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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谁说的,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
      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小心翼翼地没去碰及,白杨似乎也一样不说那上面去。因此,表面上生活一如往常,只是,我却有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头顶吊着块天大的石头,而它随时都可能砸下来一样……

      夜很深了,旁边的白杨已经沉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睁眼看了看四周,所见之处,除了黑,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夜,似乎分外的漫长寂寥,这样的环境,脑子却越来越清晰。
      那些白天被刻意忽略的东西,此时此刻,竟像受了蛊惑般,纷纷浮出水面,化成无形的利箭,往心底最深处射去,逼得人不得不去面对。
      想到白杨有可能感染,心就像刀绞般难受,又是担忧又是害怕……
      担忧、害怕,害怕、担忧,这两种情绪交错循环着,如同两座大山,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又怎么也使不上劲来挣脱,担忧到了极限,恐惧终于席卷了全身。

      ……承受力到极限,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出来……
      我一惊,忙轻轻转过身背对白杨,又赶紧扯过被子,紧紧捂住了整张脸,努力不要让自己发出声来,却怎么也阻止不了轻声的抽噎……

      突然,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抢开了被子,我慌了慌神,忙停止哭泣,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这才转回身,笑着掩饰:“没事,就是眼有点儿不舒服而已。”声音好像有些沙哑。

      猛地,被狠狠拉进了一个怀抱。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白杨那并不均匀的呼吸,“我在这。”他说,说得异乎寻常的坚定。
      就那么三个字,也不知为何,我一听,竟不由自已的痛哭起来……

      白杨没说话,只静静抱着我。
      我只顾哭,看不到他的表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个在哭啥,就是心里很复杂,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秦环的那一下刺在我身上,真的。
      无所顾忌地痛哭一场后,心里倒真痛快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慢慢安静下来。

      许是见我终于安静,白杨才叹了叹道:“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我缓过神来,仍有些抽噎,不解:“怎么了?”
      他说:“我爸让我赶着生日回去躺。”
      知道他还有两天过生,我“哦”了声,说:“他们想帮你庆祝生日?”
      白杨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了一会,说:“最迟五天。”
      我又“哦”了声,顿了顿,继续:“白杨,给我说说你家吧。”对于他家,我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他淡淡:“说什么?”
      我答:“随便。”
      他想了想,半晌,开口:“……真没什么好说。”
      我有些气急,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就没得说?你爸妈姓名、性别、民族、年龄、职业……”户口本上还有什么来着?
      他闷笑出声,接话:“我爸白严石,性别男,民族汉,53,无业;我妈徐玉彤,性别女,民族汉,46,无业。”
      “……”气死人了,你还真问什么答什么啊?我横他眼,自觉没趣,见差不多凌晨2点了,便自顾自翻身睡觉,不再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白杨就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把他送到的车站后,我一个人进了附近的便利店。

      从年前到现在,近两个月了,我一直没再摆过摊。经过几个月的亲身实战,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摆地摊不是长远之计,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眼看钱包里没剩几个子了,我终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决定从基层做起,去肯德基当服务员。
      没想到这回找工作还挺顺利,人家问了我几个问题,便要我留下了。

      不得不承认,工作起来,人就是充实的。只是这三班倒的工作,挺累人是真的,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从干起了这个,我胡思乱想的时间便大为减少。

      下班回到家,我打开电视,换来换去,还真没什么好看。
      古装?四爷的天下!现言?婆媳的天下!
      我想我大概是老了,帅哥美女都不再能入眼了,打心眼里喜闻乐见的人物反而只有那容嬷嬷和白骨精了。
      从头遥到尾,我最终选择了一娱乐节目。可是看到那壮阔的场面,参赛者们各个泪洒全场的,我还是没忍住关了电视。我承认我太没同情心,反正就受不了谁谁谁在舞台上狂飙眼泪。不过,转念想想,也能理解,选秀选秀,功夫不够,泪点来凑嘛,当然越煽情越好。

      白杨不在这几天,我有时自己做饭有时外卖解决。闲暇时候,上上网,看看电视,发发呆,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等他回来,我已经在肯德基上了两天班。
      也是我去车站接的他,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餐才回来。

      回到家,我忙把给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特爷们地扔给了他,眨眨眼说:“备用生日礼物——玉观音,接着。”按道理应该昨天给他,可惜他今天才回来。

      白杨条件发射地接住,一看,脸上明显有了条黑线,我赶紧抢在他之前解释:“这两天刚上班,你先将就点。这玩意虽然是块赝品,但好歹也还是块玉,而且这上面的观音看着也挺像回事的,呵呵,我先用这山寨的垫着,过段日子发工资了,再换块真的给你。”
      白杨拿起它看了看,后才抬头,语气平平:“哪来的?”

      我不禁语气娇羞地嗫嚅:“……摊上来的,”确切来说,应该是我以前的摊上来的……不管怎么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见他没啥动静,我便收起了玩笑心。
      “我听人家说戴玉保平安,”顿了顿,又直直凝视他,一脸认真,两眼坚定:“祝你一生平安……”
      你一定会一生平安!
      白杨看了看我,眼里有些异样,没多说什么,把玉揣进了兜里。

      两天后,我刚下班正打算回家,手机突然响了,一接,只听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我到了机场。”
      没错,还就是朱辛夷!
      我一愣,随即兴奋得大叫:“你回来了?”

      她短促有力答:“过来接人。”
      我立即挥手拦的,嘴上却没忘讨价还价,同样短促有力回去:“车费报销?”
      她倒也爽快:“成交。”
      我见她如此英雄气概,也不由受到了感染,更加爽快了:“你包饭?”
      “没问题!”
      我无比纳闷了,中彩票了这人?管他呢,机会难得,再继续条件:“外加我男人的!”

      “……靠,你还上瘾了?”她终于发飙。
      我笑笑,学古人曰去:“一人不坑何以坑天下?”
      她懒得跟我废话了,轻吼了句“快点,”便啪啪啪地挂了我电话。

      到达机场,我方才豁然开朗,难怪她朱辛夷突然这么豪爽了,原来她身旁有只待宰的羔羊啊。而这只羔羊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中学仇人,孟楠生。

      刚见他,我还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当年很嫩的瘦小子如今已出落成一朵很Man的帅芙蓉了。不过,想到他以前无情残酷地记我迟到,眼前这朵芙蓉花立马在我心里零落成泥了。为报旧仇,我进了个最贵的馆子昧着原则奢侈了回,狠狠刮了他顿,又以白杨的名义再刮了他顿,并打包好捎给了他,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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