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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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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知晓雨内,三人喝得正酣,就连夜色来临都不知。而在司徒府旁的陋巷里,阳天钦正一脸不悦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两个男子俯首而立,样子十分恭敬。
“属下认为,圣上您既然已经成亲了也该回去了。”左手边的男子说道。
阳天钦皱着眉,沉声不语,眉间忧思浮现。
“圣上可是不知如何开口?”右手边的男子微笑着问道。
阳天钦仍然不语。
“圣上,您看这样如何?明日属下二人上司徒府来接你,到那时候一切也就不需要您解释了。”右手边的男子询问道。
阳天钦抬眼淡淡看了那男子一眼,仍旧不吭声。
“圣上,这事情总该有个结果的。”左手边的男子心下焦急,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左大人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圣上您已微服出巡两个多月了,再不回宫天下该乱了。”
阳天钦冷冷掠了男子一眼,仍然不发一声。
“喂,拖久了可不是好事。”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房顶上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阳天钦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人,脸上尽是不悦之色。
“看样子你的确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房顶上的人自上面轻轻跃下,在阳天钦对面站定,接着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人呢?”
阳天钦冷冷瞅着来人,依旧不说话。
来人耸耸肩,一脸不以为意:“你这样瞒着千矜,她可是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薛大小姐,你说什么呢。”另一人自巷口走出,缓步走到薛裁扇身边,“司徒小姐早就伤心难过了。”
“咦?难道千矜早就知道了?”薛裁扇大奇,很是疑惑。
“这我并不确定。但忱笠告诉我她应该已经猜到了。司徒小姐在同皇兄你成亲之前已让忱笠查过你的身份了,但忱笠查不到,所以她们二人都猜测你是从那宫里出来的。既然知道皇兄你是从那里出来的,对你的身份她们自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来人乃是奉老婆大人之命前来的柳分弈。
“什么?皇兄?皇宫里来的?皇上?”听着柳分弈的话,薛裁扇大惊失色,“我的娘亲呐。”
不理薛裁扇的惊诧,阳天钦皱着眉,终于开了口:“她当真猜到了?”
“多少应该猜到了一些。”柳分弈说着,不由得苦笑笑,“切莫瞒太久,皇兄你要好自为之啊。”
说完,柳分弈才转头看住了薛裁扇:“薛大小姐,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说出去为好。”
微微一愣,薛裁扇用力点了点头,嘴里却嘀咕道:“我瞧这两人贼眉鼠眼的还以为是坏人,原来是当朝天子的跟班,而这块冰居然是皇…”
“裁扇,咳,薛太岁,圣上在此,你怎么能…”一个男子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一把握住了薛裁扇的嘴。
“微臣管教不严,请皇上恕罪。”男子咧嘴冲阳天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见到此人,阳天钦不禁一怔:“你怎么在这儿?”
“微臣同皇上一样是来娶妻的。”男子笑嘻嘻地说道,任凭薛裁扇在自己怀里如何挣扎也没有放开她,他知道若是她真的想要从自己怀里挣脱开来早就动手打自己了。
尚在心中暗笑男子猝不及防被薛裁扇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担心自薛裁扇的脸上一晃而过,但最终却成了不悦:“让你抓着本太岁不放。”
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皇上,那司徒小姐固执的程度同这薛太岁有过之而无不及,圣上千万要小心了。”
说着男子一把拽住了薛裁扇:“薛太岁,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我们若是再在司徒府门口闹,可是要被司徒府里的人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怎么了?”薛裁扇极为不悦地说道。
“你当然没有关系,但是圣上的身份暂时不能说出去啊,所以我们还是先走吧。”
瞪着男子看了两眼,薛裁扇冷哼一声,自阳天钦的视线里离开了。见那两人离开,柳分弈也迅速离开了。
待到几人离去后,阳天钦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垂眼思索了片刻,他抬起头对两个男子冷然说道:“明日午时来接我。”
两人得令,恭恭敬敬一揖也离去了。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溜走,转眼就到了次日的上午。
对一夜未睡的阳天钦来说此时此刻更是难熬的。而司徒千矜却似没事人一般坐在软榻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收藏,对阳天钦的焦躁视而不见。
“千矜,我带了些好吃的来了。”秦祁舒是来得最早的,因为她是最想看热闹的一个。一听薛裁扇说司徒府将有好戏看,她根本没有细想就跑了过来。
“你在忙什么?”秦祁舒说着,伸手要去抚摸那满满一桌的珍宝。
“小心点。”司徒千矜拍掉她的手,“这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秦祁舒不悦的噘起嘴,在司徒千矜对面坐了下来,打开纸包着的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还自己带着糕点,你怕我家没有好吃的点心吗?”司徒千矜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擦拭。
“去,才不是。”秦祁舒撇撇嘴,说道,“这是味已楼新出的,我只不过拿来尝尝。”
“新出的?”司徒千矜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嘴里,“这只怕是小笃想出来的吧。”
“是。”秦祁舒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她最喜欢吃甜的了。”
“嗯,还不错,又香又滑,而且甜而不腻。”司徒千矜夸道,回头看向阳天钦,“你要不要也尝尝。”
阳天钦原本坐在窗边独自焦急着,听司徒千矜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随后点了点头。司徒千矜微微一笑,捻起一块糕点塞入阳天钦嘴里。香甜的糕点味自舌尖的味蕾上弥漫在口中,瞬间口齿留香,香气宜人。阳天钦吞下口中的糕点,对着司徒千矜微微一笑,心中的不安和无奈倒也消减了几分。
“啧啧,真是好甜蜜哦。”戚忱笠走了进来,向着门口的婢女招了招手,“去,去给我倒壶好茶来。”
“戚小姐可是要喝雨前龙井?”婢女笑着问道。
“不,今天换一个。可有华顶云雾?”
“有。”婢女笑答,屈身施了一礼下去了。
“怎么你也来了?”司徒千矜蹙眉问道,“莫不是约好了?”
戚忱笠笑了笑:“这么好吃的糕点怎么能不配上点好茶。祁舒,你未免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我可没有你奸商这么讲究。”秦祁舒吐吐舌头,又塞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
等到婢女倒了茶水时,卿未言和薛裁扇也到了。卿未言怀抱着一幅字和一幅画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了手中的画。
“你们看看这画怎么样?”卿未言蹙眉问道,看上去十分紧张。
众人抬首看去,只见画中画着一池莲,细看来像是风吹莲动一样,十分生动。
“画得很好啊。”戚忱笠赞道。
“那这字呢?”卿未言放下画,展开了字。白色的纸上的字像鬼画符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字。但是字的走势苍劲有力,落笔处又毫不拖沓,十分潇洒。
“看不懂是什么字,但是看起来很好看。”薛裁扇说道。
“这是你的作品?”秦祁舒问道。
“这画是我画的,这字不是,有个人要拿这字换我的画。”卿未言说着,深深皱眉。
“那你换就是了啊,看起来并不吃亏啊。”薛裁扇不以为意。
“换吧,我看你应该是赚了。”戚忱笠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道。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字吗?”卿未言问道。也不待人回答,她接着说了下去:“这是我的名字,是‘卿未言’三个字。”
“咦?”众人大惊,一时都想不明白了。
“真热闹啊。”最后一个来的自然就是应小笃了,她一手拿着一只兔子,一手拿着一个红色的瓶子,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她这样的架势,众人纷纷起身,退到了墙边。司徒千矜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阳天钦的手臂,拖着他躲倒了书架后。
“小….小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到处跑!”司徒千矜骂道,余光瞥见桌上的稀世珍宝,立马奔了过去将桌上的东西揽入怀中。
“这个?”应小笃一脸无辜的晃了晃手中的红瓶子,“这个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专门用来长毛。也就是说,治秃头的。”
“那…那东西有没有害?”薛裁扇紧张兮兮的问道。
应小笃摇了摇头,蹲了下来,将兔子放在地上,然后将红色瓶子内的液体倒在了兔子脑门上,不消片刻兔子脑门上的毛就长了半寸有余。
“神奇,看样子应该是无害的。”薛裁扇说着,自墙边走了出来。
“有害也没事。”应小笃淡淡道,“因为瓶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说着她将瓶子倒了过来,瓶子里的确没用东西了。
“太好了。”司徒千矜也松了一口气,坐回了原处。其余四人也坐了回去。阳天钦也回到了书桌边,被这几个人这么一闹腾,他心中的焦躁顿时无影无踪。
“小姐…门口来了两个人…要找姑爷。”一个小婢女快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阳天钦说道。
“是吗?”司徒千矜淡淡掠了阳天钦一眼,起身往外走去“那我们出去见客吧。”
阳天钦紧锁眉头,点了点头。
五未嫁对视了一眼,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