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涌动月黄昏》pamwayen

4、第 4 章

　　甘心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都说了好奇心杀死一只猫，自己就是犹豫了这么一会儿，立马就出幺蛾子了，莫不是大白天的有鬼吧…不，我就是鬼了，没什么好怕的，该不会是野猪什么的吧？
　　不会啊，之前就打听好了，没有什么大型野兽才敢一人上山来的，应该不会。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甘心竖起耳朵，仔细分辨，顺着声音，不知不觉，发现竟然来到了石碑前面！
　　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仍在若隐若现，源头集中在石碑里，甘心深觉事有蹊跷，不想多管，转身便走，她可没有忽略这个碑后面是空的。可不想，她这一转身，就把一个天大的秘密，错过了十几年……

　　“蓝儿！”甘心一回到家，放下背篓，坐在床边。初夏天气微热，懂事的姚天蓝呈上一碗水，甘心一口喝下，舒服地顺势躺在床上，“哎，有蓝儿真好！”
　　小男孩大大地眼睛弯了弯，显然很开心，脸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热得还是羞涩。甘心一时看得心痒，起身搂过蓝儿，抱在怀里，虽然自身这个身体发育很是不良，但比起一个几岁的奶娃娃，还是要好出不少的。
　　“蓝儿，你整天在家里，无不无聊啊？对身体也不好，看你总是病恹恹的样子，想不想出去和虎子妞妞一起玩啊？”虎子妞妞是村里孩子的名字，整天被自己娘亲唤着回家吃饭，甘心没见过也听熟了。
　　蓝儿摇摇头。
　　“为什么啊？你不想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嘛？玩也可以锻炼身体啊！”甘心这就奇怪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再怎么早熟，童心应该还是有的吧？再怎么懂事，也是个小孩子的吧？
　　蓝儿只是乖乖地靠在甘心怀里，还是摇了摇头，“蓝儿不无聊，姐姐现在不是在陪我么？再说我在家里也可以锻炼身体。”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农忙时候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农忙时候那我就应该在家里帮姐姐，不然姐姐你太累。”蓝儿这么说的时候仍是一脸平静和认真。
　　甘心真是忍不住想扯扯那张可爱的脸蛋，要不是经过久的观察和旁敲侧击，连“电脑，hello,空尼几哇”都拿来试探了，她还真是想怀疑这个小娃子是不是也是穿越的……要不怎么能这么不像个小孩子？其实甘心自己也忘了她现在本身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在面对一些事情上不该这么冷静。不过大家都当是丧母之痛，一夜成长，倒也没什么怀疑的。
　　算了，不想出去就不想出去吧，在家里也挺好的，将来也是标准宅男一枚。身体嘛，叫他围着院子跑跑步，应该也可以吧。对了，得教这孩子识识字，还好这里的字也是中文繁体字，自己当个小孩子的启蒙，也不是有难处的事情，对孩子将来，不管做什么终是不吃亏的。

　　日子犹如弹指间，转眼甘心就到了14岁，姚天蓝也8岁了，在甘心毫无章法的教导下，姚天蓝竟也是认得写得不少字。要说写字，甘心就是从别处求来几本字帖，想来还是花了不少价钱，除了基本的横竖撇点捺，其他的完全当了甩手老师，都是姚天蓝靠着极聪明的资质自学的。甘心得知蓝儿异禀天赋之后更是不闻不问，还是蓝儿自己每次练好字给甘心看，甘心才接过，那字写得，甘心自愧不如，甘拜下风，置之不理的理由昭然若揭。倒是跑步这件事，甘心没很放在心上，在现代，也有很多身体瘦弱的男生，那可是标准的受，所以甘心并与他想。
　　倒是写字这块儿甘心没法子教了，想给他讲课文，哪知那课文她自个儿都不明白很多，不好误人子弟，又只得做罢。只有丢给他一本人家用过的书，自己琢磨去了。
　　所以甘心常常在闲暇时候给蓝儿讲些现代的见闻和趣事。
　　有一次，“呵呵，在很远的地方啊，住着一群人，他们啊，最是追求自由，女人上街不穿衣服也是有的，他们有时觉得衣服束缚了他们的身体，就好像规定束缚了他们的灵魂一般。他们的爱情，最是广泛。他们的爱情，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种族，只要他们爱了，他们就敢爱，就敢争取……其实姐姐真的很羡慕他们，他们看起大多是那么的有自信，对于自己的追求，敢于向前……”甘心有些触动，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的文艺，而是现实中，她从来没有什么追求，甚至就连最后的考研，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妈妈，这样想来，她的人生，过得真是有够空虚的…甘心自嘲地笑笑，甩开这个念头，现在可不是文艺的时候。
　　已经长得和甘心齐肩的姚天蓝，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神情落寞的甘心，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不清所以。
　　这几年间，甘心尽力留意各种书籍，能够借到就去借，不能借到就抄来，纸笔也是不易得的，甘心就利用空余时间帮忙抄书或是写书信，毕竟在乡下地方，会写字的人只有史秀才，但那秀才，却是不愿替村民写书信的。甘心借口说自己在以前的家乡学过一些，大家也便信服了，毕竟在大家眼里这个可怜而又勤快乖巧的孩子是惹人疼爱的。于是甘心的外快，便有了一定的来源，手头上也有些余钱买纸笔了，书却是舍不得买的，要知道现在的书都是线状的手抄本，人力财力物力，那价格怎不叫令人咋舌？除了买纸笔，甘心也会偶尔买些营养丰富的豆腐或是鸡蛋来，赚的钱多了还会买些肉来做个红烧肉或是香菇炖鸡来给姚天蓝补补，她可不想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娃子因为营养不良而长歪了，那可是她的罪过。要说甘心来到天朝这几年，收获最大的就是练就了一身好厨艺，还有一手种地的本领，虽然明显比不上内行，但至少不是门外汉了，把种子放进地里面还是会老老实实地长出些什么来的，姐弟俩的肚子也没挨饿，这样也就行了，甘心也没指望着以后要当农业专家整出个转基因小麦什么的，这样就行，追求真不高……甘心这样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蓝儿想种地，自己自然不会拦着，如果他想入仕，自己也是支持的，反正他的将来自己考量，没我什么事……
　　于是在这种思想下，甘心继续这样，偶尔拍个黄瓜汁敷脸。偶尔整个香蕉面膜，再者给正在看书的姚天蓝讲个不咸不淡的笑话，日复一日地过着简单而又舒心的日子，当然，除了农忙。
　　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甘心觉得自己永远都会这样毫无追求的养大蓝儿，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而自己，就这样一人，耗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