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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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厚重的雨水，倾泻而下，毫不留情的渗入衣襟，缓缓晕开。
抖去身上的水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紧抓着片刻的间隙，稍作喘息。
两天两夜持续不断地交战，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感到疲惫，多少年不曾这般，抛去了一切枷锁，随心所欲的，只凭借着本能战斗。
‘你就是剑帝杜尔吧，本大爷是斯贝尔比•斯库瓦罗，是来取代你的！’银发少年狂妄地宣示着打败自己并取而代之的决心，傲慢的神情，不可一世。
那一刻，他恍惚间从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身影，一样的初生牛犊，一样的张狂，一样的不知畏惧为何物。
感叹过后，他决定任性一次，放任自己应下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身处于黑暗世界，摸爬滚打多年，当初的热血早已被磨光殆尽，如今的一切都与利益划上等勾，然而，在看到那纯白，未染丝毫不洁的少年时，麻木的内心如同被投入小石子般荡起一缕涟漪。
或许经此一战后，那少年会被自己摧毁吧，视如生命的长剑，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只会徒留叹息罢了。
挡开迎面的长剑，侧身，毫不留情地朝少年砍去，为那遍布伤痕的身-体再添一道新伤，纯白的衬衣早已被鲜血染红，雨水混杂的血渍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不可否认，名为傲娇鲨鱼的少年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假以时日，绝对能够成才，但此刻终究还是太过年少，刺芒毕露，过分的耀眼，也终会败北。
“呐，少年，目中无人可不是好事，要学会谦卑啊。”跃开至一边，望着捂伤低吟的银发少年，杜尔好心的开口提点到。
但显然他的好心并没有起到半点点拨作用，反而让斯库瓦罗的怒火更甚，闷吭的少年，瞬的抬起头，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怒目圆瞪着一脸轻松自得的男子，脸色渐变，“混……混蛋！要你管，老子怎样，你都管不着！”
“呀类呀类，不听老人言，小心吃亏呐。”掏掏嗡嗡作响的耳蜗，杜尔无奈的摊手。
“哼，废话少说，继续吧！”
“唔……还要来啊……”
“那是当然！”倔强的撑起瘫软的双腿，甩甩浑胀的脑袋，斯库瓦罗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直视对面的杜尔。
对，就是这个眼神，坚毅不屈，面临窘境却不临阵退缩。
敛起神色，此刻，杜而不再将少年当作嬉戏耍玩的对象，而是作为同等位置的人，无关年龄，作为回敬，他将堵上自己身为剑帝的名誉，倾尽所有，将其击败。
剑拔弩张，波澜再起，利刃相接，擦出花火，你来我往，招招不留余力。
分离的刹那，斯库瓦罗举剑，朝前劈去，强烈的剑气成半扇状直线行进着，其破坏力无法估计，而这也是斯库瓦罗引以为傲的终极必杀奥义——鲛特攻。
“混蛋！你为什么不用左手，是瞧不起我吗？！”垂下手，斯库瓦罗看着依旧以右手对战自己的人，暴跳起来。
‘呕……’不偏不倚，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重伤跪地，咳出一口鲜血。
抹去唇边的血渍，顺着少年的问话，视线朝下望去，握了握，颤抖的五指却无法收拢，杜尔自嘲地笑出声，“呵，左手吗？”任由额发遮盖视线，掩住自己的失神，喃喃开口，“不是瞧不起你……”
“那是为什么！”不解着对方为何不用自己惯用的手来对战，他不是左撇子吗？那为什么……“既然这样的话……”
‘刷……’换至右手，剑光一闪，腕部横截削去，鲜血噗嗤一声，疯狂流出，左手手腕以下，已空。
毫不犹豫地挥剑削去自己的左手，带着决绝，“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也……”
“你……”
不理会被自己的举动镇住的杜尔，放下长剑，将衬衣下摆撕开成条状，蹙着眉，看着兀自滴血的恼人源头，斯库瓦罗单手用布条将左手缠紧，以唇齿打上死结，微踉跄地捡起长剑，右手握剑，摆开架势，“好了，继续！”
“不，是你赢了……”
“什么？！”瞪大双眼，斯库瓦罗不敢相信自己自己耳中听到的话。
“这场决斗，你赢了……好了，杀了我……”扔去手中的剑，杜尔撑起身，缓步走向斯库瓦罗。
“开什么玩笑！”
“不，不是玩笑，是你赢了，所以……杀了我，然后成为二代剑帝……”
“不……你……我……我要的胜利不是这种……”
摇摇头，对着惊慌失措的少年，杜尔缓缓开口，“是你赢了……堂堂正正的赢了我……最后那个，很不错的招式……我败了……败在了那招……”话毕，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倒入雨幕中，水花被飞溅而起，止不住的鲜血缓缓从身下溢出，如同残破的布娃娃般失去了鲜活的色彩。
“拿……起你手中的剑……在我还有……心跳的……现在……杀了我……”细弱如丝的声音，出口间变得断续无章。
“别……别再……犹豫了……杀了我……让我……以……以一个……剑士的……的身份……死在……你的剑下……”
“混蛋！老子不干！”不顾自身的伤势，俯视着躺卧在地的一代剑帝，斯库瓦罗跳脚的抗议着，抱怨着自己的不平。
“呵……算了……不难为你了……不过……”乘着他分神之际，杜尔坏心眼的将斯库瓦罗一把拉下，摸上那头被雨水润湿的银发，过后，心满意足的咧嘴笑道，“你这坏脾气得改改呐……”犹如回光返照般，青年红光满面，一脸的慈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
……
“Voi~老子要砍了你！混蛋贱帝！（不是错字）”
…………
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往下滑落，乌云密布的天空，阴霾犹在。
举起剑，正视着那人安详的脸，斯库瓦罗挥下了手中的剑，不偏不倚，直入心脏，一剑贯穿，“嘶，混蛋，你的遗言老子可是照做了……今儿个起，老子就是二代剑帝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
“哼！”
…………
意大利是个多雨的国度，天空如同多变的人心般捉摸不透，伸出手，任凭雨滴淌落手掌心，看着暗黑的天空，心里泛起丝丝的不安。
两天了，杜尔离开巴利安已经两天了，虽然就任务而言，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总感觉有些许的不寻常。
‘嘀……’嘈杂的警报声划破天际，宁静的氛围瞬间被撕裂。
逮住一个队员，玛蒙向其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Boss被人抗了回来……”
抗回来？
顾不得震惊，玛蒙急忙向大门口奔去，心里的不安越渐放大，提了速，加快脚下的步子，此刻，他只希望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呀，玛蒙酱，你来了……”
不理会向自己打招呼的路斯利亚，玛蒙抬眼望去。
黑压压的一片，团团包围着，粗壮的人群中，少年的身影越发的显眼，纯白的衬衫早已被殷红的鲜血所晕染，深一块、浅一块，几乎看不见其原有的色彩，然而，玛蒙知道，那原是纯白的颜色。
几乎肉眼可见，满身是伤的人，此刻却挺直着身板，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
“你们的垃圾Boss已经死了，本大爷杀的，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们的Boss！”将肩上的尸-体扔出，斯库瓦罗出声道。
嚣张的话语，从那高傲的人口中吐出，不消片刻，引起了一片骚动，沉不住气的巴利安队员已纷纷拿起武器，指向斯库瓦罗。
“啧，杂鱼们，不服吗？！那么……”举起剑，横至于胸前，“你们一起上吧！”
“呀……米纳桑……”
“闭嘴，新来的，还轮不到你插嘴说话！大家，一起上！”
“呵……”
对着这一幕下，玛蒙下意识的冷哼，有勇无谋，欺软怕硬，以及……不知好歹，这就是现在巴利安的真实写照，如今连杜尔都死了，如若没人接手的话，巴利安不过是一盘散沙。
“住手……”
“小屁孩，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果然……
愤恨地握了握软绵的手指，此刻婴儿身的自己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眼看着即将一触即发的暴乱，玛蒙暗暗下定决心，虽然这些杂鱼都很弱，但是以斯库瓦罗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想打赢这些人，是很困难的，但是……
浮至上空，让范塔兹玛将自己带到斯库瓦罗身边，玛蒙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帮斯库瓦罗。
“滚开，渣滓！谁让你们围在这里挡道的。”
第二十章：『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