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猝不及防地见了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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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罪恶功勋/夏赫】暗火又没更新。
陆二虎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机。弓如满月大大最近虽然更新依旧，但资深读者都知道那是存稿箱君的功能，他们最爱的大大不知怎的，从几天前开始便从文章留言区、专栏讨论区、官方□□群微信群等各种社交媒体网络平台上失了踪影。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点点动静，却是专栏区一条简单粗暴的请假公告。真是伤透他们这群粉丝的心。而他好死不死的还错过了满月大大的上线时间。
更雪上加霜的是，罪功粉丝圈这篇圈粉无数、人气超高的同人也没有更！！！
一直偷偷摸摸追着装13苦逼大大这篇同人的陆二虎真心觉得人生无望。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从左躺变为右躺，试图缓解酸痛的肩颈和酸麻的手臂。床头的小灯开着，让手机屏幕的光没那么刺眼，可对于已经这个姿势玩了好几个小时手机、远过睡眠时间的陆二虎来说，台灯的作用不过是应付他家长兄威严管教的下意识习惯。
机械性地点开一条微博，几秒钟扫完图片，陆二虎对着往日会笑得前俯后仰的内容撇了撇嘴。房间不远处，空调发出细微的制动声，陆二虎给微博点完赞，再也无法忍受那搞得他心烦意乱的声音，干脆直接下床找出遥控器关了。
他将遥控器扔回桌上，爬回床铺的时候撇了一眼对面。赵宁在旁边另一张床上四仰八叉的睡着，陆二虎打赌就算房榻了他也醒不过来。他羡慕地看着吧唧着嘴说梦话的人，无奈地回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发呆，再一次意识到没有睡眠的夜晚是多么漫长可怕。
几天来，他没睡过一个好觉。一闭眼，他就会梦到陆霖各种各样的死法。他在梦里叫得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那种恐慌无助，他不想品尝。
他禁不住想，他闹脾气去鬼混、搞失踪那几次，他家大哥是不是也是这样担惊受怕？
想到此处，陆二虎将头埋进膝盖，忍住心中的酸涩与喉间的哽咽。他这两天反省了无数次、自责了无数次，甚至暗暗发誓，如果老天将陆霖完好无损的还回，他一定会乖乖上学好好读书，最少也读个研究生，成为他家大哥最想让他成为的那类人，做他最引以为豪的弟弟。
说到弟弟……霖哥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么小的学生啊！！！
兄控二虎回想起下午的见面内容，忍不住在内心咆哮，完全忘记了陶锦比他大好几岁的事实。今天一到酒店，他就重新规整了陆霖的行李，给他捡回来的手机充上了电，然后报着找线索心态的人，打开了陆霖的手机。
……于是，陆二虎被他兄长震碎了三观。
陆霖有定期清理手机文件的习惯，陆二虎看到的并不多。大概十几条的短信，两三天的聊天记录，可那对话口气的暧昧、联系的频繁程度，直让陆二虎觉得大事不妙。他深深地了解陆霖古板严厉、难以讨好的程度有多深，可在那昵称为小月月，实际上就是陶锦的攻势下，自家大哥简直就是宠溺温柔的代名词。马蛋，这简直是日了狗了……
啊啊啊啊霖哥等我见到你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啊！！！
陆二虎心都要碎了。他噗通一声躺回床铺，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就这样度过了又一个难眠的夜晚，又在迷迷糊糊刚刚睡过去的清晨，被自己手机铃声吵醒。
“小虎，起来了吗？”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悦耳动听，陆二虎却打了个激灵，残存的睡意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莲、莲哥……”
“看来是醒了。”楚莲在那边轻笑了一声，“赵宁和你在一起吧？你们两吃完早饭，来一趟市二院住院楼A301室，我在这边等你们。”
说罢，不等陆二虎回话，楚莲那边直接切断了通过。
陆二虎楞了一会，他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空气，慢慢地，眼睛越睁越大。
——“赵宁！起来！！！我们去见霖哥！！！”
他猛地跳起，对着赵宁的床铺伸腿就是一阵狠踹。
*
恢复意识的同时，袭进脑袋的还有尖锐麻木的疼痛。
陆霖睁开双眼，视野模糊不清，只有一片片交织晃动的色块，随着由远及近的声音将他猝不及防地塞进另一个世界。
“病人醒了……”
“去叫刘医生！"
"诶诶你别起来别起来！"
护士们按着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动作，他只好配合的一动不动，将力气全部使到眼珠子上去。
渐渐地，视野里的色块一点点抽离聚合，形成了白色的天花板和暖黄色的顶灯。他调转视线，看到了蓝色的窗帘和贴着浅黄色壁纸的墙壁。
这景象可不怎么陌生。陆霖一瞬间明了，记忆断断续续地返回。他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混战，那可真是惊险万分。多亏了阿森，他才能平安地躺在这里……
“霖哥，感觉怎么样？“熟悉的男音，关心、紧张，还有点气息不稳。
陆霖翘起嘴角，招手示意，“把我弄起来点，睡得我腰都快断了。”
这次不待护士回来，几只粗壮的手臂争先恐后地伸过来，三两下就将病床上半部分升了起来。而陆霖也终于可以知道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了。
四个彪形大汉守在他房间的四角，穿得倒是便装，可那气场实在让陆霖忍俊不禁：“你们这个样子守了多久？”
“霖爷！”四人齐齐应声，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坐在陆霖旁边椅子上的男人笑着出声：“您这次出事，莲哥都快气疯了。刚开始恨不得把您这里弄得水泄不通呢。这几个还是看您快醒了，我再三劝说的结果。”
“他总爱大惊小怪。”陆霖无奈，也不再问自己具体昏睡了多久，反正不管他在不在，楚莲都能将大小事务处理妥当。
“你怎么样，阿森？”
“小伤。”魏森咧嘴一笑，他五官清秀，气场不强，说起话来却十分坚定，短短两个字即有抚定人心的作用，“不过我最喜欢的那件上衣被弄烂了，霖哥你可得赔我一件。”
“听着没什么难度，但我可不敢答应。”陆霖调侃，“你上次指定的那件我还没找到呢。你说，有你小子这么为难老大的吗？”
魏森笑而不语，轻轻按了按陆霖后腰，那里正好有处伤口，陆霖吃痛倒吸了口气，反应过来后正要抗议，魏森朝他挤挤眼，起身站了起来。
楚莲从门外走进，坐在空出的椅子上。他头发很短，面色苍白，黑眼圈很重，精神和心情看上去都不怎么好。但见到陆霖醒来，楚莲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还是快速闪过一丝惊喜和温暖：“阿霖。"
陆霖勉强伸出手拍了拍楚莲肩膀。
楚莲的目光移到陆霖缠着绷带的伤处与旁边的仪器，放在膝盖上的手攥起拳头：“我保证，他们一个一个，都会为你的伤付出代价。”
他语音嘶哑，眼神冷冽，陆霖默然无语，自己兄弟眼神戾气太重，可作为其因的一大半缘由，陆霖也无资格去劝解。他看了一眼窗前的魏森，朝他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心神意会地一个个支走了角落的保镖，又贴心地给他们关了门。
“阿莲，我有个想法。”想起魏森出门时不稳的脚步，陆霖开口道，“魏森快结婚了，这次的事了了后，让他去K城吧。那边离他老家近，也安静一些。“
楚莲皱起眉来：“他可是你的左右手。”
“人可以培养。”陆霖笑笑，“你刚开始不还嫌他太过斯文吗？”
“比起魏川来，他还有点脑子。”楚莲撇嘴，“你真舍得放他走？"
陆霖瞥他一眼，佯装疲累，闭眼说道：“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好，听你的。”
楚莲应道。
眼前一黑，陆霖很快又迷糊起来，紧接着，一阵战栗与恐惧撕裂他意识的黑暗。雷鸣、电闪，密密麻麻的黑伞交叠在一起，阴冷潮湿的雨伴着冷风卷进他的领口。一个麻袋被人从汽车后座中抬出，扔在泥泞脏污的水洼里。
呼吸宛如针扎，刺痛在他的胸口。漆黑的袋口绑着绳索，上面满是暗色的血迹。他一动不动，身体已经石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抽开系口，将里面的东西弄了出来。
那根本算不上是人的尸体，只能算作肉块，一块一块地乱七八糟地橫叠着，蛆虫肆虐在腐烂的皮肉上，内脏裹着短茬的骨头，活像野狗啃咬过一般。有人弯腰呕吐，陆霖终于挪动了自己的脚，来到了那袋尸体前，伸手从尸块里找出了魏森的头颅。
他闭着眼，嘴角上翘着，哪怕满脸血污，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宁静柔和。陆霖颤抖着手，抚摸上他的双眼，然后跪到了地上。
旁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一个黑影奔袭过来，一把撞开陆霖，将魏森的尸体抢了过去。他伏着身子，在自己兄弟身上哭得声嘶力竭。
楚莲走到他的身后，搀他起来。此时魏川正好抬头，他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眼睛发红，神情狰狞。
那强烈的恨意冲破了压在陆霖心上的悲痛，一下将他推入自责与愧疚的深渊不。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解脱，那我愿意死无数次。
内心深处的想法转成声音，划过他空洞的躯壳，久久不散，愈加清晰。
他罪孽深重，无法饶恕。
陆霖放弃挣扎。他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避无可避地看着一张张怨毒憎恶的脸撕咬上他的四肢。
……
他睁开双眼，再次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猝不及防地见了家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