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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前世迷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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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琀站在广场的中央,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思索着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广场很大,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喷泉,池里的水溅起很高,配上周围华丽的圆形雕柱,显得更加宏伟壮丽,池子周围是各色各异的盆栽,开出鲜艳美丽的花朵,绿油油的,灿烂无比,广场上的人很多,有匆忙赶路的,也有休闲娱乐的,还有些老年人跳着优雅的舞姿,寻找伙伴。瑾琀的身子一顿,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仔细听了一下,真的有人在叫她。
瑾琀转过身,看见对面一个穿着浅蓝吊带裙的女子,笑嘻嘻地向她招手,“小琀,小琀……”
“小萱?”瑾琀惊喜道。
女子快速地走过来,激动地抱着瑾琀,声音有些颤抖,“小琀,你可让我好找,Peter说你去巴黎了,我说不信吧,嘿嘿……”
瑾琀一愣,Peter?久久没反应过来。
女子把纤长的手放在瑾琀面前晃晃,疑惑道,“小琀,你在发什么呆啊?”
“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瑾琀回过神问道。
女子白她一眼,“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害得我们好找。”
瑾琀笑笑,拉着女子的手,“走,咱们回去吧。”
刚刚转身,却看见一个面目俊秀的男子对着她们,温柔地对着瑾琀笑,“Jenny,happy birthday!”说完从身后拿了一大把鲜红的玫瑰花。
瑾琀对着男子还在发愣,女子却猛地推开男子,双手护着瑾琀,惊恐道,“小琀,快走,快走……”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手枪,“嘭”地一声打在男子的左胸口。
男子捂住胸口,英俊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哈哈……祁瑾琀你这个笨蛋,I\'M集团已经是我的了,二十五年前你害死你妈,现在连你爸也被你害死了,哈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Peter的……”一口鲜血吐出来,男子就缓缓地倒在地上。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和红色的玫瑰花染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瑾琀惊慌地看着大笑的女子,越来越陌生,这是哪儿?往周围看了一眼,不是在中心广场,微弱的灯光,太暗了,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瑾琀不知身在何处,只隐约地看到女子略显疯狂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女子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嘴里喃喃道,“小琀,小琀,我终于为你报仇了,Peter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终于死了,小琀……”
瑾琀闭上眼睛,不去看男子死后那不甘心和狰狞的面孔,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不相信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走到女子身旁,也蹲下来,叫道,“馥萱,萱萱……”
馥萱好像根本就看不到瑾琀,只一个劲儿地哭泣,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让瑾琀心底恍惚了一下,正准备伸出去拉她,却被一阵黑风吸了进去……
瑾琀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房间躺着,艰难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屋子,随即清醒过来,父亲?穿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楼,边跑边叫,“爸爸……爸爸……”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清秀的中年女人,身上系着围裙,微笑着对瑾琀说道,“小姐醒了,先生今天下午就能赶回来,我让乔斯去给小姐准备生日party了。”
瑾琀有些搞不清状况,发愣的时候,却看见大门被打开,Peter提着一大包礼品进来了,“Peter?你不是已经……”瑾琀说这话时,带着愤恨和惊讶。
Peter笑得很温柔,眼睛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Jenny你忘了,我说过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咱们就结婚,我怎么能抛下你先走了呢?”
“不……”瑾琀呆愣片刻,然后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优雅的男人,转身往楼上跑去。
瑾琀跑进卧室,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闭上眼靠着门蹲下来,把头埋在双膝间,全身止不住地发冷,瑾琀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却发现有人靠了过来,瑾琀抬起头,看见馥萱扬着一张阳光般的笑脸,乐呵呵地说道,“小琀,是不是很冷啊?走,咱们去换件衣服。”说着就拉起瑾琀往里屋走去。
“小萱……”瑾琀喃喃道,像是才睡醒般猛地挣开馥萱的手,惊慌,恐惧,疑惑,一涌而上,瑾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害怕,害怕见到那本已死去的Peter,害怕眼前这个温柔可爱的好友,还有在她家待了二十几年的女佣,爸爸?对了,爸爸呢?瑾琀不理会馥萱有些伤心的眼神,毅然转身走出房间,“爸爸,爸爸……爸……”她一声高过一声,却就是没有听见父亲的回声。
瑾琀下了楼,发现Peter已经走了,又看见那个给予她二十几年女性的爱的女人走出来,慈爱地看着瑾琀,“小姐,先生已经在飞往北京的机上了,下午就能到家,你放心,他一定会赶回来给你过二十五岁的生日的。”
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生日?父亲就是在这一天坠机罹难的,瑾琀一阵心慌,拿过茶几上的电话,迅速拨了一串号码,响了好久,就是没人接通,瑾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琀儿……”随着声音的出处,瑾琀向门口望去,眼睛一亮,爸爸?
瑾琀飞快地跑过去,抱着自己的父亲,紧紧地不愿松手,似乎这样才能确认自己没有真的失去他,“爸……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任由女儿抱着他哭泣,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哭得像个小花猫的姑娘从怀里捞起来,用纸巾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痕,才温柔地说道,“琀儿乖,爸爸回来看你,以后就是个大人了,不能这样爱哭鼻子,爸爸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地管理公司,要坚强,再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多听庄叔叔他们的话,把爸爸的公司好好地经营下去,不要被那些人面狼心的人给欺骗了,我女儿是最棒的,一定可以做到对不对?”
瑾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疑惑道,“爸,你要去哪儿?”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
男人笑着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轻轻地说道,“你妈妈在那边寂寞了,爸爸要过去陪她,以后就是琀儿一个人了,琀儿怕不怕?不过琀儿迟早是要独立的,所以爸爸就先走一步,琀儿可不要让爸爸失望哦。”
“爸……”瑾琀再一次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男人已经离开她有两米远了,她努力地向前,想去拉住父亲远去的身影,可是双脚就象是被固定了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一声一声地呼唤着,“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琀儿,爸爸……爸……”男人依旧是微笑着看着瑾琀,直到消失在门口,完全不见身影。
承乾宫。
康熙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秦嬷嬷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差点急哭了,雅琴素琴站在一旁心里默默地祈祷,谢嬷嬷抱着胤禛已经退到了偏殿,孙之鼎和另外几个太医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才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走至康熙身边,跪下,“启禀皇上,娘娘脉象若有若无,很是虚弱,臣等看娘娘其他方面并无大碍,只是神志不清,怕是被梦靥了。”
“脉象若有若无?就是被梦靥了而已?”康熙沉声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孙之鼎等人又连忙磕头,“皇上饶命,贵妃娘娘看上去不象是生病,应该……应该……”孙之鼎又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
康熙脸色更加难看,用眼神警告了梁九功一番,梁九功带着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康熙和孙之鼎,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瑾琀,这时康熙才出声,“应该什么?”
“应该是咒魇之术……”孙之鼎说完,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就怕一不小心被皇帝给砍了脑袋。
康熙此时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咒魇之术,皇家最忌讳的东西,现在却发生在他身边,作为一个皇帝,没有人比他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正想着怎样解决这件事情,却听到床上传来轻微的呢喃声,走近瑾琀身边,瑾琀却猛地坐起身来,悲痛欲绝地叫了一声,“爸……”此时瑾琀脸上满是泪水,额头上冒着大滴大滴的汗水,一张小脸苍白,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眼睛里是惊恐不安,还带着心死如灰的沉寂。
瑾琀呆滞了片刻,才把头转向屋子里的人,深呼了一口气,才觉得心放下了一半,用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原来是一场梦,想到父亲离开时的背影,瑾琀又止不住伤痛,那种伤心和绝望的神色恰好被康熙逮个正着,孙之鼎也是一愣,然后迅速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康熙有些惊讶地看着瑾琀,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走上前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宇间有些担心也有些不满。
“皇上?”瑾琀终于反应过来了,担心自个儿被康熙找到错处受罚,快速地起床对康熙行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又觉得身体有些虚弱,摇晃着似乎站立不稳,突然脑袋一阵晕眩,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康熙眼快地扶住瑾琀,略带恼怒地开口,“身子不好要这些虚礼作甚,去床上躺着。”然后又示意孙之鼎过来给瑾琀把脉。
孙之鼎在瑾琀手腕上搭上手帕,伸出右手用中间三根指头按在瑾琀的手腕处,神情专注,一会儿,又让瑾琀换了一只手,继续诊断。片刻,孙之鼎站起身来,“回禀皇上,贵妃娘娘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昏迷久了,身体比较虚弱,待微臣开几幅调养身子的药方,吃下后便会好起来。”说完,孙之鼎才觉得自己心口的石头落下了一半,不过皇上刚才听见他说咒魇之术的神情,想着孙之鼎又是一阵害怕。
瑾琀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是生病了,虚弱着笑道,“臣妾有罪,让皇上操心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康熙横了一眼瑾琀,点点头,扶着瑾琀上了床,替她捏了捏被角,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朕先出去,不打扰你了。”瑾琀应了一声,便睡下了,实在是身体虚的很,现在已没什么力气说话。
康熙看瑾琀闭上眼睛,便大步走出了房间,身后自然跟着孙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