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醉问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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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开衙建府，胤禟的大婚之礼还是在紫禁城的南三所皇子住处，紫禁城都是红墙金瓦，只有这里的屋顶充盈着象征勃勃生机的绿色。在此行礼，方便各方朝贺，也便于翌日新婚夫妻宫内朝见。皇子大婚和公主大婚程序都差不多，无非是奉迎、合卺，闹洞房，不过闹洞房女子是不能参加的。莫姚自我安慰，不过就是性教育启蒙大会，让新郎新娘通过宾客们略带性暗示的欢闹，彼此熟悉，消弭陌生感和紧张感，为洞房做准备，在信息高度发达的21世纪生活，莫姚早已见怪不怪，什么没见过，不看也罢。倒是有人做伴的，小十五还年幼，也不方便参加启蒙大会。
遍尝美酒恐怕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莫姚是个专一地近乎偏执的人，黄酒、汾酒都不是她的风格，唯有葡萄美酒让人沉醉，再配以夜光杯就完美了。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这样的坏毛病，喝酒必醉。话说醉酒并不是件很有趣的事，隔天醒来的头痛欲裂提醒莫姚，没有下次。
昨夜发生了什么，莫姚不记得，自有人难以忘怀。
昨夜，莫姚不胜酒力，一个人颠簸着走到院子外透气，胤禛尾随而至，看着她的背影都让人很销魂，但就这么看着并不能感到满足，这是胤禛既无奈也无法释怀的，她喜欢的人是老八。
边走边伸着懒腰，莫姚脚下一个趔趄，还来不及做护住脸的动作，直直倒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里。抬头一看来人，莫姚用最后的一丝清醒想要挣脱，无奈被抱得更紧，气愤地鼓着腮帮，别开脸，自己一定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看见那人一脸的柔情，将来一定要写一首歌，歌名就叫：《煞神的温柔》。
一支大手把莫姚的脸扳回来，很大的手劲却很温柔，胤禛舍不得伤到她。
两人默默无语，对视良久，莫姚分明看见他眉间的川字，他皱眉的样子真的不好看，酒精的怂恿，莫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笑一下吧，不要老是摆一张扑克脸，好像别人都欠你钱没还似的。要不我也给你说个笑话。”说完对着胤禛傻笑起来，让胤禛本已很是温柔的脸瞬间布满了笑意，一直蔓延到深邃的眼眸里。
“对嘛，明明是个handsome man ，却喜欢扮煞神。”说完用手摸着胤禛的脸，一脸满足的表情，透着几分调戏的意味。
“干吗不剃胡子，怪扎人的，你才多大，二十有三？”，酒精有麻痹人神经的力量，让人变得絮絮叨叨，莫姚似乎很愿意像现在这样赖在某人怀里，“让我想想，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嗯，不记得了。只记得十八岁的时候，上大学，我说我要环游世界，22岁毕业了，我说要工作挣了钱再去，25岁工作稳定，我说找到陪我一起看风景的人再去，30岁的时候，呵呵，世界变了样子，梦想遍寻不着。”
迟钝的神经，完全无视诧异的目光，“你有梦想么？梦想，就是人们对一切美好实物的憧憬和渴望，比如穷人的梦想是要做有钱人，吃油条喝豆浆，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呵呵。梦想催人奋进，发奋图强，好也不好，因为无论如何模糊，它总潜伏在你的心底，一日不得实现，永世不得安宁。所以我经常劝慰自己，不要太大的梦想，太大了，就只能做梦时想想。你的梦想呢，嘘，不用告诉我，地球人都知道。那把椅子，一点也不舒服，我坐过，虽然是个复制品，旁不能依，后不能靠，无依无靠，励精图治谈何容易。”
久久没有下文，胤禛才发现莫姚在自己怀中睡着。他想要的，她竟知道。“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那是幼时被皇额娘当作的呓语，更是时时提醒万不能再提起，就算是梦里。她一定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是上天派她来抚慰心的孤寂。
四贝勒府，书房里某人反复回味怀抱佳人的情景，甚至梦里。半夜，惠宁不放心胤禛的醉意浓浓，进了书房，就听他唤着“姚儿”，脸上还洋溢着那样的满足，惠宁心都软了，却知他醉的只怕不是酒，只是瞬间，深深的酸楚流淌在全身的血液里，不觉泪眼莹莹。
胤禩只记得自己如何从老四怀里夺回莫姚，那醉酒的小女人在自己怀里磨蹭，好似找到了熟悉的气息，放心地沉沉睡去。那样的情形，满胸的义愤只能化作无尽的柔情。一路傻笑，将人抱回了钟粹宫，惠妃询问他为何不将莫姚送回宜妃的延禧宫，他才察觉自己失态。正如此，自己向惠妃坦诚了一切。
大早醒来，正在喝醒酒汤的莫姚被惠妃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满身爬满了跳蚤。惠妃对此混不在意，看莫姚的眼神里充满了泛滥的母爱。
“莫姚昨夜惊扰了惠妃娘娘，望娘娘恕罪。”受不了惠妃暧昧的眼神打量，她还是先开了口。
“哪里的话，我巴不得你见天到我着来，你这孩子看着就让人欢喜。也不知道，胤禩那孩子有没有这样的福气。”惠妃想起昨夜胤禩跪求自己成全姻缘的模样，不觉笑意更深，看着莫姚越看越喜欢。至于如何向康熙呈请，如何面对宜妃，船到桥头自然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醉问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