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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疑凶 ...

  •   都澶回到住处时,月白正倚着窗子喝茶,溶月显然因为醉酒还未醒来,宫里并未有人照应,都澶本欲埋怨月白竟然如此大胆,月白却先开口了,“玄清宫又死人了。”月白似乎并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都澶很是疑惑,不禁问道。月白浅浅一笑,隐了身子于黑暗中。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和通传的声音。
      “少祖上睡下了么?”一个小厮询问着。
      “少祖上醉了酒,睡着了,还未醒来呢。”是外边值夜的小厮的声音。
      都澶装作被吵醒的嘟囔着着,“什么事?”
      只见小厮轻着声音,“回少祖上,掌事大人请您去一趟呢,说是有急事。”
      都澶装作整了衣衫出去,睡眼惺忪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像是掌事大人的病又重了,正发着脾气呢,公主正伺候着,差奴才也请您去看看呢”说罢,弓着身子急忙出去了。
      都澶心中一惊,醒过神时宫人已经掌了灯领都澶出门了。都澶想要问宫人到底是因为些什么事,张了张嘴又压了下去,他知道宫人也是不敢再说什么的。而自己从父亲处出来,琼玖琼琚与自己交代的话和自己的玄清宫一行,恍如一梦。自己不禁对青丘产生了更大的疑惑,这里究竟有什么谜团,一切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父亲的死,姑姑的病,一切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都澶往更深处吸引。

      青荔宫的宫人们看起来都是极其的紧张,远远地就听到怒斥的声音。都澶才跨进门,一个茶盏照着面门就摔了过来,都澶闪身而过,茶盏砸到了庭院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宫里还站着许多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见绯樱穿着素白的衫子站在正中央,未着外衫,脸色冷的可怕,身子看起来很是孱弱,似乎有些摇摇欲坠,险些要倒下去,奕叶紧张的扶着,红芺的脸上还挂着泪,也在身边扶着绯樱,都澶进来,红芺一眼也未看他。惠臣跪在地上,面前的地上零落着纸张,看起来绯樱应该是对着惠臣发脾气的,见了都澶进来,绯樱招了招手,示意身边扶着的都离开,“即墨,你过来。”
      说着,把手臂伸了过去,都澶急忙上前扶住绯樱的身子,绯樱的身子很轻,显然这场大病已经让她不能自控,手臂也是冰凉冰凉的。
      “我没有病,你们却总说我有病,玄清宫的案子我已经清楚了,你们勿需再查,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议。”说罢,冷冷的剜了惠臣一眼,接着说道:“即墨是你的少主上,也就是你的主子,宫里的琐事你不好好处理还让你的主子操心,要你何用。”说着扬起手臂,“啪”就是一巴掌,巴掌的声音清脆明亮,整个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绯樱的语气让人身上一寒,像是在故意的提醒着谁。都澶也不禁多想了一层,自己自来到青丘,素不多事,更不用说去操心琐事了,自己不过是就去看了看玄清宫的凶案,想到这里心下立即明白了两分,难道这案子另有隐情,还是绯樱是一点也不想自己插手青丘事宜,今日就是借着处置惠臣来打压自己,要自己好看的。
      看所有人都震惊的表情,绯樱才满意,再懒得说多,挥手示意自己累了,让所有人退下。众人纷纷离开房间,只留了绯樱的贴身丫头。红芺本欲留下照顾,却也被绯樱斥走。出门时,都澶与红芺擦肩而过,都澶本没有多想,但是碰触的那一刹那,都澶明显感觉那冰凉的身子痉挛了一下,像触电一样从红芺身上传到都澶的肩上和身上。都澶无意的瞧了一眼红芺,那时红芺已经背过身去离开了,她已经瘦弱很多了,在这样寒凉的夜里,显得那样的单薄。都澶想起那日她为了帮自己拿到玺矢差点丧命,心里登时愧疚的很,便不忍再看,加快了步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都澶的心里一直都很乱,自己如今的野心渐渐地被磨平,也厌倦了这般你争我斗的生活,本欲抽身而去,却被卷入这样的深潭中,挣扎也无用。就这样满怀心事的回到了住处,一张关切的脸迎面而来,“少祖上,您脸色不好,需不需要奴才叫御医来瞧瞧。”是溶月,她的脸上还腥红着,有着少女的羞涩和风姿,这样的潮红在脸颊,为她添上了一□□惑。
      都澶听她这么说,登时心里一寒,自己何时竟然把喜怒写在脸上,自己从小都被弥叔警醒教育,不敢有所张扬,更不敢把心事心情写在脸上,她又是如何看出的。这个女子,平日里如此贴心,却又何尝不是绯樱安在身边的监视者呢?她有如此聪明谨慎,看起来是要事事更要小心为是了。便不动声色的笑笑,“那有什么,乍来此地,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在苦寒的昆仑久了,还未适应这青丘的暖热罢了。”
      “那奴才去准备些清凉爽口的茶给少主子吃。”溶月说着,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真是要饿死了,竟然也不为我准备些吃的,千里迢迢的来救你的大恩人,就这样总是让我躲在你房里要活活的渴死饿死么。”溶月离开后,一个声音从梁上传来。
      都澶抬起头看,只见一只白猫卧在梁上,海蓝的眸子闪着惑人的光,显然,月白又化作了他的原形了,不过这样倒也好,不易被人发觉,就能时时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了,都澶想着。月白抖了抖身上如月光般皎洁的毛,迈着高傲的步子从梁上跳下,长长的尾巴打个转稳稳地落在窗边的桌上,这时溶月恰端着茶水进来。
      “呀,哪里来的野猫,可不许抓伤了少祖上,来人啊,快赶出去,赶出去。”溶月惊慌道,忙把茶盏放到桌上就去扑赶月白,月白却惬意的卧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眯着双眸,看也不看溶月一眼,仿佛与自己无关。
      “慢着,许是哪里跑来的野猫,我瞧着这小畜生倒是有几分可爱,留着罢。”都澶似笑非笑的翻着眼瞧月白化作的猫,月白显然怒气冲冲了,却又不能说话,只是用蓝眸子给了都澶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都澶不以为然,接着道,“有些饿了,大早上的,就这么折腾人,人说青丘为仙地,我却觉得青丘果然不怎么合适修身养性求长生啊。”都澶揶揄道,从回来天蒙蒙亮就把所有人请去青荔宫,自己这个女强人姑姑果然是好本事,丝毫不管不顾别人愿不愿意。
      溶月听了都澶的吩咐,弓着身子,像是犯了错的小丫头,“奴才已经吩咐了厨房做了些早膳送来,马上就到了。”说着,怯怯的离开了。自从都澶说过吃饭时不喜人在旁边瞧着,溶月便记在了心上,很知趣的离开了。
      早膳送来后,都澶与月白并坐着吃着,都澶想要问月白早上说的玄清宫死人的事,月白显然对都澶调笑自己话还记着,只冷哼了声,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他。月白虽嚷嚷着饿了,却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便搁下了,坐在旁边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澶不再问,知道自己得罪他在先,心里虚的很,不敢再说话。月白沉默了许久,随即表情严肃的对都澶说:“玄清宫园子里案子的凶手不会是你姑姑吧。”
      都澶吃了一惊,断然想不出月白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都澶停下来思忖许久才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月白皱着眉头,表情深有顾忌,“我并不大确定,只是昨日你我分开之后,我觉察院内有变,便起身去了园子,恰见你姑姑慌慌张张从园内出来,脸色惊恐。我心下疑虑,便在她去后瞧了她出来的地方,那里死了一个丫头,死状极其惨烈。”月白顿了顿,看脸色像是有什么地方有些犹豫,随即又接着说道,“这个死状却与昆仑上闲云阁里的死的极其相似,那日我不在,事后也听说了一些事,兕雨对这件事封锁的倒是很严实,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你可知为何兕雨大人下令禁止人涉足这件奇怪的案子里并严密封锁消息呢?”
      都澶之前也有过疑虑,上次玄清宫的园子出事,绯樱正巧离奇失踪,事后回来便不省人事,这次月白又说起在园子中见过姑姑,难道,这事······真的与姑姑牵连不清么?甚至就是说,这件事就是姑姑所为。昆仑之事,自己并不关心,自己大喜之时,关心的最多的是自己的新娘子,对于别的实在是没有心情上心,只顾得都遥没事便好,但是对于兕雨的处理,自己还是相信的,并未疑虑过,今日这么一提起,仿佛有那么一丝清明了,难道兕雨清楚这件事的内幕?想到这里,便说道,“兕雨大人会不会知道些内幕?”
      月白微微一笑,“她定然是知道内幕的。”
      月白这么说,都澶有些恼恨自己了,果然掺杂过多的感情会让人的脑子变得愚钝的,自己来到青丘,叫着堂上的人姑姑,却不清楚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竟也不存怀疑过她,自己真的是愚笨至极了,难道姑姑的病就是这个了?自己必须要对此好好调查一翻了,也许内情不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都澶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了月白,月白也很赞同都澶的想法,便一边悄悄的递了消息与兕雨问明情况,一边都澶与月白商议私下调查绯樱的病情到底是什么。

      一连几日青荔宫那边都安安静静的,并未有什么消息传来,都澶因为被人监视着,虽说着自由,却总有不便,都是月白化作猫身去青荔宫接连的刺探消息,这时,都澶甚是感谢身边有这么一个神人的存在了,但想起月白这么诚心的帮自己全是自己妻子的缘故,心里又有些不快,仿佛有什么堵在心口哪里,憋闷的难受。溶月还是每日贴心的问候,看着并不像是绯樱派来的卧底,倒像是个真心体贴自己的人,不过都澶还是心存戒备的,对于青丘的人,有几个又会是对自己真心的呢?
      就在每日都澶都在紧张中度过时,收到了都弥来的消息,都弥差来的是密件并未有人知道,就来都弥的任务也是都澶在来青丘之前小心交代的,不敢露出消息被别人探知,这样一连半月都未传来消息,突然递出这么一个信实在是让人挂心,都澶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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