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38、往事如烟，近况迫睫

　　其实何思君在小邪冲进来说鬼门水寨的人又来了的时候就醒了，心想：“这熊孩子不知又闯什么祸了，我得起床去看看。”
　　她穿戴整齐走出大厅的时候，喜儿和张无忌已经走出去了，小邪正躲在前院的篱笆后面看着外面的情况，兴奋得一会偷笑，一会挥舞着小拳头，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她站在半掩的门口后面听了一些他们的对话，知道那些人不是来找小邪的就松了口气。江湖上的什么名人大侠她都不懂，她只想跟儿子过太太平平的日子而已。
　　当外面的人说到打伤害死什么之类的时候，她隐隐地替张无忌担心起来：虽然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他的名字……跟她一直想着的那个他喜欢的人一样！
　　无忌……没错，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一直叫的名字就是“无忌”，甚至在床上的时候也是！
　　她叹了口气，想起那个人，目光开始悠远，心思也不再放在外面的战局上了。
　　他很英俊，并且气度不凡，一身青蓝色长衫走进琴香院的时候，几乎所有姑娘都尖叫起来。
　　桃妈妈初时看上去倒是吃惊万分，但随即展开笑颜，拉着他就进了房——他们俩居然是旧相识！
　　他出来的时候，一群在房外围观的姑娘还未来得及作鸟兽散，桃妈妈拉住自己，说了一句改变了自己一生命运的话：“今晚，你陪他。”
　　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偷偷瞄了他几眼，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跟他进了房间。
　　他说话虽然疏远但是还算温和，不像其他一些客人上来就搂搂抱抱或者说些下流的话，只是叫她陪他喝酒。这时候她才发觉原来他没有右手！
　　……也是，他那样的外貌和气度，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身上的残疾的。
　　那时候她虽然已经入行了好几年，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来勾栏院。
　　他渐渐喝得有些多了，说话也艰涩起来。
　　他开始说他是有多傻，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并且永远也弥补不了，因为这个错误导致了他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他最爱的人叫“无忌”。
　　她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姑娘家会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她听他诉苦，听他悔恨，听他自怨自艾，心中竟是一阵阵的心疼和感动。
　　他这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抱着她问：“无忌，是你么？”
　　她看着他英挺的眉目，那里满是郁结的悔恨和悲切——他在哭！
　　这个看上去那么自信潇洒的男人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泪流满面，她的眼泪也忍不住下来了，鬼使神差地颤声应道：“……是……”
　　他抱紧她，酒气喷到她脸上，说：“我想要你……”
　　她一阵颤抖，转过脸说：“你……你如果想要……我、我给你……”
　　他怔了怔，然后一下子就扯开了她的衣服，开始蹂躏她的身子。
　　他嘴里叫着的一直是“无忌”，对她却是那般的粗鲁，就当她是木偶、是泥人般。
　　她咬着牙默默地忍受，她知道他没有完全把她当成“她”，他最后的理智还在潜意识里，否则不会对她这么狠，而且，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却始终都没有亲她一下！
　　他只是需要发泄！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清醒过后的他看着她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昨晚是我太过了，这是给你的。”
　　他留下一锭银子，转身走了。
　　他只是来寻欢的客人，而她，只是一个卖笑和卖身的。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她捧着那锭银子痛哭流涕。
　　桃妈妈叹着气走进来，说：“罪过罪过！你不应该爱他的。你这是……自讨苦吃，活受罪哟孩子！”
　　她抹了抹眼泪，却说：“桃妈妈，我……我昨晚没喝那个药。”
　　姑娘们接客前都会喝下一种汤药，以避免怀孕。
　　桃妈妈一怔，拍着大腿叫道：“哎呦我说你真的是造孽啊！孩子，如果你真的怀上了，他知道了恐怕会恨你们的！”
　　她顿时怔住：“为、为什么？”
　　“哎呦，”桃妈妈跺了跺脚，“那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他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他……他那么喜欢那个人！他跟你上床不代表什么，你知道么孩子？！”
　　她垂下头来道：“我……我知道啊……”
　　桃妈妈道：“所以，你要是怀上了他的种，就像一个见证他背叛他的证据，他还能不恨你们？！你想想清楚罢你！”
　　她勉强笑了笑说：“妈妈，如果我真怀上了，你就让我走罢。这样，我们以后就永不可能相见了……”
　　“你呀……你呀……”桃妈妈惋惜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了。
　　结果，小邪真的来了，她也就真的用尽积蓄，从琴香院帮自己赎了身。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始终也不敢问桃妈妈他叫什么名字，就这样抱着刚出世的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贞洁失尽的女人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世上讨生活，实在是非常艰苦，她渐渐地失了温婉谦卑，学会说粗言烂语。而且，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她还是得重操旧业。
　　这一过便是十三年……
　　小邪一天天长大，虽然调皮顽劣，老是惹她生气，但聪明机灵，身强体健，百病不生。而且越是长大，眉角眼梢的样子，就跟那个人越像。有时候被他气急，看着他的脸却还是打不下去。
　　果然生下他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何思君就一脸的欣慰和欢喜。
　　就这么一走神，便已经听到外面的张无忌答应了要接吴大江三拳。
　　她不禁蹙起了眉头：看张无忌一脸病容，文弱憔悴，这三拳可如何能接？
　　正想着，外面的拳击声“彭”地响起，她吓了一跳，看见张无忌的身子晃了几下，但因为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后，吴大江的第二拳紧跟着打到！
　　一个白色的人影侧地里“呼”地扑将出来，抱住张无忌，转身“呯”地接了吴大江一拳。
　　两人的身子在雪地上旋了三个圈，激起无数的雪花，飘飘洒洒的甚是好看。
　　只听张无忌很激动地叫了一声：“杨大哥！”
　　然后，他们两个做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敢置信的事情——接吻！！！
　　何思君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从未张得这么大过——男人！两个男人！在……在接吻！！！
　　他们俩吻了好久，久得何思君都慢慢缓过神来了，才分开。
　　“要是、要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别……别这么看着我！”
　　才刚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来人说的第一句话就又令她震住了——这个声音……
　　“张无忌，你是傻瓜么？！都病成这样了还跑去接人家的拳头，还真以为自己打不死啊！”那人又道。
　　张无忌……无忌……
　　这个熟悉的语调，即使相隔了十几年她也未曾忘记——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当看到他的侧脸，何思君身子一软，死死地扶住了门板，想失声尖叫，却马上无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眼泪开始不可抑制地、汹涌地流泻！
　　是他！！！
　　苍天啊！她居然又看见他了！
　　虽然已经时隔十几年，但那人的容貌却无甚变化，甚至因为脸上生动的表情，显得比当年还要年轻，看着张无忌时的那种柔情更是她见所未见！
　　他……他……喜欢的居然是个男人！
　　何思君顿时觉得这个世间荒谬极了，既滑稽又可笑——自己居然还比不过一个男人！！！
　　“不许动。”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然后脖子上一凉，一柄锋利锃亮的匕首已经架住了她。
　　连番震惊和变故之下，何思君居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悄悄来到了她背后！
　　“不许叫。”身后那人又道。
　　实际上何思君已经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为什么短短的时间之内，以前平静的日子都被打破，意外和麻烦就接二连三地到来呢？？？
　　何思君呆呆地站在原地，张无忌和喜儿已经转身向屋里走来。
　　身后那人用匕首抵在她腰间，低声道：“不许出声，一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何思君微微地点了点头，看着张无忌越走越近，她是又想哭又想笑，又想恨他又想感激他，脑子里纷繁杂乱，身后那人的威胁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张无忌终于走近了，见她脸色有异，问：“你怎么了？”
　　她“啊”了一声，身后那人道：“全都不许出声，否则——我就杀了她！”
　　这声音……这语气……
　　喜儿最先反应过来——是爹爹！
　　他真的没有死！
　　喜儿心中顿时五味俱杂：他骗了所有的人，包括她！为什么？难道他就从来没有信任过她？他们不是亲人么？……是的，他们真的不是亲人，她不是他亲生的！没有了那层血缘关系，他们简直就是陌生人！
　　他居然在这里出现了！为什么？来杀张无忌？他打得过他么？不，张无忌已经中毒。他知道他中毒？还是说……毒就是他下的？！
　　想到这个几乎是肯定的答案，喜儿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跟我走！”文千松对他们道。
　　他一直躲在何思君身后，挟持着她往后走。张无忌和喜儿不敢出声，只能跟着他们。
　　文千松和何思君退，张无忌和喜儿就进。
　　屋子很小，不一会儿文千松就带着何思君出了后门。
　　张无忌略一迟疑，却见文千松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何思君刺去！
　　张无忌见状大惊，当即跨出门外叫道：“不……”
　　“呯”地一声，他后颈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记，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其实大家都猜对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