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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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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第二天回到学校时已是午后,入眼尽是穿着各种各样民族服饰的星兰学生,花灯龙灯满天飞舞,晕开各色光亮,生生给白天抹了不少其他色,五彩缤纷,像是浩渺的灯海。
“许学长,您来了!”校门处的接待生看见林秀身边的许维茨,脸上笑容蓦地绽放,颠儿颠儿的跑过来,止不住的欣喜,“很高兴您能来参加这次的新生大庆,快快里面请。”
“辛苦了。”许维茨应了声,刚想转头冲林秀说话,他身侧的原芸已展开笑脸凑上来:“许学长,你这么久没回星兰了,要我带着你四处看看么?”
林秀听了这话马上提起裙角准备跑路:“那你们慢慢逛,我先回一下宿舍。”
“等一下,”许维茨伸手便抓住她,笑得人畜无害,“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
她话还没说完,许维茨已拉着她往女生宿舍去,路上不忘说道:“你先回宿舍,我去一下学生办公室,一会儿过来找你,你别乱跑。”
林秀闻言撇嘴,却还是很乖顺的应了:“哦。”
到了宿舍楼下,许维茨放开她,看着林秀化妆后的精致脸颊,凑近道:“林小四,这可是你的新生大庆,不是我的,如果你要砸了它的话,请便。不过,在做之前请用你那生了虫的脑袋想想你身上的衣服何来。”
说完他退开两步,对着林秀十分优雅的轻轻笑着,挥挥手离开,惹起周围一阵尖叫。
林秀捂着耳朵,快速奔向宿舍。
新生大庆是星兰每年的例行活动,也是最为主要最为盛大的庆典,从策划到举行完全由学生自己组织,校方将一切权利都下放给学生,由着他们折腾。
因此,大庆一向最受星兰学生最喜欢和期待。
到了这几天,全校学生都撒开脚丫子疯狂,怎么乐意怎么玩,闹出不少笑话的同时也写下不少传奇。
许维茨就是在他入学那年的新生大庆上一举成名的。
或者说一曲成名。
那时庆典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只需一声令下庆典就可以开始。奈何广场上人太满声音太吵,无论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怎么大吼都无济于事,只得尴尬的站在台上。
许维茨那时着了一袭白色汉服,广袖交领,神色悠然的走上舞台,古埙一曲,人潮便静了下来,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他,耳里响着苍凉孤寂的埙声,不知觉间心情都低落了。无论后面的节目怎么精彩怎么好笑,笑声再没响起。
原芸每听到这儿,总捧着脸尖叫:“啊啊,许哥哥,你就是我心中的埙神。”
林秀抬手就将手中的木梳扔过去,准确无误的嵌在她歪歪的发髻间,原芸顿时便不敢说话了。
禇妍倒无声的笑了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挽着发,看着客厅里的萧酒和陈晟说道:“你们怎么不继续玩了?上午不是玩得挺高兴吗?”
萧酒无聊的看着电视,一边看一边念着换台换台,将电视台都扫了个遍,还是没发现自己感兴趣的,只得停下。
陈晟翻出自己早上玩回来的战利品,秀给禇妍看,不满道:“那些有奖比赛倒是挺好玩的,但是奖品太菜了,都是些女生才会喜欢的,偏偏还是武术战甲围棋等男生比赛的奖品,这不是成心玩我们吗?”
原芸一听来兴了,翻着那些小饰品小零食,呵呵直乐,央着付青陪她玩游戏去。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宿舍,关门之前原芸还记着她心中的埙神,吩咐林秀到时一定要去找她。
星兰的新生大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陪新生出席晚宴的嘉宾一定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异性。
林秀早时还不知道这个规定,直到昨晚林母跟她说起许维茨来林家的缘由才知道。
他受林太爷林父的邀请陪她参加晚宴。
“秀秀,维茨小时候便跟你交好,这些年也时常过来探听你的消息,你爷爷和爸爸他们早就把他当半个孩子了。”
“哦。”
“这次你爷爷爸爸和三个哥哥赶不会来参加你的大庆,所以便叫了维茨过来陪你。你就把他当做半个家人吧。”
“我知道了。”
“他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好的,我知道。”
半下午的时候许维茨来接了林秀出去,顺便叫上了禇妍三人,一行五人去音乐广场将各类游戏都玩了个遍,赢回了无数的女生饰品。两男生玩高兴了,又肖想着女生类游戏的奖品:各种电器各种武器各种游戏设备。
陈晟他们看得直流口水。
禇妍见状只好参加了。
古典舞比赛,完败。
彩妆比赛,完败。
刺绣比赛,完败。
……一串完败下来,几人基本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的同时,禇妍又意外拿了个胜利。
厨艺比赛,禇妍完胜。
几人挑挑选选,终于在一堆奖品中选中了新款星际模拟游戏战机,乐得眼都见不着了。
吃过晚饭后,离庆典没剩多少时间,几人商量后就各自分开了。作为禇妍男伴的两位男生虽然对自己的衣着不是很在意,但却很怕丢了禇妍的脸,于是回宿舍再装扮装扮。
林秀向来对衣着不是很在意,再者她这一身都是林母用心打扮了一上午的,自然不用再捣腾,也不回宿舍了,跟在许维茨身后继续逛校园。
两人没再继续玩比赛,一路吃吃看看的慢行。碰上认出许维茨的,林秀便在高亢的尖叫中被挤出包围圈,看着许维茨在女生的海洋里面色不变的跟人寒暄。
隔得远了看许维茨,很容易被他出色的面貌和优雅的举止影响,从而忘了其他。
林秀也是,有一瞬她分不清楚站在那里的是许十七还是许维茨,微微怔忪。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人群里的许维茨正含笑看她,清俊的面容,双眼流光,里面映着一个穿着艳丽彩服的少女。
见她回神,他移开目光,对身边的人又说了几句,分开人群走向她。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林秀是不知道说什么,许维茨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从上次在林家见过林秀以后,他晚上又开始做梦了,那些关于她的梦,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每晚总在那些梦中惊醒,复又睡下,直到将银戒存着的片段全部看完为止。
“林小四,你——”
“嗯?”林秀等着他半晌,见他你了半天也不说话,不由瞪他,“你什么你,有话就说。”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的话落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林秀接话,怕她想着以前的事不开心,又说,“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别记着以前的事,该活在当下才是。”
林秀扑哧一笑。
她要是老记着以前的事,在重生的那一瞬她就该自裁了。毕竟这不是她活的那个时空,她回不去,她爱的人也不在了,如果不活在当下的话她就只能死了。
“许十七,你这还受我妈之托扮演知心哥哥呢?”
许维茨听着本想好好跟她谈心的心顿时淡了,抿着嘴一言不发,没一会儿又一批狂热的崇拜者发现了他,林秀顿时又被挤出了他身边,只得再次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次许维茨没再看她,礼貌的跟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后就走进她,拉了她的手直接去了晚宴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