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之语》近卫光

23、迷路

　　“咚！”
　　怎么……可能
　　艾比盖儿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银色的猫从通风口落下，挡在了艾达的身前
　　那把刀正结结实实地插在了它的腹部。
　　为这个小鬼挡刀？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艾比盖儿愕然地向后退着，碰到了金色门把手，门把手竟然动了，还发出了咯吱一声的开锁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
　　打开门
　　她狼狈的夺路而逃，环佩首饰鞋子叮叮当当的散了一地也无暇顾及。
　　那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艾特先生，您到哪里去了”而丝毫没有意识到艾特遇到危险的艾达嘟着嘴一副发脾气的模样“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艾达少爷
　　巨痛侵袭着艾特，他没有立刻把刀拔出来，拥有医学常识的他知道那样反而会死得更快，他望着贝莉卡，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把自己受伤这件事说出来
　　“艾特先生，你这一次的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艾达少爷
　　艾特按着伤口向艾达艰难地走去，恐怕以后……您要再请一位家庭教师了呢
　　“艾特先生……为什么不说话”艾特的沉默让艾达害怕，他刚才只是发发牢骚，艾特先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他的气吧。
　　艾达……少爷
　　艾特伸出手想要摸摸艾达的头，可是身子一沉，双膝一软。。他的额头侧擦过艾达的肩膀，侧身倒在了艾达的身边。
　　“艾特先生，艾特先生”听到沉重的倒地声，艾达惊慌失措起来，同时他闻到了凝重的血腥气”艾特先生”他摸索着摸到了艾特的身边“艾特先生你怎么了，回答我啊，艾特先生”

　　艾特没有作答，因为他已经因失血而昏迷了
　　“艾特先生”艾达伸手摸向艾特的伤口……
　　“你这个淘气小子啊”身后一只胳膊将他拦腰抱起，抱出洗手间后将他安排在人员密集的走廊上的一张沙发上“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很快你的家人就会带你走的”
　　“那艾特先生呢？艾特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吗？”艾达焦急地问道。他听得出和他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豪尔。
　　“艾达，听我说，我有点事，要和艾特先生回人界一趟，艾达，你乖乖的……”
　　“不要！我也要去！艾特先生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
　　“艾达！不要胡闹了，你这个黏人的小鬼”豪尔板起脸孔“失明不是你束缚和限制他人自由的理由，终有一天，你的父母、兄弟、家人，还有你最喜欢的艾特老师都会离你而去，回归死神拉姆的怀抱，到那个时候，你靠谁！你又能依赖谁！”想到艾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个小鬼还在胡搅蛮缠，豪尔不禁有些恼火
　　“……”
　　“艾达，听我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艾特去人界，你乖乖的，等我们回来，好吗？”看到艾达已有歉意，豪尔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我想，艾特回来时，也想看到一个坚强的小艾达”
　　“恩”
　　“乖”豪尔摸了摸艾达的头，事不宜迟，他立刻赶到了艾特的身边，简单地帮他止血，接着……
　　………………
　　“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求求您帮帮忙.....”
　　“走开！走开！”当贝莉卡拉着艾达走向一位手拿手杖的绅士时，得到的答复却是对方的驱赶，这也难怪，他们刚刚在厕所里被那个艾比盖尔痛扁了一顿，身上的味儿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贝莉卡茫然的站在原地，低头俯视了一下自己湿漉漉散发着恶心的气味的侍女装。
　　被甩进冰冷的脏水池的感觉仿佛再现，然后眼前便被后来艾特先生汩汩流出的鲜血所泯没。
　　“不....不行....再找不到艾伦先生的话.....”
　　“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女士，二层....”小小的咬了咬牙，贝莉卡厚着脸皮的再次将祈求的目光望向一位贵族女士。
　　“天啊，这是什么味儿，剧院的保安是怎么搞的，怎么把两个小叫花子放进来了”一女士用折扇优雅地捂鼻
　　“我们才不是小叫花子”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艾达向那女士说话的方向不满地哼道
　　“妈妈，那个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一个贵族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道
　　“快走！不要靠近他”孩子的母亲急忙将孩子抱走
　　“艾达，你没事吧”贝莉卡回头看到艾达的表情有些恹恹的，担心他又哪里不舒服
　　贝莉卡望着这群退避三舍的贵族，张开口，眼神却逐渐的晦暗下去，终究什么也说，搀着艾达相反方向走去。
　　“我真是没用啊，艾达.......”自嘲般的笑了笑，贝莉卡用脏兮兮的手背揉了揉眼角。
　　艾达没有作声。
　　自从艾特出事了之后，虽然贝莉卡一直试图隐瞒，但是，敏感的艾达又怎么可能不察觉丝丝毫毫呢？
　　“艾达......你...还好...吗？”贝莉卡回头看到艾达的表情有些恹恹的，明明知道他的满腔心思都在艾特先生身上，却始终无法在言语中提及‘艾特’两字。
　　“还好吧”艾达耷拉着脑袋“贝莉卡，我哥哥的包厢，找到了没有”
　　“那个.....别担心...我会再向其他贵族们...打听打听的。”贝莉卡窘迫的向艾达解释着。
　　“是因为我们身上的味儿太难闻了，所以没有人给我们指路，是吧”
　　“没事的，艾达少爷，我们慢慢地找，总会找到的，说不定，艾伦先生也在派人找我们呢，在前面某个地方就碰上了嗯，对，一定是这样的哦。所以.....”贝莉卡强挤出笑容，怯怯的用着无法令自己信服的声音说着。“唔？！这里是……”贝莉卡环视四周，面带愁苦。
　　如果要说实话--那就是：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啊
　　“啊.....这里是....是....应该是.....”贝莉卡小心翼翼的迟疑道。
　　“看来是迷路了呢”贝莉卡长时间的支支吾吾，艾达便猜到了“嗯，不过没关系，听妈妈说，剧院清场时，以前也发生过二层的孩子临时找不到家长的情况，通常这样会送到剧院管理人那里，由他们转交给孩子的父母”
　　“不行的.....艾达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贝莉卡的声音莫名的急促起来“艾达......你...今天晚上还没吃药，我担心...”
　　“只有今天没吃药，没关系的。”
　　“可是....可是可是.....”贝莉卡焦急的编着借口，仓皇中不经意的抬头“诶？”
　　“怎么了？贝莉卡”艾达抬起了头
　　“前面有截楼梯，不知道是不是通向艾伦先生的包厢的”
　　“那我们去问问吧”艾达说着便要迈开脚步。
　　“这个是女仆应该做的....份内的事情啊....艾达”望着艾达脸色不正常的红润，贝莉卡由衷的担心着。
　　贝莉卡扶着艾达在楼梯对面的沙发坐定“我去吧.....让我去问吧，艾达，你坐着休息一会，我很快...很快就会带给你好消息。”
　　“贝莉卡”艾达试着挽留，却听到贝莉卡上楼的声音。
　　不多时，艾达就听到楼上传来大声呵斥的辱骂声以及物体从石阶上滚落的沉闷声。
　　“贝莉卡？贝莉卡——”艾达兀的站了起来，提高音量，出声唤道。
　　不多时，他又听到了贝莉卡踉跄下楼的声音，脚步沉重而拖沓。
　　“贝莉卡，怎么样？上面是哥哥的包厢吗？”
　　“好像....不是”贝莉卡失望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按住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上面的侍卫先生说--上面是特等区，不许任何人上去，所以....”
　　“他们把你赶下来了？！”艾达恍然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传出辱骂及摔倒声。
　　这么说贝莉卡.......！！！！
　　“太可恶了！”他气愤的握紧了小拳头，双手向前摸索，刚才通过贝莉卡的脚步声，他已经大概知道了楼梯的方位，没错，就在正前方。
　　再怎么样，贝莉卡是伯爵的仆人，怎么能被区区卑贱的侍卫辱骂及被从楼梯上推下。
　　“艾达，艾达，我没事”贝莉卡急忙拉住艾达“真的没事....是我从楼梯上...掉下来了....是我没注意...”她从来没有看过艾达如此生气。
　　“贝莉卡，你在这里等我”艾达甩开贝莉卡的手，抓住楼梯旁的木扶手，稳稳地踩上一蹬台阶
　　“艾达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去”贝莉卡拉住艾达的手，几近央求。
　　面对贝莉卡的担心，艾达无动于衷，他闻了闻自己的礼服，那个不堪的气味还在
　　“啪”礼服被艾达脱下，随手丢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这次再闻闻衬衫和领结上的味道，恩，那股气味减轻了
　　“艾达，你这样，会着凉的”贝莉卡抱着艾达的衣服一瘸一拐的登上台阶想阻止艾达。
　　“我没事的”艾达抓住木扶手慢慢地向上走着“他们也太猖狂了！我不能让下等人瞧不起！说不定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什么特等区的人啊，不但要和贝莉卡你道歉，还会送我们回哥哥那里呢”
　　“艾达.....艾达....艾达——”贝莉卡伸出手的同时....艾达已经消失在楼层