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匆匆 未觉池塘春草绿，阶前梧叶又秋声 ...
-
一进门，胤禩就见莫姚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还有拍桌子的力气说明人没事，出宫就听说莫姚在街上被人调戏，当然那人的下场绝不会好，“气还没消么。”
莫姚也不管有人在场，扑进胤禩怀里，一顿拳打发泄，嗔怪道：“臭男人。”
胤禩只好悄声哄着，“不气了，仔细疼了手，一会儿没人的时候，随你出气，好不好。”
比之二人私下打情骂俏的阵仗，今日只算是小菜，饶是如此，在场的人还是受不了刺激，胤禟带头闪到门外。
待问起今日的事故，十四的话说得叫一个酸，“她老爱穿着汉人女装上街，能不招人么。还好方才那样娇声说话都只是对着八哥，否则哪日不要出事故。”
莫姚怒视他一眼，十四赶紧做了一个封嘴噤声的手势。
胤禟仍有不满的喝道，“狗东西，一个奴才的奴才，仗着谁的势，三番两次，也不看看打的谁的主意，废了手算是轻的，赶明个儿让老二，”
“还要多谢十三弟护姚儿周全。”胤禩起身向胤祥拱手道谢，悄然止了胤禟的话。
“你几时打的人？”莫姚一阵好奇，胤祥护着自己一路回府，什么时候抽空打的人。
胤祥只笑着还了胤禩的礼，“八哥何须客气，你我兄弟，再说莫姚的事便是我的事。”其实莫姚也不知道，人是他救的，动手的却不是他。这打人的名声，无所谓打的是谁的人，无所谓为了莫姚还是四哥。只是四哥的狠劲，还有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泄了心底的秘密。
临近新年，天清日朗，京城的天空没有密布的乌云，人人都显得龙马精神。康熙西巡归来，心情大好，免了直隶、江南、山东、河南、陕西、浙江、湖广等省九十一州县灾赋有差。
腊月十六，胤祯第一个儿子弘春百日之喜，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已经做了父亲，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在成长的路上都显得如此焦急。
一众天家兄弟相聚十四阿哥府夜宴畅饮。
“十四弟，你这儿子是个有福之人，百日恰逢祷牙，吃喝不愁。”胤祐接过奶娘怀里的弘春，小子也不哭不闹，由他哄着，难怪康熙夸赞这个儿子“心好，举止和蔼可亲”，大小通吃。
“你以为人人都像四哥，生个女儿寒食节办满月，一口热的没有。”想是那年的经历胤俄实在难忘，快十年前的旧账，仍忍不住将胤禛揶揄一番。
“四哥那是生性节俭。”相较节流而言，开源更为重要，更何况钱就是用来花的，胤禟对自己四哥的节俭颇不以为然。
“老九、老十，怎么说话，四哥见谅，弟弟代他们赔罪了。”
“都是一家人，哥哥自然不会介怀，无须八弟代赔不是。”胤禛一贯的面无表情，无论是嗔是喜。只是每次见到胤禩人前人后永远礼数周全，心里便会暗自打结，人人都爱八阿哥。
下人刚来报，胤礽就进了花厅，披着银灰的貂毛斗篷，内里穿着枣红锦袍，衬着金竹暗纹，说不出的贵气，意气风发的太子又回来了。出手依然阔绰，送了小侄儿一块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弥勒佛，产自海波四千米以上的昆仑高原，月初刚进的贡品。
胤礽又亲手将玉佛套在小侄儿的颈项，弘春胸前的那枚金锁倒显得相形见绌，一旁的胤褆脸色铁青。
隆冬时节，后院的莲花池，薄薄的冰凌浮在水面上，再无其他，冷清而寂寥。莫姚刚在亭子里坐下，就有人与自己排排坐，分果果，递过来一个酒壶。
“你来这干嘛？”
“那你又为何在这？”
莫姚笑着耸耸肩，内眷的席面上谈论的不是男人，就是孩子，海兰身体不适，没有赴宴，宝勒儿被十四的嫡福晋完颜卓和伦拉到一旁畅谈，桑琳本来话就不多，何况惠宁正对莫姚坐着，看莫姚的眼神很不友好，天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你女儿不办百日宴么，礼我可都送过了。”
胤祥只是摇头，那个孩子，并非自己所愿，想起就让人满心酸楚。
“太子没为难你吧。”
“不过是打了个奴才，得罪皇子，凌普没那胆子，只是你平日出门小心些，汉人的女装还是少穿，如今的八旗子弟只会败坏祖宗家业，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与市井无赖无异。”
“说点高兴的，你的生辰咱们还按旧例，等过年的时候到汤泉补过。”
“怕是凑不到一块，初五一过，我要跟四哥去河南，十四弟也要学着办差。”
猛然回头，发现韶光易逝，想要伸手抓紧流逝的时间，却无能为力，莫姚苦笑着叹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提壶喝了一口酒，呛了一嗓子，“你给我喝的什么？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胤祥拿过酒壶，灌了一大口。
莫姚嗔怪道：“我不喝白的。”
胤祥放下酒壶，摊开双手，空空如也。
成长，原来别无选择。
醉酒的人躺在床沿，熟睡状，莫姚无奈摇头，胤禩一向克制，今日却有些贪杯，青梅打来热水，莫姚亲自为他浣面，净手，正要伸手解他的衣扣，却被拽住手，一把带倒在怀里。
莫姚娇嗔道：“别闹，有人呢！”再抬头，哪里还有旁人，连门都已经带上。“不是醉了么，莫不是装的。”
“真的醉了，你摸，脸还热着。”胤禩坐起身，头靠在莫姚肩头，又撒娇似地把莫姚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姚儿，我们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莫姚轻抚着他的脸颊，“可是宫里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我想要，你，答应我，答应我。”胤禩的语气渐似恳求，下颚带着新长的胡渣在莫姚颈间厮磨，手也没闲着，转眼将两人换了位置，双手撑起，将莫姚禁锢在两臂之间。
灼人的眼神，急促的呼吸，隔着衣料仍能感觉到火热的体温，一切都极尽魅惑，让人无暇思考其他，温柔地爱抚，莫姚渐渐迷失其间。
芙蓉帐内一声嘤咛，胤禩跳下床，傻子一般立在床沿，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姚儿，是我心急了。”说完就冲出门去。
莫姚和衣坐起，看着敞开的房门，有些无奈，“笨蛋，人家第一次，都摸到大腿根了，当然会紧张。”
青梅端着水盆进了屋，“主子，贝勒爷让我侍候您先安置。您还得劝劝贝勒爷，天热的时候还罢了，入冬到现在，这么冷的天，贝勒爷还用凉水沐浴。”
莫姚扑哧一笑，原来他就是这么解决生理需要的。
除夕家宴，莫姚被追问最多的便是肚子的消息，才知道胤禩为自己挡了多少急切地关怀，惠妃和良妃都是内秀的女子，姑姑宜妃就直接很多，秘方必不可少，就是宁寿宫的老太太也不甘人后，补药更是赏了一车。自然也有那爱看热闹的，德妃比赛献宝一般将弘春带到太后眼前，拿下了新年的头彩。
宴席散后，莫姚与胤禩向宫门行去。
“谢谢！”
“谢我什么？”
莫姚笑而不答只牵了胤禩的手，并肩而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匆匆 未觉池塘春草绿，阶前梧叶又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