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
来的是一个老熟人。
柏木纪。
蓝星空诧异地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叫出了那个已有些许陌生的名字——
“柏木阿姨……”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啊，星空。”
柏木纪环视昏暗的屋子——因为许久无人居住，家具上都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擦，指腹就沾上了灰蒙的扬尘，涂着艳丽红色的嘴轻轻一吹，扬尘飞舞。
“嗯。”
蓝星空找出了两个满是灰尘的杯子，用水洗净，放在客厅，然后拿出已经洗好的水壶放在灶台上烧。
等待烧水的过程中，两人紧挨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柏木纪抚摸着她的头，有一把没一把的，蓝星空则靠在她的肩上，静静地望着前方。
空气中充盈着一种糜烂腐臭的气息。
“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良久，柏木纪开口问。
“挺好的，”蓝星空缓缓开口，“至少，比原来的生活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那就好，”柏木纪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她，“自从那日之后，我就很少能够看见你了，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要我说，你现在这个性子啊像极了阿娇，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扛着，心里的喜怒哀乐就是不愿意跟我们说。星空，你这样不累吗？”
“有时候，不是我不想开口，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顿，蓝星空才继续低声说道，“就好比我妈，她一直都特别喜欢柏木阿姨你，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将这份喜欢说出口；她每天都过得非常累，累到她恨不得一走了之，但她仍然选择忍耐，只想好好地度过每一日。”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柏木纪撩起她的头发，看着背后脖子上的那些旧疤，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着疤痕的模样。
当时啊……
蓝星空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是我杀了她。”
明明是笑着，却带着无限哀伤。
“我杀了，我的亲生母亲。”
“星空？星空！”
“啪！”
蓝星空猛然回神，看着地上破碎的盘子，连忙慌张地蹲下身，嘴里不停地说着“抱歉”，急忙将碎片拾起，但因太过慌忙又不小心被尖锐的碎片划伤了手。
细小的血珠不断往外涌。
“我来吧，你先去处理下伤口。”不二由美子蹲下身，将她手里的碎片拿过来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无奈地看着她说。
蓝星空抱歉地笑了笑，起身离开。
不二由美子担忧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缓缓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残局。
“从昨天回来之后你就开始魂不守舍，搞什么？”
不二裕太站在楼梯间看着她。
他全身是运动的打扮，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网球袋，俨然一副要外出打球的样子。
蓝星空径直朝前走，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不二裕太不爽地冷哼一声，下楼。
走到客厅时，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某个方向，露出惊讶的表情。
进入房间，她迅速地将房门锁上，然后缩在角落的墙角，将头深深埋入臂弯中，脑海里全是过去的画面。
房间的窗帘被紧紧拉上，整个屋子都显得一片昏暗。
仿佛世界都是昏暗的。
腐烂的气息
萦绕在周围的苍蝇
干涸的血块
……
耳边是清晰的拍门声。
用力地
一声一声地
——
“砰！”
当光透进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照亮。
她抬起头，明亮却柔和的光下，来人的脸清晰可见。
她喃喃开口：“不二……周助……”
下一秒，被拥入怀中。
不二由美子惊恐地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浑身颤抖着。
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静静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
良久，蓝星空才开口。
由美子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拿起周助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拭她鼻中流下的血。
蓝星空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有点迷茫。
她抬眼看着不二周助。
接收到她的视线，不二周助缓缓开口：“我们敲了你将近一个小时的门，但你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不得已我们将你的房门给撞开了。”
她透过众人看了一眼被撞坏的门，垂眼，低声说道：“我没有听到，抱歉。”
“自从昨天回来，你就很奇怪。”由美子哽咽地说，“一句话也不说，精神恍惚地，今天的反应更加严重，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呀，一个人憋着有什么意思！”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她垂下头。
“姐，我带她出去走走吧，正好我待会儿还有训练，要不我带她一起去吧。”不二周助思考了一阵，说。
由美子看向她——见星空点头——才将她从地上拉起。
“裕太，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等两位女士整理仪容的时候，周助问裕太。
裕太应声答应。
周末的学校，学生很少。
相比之下，网球场就显得热闹的很多。
为了更好迎接之后的比赛，手冢和乾为大家重新制定了一个新的训练方案，比如说，那放在一旁散发着浓郁黑暗气息的——乾汁。
“你们每次训练都会带上这个东西？”蓝星空略带后怕的问。
“其实……这个还挺好喝的。”不二周助狡黠地看着她。
“所以你是想再要我喝吗？”她挑了挑眉。
“不，我更希望越前喝。”
“为什么？”
“因为他国语考太差了。”
蓝星空表示很震惊。
“我记得你的成绩也很差……”
“我不喜欢上课。”她警惕地看着他。
“没关系，除了你们我们其他人可以轮流与你们交流感情，总有一个适合你们的。”
“不——”
她刚想拒绝，就被不二打断。
“再说，就算是在学习上，越前至少英语也比你好，但是你是一科都没有人家好，不仅是我，就是姐姐也会很痛心的。”
蓝星空觉得自己胸口深深中了一箭。
“不二周助，这么怼我由美子姐姐会心痛的。”
“我觉得参加家长会她会更心痛。”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看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
“啊，小星空！”
菊丸英二只要一见到她就会特别开心的打招呼。
“菊丸前辈。”
“6-7，越前胜。”
场内，乾利落的声音响起。
蓝星空转头，只见越前龙马以及桃城武正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越前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笑意，而桃城则一脸懊恼。
“哦，看来桃要倒霉了。”
菊丸幸灾乐祸地笑着。
“啊啊啊啊乾前辈不要！”
桃城武惊恐地看着乾拿着一超大杯的墨绿色的乾汁朝自己走来，崩溃地大喊。
“桃前辈你就认了吧。”
越前同样幸灾乐祸地笑着，然而下一秒就被刚喝了大半杯乾汁一脸菜色的桃城给强按着灌下了剩下的乾汁。
桃城武和越前龙马扑街。
倒下的前一刻，桃城武勉强勾起嘴角看着越前：“要死，我们两个一起死。”
“你们，都这么相爱相杀？”
蓝星空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着同样吃惊的菊丸。
“桃城，干得好！”良久，菊丸英二才从刚刚惊悚地一幕回过神来，默默说了一句。
“很有趣嘛……”
不二周助也在一旁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着。
“不是很懂你们网球部的套路。”
蓝星空无奈地说。
“啊，对了，今天你怎么会来看我们训练？”
菊丸突然问。
“唔……大概是为了出来散散心吧……”
她模糊地说。
“哦哦。”
菊丸也没在意，反而兴奋地跟不二说：“周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双打？”
“可以试试，”不二想了想，“隆，我们组一个双打怎么样？”
“可以啊。”
与身形不符的是，河村意外地腼腆。
“哦哦哦哦哦！大石，我们跟不二他们一起打场比赛吧！”
菊丸英二兴奋地拉着大石走向球场。
越前以及桃城原本还奄奄一息地待在一旁，现在一见这四人对上，立马生龙活虎的。
蓝星空走到他们的旁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这么兴奋？”
“他们很厉害啊！”
桃城兴致高昂地说。
蓝星空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赛场上的四人。
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