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聊斋》猛***薇

10、四个女人

　　自从播出了《Sex and City》，都市里女人们就很爱以四个为单位扎堆，以此为一种酷风尚。此日，四个女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北京秋天的室外，京城时尚青年们出没的地方，话题从北京的秋天聊到了登雪山，然后又聊到了同性恋。这也是好多年前了，因为现下，实在同性恋已没有太多趣味值得特意聊一番，但那时候倒算个有趣话题。

　　其中一个说（姑且称作L），她有个同学Y是同性恋，那时大家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还有后来毕业，都总是一群人一起玩儿，玩儿得都挺好，有时有人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也笑笑的虚应着，没人看得出什么端倪，只有其中一个特单纯不知同性恋为何物，但却天性敏感的文艺青年曾说过：“我觉得Y好像不会跟任何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似的。”后来Y找到伴侣了，一个气息相貌都跟他特类似的同龄人，于是就逐渐跟众亲朋出柜了，一个过渡时期之后，他就从所有的老朋友圈子里消失了，听说都是和圈内人一起娱乐消遣，或者和自己的伴侣过小日子。渐渐的，就再也没了联系。

　　L说她挺理解的，同性恋跟异性恋一起玩儿，大家开的那些玩笑说的那些恋爱的事儿，人家一点儿乐趣也没有。好比一男的听一群女的投诉前男友，或者一女的听一堆男的吹嘘自己的情史......偶尔听听或许还行，老听，就特无趣又没共鸣，有时还很不是味儿。

　　四人中另一个说（姑且称作K），其实同性恋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即便那种不刻意装扮，也不愿让人知道的，至少男同性恋是可以看得出的。然后她说了几个例子，其中一个是：他们一大帮老朋友聚会，有中国人有外国人，其中一个女性朋友的欧洲丈夫还带着一个他的朋友Trevor。Trevor不算很年轻了，但相貌还算OK，教养也不错，显得颇礼貌温和，席间有两三个人已经认识他，据说他交过亚洲各国的女朋友，很风流。K说我看着他就有一种觉得说不清哪里别扭的感觉，好像说的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像在这里又不在这里，好像说有兴趣又没兴趣，黏糊混沌的叫人费力气......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一定因为他是同性恋，回来她就跟同去的老公说了，老公很鄙视她，说你别看了一个低声低气的就说人家是同性恋，人家交很多女朋友的好不好。K说反正她也没根据，只是这么觉得，也就没多说啥。

　　不过证据很快就有了，隔天他们聚会的几个朋友，有人跟这位Trevor是一个圈儿里的朋友，说他在自己本国，混了多年，不知多少男朋友的老牌儿。K的老公很吃惊，因为K如此判断准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K说这不是因为对方对作为异性的女人感不感兴趣的缘故，主要是一种气质气息的东西，说不清楚，如果看了觉得总是不对，就觉得哪里别扭，基本就是了。

　　女友中的第三位（姑且称作C），她说她觉得很奇怪，她和她所有的朋友都只有男同性恋的朋友，谁的圈子里也没有过女同性恋。虽然她知道女同的比例相较低得多，真能有十分之一就算很多了。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从没有过，也挺奇怪的。她想是不是因为给女同性恋的种种行为留下的模糊地带比较多，所以人家也不用很辛苦的游走在人群里，出不出柜都无所谓？要不就是她的圈子占不上艺术和文学什么的，而且又都是读书工作出来正儿八经的，也没有年纪小小的太新潮的......

　　接着她也讲了个同性恋的朋友，特有钱的艺术家，老外，住在一栋高尚公寓的顶层penthouse，找了个中国情人，比他年轻的多，是个整容美男，整容前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效果是美艳不可方物。艺术家给他的情人出资开了家西餐厅，后来西餐厅被人纵火烧了，中国情人的同性恋圈子里传是情敌烧的，因为这美男子是离开了一个健美教练去跟的那个外国艺术家，而这个健美教练据说很有暴力倾向，且谣传说有前科；而艺术家的外国朋友们就认定是这个中国情人自己放火烧的，因为这个中国美男子一贯只喜欢玩乐享受，一点儿也不喜欢经营劳动，而且很滑头有心机，那场火让他再也不用去餐厅管事儿，却得了一大笔保险金......

　　最后一位是R，她说她圈子里没有同性恋，只有个熟人，属于有了资源，就彻底享乐的那种。她这朋友是个浙江人，就职于华尔街，高层，娶了个美国太太，人到中年，把美国太太抛弃了，中国美国两边跑，养了两房“私宠”，一个养在北京，一个养在纽约，养在北京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极漂亮高挑白皙的一个美女；养在纽约的，是个东欧男孩儿，才十七岁，美得简直像油画里的六翼天使......

　　其她三个女人，顿时对同性恋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开始打探R这个熟人的过往及种种细节，还有关于那个舞蹈演员和那个六翼天使。R不负众望，在剩下的咖啡时间里，就着帝都秋日的蓝天（对的，那时候帝都秋天的天还是蓝色的），讲了许多这熟人早年的经过，后来如何周旋于他的享乐之中，他总去看舞蹈演员演出，他喜欢让天使坐在他大腿上喂天使吃冰激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