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不是想你消失，我问过医生，应该是性格融合在一起，不是你消失，是你们成为一个人。”
　　王珏：“我怕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
　　沈微急忙问：“为什么？”
　　王珏摇摇头，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背。在沈微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变得幽暗。
　　沈微看他沉默，以为他是找借口不去，他不太了解双重人格的人是不是愿意去见医生。这样的王珏，太自我了，他没法揣摩出他的心思。不过，毕竟是让自己消失的事情，换谁都不乐意吧。这样的王珏不应该是在王珏身体里面的，他觉得一定要让治疗顺利。不管怎样，就算使用暴力，也要让王珏去医生那。
　　沈微说：“王珏，我们去看医生吧，不管怎样，见见医生总是好的。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变成两个人吗？”
　　王珏抬头笑了笑，充满了讽刺。不知道在是在讽刺沈微的言不由衷，还是讽刺他自己。
　　：“行，那去吧。”
　　沈微没想到这么简单说服他了，讶异之余又很高兴。
　　：“那赶紧走，约好2点见面的。”

　　2点，王医生会诊室。
　　王珏走进去，很配合地坐到椅子上。王医生看着王珏，观察王珏的一举一动。
　　沈微还是站在王珏身后。
　　王医生坐在椅子上，笑着对说王珏说：“你好，我姓王，叫王卫庭，你可以叫我王医生或者名字，都可以，我们还是本家呢，今天我们就是聊天，随意点。”跟上一次的开场白一字不差。
　　王珏勾起嘴角，嗤笑一声，说：“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
　　王医生说：“你记得，那很好。你知道另一个的你存在，是吗？”
　　王珏说：“嗯，知道。”
　　王医生：“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的存在？”
　　王珏：“什么时候？”王珏盯着桌子上那个套笔的金色笔架沉默了会，然后缓缓开口道：“大概是6岁的时候吧。”
　　沈微站着的身体猛地一僵。
　　王医生：“你记得6岁的时候，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对方的吗？”
　　王珏声音很低沉：“嗯，是那天被继父罐了啤酒，喝醉了，然后我睡醒后，就发现他在了。”
　　王医生：“你醒了，发现他在了？当时是你控制身体吗？”
　　王珏：“不是，是他。”
　　王医生：“你的意思就是，当他控制身体的时候，你看的见他的行为？”
　　王珏：“没错。”
　　王医生：“我可以理解为，当他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候，你都看的见，知道他干了什么？”
　　王珏：“没错。”
　　王医生：“继父为什么罐你酒，你知道吗？”
　　王珏：“他自己喜欢喝酒，经常喝醉，他喝醉的时候，妈妈都把我关房间里，免得我被打。那天，他把妈妈打晕了。我就开门出去，他看到了，就拉我过去罐我酒。”王珏顿了顿，继续说：“然后，他强|暴了我，妈妈当时就晕在旁边。”
　　沈微听着王珏平缓地吐出最后一句话，那一刻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就感觉心脏一阵刺疼。他眼睛死命盯着王珏的侧脸，仿佛要看穿个洞。
　　王医生脸上露出歉意，说：“我很抱歉，当时一定很痛苦。生长在这样一个不幸的家庭，不是你的错。”
　　王珏声音依旧低沉，可是没有任何起伏：“最痛苦的是妈妈，她很想保护好我，可是她还是做不到。”
　　王医生：“听说她在你8岁的时候去世了？”
　　王珏：“嗯，病死了，被打多了，身体不好。”
　　王医生：“那次你发现了另一个你之后，继父还有那么对你吗？”
　　王珏：“经常，那次之后，他每次喝醉就□□我。好像上瘾了一样，持续了2年。我没法反抗，你知道，我才那么小。”王珏说着用手比划了下。
　　王医生说：“那次之后，你控制身体的几率是怎样的？”
　　王珏：“基本都是弟弟控制身体，我看着，只有被灌醉了，被□□的时候，才是我控制身体。”
　　王医生：“王珏，你继父什么时候去世的？”
　　王珏：“我是Gwen，叫我Gwen。”
　　王医生：“好，Gwen，你继父什么时候去世的？”
　　王珏：“我8岁的时候，他出去赌博，被人打死的。”
　　王医生点点头，继续问：“恨他吗？”
　　王珏：“恨，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我肯定亲手杀了他。”
　　王医生：“说说你的奶奶，想她吗？”
　　王珏：“想的，很想，她对我很好。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
　　王医生：“那段日子，你有控制过身体吗？”
　　王珏：“没有，弟弟很乖，都没喝过酒，我也希望他别喝。看着他快乐，我也快乐。我能感受到。”
　　王医生：“你记得你一共控制过身体几次吗，当然不包括你被你继父侵犯的时候。”
　　王珏：“如果包括今天，有5次。”
　　王医生：“哪5次，都说来听听。”
　　王珏：“一次跟沈微吃饭，在一个饭店。两次在酒吧，还有一次在家乡跟李叔他们喝的。还有就今天了。”
　　王医生：“在你家乡那一次，你去了哪里？”
　　王珏：“那天弟弟睡着了，我忽然醒了，大概他喝醉了自己不知道，我就出来了。我觉得好久没回来，想自己再去看看奶奶，就去后山了。当时没走到奶奶墓地，就被一个光照到了，很亮，我就晕倒了。之后白天，弟弟就醒了。”
　　王医生：“一个光？是什么样的光？”
　　王珏：“不知道，就很刺眼，我根本没看见什么就晕倒了。天那么黑，会出现那么亮的光，是很奇怪。我没法查那天新闻，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查查。那天是10月10号。”
　　王医生笑了笑，说：“嗯，说说你弟弟吧。既然你都看的到他做什么。”
　　王珏：“他很好，努力上进，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永远这么活下去。”
　　王医生：“今天你来这里，就是愿意接受治疗。如果以后你们接受治疗，你们会逐渐变成一个人。到时候他就会逐渐变成你，你也会逐渐变成他。你要接受这个事情。”
　　王珏沉默了，不说话。
　　王医生：“你爱你弟弟吗？”
　　王珏：“我就是为他存在的。”
　　王医生：“我相信你爱他，他也会爱你。所以你们要相互理解，慢慢接受这个过程。你们都会感到幸福的。”
　　王珏：“我不会幸福的，我只希望他幸福，我消失就可以了。不要把我的记忆交给他，他会受不了。”
　　王医生：“如果他愿意接受治疗，他会想起来一切的。你配合的话，他才会认清自己。做个完整的自己。”
　　王珏：“我希望他幸福。”
　　王医生：“你认为他现在这样是幸福的，你为什么要去打架呢？你喜欢暴力？”
　　王珏：“这是我需要暴力，如果我不释放，那对他有危险。”
　　王医生：“什么危险？”
　　王珏：“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不去使用暴力，那他会有危险。”
　　王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王珏：“我就是知道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不用再说了，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他不需要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也希望你们别告诉他我的记忆。如果不希望他消失的话。”
　　王珏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沈微已经一觉察王珏的动作，马上想跟出去。
　　王医生叫住沈微，沈微犹豫了下，停了下来。
　　王医生摘下眼镜，严肃地对沈微说：“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很累。
第五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