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陶德》掬水赠月

1、第 1 章

　　他拿着剃刀，银白的寒光反射在微笑的脸上。

　　“我不得不说，我们有着相同的地方。”

　　手指轻佻的滑过特平的脸庞，在下巴上停留。

　　“你说什么？”法官的脸上带着困惑。

　　“对于女人，我们有着相同的眼光。”陶德脸上泛起了扭曲的笑容。法官皱起眉头，猛然想起了什么。

　　法官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然后他发出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本杰明…巴克…！”

　　理发师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的兴奋。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剃刀，带着无上的兴奋。

　　“没错！本杰明·巴克！”然后狠狠地将特平的右手，钉在了座椅上。

　　“夜晚现在才开始，我的法官大人。”他用沾了血的手指在特平惊恐的脸上划过，“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沾血的指尖在保养良好的皮肤上划出带着血色的痕迹。

　　丝毫没有温存的感觉，有的只是令人战栗的触感。

　　“……”特平的咽喉像是被掐住了一样，只是发出一个颤音之后就再也无法出声。

　　掌心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但是长期养尊处优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住这样的对待。

　　“很痛苦吗？”陶德脸上再次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的诡异，“比起你给予的，我这样的做法并不能算是恶劣。”

　　“我亲爱的法官大人。”

　　陶德像是摆弄着一件物品一样，随意地摆弄着特平的身体。他眼神里流露出的光芒，不是因为欲望，只是单纯的喜悦。

　　将仇人玩弄于指掌中的那种，单纯的喜悦。

　　“你要做什么……”特平的声音在锋利的刀剑下变得颤抖。锋利的刀尖在身体上游弋，划破表皮组织让银白色的刀刃上染上浅红的血丝。

　　陶德的手指非常稳定，没有丝毫的颤抖。手指中的剃刀像是有生命一样，随心所欲地在特平的身体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这是个游戏而已。”陶德的声音甜腻的像是放多了方糖的红茶，“请不要紧张，我的大人。”

　　看着特平的眼神和对他作出的举动，好似游刃有余的猫咪在捉弄临死之前的老鼠。

　　不是为了吃掉，而是为了单纯的取乐。

　　陶德暂时收回了手指，抬起了特平的下颌。然后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着，这种毒蛇一般的目光让特平的心脏狂跳起来。

　　锋利的刀锋再次贴上他的下巴，动作轻柔而熟练。像是无数次给尊贵的客人做的那样，温柔而快速地剃着胡子。

　　“你要做什么……”特平的声音哽咽着，完全不像是一个骄傲的上流社会大人说出来的话。

　　陶德露出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微笑：“要做什么呢？就像是……大人曾经对我所做的那样。”

　　完全不是给予痛苦那样，陶德的手指给予特平带着愉悦的恶意。像是走钢丝一样危险，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不是为了欲望，纯粹而黑暗的取乐。

　　“下地狱去吧特平法官！”漫长而细致的拉锯战之后，陶德手中的剃刀划开了他的脖子。

　　鲜血泼墨般地从脖子里喷涌出来，下雨一般泼了陶德一身。

　　脚下毫不容情地踩下机关，尊贵的大人的尸体也随着坠落掉在了黑暗而腥臭的地下室。

　　影影绰绰的黑暗里，特平脸上依然带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永恒的表情，死亡的定格。

　　“安息吧。”陶德表演话剧一边对着喷洒了鲜血的座椅行礼，然后亲吻了一下手中剃刀。

　　屋外乌云依然没有散去，轰轰作响的雷声越来越大，暴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