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生自是有情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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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灯光是浑的，月光是清的，在北京不怎么繁华的街段，灯光也足以遮没月光的清辉。可就算不遮没，在这样年头，又有谁会抬眼注意那月儿是正圆还是瘦削了三分呢？人们的眼睛，被车顶挡着，被红绿灯指示着，被电视剧充斥着，然后在看到电视里情人共望明月的情节时，惊呼一声：“ 好浪漫！”
有一个人也许是列外。
她站在窗边快一个钟头了，手一直在摆弄窗帘，墨绿的窗帘衬着她足够年轻足够美丽的脸。她一直看着月亮，注意！我只能说是看!她是没有心思赏月的，事实上，她眼中的月亮早已被汪在眼眶中的泪瓜分的支离破碎，只是一片光影罢了。
终于，她结束了这种凝视，拉上了窗帘，回身走到书桌前，从锁着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线订的本子，或许我不该称之为 ‘本子’，因为它实在是像书店里那种深蓝色的仿古藏书，或是古装剧里才能看到的古代的书。可这确实是一个本子，她拧开钢笔在新翻的一页上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十月十日晴
胤禛，今天本应是极开心的日子，却偏生发生了那样无趣之事，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今天，是我遇见你的第七个年头。
七年，遇上你，好奇你，欣赏你，了解你，敬重你，爱慕，懂你，怜你，又不懂你，又害怕你，害怕自己……我爱你。
整整七年，于旁人，也许不长，可我却像过去了一辈子。
人生从不曾这样欢喜过，我早已不怕承认，我是爱你的，是爱，不是其他！那感觉就像三生三世，多少轮回，千山万水，还是遇上了，找到了，对上了那一记眼神。这么不易，这么幸运，还是要无果吗？还是该无果吗？
人生从不曾这样心伤过，爱上你，我以为自己一夕长大，可我方知觉，我正是因为爱你，才开始成长。是你教会我什么叫爱，告诉了我一个人的魅力究竟能有多大，以致能在他死后三百年，依然人蛊惑住人心。你让我懂得什么是最深的悲哀，什么叫鞭长莫及，鞭长莫及......是你让我看清这世上真有一件事是这么让人无力，因为太无力，连努力都无从下手：因为无法为之努力，所以注定永生永世无法释然！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
恨不同生时，日日与君失。
我知道这遗憾多深，这恨多深，永远永远无法填埋！无法浇熄！我知道我的日子，每过一天，都离你远了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此恨何及！
人生从不曾这样盼望过，前日，我燃一柱不知名的香，向北而跪，哀你祭期，然后不早不晚有一阵风吹来，阴冷凉寒。谁会怕呢？胤禛，我不会怕，请你入梦来吧！哪怕只是怨灵……
哭在今夜，后世总在猜测，你因何而骤然长逝。
可我只关心，你的离去。
胤禛，胤禛，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我们只是阔别，并非永别，不是永别……
我知道，今夜你仍不会入梦，我知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我现在只想跪在你墓前，痛哭一场，将这一世的痴念流尽，且滴滴让你看得见！
请君珍重
-----------大清雍正二百八十九年
瑶儿
停笔之后，她无力的伏在桌上大哭起来，朔风恰好此时刮来，吹起了厚实的窗帘，寒意顿时漫进屋子，可她兀自坐着，任由窗帘乱着……发丝乱着……泪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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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来，瘫在椅子上，哭一阵子，呆一阵子，于是那面上的泪，一会儿干了，一会儿又滴下来，重新湿过……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得楼下传来开门声和争吵声。“是他们回来了”她心想。然后电打一般“嚯”地一声合上桌上尚沾着泪滴的本子，抱在胸前，奔到床边，拧灭了灯，豁亮的屋子霎时暗了下来。她抽开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冬天的被窝冰窖一般的冷硬，可她还是全然钻进去，并蒙住头。害怕听到有任何一句争论是因自己而起。然而这一切显然都不奏效，楼下的吵闹愈演愈烈……
“明天我不去学校！丢不起那人，这扫帚星！上什么学？直接送到疯人院还差不多！”尖利的女声故意放大嗓门喊到。
“你行了！大晚上的喊啥？叫不叫人睡觉？你不去我去还不行，什么扫把星？说的啥话？扫把星不也是你生出来的？”不耐烦的男声响起。
那女人不依不饶，尖着嗓子，酸里酸气地叫道：“呦！心疼啦？你爱去你去！谁还不知道你疼她！” 话音未落，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震起，以致满屋子的铝合金窗户都发出嗡鸣。只听得男人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又一声巨响之后，有拖沓着拖鞋的声音缓缓向楼上移来。
又听女人喊了一声：“你砸！你砸！最好把这些都砸光！算你好样的！” 说罢一声摔门，整栋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须臾，听的脚步声越来越沉，越来越近，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本子，在被子里蜷了起来。
那脚步声在她门口游移着，由于屋内漆黑，屋外大亮，所以在屋内看去，门底缝隙那里有一道扎眼的白光，细细的，像一条线。她就盯着那条白线，心仿佛提到了刀尖上。
良久，屋外的人不再游移，脚步随声走了。
她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展开了身体，却又因脚趾触到一片冰凉，缩了回来。耳畔却还萦绕着那些很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追赶着她。脸上一片潮湿，她没有去擦，而是闭上了眼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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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容我介绍一下这个十九岁的女孩，因为她是我这故事里首要的一人。你道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在校生，有何传奇可讲？噢不！她不是个平凡的女孩，她有许多的故事可讲，她的过去不平凡，将来亦是。她美，美得出奇。有多美？我一时竟说不出，春花秋月皆形容不出，倾城之说早就用滥，却也唯此才可相当。但毕竟，她还太小，用这样的字眼太过浮夸，所以我只能说，她美，总之很美。
她的美已经给她招来祸端，刚才那个满口辱骂她的女人是她的母亲，而处处维护她的男人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继父。大概你已经略瞧出端倪，他的母亲苏红足够美了，可毕竟老了，又生性刻薄，那个好色的男人哪能高兴？
他的生父王峰十几年前就和苏红分开了，好吧，也可以说是抛弃。现在人在何方是生是死一概不知。由于苏红当年是背了家人私自和他走的，所以连离婚也不必。这个没结过婚的的美人的日子本应可以重新开始，却因为有个拖油瓶备受苦难。也许正如她骂的那样--------她是个扫帚星！
“自从有了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总是操着一口极难听的方言这样告诉她。
为了“好日子”，两岁的时候，她被送到了姥姥家。
姥姥在舅舅家住着，并不很富裕的家庭。舅舅一家赡养老太太已觉吃力，谁规定还要养着外甥女？
于是她的日子可想而知，寄人篱下过了十二年。直到十四岁那年，姥姥去世。她再无任何缘由住在舅舅家，带了姥姥生前几本医书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小小屋檐。
十五岁，她跟着苏红住进了这栋小型别墅。
开始，林繁因调查到苏红还有个女儿时，对结婚一事颇有推辞，后来见了她，婚事到赶着办了。于是，她和苏红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在林繁的要求和安排下，她在十六岁改了姓-----------林宸瑶。
十七岁那年，她知道了那男人肮脏的鬼主意。照着他脸便啐了一口。本以为会有什么风波，却没料到受到他加倍的溺爱--------就在去年，在林繁的安排下，举家搬到了北京。
北京。北京。林宸瑶盼到北京已有六年。可当她终于到达了这座古城，终于踏进故宫的门时，却狠狠的大病了一场。
今年，是她考上北大的第一年，由于兴趣使然，她选修历史，而又主攻清史。
今天早上，她们系考了一次试。
这只是普通的模拟考，校内出题。她的成绩一向很好，本来没有什么可担心。可就在答B卷时，第四大题的一道材料题，却毁了她的整场考试。这道题所给的材料是雍正年间一名叫曾静的平民的投书，题目是：“请结合所给材料，说一说公文中都列举了雍正的那些罪状？你觉得曾静的说法有道理吗？请列举三个史实证明你的看法。”林宸瑶没有去看材料，她拿着手中的钢笔机械化地涂黑了题目，挨个涂了过去-------“列举了雍正……”“罪状……”“……看法有道理吗……”
她越涂越用力，将全部力量压于笔尖，终于划破了试卷，钢笔尖在课桌上来回摩擦着，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可她仍不住地划着……过大的声响引起了考场众人的关注，监考老师正向这边走来……
“这位同学，你在……”老师话未说完，林宸瑶已将整张考卷撕了，她站起身来，将卷子揉成团，攥在手心。平静的扫视着瞠目结舌表情各异的老师和考生们，冷笑道：“写啊！你们继续写！为什么别人的一生要在你们笔下被游戏？！呵，罪状？我竟不知你究竟做了什么罪过？到今时今日还要被拿来议论！” 语罢，竟丢下众人，踉跄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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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处。
她的喉咙很干，还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这是站在空调房里两个小时引发的表现侯兆。不过面前这女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谈话的意思。林宸瑶始终垂着头，盯着仍在喋喋不休的教导主任毛衣上的一朵装饰花。
“话说了这么多，无非就一句劝告。你是个好学生……”她顿了顿，低头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别整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沉醉研究是好的，要是胡思乱想不能自拔，只会害人误己！明白吗？”
言语极尽刻薄之能事，可惜不能撼动林宸瑶泪流满面。
“这是你第三次撕卷子，原因你心里想必很清楚。这种低级错误不能犯之再三！我希望你能认清错误的根本，明天会请家长来陪同补考，就不记过了，去吧……”教导主任终于坐下，向她一扬手，示意可以走了。
林宸瑶感觉脑袋一阵阵嗡鸣，并不驳回，只嘟囔了句：“老师再见” 推门出去。冷风一下扑面而来，她顿时清醒了许多。
陪同补考？她当然不会也不敢去，她已经可以预知学校的电话打过去会在屋里引起多大的风波，可天晚了，她又只得回去那栋总有似鸦片云雾笼罩般的总是雾蒙蒙的大房子。
在北京初冬的天气里，这种雾绕的感觉更加强烈，她抽出钥匙拧开门锁，谢天谢地，屋里没人在，她迅速上了楼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然后呆坐着，等月上华灯，站在窗边看了会子月亮，写日记，直到那对一日三吵的夫妇以惯有的方式回来，并从吵闹声中得知他们已知道白天试卷之事……
此时，她已处在半醒半睡之际，困意一潮一潮的袭来，被子渐渐暖起来，意识渐渐淡下来……不多时，她睡熟了。本来抱着的本子，已被她放在枕边----------------害怕压到。 而她却似仍不放心似的，侧身睡着，口中叫着喃喃叫着梦话：“胤禛……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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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几次提到这个名字了？-----胤禛。
这只是名，姓氏则很长---爱新觉罗。
爱新觉罗·胤禛。①如果你对清史有略微了解的话，这个名字想必不会陌生。如你所知，它是清世宗雍正皇帝的名讳。
而你想必也已经感到，她爱这个男人。已经七年。可是，为什么会爱，或者说，一个正当妙龄的现代少女为何会爱上一个古人？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多述不必，用林宸瑶自己的话来就是——-“这或许是我的痴，可这个男人，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劫。” 她又觉得“雍正者，难动情，亦难爱之。若爱，必痴矣！” 可或许林宸瑶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的爱，也非纯粹。七年的时光，他对他早已养成依赖，而且太过。从一开始的好奇和敬爱，渐渐变成一种精神寄托，可彼时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纵然多年磨难让她心智略早熟，到底不会控制感情，于是一味纵容自己，最终情根深种，情在不能醒。
可这份情又不能纯粹说是男女之间爱恋之情，而是敬之重之，亲之信之，知之恋之，醉之迷之，惜之怜之……敬之则如天，重之胜自身，亲之入血脉，信之永不疑，知之心意通，恋之不敢忘，迷之难自拔，醉之自甘愿，惜之连城宝，怜之倾尽一生念。
故而依笔者看来，此情不当称之为爱情，而是年岁朝暮所积累的“感情”。情可谓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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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微雨。
林家别墅又传来阵阵吵闹-----“这人呢？这死丫头越来越会惹事！捅了这么大娄子，自个到没影了！”苏红在多次敲门无人开后，撞开了宸瑶的门。屋子了哪还有人？林繁闻声也走上楼来，道：“也许自个先去学校了，我一会儿到学校看看。大清早的，别高声儿！”说完将手中的牙刷塞入口中，咧着嘴来回刷动。
林宸瑶此刻已身在故宫门前，她和管理员早便混熟，一边闲聊一边等到点开门。
门一开宸瑶便进去，她来的过早，又是淡季，只有两三个游客并一些工作人员，清晨的一切都是静的，苍穹青青，浮云映在金水河面上，白玉般的金水桥并架在金水河上。
她立在桥上往向水中，那水流了近六百年，现在正流过她脚下，碧水仍旧静美鲜活，远比它所围绕的这座紫禁城要干净的多。
宸瑶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进三大殿。只是匆匆瞥见那一排矮房，色不艳，饰不美，在三大殿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这排房子的的简单。她移步走过去，门上挂着一把“铁将军”，只得隔着窗子探了探，桌椅陈设皆平常，可这里却有多少朝乾夕惕，不眠之夜？宸瑶带着些许悲凉离开了军机处②，心下默念----它建于雍正七年。
她没有再浏览别处，径自往养心殿③去。这养心殿亦算正殿，红墙朱门，顶上自也是一色琉璃瓦，若有阳光的日子看去，灿若黄金。殿门正上悬着竖匾，有满文有汉文，俱是“养心殿”三字。
踏进殿内，书案设正中，也有龙椅------因为自雍正起，这里成为历代君主治理政务之处。她镜子往西暖阁走去；挑帘而入，空无一人，地上铺着厚实的百叶孔雀绒毯，高高的花架子上并无花，却又顶至下雕着百蝶穿花的镂空纹样，窗下的高炕上铺着暖褥和坐垫。摆着炕桌，炕桌上竟设有青瓷茶具并香炉，窗子的的玻璃面上点点雨痕蒙蒙，一切恍然若梦……
墙上悬着匾额，她抬头忘却，再熟悉也不过的字，用粗豪湖笔流水行云般书下短短四字，却是一位皇帝一生的写照------“勤政亲贤”。
她的眼睛顿时又湿热起来，并非她爱哭，只是她此刻分明感到，他曾在这间屋子里，旰食宵衣，烛灯彻夜。她也分明看见了呀，看见他千字万字地批阅奏折，即使那摞成山，积成堆的奏章里，并无对他的半句好话，可他从未停过笔，直至长逝 ……
窗内人亡物在，窗外雨落紫禁。宸瑶心内悲凉，终是泣了出来，你可曾知道，他有多爱这片大好河山？你可曾知道，他有过怎样的雄心？
一时雨停，浩然无际的苍穹之上，青云正行龙奔水一般的向天边拢聚。
宸瑶拭干泪眼，又一次凝视屋中的一切。正发呆间，忽地听见一声轻似叹息的言语-------瑶儿，为什么不回来？
她心一紧，猛然回头，四下无人。雨气似乎漫进屋，一切桌椅陈设显得朦胧起来，如雾笼着。
这样的幻听时常有，虽然这次这样真切 ，可她并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当然，她也并不怕，若真是旧精魂来寻，她只会觉得三生有幸，可时隔三百年，就算真有轮回，他只怕也早已辗转几户人家里了……
林宸瑶立在原地细听了一阵，再无任何声音了。只有那檐下滴素雨，散落石阶，有细微的霖铃。她出声又似喃喃道：“谁在说话？叫我回哪里去？是……是你吗？”
无人回答。自己的声音只在空空殿中嗡鸣回绕梁间。
于是一切无望，痴立片刻，不愿再留，回身向外走，挑帘欲出时，又有一句更为清晰的话，缓缓男声就似在耳边问道：“说好是今日的，瑶儿从不会欺我，此番却怎么忍心？”这次她听得确切！急忙回头看时，却无一人，傻傻地伸着手向空中抓了抓，只是空。抑住心口的颤抖，急急出声悲道：“是你吗？是你吗？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吧！” 接下来，满天满地，散落四周的都是那个男人的问话，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真！
“瑶儿，你为什么不回来了？”
“瑶儿，为什么不回来？”
“你竟也会骗朕吗？”
“你也会骗朕吗？叫朕更信何人？为什么不回来？说好了今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周遭的一切渐渐似在旋转，脑中只听得一声叠似一声的发问，宸瑶顿觉头疼，眼里迸闪过无数陌生而又似相识的画面-----
红叶漫天，男子在树下回眸，风掠起他的长衫……万顷桃花，伊人独舞，一醉倾城……月下吹笛……花间吟咏……紫禁日落……大雪纷飞……草原驰马，少年弯弓，仗剑扬眉……梧桐树上，一树木牌祈愿……沙场之上，横尸遍野的萧壮……痛失挚爱，哭一声天地凄惶……失而复得，仰天长笑难言欢心……相聚喜……别离泪……结连理……分骨肉……手足相杀……生死相伴……把酒言欢……茕茕独立 ……君临天下……家国之忧……骤然长逝……
一幕一幕似石破天开般涌来，红色的，金色的，黑白的，昏黄的，千般色彩混杂一起；男子的，女子的，欢声的，悲戚的，万众言语交叠一处。只觉天旋地转，好似风舞叶落，又被风飙起，毫无根据。
宸瑶但觉身体渐渐空虚，渐渐平静下来，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面上泪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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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爱新觉罗·胤禛 ：
即清世宗雍正皇帝。
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公元1678年—公元1735年），满族，母为康熙孝恭仁皇后乌雅氏，清圣祖玄烨第四子，是清朝入关后第三位皇帝，1722—1735年在位，年号雍正，死后葬于清西陵之泰陵，庙号世宗，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②军机处：
清代官署名。亦称“军机房”、“总理处”。是清朝中后期的中枢权力机关。雍正七年（1729），因用兵西北，以内阁在太和门外，恐漏泄机密，始于隆宗门内设置军机房，选内阁中谨密者入值缮写，以为处理紧急军务之用，辅佐皇帝处理政务。十年（1732），改称“办理军机处”，简称“军机处”。
③养心殿：
养心殿，明代嘉靖年建，位于内廷乾清宫西侧。清初顺治皇帝病逝于此地。康熙年间，这里曾经作为宫中造办处的作坊，专门制作宫廷御用物品。自雍正皇帝居住养心殿后，造办处的各作坊遂逐渐迁出内廷，这里就一直作为清代皇帝的寝宫，至乾隆年加以改造、添建，成为一组集召见群臣、处理政务、皇帝读书、学习及居住为一体的多功能建筑群。一直到溥仪出宫，清代有八位皇帝先后居住在养心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