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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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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着父亲应该不再想要将自己送入宫中,司徒千矜十分安心地往同阳天钦一道往长乐镇兴趣。这一路上司徒千矜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逛古玩市场的机会,于是乎马车内又多了几个稀世珍宝,而她钱袋里的钱也去了一大半。
让司徒千矜啧啧称奇的却是阳天钦的反应,面对如此豪爽的她,他竟然没有露出一丝惊诧之色,甚至觉得司徒千矜这样是理所当然。一直都比常人冷静的司徒千矜对这个人也不禁另眼相看——这个男人倒是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想起那些对她花钱的方式咋舌的人,她就忍不住冷笑。到这时她才发现阳天钦身上有很多地方她很是欣赏,比方说寡言少语,比方说处事淡然,再比方说深不可测——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少见得很。
就在司徒千矜打算进一步深究这个人的时候,两人抵达了目的地——长乐镇。算了算时间,司徒千矜突然觉着自己这次离开得并不算久的。
奇的是,居然有人来接她。
来人是应小笃,看着应小笃摆出的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司徒千矜就忍不住想笑——她这个在陌生人面前就嚣张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啊。
“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司徒千矜问道。
“我不知道。”应小笃闲闲答道,“是未言猜你可能这两天会回来。我同裁扇打赌输了,所以我这两天都在这里等你。”
“你同她赌什赌输了?”司徒千矜只觉好笑,便随口问道。
“奸商出的主意,她说要让官洛悼和祈舒比谁的轻功更厉害。”应小笃说道,脸上露出了几分愤愤的神情。
“官洛悼输了?”司徒千矜奇道。
“不是,裁扇压官洛悼会赢,我压的祈舒。”
“那你为什么要压祈舒呢?”听着应小笃的话,司徒千矜越来越觉得好笑了,只是忍着笑意问了下去。
“我以为…官洛悼会为了我故意输给祈舒。”应小笃咬牙道。
“他没有吗?”强忍着笑意,司徒千矜接着问道。
“没有!”应小笃怒吼道,那模样像是受足了气一般,“他们两个居然正儿八经的比了起来!祈舒什么都厉害,就是轻功不如官洛悼!他们两个…居然正儿八经的比!真是气死我了!他们是整我的,绝对是合伙整我的。”
再也忍不住笑意的司徒千矜毫无形象地当街大笑了起来,浓浓的笑意惹得本不明所以的阳天钦也露出了笑容。
“然后呢?哈哈哈….你…难道…哈哈哈哈…没有报复他们?”司徒千矜乐不可支地问道。
“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不报复。”说到这里,应小笃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坏笑,“我往裁扇被子里塞了虫子,罚官洛悼每天都上奸商那里偷东西,还在祈舒的胭脂里面放了奇妙的东西。”
“哈哈哈哈…结果呢?结果呢?”司徒千矜越听越觉得有趣,一直笑个不停。
“结果?结果?裁扇不知道从哪里收了一个聪明得不得了的小弟,人家把虫子还回来了,还扔进了我的药炉里,毁了我上好的药材。而官洛悼那个混蛋,从奸商那里偷了点废布回来做抹布,因为他怕得罪奸商。祈舒嘛…我没有害到祈舒,害到了她家上官桦。”
司徒千矜憋住笑意问了下去:“哈哈哈哈…为…为什么害到的是上官桦?”
“这还用想?我放的是让人奇痒无比的药,还是试用的,估计是上官桦亲了…你明白啦,结果嘴唇痒得肿了起来。”说到这里,应小笃那无比愤慨的神情也有了缓和。
“哈哈哈哈…那上官桦怎么样呢?祈舒没有找你算账吗?”
“祈舒威胁我要解药。这当然不算什么,可恶的是奸商。奸商居然因为我害了上官桦要减我的零花钱。虽然我对味已楼没有多大的贡献,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啊,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应小笃说着,撅起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这模样让司徒千矜更是笑开了怀。
“谁让你一个人挑战这么多人。应小笃,你是稀世大笨蛋。哈哈哈哈…活该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司徒千矜幸灾乐祸道。
“连你也欺负我?我…”
“你想如何?”凝视着气势嚣张的应小笃,司徒千矜挑眉问道。
“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和你们这帮奸诈小人作对了。”应小笃愤愤不平地说着,;两人已然走到了还凤阁前。
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还凤阁的牌匾,三人举步走了进去。
等在还凤阁包厢里的只有戚忱笠一人,见到司徒千矜时她并不吃惊,但是在见到司徒千矜身后的男人时,她脸上都露出了惊色——要说这个男人是司徒千矜雇的保镖,这个人的气质又太好了;要说这个人是司徒千矜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又显得太冷了。但无可厚非的是,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慑人气势同司徒千矜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人站在一起可以说是绝配。
“咳。”轻咳了一声,戚忱笠按捺下了心中的差异,微笑道,“回来了啊,坐下来喝茶吧。”
“怎么只有你一人?她们几个呢?”司徒千矜奇道。
“她们当然各有自己的事要做。”戚忱笠淡淡笑道,“只有我和小笃比较闲。
点了点头,司徒千矜在戚忱笠身边坐下了,坐下后,她对戚忱笠说道:“你交给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凤冠我已经交给秦叔了。”
“找了做好赝品之后,秦叔会把真正的凤冠还给你的,放心吧。”戚忱笠含笑道,抬起头看住了司徒千矜身边的阳天钦,“这位是谁?同我介绍一下吧。”
“他啊,他叫阳天钦。”司徒千矜随意介绍道。
微微点了点头,戚忱笠并没有多言,她了解司徒千矜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司徒千矜绝对是懒得多说。
“阳公子好,想喝什么茶?”戚忱笠挂起笑容,招待起对方来。
“请问,阳公子是哪里人士?”应小笃也忍不住奇道。
阳天钦被问得有些不悦,皱起的眉向眼前的两人显示着他的不耐烦。
对阳天钦这般早已见怪不怪的司徒千矜替他回答道:“不需要问他这些有的没的,他是块冰。”
“冰块?那比袁北那根木头还要让人头疼。”应小笃全无兴致地说道,看也懒得多看那个无趣的人一眼。
“无视他,无视他。”司徒千矜摆了摆手,闲闲道。
见司徒千矜如此,阳天钦更是不悦,两条眉毛几乎都要扭在一块了。
司徒千矜则继续无视他,转而向奸商询问道:“如何?我爹放弃了没?”
奸商戚忱笠悠然一笑,淡淡道:“放弃了。”
“啊,太好了。”司徒千矜不禁重重吁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司徒千矜不悦道,“有话一口气说完。”
微微一笑,戚忱笠接着说道:“他打算把你嫁给山西富商温求的幼子温自书。”
“那又是谁?温自书?还有叫这个的?”司徒千矜奇道,却并没有露出极力反对的样子。
“嗯,山西富商啊,同你们家一样都是开钱庄的,但是对方家里还买卖玉石。温老愿意让幼子温自书入赘你们司徒家。”解释毕,戚忱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何?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倒是谈不上,不过…总还是比嫁进宫要好。”司徒千矜咧嘴一笑,毫不在意道。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应小笃大奇道,十分不乐意的样子,“这怎么…说得过去。”
“嘿,我又不像你们几个,我随意得很,只有让我的小日子过得悠闲,我倒也不在意嫁给谁。”喝了一口茶,司徒千矜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我不同意!”应小笃急道,“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对待自己的终生大事。”
被应小笃急切的样子惊到,司徒千矜瞪大眼,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再看戚忱笠也同样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这让司徒千矜收起了那无比随意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可是…谁又愿意娶我呢?我又哪里找得到…真心人。”司徒千矜感叹道,嘴角不经意地挂着一丝苦笑。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奸商戚忱笠缓缓开了口,“我曾经也这么以为,我们从前都是这么认为的。”
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千矜,戚忱笠温言说了下去:“未言一直在等着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归来的人,没有期限的等待;小笃为自己织了个完美的伪装,打算把真正的自己关一辈子;我打算一辈子都与金钱与利益打交道;祈舒甚至觉得自己会奔波到再也奔波不动。可是,未言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官洛悼为小笃卸下了伪装;柳分弈不计较我的锱铢必较;祈舒还在四处奔波,可是心有寄托。就连裁扇…也有愿意爱她的人。”
“有吗?有吗?”应小笃惊道,好好的气氛被她打破。戚忱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只得噤声不语。
“我们谁相信过?我们虽然不相信但是没有自暴自弃。”不再搭理那位一惊一乍的大夫,戚忱笠接着说了下去,“我们希望你三思。”
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戚忱笠,笑容又回到了司徒千矜那张美丽的脸上:“我懂了,我懂了,我会三思的。”
“司徒,莫要辜负了你的聪明才智。”像是很不放心一般的说着,戚忱笠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算嫁人了,我们也还是长乐六未嫁。”为了弥补自己刚刚破坏气氛的举动,应小笃突然豪情万丈地开了口,“所以,找个好一点的混蛋嫁,别稀里糊涂的嫁人。”
“哈哈哈哈。”司徒千矜大笑了起来,“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们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未嫁这个称号。”
“我们是因为太聪明了才嫁不出去的,又不是坏事。”应小笃嘟囔道。
“是吗?是吗?是因为才聪明吗?我看你应大夫倒是因为太笨了才嫁不出去的。”司徒千矜打趣道。
“司徒,你也欺负我。”应小笃愤愤道。
看着应小笃那有趣的表情,司徒千矜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有坐在一旁的阳天钦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