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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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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烈日当空,人声鼎沸的比杀猪还厉害。不远处锣鼓声响。纷纷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只见几名大汉子看见那木牌上写着的几个大字,不禁嘘嘘称奇。
“张三,你识字,这上头写了些什么。”
那汉子旁边的是个不足五尺的侏儒,那颧骨窄小,看上去是贼眉鼠眼的货色,竟然还有那么些文采,不得了不得了。只见他一手兰花指擎天,那唇皱得像极了那灿灿的菊花,阴柔媚气的说道:
“四大哥不识字,那小三就献丑了,这上头写着:招聘夫女。”
汉子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摆擂的是这镇上出了名的有钱人家钱员外设的,众所周知他家中有一个待嫁闺女,两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儿子,可素来只听闻比武招亲,还没怎么听说过“招聘”而且这夫女又是何物,这真的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却稳稳的落入了那耳里极是好,有那么些武功底子的管家耳中,只见管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很是无奈的笑意。扭过头去看了看木牌上“招聘夫婿”这四个鲜明大字,不禁有些猜测老爷的笔法是否已经达到了凡人所不能用肉眼看出的境界。
这锣声一响,热火朝天的人群围观的差点把天给掀了。
管家才把话放狠了后,就有两名汉子上擂台,一名刚强,一名阴柔。一名粗俗,一名狡诈,这两人都在开场许久了,就只是绕着擂台转那么几圈,还没怎么见真功夫。不知底下谁喊了声:
“怎么上了擂台不打啊,不打就赶紧回家。”
那声音算不上大,语气也很是缓和。似如沐春风般掠过每个人的耳,擂台上的两人听了,也只是皱了眉。那阴柔长相的果真把自身那堪比蒲柳之姿的身段表现的淋漓尽致,手持软剑,一蹴而起,那起手式迅猛而凌厉,迎面向汉子而去。这汉子头脑还没手脚来的快,两把斧子拦路截下,二者便僵持不下。
这俗话说得好,以柔制刚,那阴柔的一换势,一招猴子偷桃,让那壮汉乱了套子,旋即一记扫堂腿与少林的推手,便把壮汉推出了擂台。那阴柔的露出一脸的贼笑,而后转身去拾起那把早就被他因耍猴子偷桃这招数时给扔到了擂边。歹说,无知的平民即便没啥学识,可好歹也听过说书的说过那么一番名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可不,现在到了阴柔的手里成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依旧在”的典范了。
有一个不怕阴招的上擂了,只是这人与刚刚那只会蛮斗的汉子不同,一身都是书生气,那皮相也算得上跟穷酸二字沾边。
只见他手举得高高的,一口子像是塞满了瓜子,说话含糊的紧。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后,还手脚并用的爬上擂台,这样子让众人都笑了。
又是那声音,不大却缓和道:
“你一个不会武的,上擂不也是找死么。”
只见那书生听了一个扭头,那双吊眼鼠眉皱的比灿灿菊花还来得厉害说道:
“这不同,我上擂起码死的时候有钱家包棺材。那我也用不着出棺材本了,嘿嘿。”
书生挺会打算的,可这话一出,明摆着是上去送死的。那阴柔的听了之后笑的阴险,其步速快疾如风,行如流云,不消时就居高临下俯视书生,手中的软剑不知何时来到书生的颔下。惊得书生动也不是不懂也不是。
“穷酸书生,就你这模样还比,笑话了。”
说罢,阴柔的果然使得,虽然皮相长得娘腔行为举止也像极了娘们,可好歹也是混江湖的。才刚一起手,式都还没支,就让那书生吓破了胆子,“噹”的一声就直丫丫的躺在地上了。真是没种的人,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可是这阴柔的怕是兴头没能尽,这人都倒下了,他还非要人家去阴司黄泉见祖宗。这般歹念的心思迟早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迎剑而去,岂料落脚处竟踩到了一块天来横祸的香蕉皮。果真是应了那句“不是时辰未到,只是不报”的话。方才对人使诈,如今却因为一块天来横祸的香蕉皮而摔出了擂台,贻笑大方了。
管家眼力是何等的尖锐,他方才看见就那么风熄灯的时间,便看见了一只手把那香蕉皮特意为之的放在那儿。那等迅猛之势,想必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见他翩若鸿影,衣衫翻飞间就从擂上来至那只手的主人跟前。
一个作揖拱手,嗓音洪亮道:
“恭贺这位公子做得我家姑爷。”
“啊”一声清澈动听,宛若溪水淙淙般明亮的音色响起,这里头还夹杂着含糊与诧异。管家抬首欲想瞧瞧自家姑爷是何等的威风凛凛的人物时,不聊入眼的却是这一笔而就的平凡五官,极是平凡的模样。
这打狗也要看主人,钱家的狗儿们,不,是钱家的家丁们看见眼前这人平凡的可以丢到人群中寻不着的模样,顿然有些瘪了。一个体格硕壮,却一脸猪样的家丁用那圆滚的手指指着那吃着香蕉的人,冲管家说道:
“管家,这小鳖小姐看了会扫地出门的。”
吃着香蕉的人,看似少年岁数却是青年时期的人听了,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了。他正向开口的时候,管家说了句更让他掬泪三尺,伏地叩首的话。
“管他好看与否,只要是男的就成了。”
青年不禁心里那个北风颤啊颤的想说,敢情你家小姐是猪么,只要是男的都要。青年心想的与众人所想的一致,可重点是这儿么,重点是青年如今被人硬是招去做女婿。管家的话放了之后,家丁们涌上,像是叠罗汉般压着青年不让他动。
这差不多成山的人,让众人看了不禁有些怀疑钱员外家中的人脑子被棉花塞了,抓人不就好了,干甚要叠罗汉压人。
大红灯笼高高挂,不知觉早已到了晚上,这钱府上下个个脸上笑的比菊花还灿烂,可是苦的却是新房里的新郎官。这钱府今晚喜庆便是打今早招回来的夫婿,可这夫婿竟然坐在新房里,而新娘出去敬酒,果真是不走寻常路的钱府的一贯作风。
“姑爷,是时候回房了。”
一声娇嗓音在这等花前月下响起,可惜大煞风景的是,这嗓音是打从茅厕的方向传来的。一名不足十六的侍婢站在茅厕旁边,手里还拿这些上等的纸张在外头不时的往茅厕里递。
茅厕里头的人发出几声上茅厕该有的声音,但是事实上是在把那些上好的纸张拼命的往兜里塞。嘴里还嘿嘿的嘀咕道:
“钱家就连茅厕也比寻常人大,这些纸拿了说不定还能卖上个好价钱。”
了不得了不得,青年着实是太有才了,拿上茅房用的纸弄到集市去卖,也不怕昧着良心坑人。只见青年塞的越发的起劲时,突然头顶上传来“啧啧”声响。
青年赶忙停下手里的功夫,抬头往茅房的房梁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个类似人形的黑影,青年顿然有些脚软了,勉强的扶着茅房的草站稳后,说道:
“你……是人是鬼。”
“啧啧,本小爷自然是人。”那黑影听后,稳落在青年跟前。顿然让青年把他给瞧了个清楚,好一张眉目如画,细致精细的脸,怎看都是个俊美的人,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茅房的上头呢。这点让青年想不透了。
那人瞅见青年皱着的眉,本来就算不上好看的脸,现下在这茅房里更显的难看了,他嘴边挂着不耐说道:
“小爷我在茅房可不是为了看别人上茅厕是有重要的东西落在茅厕了”
青年听了不禁斜眼的看了看茅房四周,心想这茅房里除了那些“金子”还有什么,承认自己偷看别人上茅房不是件可耻的事。青年心里头想着,可是那神情却出卖了他,什么都言明在脸上,让那人看了有些跳脚了。只见那人指着青年的鼻子,神色愤愤道:
“本小爷说了不是偷看,你这……。”
那人说到一半时突然的停下,让青年更甚是狐疑,只见那人眸光凌冽,一手挑过青年,迎掌向茅房的一隅,就这样,钱家的茅房在那人的掌力之下瓦解了。青年顿然看见这茅房毁的厉害,那风不停的吹啊吹,凌乱了他的发。心里在想着钱府造假,茅房竟然比豆腐还容易烂。
他想离远那人,怎知却动不了。虽然没混过江湖,可是好歹也听说书的说过,这是高手会支的一招,点穴。青年动弹不得,眸子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人,,只见那人冲他嘿嘿笑道:
“别这样看我,要怨也只能怨你嫁入钱家,惹来不少麻烦事儿。”
青年听了,啐了口,神色愤懑道:
“啊呸,小的才不是嫁入钱家,是入赘,是入赘。”
那人见青年那咬牙切齿的样,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才想要开口,几枚金叶子便冲他袭来。那人到底是吃江湖饭的,两只手指一分开,还真TMD就夹住了那几枚金叶子。眉头皱的紧,眸子里满是怒意:
“哪个饭桶暗箭伤人,明知道本小爷是鼎鼎大名的‘还复来’,识趣的赶紧给我出来。”往往把自己大名挂在口边的那群货显然是没大脑的。青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名叫‘还复来’的货是没大脑的大侠。
“你娘的才饭桶。”一个漫不经心而又淡然的女嗓音猝不及防的在那人身后响起。还复来看见是熟人,那痞子样改成了牛头马面的苦样。他一手拎着青年的衣领,一手拿着金叶子愤愤的冲那女子说:
“教里很有钱么,用金叶子做暗器,谷哥,你是发财了么。”还复来说着说着,手里的金叶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女子的手中。只见这名叫做谷哥的女子横眼看了还复来一眸子,啧了声就指着青年:
“把他带走做什么,教里要的不是他。”还复来眸子里满是鄙陋,拎着青年打算扔远处的时候,钱家却传来了走水的消息。敲锣打鼓满是,尖叫声亦是连连不断。谷哥看见这副模样啧了声说道:
“钱家还真容易吸引狂蜂浪蝶,走吧,今晚来的人比往常多了。”谷哥说罢,一招江湖失传已久的鹅毛飘便离开了。而还复来看见熟人撤了他也该是撤的时候却让青年抱住了大腿。还复来倍感惊讶了,看见他抱住自己大腿的那一刹那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嘛时候解开的穴道。
但是诧异归诧异,让一个男的抱住自己的大腿那多恶心,如果是女的……不,问题不在这份上,还复来收回了心神,眉宇间满是厌恶,想甩开的时候却听闻了一声哀婉凄绝的箫声。顿然让他身子一抖,眉色骇然。青年隐约的感觉到自己抱着大腿的还复来抖动,抬首看去,入眼的竟然是还复来一张满是骇然的神色
“大侠?大侠?”青年连唤了两声才使得还复来回神,只听见他啧了声,一把拎过青年的衣领,让他两只手环着自己的腰说:
“抱紧了。”
“啊?哦”青年原想问为啥要他抱紧,他抱着他的大腿不过是想让钱家的人把他送去官府,以慰他那颗被莫名奇妙就点了穴的脆弱心灵而已。在青年想之际,莫名的就腾空了,吓得是哇哇连叫。
月色下,两只男子在房屋上不时的出现,而且一人还抱着一人的腰。至此江湖上又出现了名叫“男男双煞”的新秀,不过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