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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王妃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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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转悠,自然,免不了闲聊起来。
费扬古说到自己离开京城这几年来,京城变化不小,让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珞琳心想,难怪没怎么见过他,原来他这几年都在蜀地。她长这么大,从没离开京城半步,对京城以外的世界免不了好奇,随口问起了蜀地的风土人情。
见珞琳好奇,费扬古就认真的介绍起蜀地的风土人情来:“蜀地气候和京城相去甚远,异常潮湿。所以,那里的人喜食辛辣的东西,为了就是驱走体内的寒气。”
“如此这般,贝勒爷不会觉得不适应么?”
“倒也还好,习惯之后,回到京城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听费扬古讲了些蜀地的趣闻,珞琳和骥远听得有些神往。借着这股劲儿,珞琳对骥远说道:“我一个女儿家,怕是没什么机会到处游历了。骥远你将来谋在差事,好好做事,没准能有机会到处游历一番。”
“那是自然了。”骥远听了费扬古在蜀地的经历,心里生出不少羡慕之情。这费扬古不过比他年长两岁,竟能离开阿玛和额娘独自到蜀地,自己的阿玛在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已经带兵打仗,走过不少地方了。
等阿玛回来,他一定要让阿玛替他求个差事,找机会在外经历一番。他相信,阿玛能办到,费扬古贝勒能办到,他骥远没道理会办不到。
“骥远你打算谋份差事?可巧了,我阿玛也打算替我向皇上求门差事。”
原来,费扬古之前并未在朝中谋事,只是帮着打理家里的生意。这安亲王一面担任着江南司郎中,一面开着商号行销南北货物,走的是官商结合的路子。世人向来看轻商贾之辈,可安亲王却觉得朝廷风云变幻莫测,说不准哪一天就有失势的可能。凭着先祖的战功,只要不犯大错,安亲王这一宗性命是无虞的,只是富贵荣华,也许转眼易主,这才筹谋着经营商号,多给自己留条退路。
费扬古十七岁的时候,安亲王就把他派去了蜀地的分号,为了就是让这个长子历练一番,体会人情冷暖,才能更好的立于朝堂之上。
骥远听说费扬古也要谋事,觉得又多了个伴,高兴起来,两个人又说将来在宫中谋事,一定要彼此多多照应。珞琳虽然觉得场面话做不得数,但难得骥远能够这么认真的考虑事业,也很高兴,眼角眉梢多了些笑意。
这边,骥远和费扬古称兄道弟的攀着交情,那边,品着了空大师珍藏的碧螺春,安亲王妃与雁姬也越聊越投机。
安亲王妃虽然与雁姬认识已久,但过去都只是泛泛之交,只是觉得雁姬这个人举止大方得体,今儿聊起来,方觉得雁姬这人是个实在人,对安亲王妃的态度冷热有度,既不过分讨好,也不生疏,就拿她做朋友一般坦坦荡荡,这倒让习惯了奉承的王妃很是受用。
“只希望威武将军及时赶到,救出端亲王一家。”想起远在荆州的端亲王一家,王妃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王妃也说了,这华严寺的香火最是灵验了,既然王妃今儿在这里许了愿,那么一定能愿望成真。”雁姬宽她的心道。
“是了,一定能平平安安的。”王妃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雁姬听的。
只希望,一切安好。
这是王妃与雁姬共同的愿望。
从华严寺出来,同来时一样,王妃邀雁姬和珞琳同乘。骥远和费扬古一左一右护卫着一车的女眷。
将雁姬一家送到威武将军府门口,互相道别,又约定改日一定登门拜访,王妃与费扬古这才带着下人回到安亲王府。
回到自家府中,费扬古这才问道:“额娘为何突然向威武将军府示好?”
“努达海眼下正受着皇上的器重,否则这次也不会命他去解荆州之围了。要是能得胜归来,这器重自然更深了。咱们安亲王府虽然祖上是武将出身,可你阿玛是文臣,和武将们一直疏远,如今寻了机会与努达海结好,岂不正好。”
除了这,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可王妃并没说给费扬古知晓。
当年王妃未出阁时,与自己的表姐相交甚密,两人甚至开玩笑的说将来结婚生子,若是生出一男一女,就为秦晋之好。后来表姐嫁给端亲王,前头两个都是儿子,本以为这话成了空谈,没想到端亲王妃诞下了新月,从年纪上说与费扬古婚配也刚刚好。费扬古和新月小的时候,那时候端亲王还没用到荆州任职,两家常有往来,费扬古和新月也算得上是儿时的玩伴了。
只是后来端亲王一家远赴荆州,虽有书信往来可这结亲的事却始终没再提。眼看着,费扬古也到了应当议亲的年龄,如果这新月格格品性贤淑、持家有道,两家亲上加亲,当然是安亲王妃乐于看到的。若是品行乖张,或者这样那样的问题不适宜娶回来做媳妇,也要早下决定才是,犯不着因为过去的一句戏言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添堵。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新月格格的品行需好好打听才行。努达海奉旨率兵解“荆州之围”,定然会与端亲王一家有所接触,对于新月的品行,也能有几分了解。将来努达海班师回朝,透过雁姬打探新月的品行也是王妃私底下的打算之一。
不过,这打算,在费扬古与新月的婚事没有眉目之前,王妃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用晚膳的时候,王妃将今天与威武将军府一行巧遇的事说给安亲王听,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内府的事情,安亲王一向都让王妃自己做主,很少插手,只是如今既然提到了费扬古的婚事,身为阿玛的,当然也要费心思量。
“这新月格格,咱们也只是十年前见过,当时的的确确是个粉雕玉琢的玉人儿,可现在如何,咱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京城离荆州路途遥远,咱们能知道的都是通过两家的书信往来得到的信息。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会说子女的不是的。以咱们家的门第,倒不是一定要娶个身份显赫的媳妇来为自身加码,最重要的,还是对方的人品。”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今儿才留了心眼和威武将军府攀上交情。”
看王妃一本正经的模样,安亲王忍不住笑了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操心太多了。费扬古不是没主意的人,等那新月格格来了,凭着两家人现在的交情也是会见面的,到时候,看看你儿子的态度再说吧。他要是不愿意,就算新月格格千好万好,也不会替你娶进门的。”
自家儿子的脾气,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我这不是未雨绸缪么?”
“是了,是了,谁不知道我们安亲王妃最是贤良淑德的了。”安亲王抹着胡子笑言,有关新月格格的话题,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